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只帶大眼小周老韓文州少天玩，有肉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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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太慢了。」
當喻文州循著只有他和黃少天知道其含意的符號，找到這座隱密的洞穴時，就看見葉修宛如大爺一樣地坐在桌前，大口吞嚼著食物。
四人激動的無法言語，只能分別站在葉修左右，不停地打量著眼前失蹤了有一個月之久的人。
黃少天在旁邊不停上跳下竄，嚷著要他吃慢一點，喝口水，被葉修華麗的無視了。他的目光斜斜往上瞟，吞下最後一口食物，就著黃少天拿著杯子的手喝了一口水。
「可讓我等久了啊。」
四人聽聞一震，喻文州旁邊的周澤楷反應最大。他發出一聲野獸受到極重的傷害時才會發出的悲鳴，終於忍不住撲到葉修身上，一把將他抱在懷中。
「前輩……對不起……前輩……」
「小、小周，你冷靜點！我沒事啊……你別哭嘛！」
被擠到一邊的黃少天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馬上拆穿葉修的謊言，「別聽他騙人，這傢伙不過才剛醒了兩天而已。」
「兩天？」發現喻文州朝著自己看過來，黃少天才剛興奮地想要和他來一個擠別重逢的擁抱，就被他們家敏銳的隊長發出大招攻擊，「你好像是幾個小時前才聯絡我們呢？」
「……這不是要確保老葉完全沒問題，我才能出來找你們啊！」黃少天連忙解釋，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我也是等他清醒之後，才知道有你們的存在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來尋仇的！」
「怪不得你一直把我們引到危險的地方，那個散發毒氣的沼澤，要不是韓隊警覺，我們大概都交待在那了。」王杰希淡淡地說道，視線卻一點兒也沒施捨給黃少天，而是緊緊盯著葉修的左肩，最後，伸手在那粉紅色的皮膚上輕輕摩挲，「傷口看起來復原很好，真是太好了。」
韓文清沒有說話，只是維持著雙臂抱胸的姿勢，坐在葉修的對面，臉色之難看，像是對方欠了他幾百萬。
然後，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地喝掉。
在他仰頭喝水的時候，韓文清的視線依舊筆直地看向前方，而最終的目標，就是坐在那裡的葉修。
——真是太好了。韓文清沒有說話，但敏銳的喻文州已從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氣氛中，讀取到了和自己同樣的想法。
「我聽到懸崖上有打鬥聲響，馬上沿著聲音跑到山谷下方，然後就看見葉修躺在那裡，毫無知覺，運氣倒很不錯，除了受到攻擊時所受到傷之外，頂多就是添了點擦傷而已……說到這個啊……」黃少天頓了頓，原本輕鬆的語氣一反常態地變的危險了起來，之前隱藏在眼眸深處的狠戾，清楚地顯現在四位雄性獸人的眼前，「是誰偷襲你們的？」
是誰打傷葉修的？
黃少天沒有把這句話完全說出來，只是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握起拳頭。只差一點點……要是葉修掉下來的時候，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那麼，最初的重逢，就會變成最後一次了。
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危險的因子，應該要就此被埋葬。
「雖然我還沒成年，不過，只要把那些傢伙引誘到這片草原裡，我有把握可以讓他們直的進來，再也出不去！」
「放心，韓隊跟我們，已經妥善地處理過了，勾結外人的罪名可不小，紅跟他的那夥人，已經被驅逐出村了。」喻文州做了一個手勢，安撫著自己的副隊長，「至於流獸族那些獸人……」
「我保證，我們不會再見面了。」王杰希補充了一句。
韓文清跟著冷冷地點了點頭「沒錯。」
面對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渾身散發著血氣的四人，葉修不自覺地往周澤楷的懷裡縮，驚覺到自己的動作，葉修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揉著吃太多的肚子，在空曠著洞穴裡繞圈圈散步。
「你們一直看著我，眼睛不酸啊？」葉修走了幾圈，停下腳步，嘴角抽了抽，「給我收斂一點啊，就說了肚子餓的話，自己去外面找東西吃。」
