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POV)
克爾帶著艾來到一間咖啡廳裡。
他帶著她往店面內部走,在左側角落一個置物櫃旁的位子坐下。
「前面位子都是空的,為什麼坐這裡?」艾問。
「這裡是我的特定席。」他將菜單遞給她。「妳先點。」
於是艾拿起筆,開始瀏覽菜單。
克爾環顧了一下四周。嗯,沒人。他悄悄地轉動置物櫃上的鎖頭。喀、喀、喀…
他感覺轉到底了,便往上一扳。櫃子右下方的牆壁浮出一條細縫。他又把鎖頭往外拉,那塊牆向前推出,形成一個拉門。他拉開門,裡面是一個小空間,擺滿了武器。他拿出兩把槍,一根可以伸縮的長棍和一把只有劍柄的劍。
「克爾?」艾揮了揮菜單。
「嗯?」他急忙抬起頭。
「我點好了。」她把菜單交給他。
「好,」他講武器藏在桌底,招手呼喚服務生。
「您好,要點餐嗎?」
「請給這位小姐一杯焦糖瑪奇朵和一份全麥三明治。我要平常的。」
「好的,稍後為您送上。」服務生給了他們一個親切的微笑。
服務生離開後,克爾在桌下頂了一下艾的膝蓋。艾挑起右眉。「幹嘛?」
他將食指貼在唇上。「噓…」他指了指桌下,偷偷地把武器拿給她,並留給自己一把槍。
她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這是怎樣?」
他用想像力在空中寫下:「妳知道的愈多,妳就愈不安全。剛剛我看到實驗中心外有人在徘徊,妳懂的吧?」
艾點點頭,收下武器。她也在空中寫下疑問:「怎麼用?除了槍之外。」
服務生走了過來。「小姐的瑪奇朵和先生的拿鐵。」他將兩杯飲料放在桌上。
克爾禮貌地微笑。「謝謝。」『幸好艾夠聰明,知道不要把武器拿到桌上。』
待服務生走遠,他又低聲說:「我回去再仔細告訴妳,這裡不太方便。」
艾又點點頭,將武器收進她的「空氣口袋」裡。他到現在還是覺得那個袋子很不可思議。
雖然這樣說可能對艾很不公平,但有時克爾很慶幸她變得沒有什麼感情。如果是一般人,別說女生,連男生遇到這種事情可能都無法像她一樣冷靜。目前仍然找不到她變成這樣的原因,不過就現況來說,倒是沒什麼壞處。
他拿起他的杯子。「趁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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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POV)
艾啜飲一口她的焦糖瑪奇朵,又咬了幾口她的三明治,心不在焉地咀嚼著。
她回想剛剛克爾給她的武器:一把槍、一支可以伸縮的鐵棍、和一支…劍柄?
她不確定那支劍柄是否有什麼特殊的來源或是設計,但當她拿到它的時候,它就像是和她的手上合為一體:大小、輕重、質地手感…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她一握住劍柄,便覺得充滿力量,而且眼前又閃過她雙手握著一把劍的畫面。她猜那把劍大概是這支劍柄的原始型態。
不過,那些畫面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
她仍舊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怎麼想,那些都像是回憶片段,而且是超級詭異的回憶片段。那些回憶中的艾,不論是年紀、家庭背景、或是劍術,沒有一點符合現在的她。唯一連接她和那些回憶的東西,就是那枚戒指。
或許零會知道些什麼?畢竟他曾經是艾芙琳的手下,可能會對戒指的事有些印象。
她消滅掉最後一口三明治,看看克爾。「你吃完沒?」
「嗯,我把飲料喝完我們就回去。」
他拿起杯子準備喝他的拿鐵時,艾看到門口附近有動靜: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看到他們,之後整個隊伍開始往店門口前進。
「靠,」她低聲說,接著把她的黑框眼鏡縮小成隱形眼鏡。
「?!」克爾難得聽到她罵髒話,驚訝地抬起頭。
「不用喝了。你把需要的武器全部拿一拿,我們得離開這裡。」艾開啟了她的瞬移結界,包覆他們兩個。那些人看見她的結界,便加快腳步前進。
克爾似乎已經瞭解現在的情況,他並沒有回頭確認是否有艾芙琳的人馬在外面,而是直接把牆壁夾層裡的武器全部拿了出來。艾打開她的隱形空間把東西一併塞了進去。
「東西都有拿嗎?」她再次確認。
