注意：只帶大眼小周老韓文州少天玩，有肉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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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能夠和韓文清這名一往直前的拳皇纏鬥十年，葉修這「鬥神」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而他自認比韓文清還要技高一籌的地方，在於自己並不拘泥用什麼方式獲得戰果。
在放棄一葉之秋時，那瞬間的短暫傷感，在他進入新開的第十區時，已經完全拋棄在身後。
其實葉修並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就像當初他沒想到自己會成為榮耀職業選手，他其實也不確定，能否帶著興欣獲得冠軍。
那就像是一個高不可攀的目標。
挑戰，當然是越難越好。
只要身處困境，君莫笑就會握緊手中的傘。
自己，以及這把蘇沐秋自製的銀武，可以走到什麼樣的地步呢？這是當時的葉修最重要的課題，是他窮盡一生也想要知道的答案。
說他奸詐也好，無恥也罷，只要能夠帶著隊友獲得那名為榮耀的光，葉修其實並不在意世人給他的評價。
於是當他被挾在全裸的周澤楷與喻文州之間時，理所當然的，葉修逃跑了。
他對自己說：這不是因為膽怯而退縮，只不過是技術性的轉向罷了。有時候後退一步，才能獲得更多的轉圜空間！
就算對榮耀之外的事再遲鈍，他也沒辦法無視兩位發情的雄性獸人，胯部的那個重要部位，正對著自己高高翹起這件事。
特別是喻文州，那雙眼睛像是一團綠色的火焰，裡頭冒著幽怨的綠光和更多的情慾，讓葉修不禁打了個冷顫。
要是被這條銀蛇捲住，下場可想而知……不，或許會悽慘到超出想像也不一定。有了這層認知，當王杰希拍著翅膀從天而降時，葉修幾乎要感動落淚。
「大眼啊……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好人？」
莫名其妙被發了卡，剛變回人型的王杰希微微挑起嘴角，一手蓋在葉修的臉上，「好像長胖了些。」一邊說，一邊從臉頰摸到脖頸，又捏了捏他的手臂跟肚子。
「有嗎？」沒發現自己被吃了豆腐，葉修隨意地揮了揮手，繞過王杰希走到他身後，隨意地番找著他腳邊的行李。
「沒有土產啊？」
「冬季才剛結束，確實沒什麼好東西。」王杰希失笑，咬著髮圈將長髮束成馬尾狀，美麗的褐色長髮髮尾，有意無意地搔過葉修的腰側。
剛才他佔了地利之便，從高空清楚看見了葉修匆忙往回走，神情之驚慌，好像被什麼毒蛇猛獸追趕。
打法變化莫測的魔術師翩然落地，毫不意外地聞到了葉修身上有著濃厚的雄性氣味，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感受到王杰希視線裡轉達出來的無聲壓力，葉修咳了兩聲，轉身朝著聽到聲響，慢慢走出屋外的韓文清打招呼。
「唷！老韓！」
韓文清看見前院的王杰希先是一愣，又再看到一隻黑豹和一條銀蛇從樹叢後方滾了出來，變回人型的兩人身上都有不少擦傷。
空氣中充滿著各種無法形容的氣味，在此之中，葉修發情的氣味尤為突出，他突然覺得頭有點痛，「……熱水給你燒好了，去洗一洗吧。」
「啊？」葉修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的後穴裡還殘留著周澤楷的精液，的確需要好好清洗一番，「你怎麼知道……」話說到一半，四道目光灼灼地射了過來，出於某種直覺，葉修直接鬧了個大臉紅。
「那我先去洗澡了啊！你們慢慢聊、慢慢聊！」葉修尷尬的避開所有人的目光，扶著自己的腰，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屋內，留下四隻雄性獸人留在院子裡。
雄性獸人對於自己的領地意識是非常敏感的，加上中間又夾著一個誰都想獨占的葉修，要不是四人在此之前早已熟識，韓文清早就不客氣地把人通通給攆出去。
「你們回來的真早。」這間屋子的真正的主人走到一邊，單手舉起一張圓形石桌，搬到院子的正中間。
周澤楷配合著拿來四張椅子，其中一張讓韓文清霸佔，厚實的後背剛好擋在門口，絲毫沒有邀請幾人入內招待的意思。