「這不是大家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嘛。」相較於心虛移開視線的韓文清與王杰希，喻文州大方地走到葉修面前，伸手就是一個擁抱，「……你的體溫真溫暖，葉修。」
「我又不像你，冷血動物。」葉修任憑他抱住自己，最後忍無可忍地拍掉了順著自己的腰摸到臀部上的手，後者笑咪咪地回望著他，毫無反省的意思。
另一邊，黃少天帶著周澤楷，兩個人走到黑漆漆的角落，正忙碌地把一堆石頭從一面石牆的前方搬開，「我跟你說啊，這洞穴是我之前打獵不小心跌……眼尖發現的，它其實分成兩個部份，一前一後，前面的洞穴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另外一部份可深了，還用一整片平整的石門堵住，要不是我眼睛這麼尖，哪會發現這門就藏在藤蔓跟石頭後面，石頭我沒搬，是怕太招搖，給其他闖入者發現。」
相對於黃少天的說明，周澤楷的解釋就簡單多了，「神使，住在這後面。」說完後，他站在原地咬著下唇，一臉懊悔的樣子。
「小周啊，這不怪你，只有心夠髒的人，才會想到人就住在這裡啊。」葉修走在王杰希的旁邊，還不時指揮對方把手上的蠟燭拿高一點，好看清楚石門的全貌。
喻文州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但他只是微微彎起嘴角，無聲地站在葉修的斜後方。從這個角度，他能夠清楚看見葉修白皙的後頸，那塊柔軟細緻的皮膚，正在微光下散發著銀白色的光。
石門的前方被清出了一塊空地，葉修看著黃少天與周澤楷合力試了幾次，弄的兩人臉紅脖子粗的，那扇門卻紋風不動，屹立不搖地卡在原處。
「這塊石板，難道你們打不穿嗎？」葉修想了想，他雖然不崇尚暴力，但誰讓在場的武力值一個比一個高，不用簡直是浪費。
「要是用暴力破解，恐怕不只裡頭，前面的洞穴也會一起崩塌，我們就別想再進去了……前提是我們沒有被活埋的話。」
「老韓，你當這是在盜墓呢。」葉修遠遠瞪了坐在桌子前，動也不動的韓文清一眼，又回頭繼續研究，「不過我贊成老韓的話，如果神使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傢伙，說不定真幹的出這種無聊事來。」
眼尖的王杰希上下掃了一眼，很快地抓住了重點，「這門是有機關的。」
「哪裡？我看看。」葉修聽聞，飛快地往王杰希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周澤楷在門邊敲敲打打，竟然被他剝下了一塊明顯是人工打磨而成的薄石板。
周澤楷退開讓葉修看個清楚，裡頭露出一個深深的正方形凹槽，在凹槽下方，有三個相等間距的方格，而在格子裡，分別用好幾片不同形狀的薄石板，拼湊而成三個圖案。
葉修掃了那些圖一眼，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圖畫，而是他無比熟悉的文字。
「我最初來到這個洞穴時，在桌上發現了這些東西。」黃少天從葉修睡著的床下方拖出一個木箱，打開來看，裡面都是相似款式，但不同形狀的薄板，「你們說，這像不像是七巧板啊？只要完全拼對，門就會自動打開。」
葉修站在原地，呼吸越發沉重了起來。
這樣突兀的異樣卻沒有引來眾人的關心，只有周澤楷閉上眼睛，緩緩開口——
「『只有一次機會。』神使這樣說。」他睜開眼睛，紅色的目光穿透葉修，看向遙遠的過去與未來，身影幾乎與那人重疊，「只有那個人，他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
你是我的榮耀。
我的光。
葉修。
「你知道答案，對吧？」王杰希捧著那個木盒，稍微擺低了些，任憑葉修挑選。
韓文清沒有跟幾個人擠，倒是往門邊移動了幾步，性急地催促，「快點，別在這邊磨蹭。」
「麻煩你了，前輩。」喻文州微笑著對葉修說道，順手遮住了還想講話的黃少天嘴巴，現在可不好讓葉修分心。
而喻文州的擔心是多餘的。
在那三個字落入葉修的眼中時，他已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想法，整個人的思緒與記憶，都回到了那一年之中。
那時他只有十六歲。
正是青春年華的大好少年，不知時光之珍貴，肆意揮霍，更不知真正失去的傷痛，只是沉浸在「永遠」的美夢之中。
葉修是真的以為三個人可以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
「……真是個笨蛋啊。」
他瞇起眼睛，伸出手，用右手食指一一劃過溝槽與文字上。已經過了三百年了，這機關即使藏得再隱密，上面也積滿了灰塵。
艹、木、木。
但葉修卻覺得，這三個只寫了一半的名字，即使透過模糊的淚水，也在自己的眼中閃閃發亮。
※
是蘇沐秋，還是蘇沐橙呢？
「對一個妹控而言，是不可能有第二個答案吧？」葉修笑著抹去了眼角邊的淚水，眼尖地從木盒中挑出符合的字體，毫不猶豫地把它們扣到方格之中。