「只剩沒付錢,」
「管他的,反正你是老顧客。」她開始想像目的地的畫面。
幾秒內,他們從咖啡廳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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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現在上次艾遭到襲擊的公園入口。
艾用雙手消除結界。「抱歉,我只知道這個地方。」
「沒關係,至少可以暫時甩掉他們。」克爾喘了一口氣。
「呃…我想沒有。」她看見公園裡的長凳上坐著許多黑西裝的人,那些人一看見他們,便離開座位開始朝他們前進。他們一定是猜到艾只知曉這個地方,所以在這裡埋伏了。
「該死,」克爾說。
『下次得來探路一下了。』她環顧四周,看見一間巨大的百貨公司。接著她用想像力將公園裡的其他人送到那棟建築物裡,避免傷害無辜的民眾。
「妳不逃跑嗎?」他問。
「畢竟他們死都不滾開,所以也只好面對了。」她掏出她的槍,塞進口袋裡。
克爾正要拿出他的槍,可是艾阻止了他。「去找零號。」
「可是—」
「現在。」她也把他送到百貨公司裡。
她轉過身,及時看到他們跑向她,人手一槍。
『這應該蠻簡單的。』她在他們開槍之前用想像力粉碎了全部的槍枝,並且把子彈召喚過來,接住它們,塞進自己的隱形空間。「謝謝你們的彈火。」
他們愣住了一會,接著空手進攻。她認出了幾個上次攻擊她的人,領悟到一直把他們送到別的地方不是辦法。
她必須戰鬥。
一位男子朝她揮拳,她及時閃開,用力踢了他的膝蓋。他失去平衡,她趁機用想像力形成一片防護罩把他撞開,他騰空飛起,摔落地面。
『這好像不錯用。』她決定用防護罩包住整個身體。
又有幾個人朝各個方向衝來,她瞬間移動到一旁,讓他們撞到對方、再趁他們混亂的時候將地上的石頭集合起來飛向那群人,讓石子扣住他們的四肢,把他們架倒在地上。石頭和地結為一體,困住了他們。
現在剩下四個人要對付。
艾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一種和之前那些人截然不同的氣場:他們非常強。
其中一個人先進攻了,他如閃電一般地快。她試著擋下他的攻擊,但她跟不上他出拳的速度,許多部位被打中了。幸好她身上的防護罩替她減少了大部分的疼痛,那些本該很痛的攻擊,只剩下夏希和她嬉鬧時互相拍打的力道。
這時,另外一個人加入戰局。他的體格強壯許多,當他打到艾的時候,她感覺到比先前多上許多倍的疼痛。「好痛,」她咕噥道。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甩向公園的步道。她撞上行道樹的樹幹,感覺到背上多了一塊瘀青。她抓住頭頂的樹枝,雙腳吊在半空中。
速度快的男子立刻朝樹的方向跑來,接著奮力一躍,來到和她面對面的高度。她十分清楚自己沒有反擊的餘地,於是從口袋掏出槍來,往他的肚子開了一槍。對方錯愕地倒吸一口氣,便往後倒。
她放開樹枝,雙腳落地。「對不起,」她向剛剛被她射中,正倒在地上哀嚎的男子說。
另外一位敵人低吼一聲,憤怒地奔向艾,抓住她的領口,把她狠狠地撞到地上。她大力咳嗽,開始眼冒金星。手掌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鼻腔內的氧氣逼出;她掙扎,試著把對方的手扳開,但他的力道完全沒有減弱,反而掐得更緊。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頭開始暈眩、瞳孔放大。她深吸一口氣,卻什麼也沒吸到,身體逐漸變得麻痺無力。她感覺不到害怕,但此刻的她心知肚明:她要死了。
『算了,』她放棄掙扎。『反正在夢境死了,頂多就是回到現實。』
『回不去,』腦內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為什麼?』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變慢。
『因為你屬於這裡。』
接著,她失去了意識。
她的眼睛睜開,一股電流通過全身。視線是一片鮮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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