「畢竟是春天嘛。」喻文州笑著向王杰希打了聲招呼，從他的行李裡挑出一套衣服穿上，兩人的身形相當，倒省了不少方便。
「恭喜你，周隊。」王杰希淡淡的說道，雄性獸人的發情期是一個重要的標誌，表示這名獸人真正成年了。
「夠了！」韓文清右手握拳，用力一砸，把堅固的石板砸出了一條裂縫，霸圖隊長向來直來直往，最不喜歡這種互相試探的說話方式，若不是怕驚動到正在屋裡洗澡的葉修，他早就開打了，「要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
「……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要再確認一下，當初的共識。」喻文州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是四人裡最早遇到葉修的，但葉修對他的戒心，卻遠比幾人都還要防備，想了想，他睜開眼睛，露出有點不甘心的笑容，「只要他是心甘情願的，旁人就無法干涉，對吧？」
「就是這樣。」韓文清拍板定案，強勢堅硬的目光輪流掃過眾人，揚了揚下巴，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你有本事，就去搶。」
和喻文州坐在同一邊的王杰希沒有說話，一雙大小相異的眼睛落在了對桌的周澤楷身上，這隻看來無害的黑豹獸人，乖巧地坐在一邊，垂眼無語。
「周隊呢？你也認同這個方式嗎？」
「我……」突然被點名的周澤楷抬起頭，清澈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回望著王杰希，出乎眾人意外地，搖了搖頭，「前輩……有自己的想法……」
——葉修的想法向來都是個未知數，他是榮耀裡最不可預測的大魔王。
穿過門板，空氣中傳來了雌性發情期淡淡的香味，那是正在洗澡的葉修不自覺散發出來的。
王杰希有些佩服韓文清的先見之明，要是他們是坐在離浴室只有一牆之隔的客廳裡討論，恐怕誰也無法好好保持清明。
迎上周澤楷堅毅的目光，受到微草上下敬重愛戴的隊長點了點頭，「我也贊同周隊，畢竟，葉修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四人的想法大致可分為兩類，不過，仔細一想，喻文州和韓文清的提議，與周澤楷和王杰希的主張，其實並沒有矛盾。
見幾人沒有反駁，王杰希想了想，彎腰從行李裡拿出了一罐茶葉。
「這是去年冬天我在整理地窖時找到的，明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用食指摩挲著蓋口，王杰希露出了懷念的神情，扣除葉修，他是四人裡最晚來到這個世界裡的人，偶爾還會產生一種自己正在作夢的荒謬感，「冬季時我閒來無事，順手整理了一下那面前人留下來的書籍，發現了一本很有趣的書……」
王杰希的話才說到一半，半同時和另外幾人轉頭，看著屋子的大門被人打開。
「呼……好舒服好舒服，小周，水還熱著呢，換你去洗？」葉修披著一條毛巾，赤裸著腳，踩著輕鬆的步伐慢步走出。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懶洋洋的慵懶氣息，渾身毫不設防，身上冒著熱氣，髮尾上還滴著水。
他納悶地看著幾人，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藍天，「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天氣這麼好，肚子餓就去打獵啊！」
韓文清壓抑住滿身的怒火與欲火，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他倏地站了起來，把葉修扯到自己的椅子上，壓著他坐下，「頭髮為什麼沒擦乾？胡鬧！」一邊罵，一邊拿起掛在葉修脖子上的毛巾，粗暴又仔細地擦拭著他的頭髮。
「現在已經慢慢變熱了，應該沒差吧……欸老韓你別這樣瞪人，好可怕啊，跟我家老頭一模一樣。」
韓文清臉色一黑，差點扯破手上的毛巾。
另外幾人表情各異，迅速藏起一閃而過的同情。大約是因為已經做過了一次，又洗了個澡，葉修身上的氣味已經不像初時那樣容易勾起雄性的情慾。