嘎嘎……嘎嘎嘎……
幾秒的停頓之後，在葉修篤定的眼神之下，塵封百年的大門緩緩開啟，從門內向外照射而出的光芒，讓其他人嚇了一大跳。
「別亂跑。」韓文清按住了想要一腳跨入門內的葉修肩膀，謹慎地說，「或許裡面還有機關。」
「這是……利用鏡子的反光嗎？」喻文州仔細觀察了一下光源的方向，發現裡面的洞穴裡竟然隱隱有個洞，直通天際。外頭還是白天，落下的光再被洞穴周圍安置的鏡子反射，恰好讓光線充滿了整個空間。
「你們別擔心，那傢伙雖然很聰明，某方面倒是笨得要命，什麼也沒想。」葉修笑了笑，輕輕揮開韓文清的手，毫不猶豫地向前走，「要是真的有除了我之外的人進入，他大概也會很開心吧。」
不過，這個洞穴裡頭的某樣東西，他最想要留給你。王杰希想。他緊跟在葉修身後進入，俐落的視線不停打量周遭，最後停在一叢長得無比茂盛的植物上。
那是開著紫色五芒星小花的美麗植物，花的中間有一個圓形小孔；莖幹與葉片是翠綠色的，乍看之下平凡無奇，但卻讓整個冬天都在研究那本書的王杰希眼睛一亮。
那植物被種在引光洞的正下方，每天定期接受陽光的照射，還有涓涓的水滴沿著石壁匯集到它的正下方，沒有害蟲的侵害，被滋養的很好。
「啊，原來在這裡啊。」葉修若無其事地走到樹叢旁，彎腰摘了一大束，將之抱在懷中。
房間裡的東西，他已經確認過了，隨意打造的鐵劍、千機傘的半成品、等比呈現的精美卻邪……這裡的東西應有盡有，而他最想要的東西，就在自己懷中。
明明有描寫菸草的書籍，王杰希卻半點也找不到，這個謎題，也同時解開了。
「把全大陸的菸草田都毀去，只留下這麼一點，蘇沐秋，你到底有多討厭我抽煙啊？」葉修笑著掬起一片葉子，在葉片上落下一吻，那溫柔眷戀的目光，就像是在親吻心愛的人。
喻文州忍不住移開了視線，第一次，他卑劣地想著，幸好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而他們還有機會，帶給葉修加倍的幸福。
「我說老葉，這個蘇沐秋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這個機關，還有這些武器，他也太厲害了吧！」在徵得同意後，黃少天拿起早已生鏽的鐵劍把玩，它的造型有點像冰雨，讓他愛不釋手。
「他是一個天才，要是當年他沒有出車禍意外去世，榮耀的冠軍獎盃，基本就沒你們的事了。」
仔細一想，囊括所有冠軍獎盃的隊長們站在一起，這畫面還挺壯觀的。
葉修笑了笑，揮手打斷黃少天不滿的視線，「別這樣看我啊，你們要是見到他，還不是只能朝他磕頭謝恩，那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這話怎麼說？」韓文清反問道。
在場之中，除了葉修之外，只有他和蘇沐秋有過交集，印象裡的那名少年，總是站在葉修身後一步的位置，安靜而強力地策應著一葉之秋的每個攻擊，既可以輔助，又能當主攻，是個難纏的對手。
葉修抓了抓頭，左右張望，似乎有些捨不得放下手中的菸草。
「哦，謝啦，小周。」周澤楷機智地利用方才裝了薄石板的盒子，讓葉修將之放入盒中。
心愛的寶貝獲得保護，葉修點了點頭，走到一個快要散架的書架旁，隨意一抽，手中就多出了一個油布包。
「這傢伙無論把黃色書刊藏在哪裡，最後都會被我找出來的。」葉修志得意滿地說著，搖了搖手中的物品。
「那是什麼東西？書嗎？」黃少天拿著劍晃到葉修身旁，雖然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視線卻隨著那個扁扁的油布包上下移動。
「葉神，你就別鬧我們了。」
「我也還不能完全確定啊……嘖嘖，這書保存的可真好，裡面一定是日記。」葉修蠻不在乎地對喻文州聳了聳肩，態度漫不經心實則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最外層的布料，裡頭露出的書籍明顯泛黃，紙張的周圍有些破損碎裂，但對方不知道用什麼原料書寫，封面上的字倒是清晰可見。
——致葉修。
這是葉修絕對不會認錯，蘇沐秋的字。
這一刻，三百年前的黑豹族巫醫站在葉修的身側，近到幾乎只要他一轉頭，就能夠吻上那張總是對自己溫柔微笑的薄唇。
可等葉修定睛一看，發現站在身邊，正一臉擔心地望著自己的人，是周澤楷。
面對後輩憂慮的視線，葉修舉高了手，在那頭柔順的黑髮上揉了揉，換來後者露出純真的笑容，用臉頰回蹭他的掌心。
「咳！」察覺到眾人催促的視線，葉修收回手，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把書平放在中間的石桌上，一邊翻開第一頁，一邊說道，「我也只是猜測……我想，大概是沐秋，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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