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泊行還以為會炸死他,卻意料不到自己被爆炸的威力,彈到去能見到屬於過去余餘的記憶,多少是真實,又有多少是被夢境的優化,他自然沒能力探究出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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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只有一個沉重的打擊,這個打擊嚴重摧毀他對余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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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壓根兒不是他一直喜歡相處的性子,對方隱藏深處的性格是溫柔安靜、怯懦內斂,不懂表達內心的想法。縱使是這模樣,余餘依然對他人抱持著善意,希望能給予家人及朋友們一份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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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這種的性格,分明就跟王泊行的母親極為相似,亦是王泊行不想挑選的伴侶首要條件,他不想讓這類人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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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他父親一樣,讓他的母親不幸。既然自己無法改變自身的命運,踏上道士的道路,他不想要挪有這種性格的人,成為自己的負擔,因為他會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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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年少的時候,他以母親的個性作為擇偶的條件,渴望這類型的女人回來作伴,但待到他長大了之後,他便明白到自己跟父親亦是同樣的男人,那又何必傷害一位溫婉的伴侶,讓對方生活在悲苦寂寞之中,他自己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是否跟父親一樣死於一場法事,抑或是因為靈氣枯竭病死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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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道士的他們,好像也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擇,因此王泊行只想活在當下,所以才想找一位沒心沒肺的人做伴,人生座右銘就是享受快樂,天天作妖有樂子,不會因為伴侶離世後,活在灰暗的世界裡受著傷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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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王泊行喜歡余餘是因為對方的性格是他現時所渴望,抑或是其實他也隱隱約約知悉到余餘的本質,是他心裡最渴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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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透頂的王泊行又被余餘的封塵記憶帶到去另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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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記憶是中秋之後,那架黑色玩具車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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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泊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余餘嘴角的暗紋是這樣得來的,亦是因為這架該死的前戶主孩子留下來的玩具車,余餘才會跟王為結上不解之緣,但最該死之處是余哥哥的大咧咧個性,若不是他,余餘亦不會被砸破嘴角,血的結印是最麻煩化解的一種,他考慮如何可以找回這架玩具車,王泊行準備要徹底把王為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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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又再一次轉換,余餘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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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二次出現的金融風暴事件影響,全球經濟再次受到史無前例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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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父的投資因為這場災難中失去了大部分的資產,幸好這棟樓在當年購置時,是以一筆過的付款方式買下來,所以不遭受到影響,只要還有落腳地,他們一家人仍然有可以重新再來的機會,但余父卻一蹶不振,終日悶悶不樂,余母也看不過眼,兩夫妻開始每天在吵架,還越演越烈,冰風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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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運是非遭受晦氣的纏擾,一名男鬼祟飄進余餘跟哥哥所睡的房間,祂最先挨近余餘的小臉舔了一口,細碎地在小孩的耳畔嘀嘀咕咕,余餘很害怕,眼睛不敢睜開,或者說他根本不可以睜開來,冷寒的氣息在他的耳畔輕擾,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腦中不斷唸起記不清楚的經文,試圖讓對方知難而退,但他如何努力地去唸經,卻一點效用也沒有,對方還狠心的開始轉移至余餘的腳邊,一點一滴地在侵蝕他的感知,直至一個波子的輕響下來,那本來從腳掌開始壓下來的感覺就忽然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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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半哭半醒中進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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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見到王為就立即跑上前抱住了對方,哇哇大哭叫道︰“那是什麼呀?我好害怕啊……”
王為摸了摸他的頭,輕輕說︰“是鬼…… 是會吃人的鬼呀……”
余餘吸了吸鼻子,哀求道︰“那我怎麼辦?祂會吃掉我嗎?為何會出現的呦?”
王為的手按在他腦後,愣了一愣,輕嘆︰“祂…… 不想走…… 也不願意走……”
余餘抱緊王為,再次吸鼻,道︰“那王為也是鬼嗎?”
王為淡淡說︰“我也不知道…… 但也應該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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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開始,每晚那隻邪靈都出現在余餘的家。由於家運處於最當煞的方位,即使安有神壇也救不到他們,晦氣充斥在室內,只等一觸即發引起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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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看著祂再次進入余餘的房間,由於余餘仍是太年少的關係,精門還未開啓,邪靈也吸不了對方多少精氣來維生,所以祂就把目標放在余哥哥的身上。初上中學不久的少男是最可口的佳餚,余餘看著祂把手放在他哥哥的大腿上,然後貪婪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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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實在太害怕,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哥哥發出意義不明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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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於不能插手境界裡的王泊行,咬牙發狠的怒瞪那隻邪靈,狠勁地叫罵︰“正一王八蛋!有本事就去欺負大人,欺凌小孩子真是狗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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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忍不住了,他真的不想每晚都見到男鬼在欺負哥哥,他努力再努力地蓄氣,跑到床下仰頭大叫︰“壞蛋!你走開!不准再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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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的手還是放在余哥哥的大腿內側一揉一捏的,瞇眼享受了一陣,扭頭俯視余餘,余餘努力忍住不逃跑的衝動,回敬對方的貪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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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頭,你想找死了嗎?你以為你細我就不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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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慫了,向後退了一小步,邪靈本來是俯身享受余哥哥年少純粹的精氣,現在祂坐了起來,逼視著余餘不久後笑了,笑得異常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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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呀~ 不對了呢…… 你也有吃的價值,你是造夢師呢……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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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一閃,從余哥哥的上格床舖消失,轉移出現在余餘的身前,余餘嚇了一嚇,趕緊逃跑,然後便撞進一名少年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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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冷眸瞪視邪靈,厲聲道︰“爸爸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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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怔了怔,仔細玩味著爸爸的深意,然後明白過來似的說︰“啊——!你是我的兒子喔。你是阿為嗎?你在這裡…… 在這裡?你是來陪爸爸的吧?真乖。你媽媽呢?她在哪?明明我有接了她過來的呦!?為何看不到她了…… 她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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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抿唇,沙啞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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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見余餘抱得王為死緊,點頭笑得意義不明,“好吧…… 這小子我留給你,你遲些都要吃的,那現在好好培養出感情,等到那個時候,就讓他主動奉獻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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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眉頭緊蹙,小聲說︰“我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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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泊行看到這裡,心中難免腹誹對方數十回。
你說你不會,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嗎!?
法式濕吻做了多少次了!?
你說你不會!你信口雌黃了呀!
那小子這樣色胚,就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你說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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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泊行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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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余餘從五歲開始便跟王為一起相處,若果真的等到他懂那些事時開始,就當他稍微遲一點才開竅,那好吧!當十五歲吧…… 這混蛋都吃了他五年時間的便宜,余餘還留有貞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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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王泊行想到王清柏和長老們,跟自己之前表達過的王家媳婦論,對方一定要以純粹無垢的身子嫁進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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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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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泊行其實也不是執著這種事情的男人,但余餘已有穩定的伴侶關係長達五年之久,他這樣插進來當第三者真的很不應該,怪不得王為鄙視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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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開追,先輸陣。
這是王泊行現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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