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鵑兒妹妹要不要吃臘汁肉夾饃?」姜焯用油膩膩的手拿著他那份臘汁肉夾饃,然後向著鵑兒獻殷勤般的問道。
烤得微黃的白吉饃,吸收姜焯手上紅燒肘子的醬汁,留上了深色的手印,鵑兒見了,秀眉淡淡的蹙起,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才好。
「這……不用了,謝謝。」
「妳有什麼想吃的嗎?」蔣平將菜單拿給鵑兒問:「告訴師父,師父幫你叫。」
鵑兒坐到蔣平身邊,看了看姜烎的麵碗,說:「我想吃麵。」
這小動作落入蔣平眼裡,微微一笑,起身說:「那師父去幫你點碗蕎麵餄餎。」
鵑兒不知道那是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姜焯推了推蒸籠說道:「鵑兒妹妹,趁蔣大哥還沒回來前,要不要吃個灌湯包,很好吃呦,湯汁鮮甜,肉又有嚼勁,解饑又解渴。」
鵑兒伸手拿了一個,小嘴微開,輕聲說道:「謝謝!」
咬了一口,灌湯包的汁液瞬間爆出,促不及防,鵑兒的小嘴立馬沾滿湯汁。
「嘿嘿!」姜焯看見鵑兒口爆湯汁,小嘴油光閃閃,心底偷笑,開心的說:「儘管吃不夠還有。」
「嗯。」
鵑兒回應,滑溜溜的小眼睛,像是探照燈似的,盯著姜烎。她不懂,一個沒有覺醒煌力的人,如何能夠輕鬆擊敗經由正式考核通過的初秀天師。
初秀天師是天師考核的最初等,覺醒煌力並且達到六品就可獲得,事實上,這個資格並沒有多大意義,主要是一個修煉的標準,十六歲以前才可以考取。馥夔國打著天下修道的旗幟,不是說修道就是要所有人都成為天師,國家也是需要各行各業的人,修道有很多種方法,在生活中體悟,聆聽講道而得道。十六歲的界線,就是不讓人耗費一生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沒有才能成為天師,就去尋求其他方法悟道。
一般天師收徒,多也是要有這個資格,沒有煌力,怎麼去對付妖崇邪魔,下禍界驅除異域生物。
用完餐以後,他們分道揚鑣,約好明天早上在驛所相見。蔣平帶著鵑兒去茶樓聽故事,收集當地的奇聞軼事;姜烎跟姜焯則是四處閒晃,難得離開村子,外界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都是很新奇的。
次日,巳時。
蔣平早早就在驛所邊等著,帶著行囊,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以及一個氣呼呼的小男孩。
姜烎跟姜焯一路上有說有笑,相互打鬧。
「蔣大哥,你們這麼早就來了?」姜烎問道,他們只約早上驛站碰頭,不過既然知道巳時三刻有一班籠車,巳時來到應該已經算早,沒想到蔣平卻早就在等著。
蔣平哈哈一笑,說道:「這沒什麼,我只是比一般人還要習慣爭取先機罷了。」
「先機?」姜烎歪著頭,不明白蔣平說的是什麼。
「沒什麼。」這是自己的行事原則,蔣平沒打算要多作解釋,反而關心的問:「早餐吃了嗎?」
「吃了。」姜焯拉了拉肩膀上的包袱說:「還讓客棧老闆多準備一些饅頭,路上帶著吃。」
蔣平好奇的問:「你們昨天是住哪裡?」
他們昨天才剛認識,彼此都不熟,蔣平也不好意思拉著人家一起住,但他們總歸是小孩子,獨自出門闖蕩,蔣平身為大人,也是會擔心他們,萬一跑去住破廟或是馬廄,那就太危險了。好在,姜焯剛剛說到客棧,蔣平才稍稍放了下心。
姜焯看著姜烎問:「呃……那是哪啊?南山客棧?」
「順東客棧。」姜烎沒好氣的說:「不知道就別說,亂報個名是怎樣。」
姜焯無所謂的說:「有趣啊!」
「順東客棧啊!那不是很大間的那家?」鵑兒問。
姜焯點頭一笑:「對啊!超貴的,住一晚就要20銀元。」
在青縣這個小地方,一般客棧住一晚也才5銀元,好一點的,也才8銀元,住一晚20銀元,要價2000銅幣的,如果不是騙小孩子,那就是非常高檔,專門給不想住驛館的高官住。
當然,姜焯這樣說,不是在炫耀,是他真的不懂價,他們才剛出村,沒住過客棧,也不懂貨比三家,糊里糊塗的就住下了,所以,他是真的在抱怨住房價格貴。
「這……」鵑兒向對蔣平投向一個詢問的眼神,蔣平搖搖頭,讓她不用多說,於是,鵑兒心底偷偷的替兩人打上冤大頭的標籤。
姜烎小聲的對姜焯說:「你看,我就說20銀元太貴了,你還不信,就算師父給了很多旅費,也不能這樣亂花,到了京師說不定還有更多要花錢的地方。」
姜焯毫不在意的說:「師父給我們兩百枚金幣,一百枚銀幣,甚至還有一枚晶元,一定夠花。」
姜烎沉默不做聲,確實,外面的一切對一個村子長大的小孩來說,都是十分新奇的,他不否認自己也很好奇,住了一晚20銀元的客房,感覺也沒什麼不同,就是有小姐姐來陪吃飯和玩遊戲,嗯,概括一句話,夜晚不會無聊,睡覺也不會孤單,向寂寞說掰掰。
正常來說,一晚20銀元的客房,有許多低俗的樂趣,不過,在純樸村子長大的孩子,不懂得該怎麼玩大人的遊戲,全然只有打鬧嘻笑罷了。
在馥夔國,一銅幣等於十銅元,一銀元等於一百銅元,一銀幣等於一千銅元,一金幣等於一萬銅元,一晶元等於一百萬銅元。也就是說姜烎和姜焯兩人有值三百一十萬銅元的財富在身上。
姜烎沒有告訴姜焯,霧鼎天師還給了他十枚玉幣,一枚玉幣值十億銅元,要讓他如果在商行有遇到喜歡的法寶,可以把它買下來,
這時,彭士氣呼呼的指著姜烎的鼻頭說:「喂,姓姜的,你昨晚怎麼沒來!你這言而無信的小人!」
「姓姜的是叫誰?」姜焯瞪了他一眼,釋出煌力,籠罩彭士。
彭士嚇了一跳,感到壓力倍增,他忘記姜烎和姜焯都姓姜,他敢挑釁姜烎,卻不敢對姜焯耀武揚威,兩人的實力差,他還是很清楚,想道歉,又不想弱了氣勢,一張臉就僵在那邊,腳還很不爭氣的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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