周澤楷覺得有點可惜，又覺得這樣也好，發情時的葉修實在太過甜美，讓人欲罷不能。
可那是葉修。
是他想要捧在掌心上，想要含在嘴裡，最心愛的前輩。
「大眼啊，你拿的是什麼東西？」葉修被周澤楷看得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能捱過韓文清的眼刀，但卻對這種含情脈脈的目光沒轍，連忙轉移目標，落在王杰希面前擺著的那罐東西上，「茶葉啊？竟然會有這種東西，在我們之前到底來了多少人啊？」
「我想，這並非當前我們最需要探討的優先事項。」王杰希用食指輕敲桌面，在確認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時，又拿出了一包東西，放到了桌上。
「這是什麼東西？書？」
葉修伸手去拿，見王杰希沒有阻止，便動手把外面纏繞得死緊的油布一層層拆開。
正如他所料，正薄薄的一本物體，是一本封面泛黃，還有些許破損的書。
「真正重要的是這個。」王杰希一本正經地表示。
「哦？有多重要？」葉修抽空抬頭含笑看了王杰希一眼，嘴裡還不忘佔人便宜。
被質疑的微草隊長不為所動，他早就已經不是會被當年那個如日中天的嘉世隊長任人拿捏的新人了，只見他挑了挑眉，輕易反擊了葉修的垃圾話，「大概比我們跟你的發情期到了還要更重要一點。」
「……哦！有那麼重要啊！」葉修沉默了一下，決定裝死混過去。去年冬天他還在嘲笑喻文州要冬眠，現在卻無法克制自己的情慾，害得他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有點腫。
哈哈乾笑兩聲，他低頭把注意力轉回桌上，「……『榮耀』？」原本打算隨意翻翻的葉修，正確認了封面上有些褪色的字跡時，頓時坐直了身。
他按住韓文清的手腕，抽過毛巾仔細擦乾自己的頭髮，避免有水珠滴落在書本上。
一聽見這兩個字，原本坐在桌邊的其他人也紛紛按捺不住，走到葉修的兩邊，爭相確認著這兩個字。
「等一下……」葉修瞇起眼睛，擋住了那幾隻伸過來想要翻閱的手，「我總覺得，這上面的字跡有點眼熟。」
「我已經確認過了，那是當年黑豹族神使所使用的文字。」看著葉修露出訝異的神情，王杰希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順便一提，我也已經向長老們確認過，這本書，的確是當年大戰時，鷹族從黑豹族掠奪而來的戰利品……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王杰希清冷的視線從書本轉到了葉修的臉上。
徐徐的微風順著這道視線，輕輕吹動著葉修的髮尾。
明明是艷陽高照，春意暖和的好天氣，葉修突然覺得有點冷。
「打開來吧，葉修。」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已經能夠好好接受現實的王杰希淡淡說著不可思議的事實，「這本書應該是屬於你的。」
王杰希的話牽動著葉修的手，小心翼翼地翻開了第一頁。
映入葉修眼中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圖片。
——那是一隻樸素、毫不起眼的大傘。
仔細一看，卻又不是真正的傘。
它的布面上有著繁複又低調的花紋，每個骨架的尖端，都有一個細小的尾針；最突出的傘尖，鑲著一塊打磨得發亮的菱形刀刃，看起來像是長矛的尖端；扣除布料，只看桿身，似乎又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劍，而在劍柄上，又有著一個可以按下的扳機。
「這個是……」這把傘，葉修絕不會認錯。
那是讓每一位榮耀職業選手頭痛不已，精心鑽研的恐怖武器。
是將所有對手一一打倒，獲得第十屆冠軍獎盃的榮耀。
這是一個奇蹟。
「千機傘！」站在身後的韓文清按住葉修的肩膀，異常激動的喊出了答案，三百年前的書籍裡怎麼會出現這個東西，讓他難得失了穩重，「葉修，這是怎麼回事？」
韓文清的聲音讓葉修終於回神，眼神再度聚焦在那張紙上，「我才想知道呢。」他無奈地翻到了第二頁，不意外地看見了上面用著熟悉的文字，把千機傘所需要的材料一一寫下。
