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POV)
零號來到實驗中心裡,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難道艾還沒睡?還是今天又沒有進來夢境?科學家們又在哪?
突然,克爾破門而入。「零!!」
「我剛到,發生什麼事了?」零號見他滿頭大汗地喘著氣,想必事情不太妙。
「是艾,她被艾芙琳的手下包圍了。」克爾焦急地說。
「靠,」他召喚出他的護目鏡和手槍。「她在哪?!」
「在上次被攻擊的公園裡,」
克爾還沒說完,他立刻衝出門口,頭也不回地往公園的方向加速奔去。
『拜託一定要安全啊,』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睡,害得他來不及阻止事情的發生。
他來到公園的入口,看到公園周圍包覆著一層結界。結界外面又圍繞了一群民眾,對著結界內指指點點、露出驚恐的表情。他推開人群,走到結界前,群眾自動往後退一步,讓出一個圈給他。
他發現結界呈現罕見的黑色:是艾的結界。他靠近結界表面,聽見模糊的尖叫聲從公園裡傳來。
他的心臟猛地往下沉。
他趕緊將手蓋在結界上。結界的表面出現一波波漣漪,他手上的契約文字也開始發光。過了幾秒,結界開了一個大小足夠讓他穿越的洞口。
他踏進結界,對著外面的人群說:「忘記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現在我給你們三秒鐘離開這裡。」
大家急忙離開現場後,他把開口關閉,衝向尖叫聲的源頭。
他一靠近,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他踢到一塊硬物,發現四周的地上都埋了人,那些人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
他小心地往前走,手上拿著槍,隨時準備發射子彈。走到靠近步道的地方,他看見一片黑霧,接著霧中有四個人的輪廓映入眼簾: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倒在行道樹下,一動也不動;另一個男人身材比較壯碩,滿身是血、一邊哀嚎一邊抵抗著不停落下的攻擊;後面有一對遍體鱗傷的男女,他們閃避的速度不及受傷的速度,隨著皮膚被劃開也發出痛苦的叫聲。但他不見艾的蹤影。
黑霧的中央是一團更厚重、更黑、類似龍捲風的東西。它的中心像有電流通過一般滋滋作響,不停地射出尖銳的碎片和刀刃,有時還捲起旁邊地上的石頭一起送往那四個人的方向。
那個中心原本像是在漫無目的地飄移,突然,它飛速地移動到那個壯碩的男人面前。霧裡閃過一把劍的殘影,接踵而來的是男人用自己的劍擋下攻擊的鏘鏘聲。負重傷的他擋不住霧中快速的劍,身上被劃開許多長而深的傷口,接著體力不支地跪下,向前倒地。
零號瞇起眼睛,想看清黑霧的中央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存在。這時霧散開了一些,他透過旋風的空隙看到了裡頭的人:是艾。她眼神空洞,像是失去意識的空殼一樣。她的臉上沾滿了血、手裡拿著一把利劍。
「艾!!!」他大喊。她和其他兩個人都望向他。那兩個人認出了他,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零號…?」
他不理睬他們,繼續呼喚艾的名字。「艾!!清醒一點!」他不知道她是否認得出自己,但他的呼喚聲好像奏效了,黑霧正逐漸變淡。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艾,是我!零!」
忽然又傳來一陣殺氣,令他渾身戰慄。「艾!」殺氣不減反增,好像要把他吞噬一樣。
「艾!」他大聲喊。「艾洛特!」
霎那間,艾的眼神恢復正常,殺氣和黑霧也一併消散、空中的碎片和石頭通通掉回地上。「零…?」
他鬆了一口氣。「對,是我。」
他從眼角看見動靜,他轉頭,看見那對男女同時開槍。兩顆子彈射向艾頭部的左右兩側,她快速晃了兩下,輕易地閃開它們。子彈從她的髮際擦過,幾撮頭髮飄落。零號一怒之下轉身開槍,射中他們的眉心。
他走向艾,看著她手上沾滿鮮血的劍。「嘿,妳可以放下武器了,沒事了。」『為什麼她會用劍…?』
她慢慢鬆開手,劍「哐啷」一聲掉落地面。她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被染紅的雙手。「我做了什麼…?」
零號抱住她,使他的肩膀擋住她的視野,不再讓她看見那些血腥的畫面。「別擔心,妳什麼都沒做。」她的臉埋在他的衣服裡,傳來一聲悶住的「嗯,」
他們就這樣維持了一陣子。零號先拉開,看著艾。「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點點頭,接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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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POV)
克爾焦急地在客廳來回踱步,等待零和艾回來。
他看見門把旋轉,走向玄關將門打開。零抬著陷入昏迷的艾進來,把她放在沙發上。他看著渾身是血的她,然後望著零。
「不是她的血。」零面無表情地說。接著轉向他,語氣稍帶責備地說:「我不是請你保護好她嗎?萬一我剛剛還沒從現實過來,有可能釀成大禍你知道嗎?」
他低下頭。「抱歉,我在掏出武器之前就被她用想像力傳送走了。」
零嘆氣。「嘖,這孩子就是愛逞強。」
克爾原本想說:『她要是逞強的話,就不會叫我來找你了。』不過他吞回那句話,改口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暴走了。」
「什麼?」
「她的能量徹底失控,瘋狂攻擊他們,簡直像變了一個人。那景象簡直慘不忍睹。」
「為什麼會暴走…?」他無法想像平常冷淡的艾竟然會失控。
零指了指她脖子上的指印。「應該是生命受到威脅,開啟了什麼不該被開啟的東西吧。那混帳,竟然想殺了她,被砍活該。」他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她是怎麼—」
「怎麼攻擊他們的?」
「…嗯,」
「她除了用想像力之外,還用了劍。而且她的劍術極為精湛,我沒看過也從來不知道她會用劍。」零從他的背後抽出那支已經被召喚出刀刃的劍柄,困惑地看著它。
『原來她是真的會用。』「對,那把劍是我給她的。」他猜測艾或許有辦法使用它,於是將那把劍交給了她。
「你幹嘛拿那種東西給她?而且竟然還是這支…你從哪弄到的?這可是當初那個事件的…」
「尹恩前幾天拿來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麼會在他那裡。」這把劍應該是被保存在國家機關裡的,尹恩究竟怎麼把它拿出來的?
還是…它一直都在他那裡?
他看向零,知道他也和自己有一樣的疑問。
零又提出質問:「那你怎麼知道她會用?」
「她說她經常看到自己拿著一支劍的畫面。」
「什麼時候開始的?」
艾說那枚戒指是她朋友給她的…難道是羅翊(零)?
「自從你給她那枚戒指開始。」他指著艾手上的戒指。
「果然…」零瞇起眼睛。
那東西絕對跟那個事件和艾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不是該來談談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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