「除了我之外，大概只有一個人，可以畫出這麼詳細的圖片，還有寫出這些材料需求吧？」
但葉修其實很清楚，這句話並不是完全正確的。
他深知要將千機傘升等，需要哪些材料，但在最初，整體造型與武器變換的方式，是由另外一個人單獨設計出來的。
他翻到第三頁，毫不意外上面勾勒出的圖案是一把長矛，那是和一葉之秋幾乎齊名的卻邪。
隱約間，在葉修心中，一個想法呼之欲出，但卻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
王杰希仔細觀察著葉修忽明忽暗的臉色，斟酌了一下，繼續往下說道，「我翻閱了許多書籍，裡面都有片段的明示或暗示記載，黑豹族的神使有一個隱密的根據地，沒有人知道在哪。」他停了停，有些遺憾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我推測，如果找到那個地方，或許可以解開我們許多疑惑。」
「我知道。」
王杰希猛然抬頭，往出聲的方向看去。
一直坐在葉修身旁，沒說話的周澤楷盯著圖片上的千機傘，突然開口，「神使的根據地……在哪……我有記憶。」說完後，他微微蹙起眉頭，顯得有些痛苦。
葉修連忙蓋上書本，轉身擋住周澤楷的視線，兩手按住他的肩膀，膝蓋輕觸對方的膝蓋，「頭很痛的話，不要勉強。」
周澤楷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黑豹一族……代代相傳，守護著神使的祕密洞穴。」他猛地抬頭，紅色的眼睛裡映照出葉修吃驚的表情，「為了要傳達訊息……給一個人。」
關閉洞穴，大量散播各種線索，冒著被各族追捕的危險。
為了他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
「小周，你想起了什麼嗎？」葉修開口詢問，聲音卻無法克制地微微顫抖。方才的冷意早已消失無蹤，現在的葉修，除了周澤楷，還有他眼中無盡的悲傷之外，任何東西都再也無法牽動他的知覺與情緒。
周澤楷閉上眼睛，任憑眼角邊的淚水滑過。
剛才溢滿胸膛的疼痛與遺憾，並不是真正屬於他的心情，可是，周澤楷有種預感，如果不牢牢抓住眼前的人，那麼，這就會是屬於未來的自己。
「我不知道。」周澤楷壓下滿腹的恐懼，強迫自己再度看向葉修，朝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腦袋裡有。」
「周隊的情況，大概和我類似，只有在需要的時候，儲存在腦內的知識才會出現。」王杰希想了想解釋。
「知道確切的位置嗎？」已經完全掌握來龍去脈的韓文清急忙追問道，他不是不擔心周澤楷的狀況，但他比其他人，更清楚葉修的情況。
千機傘是那個人製造的。
也是那個人，蓋出了那座和初期罪惡之城極為相似的城牆，並強勢規定獸人們在此進行一年一次的趕集活動。
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嗯！」身體力行的周澤楷站了起來，那雙眼重新發出晶亮的紅光，「我帶你們去。」
在研究了地圖之後，根據周澤楷的指認與韓文清對周圍地勢的了解，在穿過一大片屬於紅虎族的森林駐地後，出現的是寬廣無邊的大草原。而洞穴，則是在被稱為獸人們稱為黃色草原的一個大坑洞下方，那是灰狼族的地盤。
「紅虎族掌管森林，草原則由對方接收，我們兩族向來井水不犯河，如果周隊的記憶無誤，洞穴的位置恰好落在兩族的交界處。」深知兩族巡邏的時間與路線，韓文清想了想，「全力奔跑的話，大約兩天就可以到了，我們以打獵的名義向南方前進——」
向來講求效率，見神殺神，就連當初如日中天的鬥神也毫無畏懼，發動一波波挑戰，最終結束一代王朝的霸圖隊長雙手握拳，豪氣地拍板定案。
「速戰速決！」
一腳踩在爭端上，極有可能掀起兩的部落的爭鬥，卻將之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這並非莽撞，而是韓文清考慮過各種情況，以及己方的條件之後，決然而然、大膽無畏的決定。
望著韓文清自信又果斷的表情，葉修不禁想道：
他就是喜歡他這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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