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泊行走進余餘的診所時,余餘亦已經大致平復了心情。只不過當他看到王泊行推門進入一刻,之前稍為安定了的情緒,又再次破土而出,他站起來飛撲進對方的懷抱,緊緊的抱住了他。
余餘不知道該說甚麼話才好,只想用擁抱來確認,這人是否王泊行本人,自己究竟是否已從惡夢中驚醒出來。
「發生了甚麼事?告訴我。」王泊行滿臉掛上雀躍,但說出口的話語,滿是柔情似水呵護著懷裡的至愛。
余餘沒有回答對方,只是死緊地抱住對方,傾聽王泊行帶著有點快的心跳躍動。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Rp7vhhw3D
王泊行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了,才會讓余餘這樣不安。他眼睛盯著早已待機等待被盤問的青壁虎,青壁虎也老實地交代主人,剛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你說余餘睡著了後作惡夢?』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YvRFfri7T
『對呀!但情況不太好,余醫生他……』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gqcOzzCTI
『夫人。』王泊行厲眼一瞪,更正使鬼說的稱謂不正確。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7by8CCmhp
『呦…… 是…… 夫人他……』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g8e4abVO4
青壁虎心裡吐槽主人對他人稱呼余餘的身分過分的偏執。牠吐了一下長舌蜷回來,算叫對主人小小的不滿發泄。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OLIxjzTde
『夫人好像很辛苦,不斷地呻吟,還夢囈叫了主人的名字很多次,然後張豐許進來,接著便一縷青光,我倒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MeTicFeuE
『一縷青光?』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cKhshapF
『對呀!很神聖的那一種呀~』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cvMXRbrfK
『所以說,之後你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吧?!』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3BorE8bt
『對喔。』
王泊行「呵哦」輕嗤,青壁虎知道今次又大條了,快速逃跑,但被王泊行一個彈指,瞬間牠便被打落,反肚小腳撐撐,如何都不能翻身,結果終於能夠翻身了,卻發現尾巴已經斷掉,牠抱住斷尾哭泣起來,悲愴地爬走了。
使鬼一走了後,王泊行便拍了拍余餘的小背,安撫說道︰「做惡夢了嗎?什麼夢?」
余餘沉默,想到夢裡有太多不合理的情節,要說只是夢又好像不是,但王泊行絕沒有這般能打,揮個黃符擺個姿勢,他當然是很好看。然而夢中的王泊行是型,超級酷型的那一種。兩者分別太過明顯,男人中的男人和男人中的…… 余餘說不出口,自戀花癡這個形容詞。
假若王泊行那廝一直是這類的形象,自己可能就不會考慮太多,跟對方共譜戀曲也說不定。他忽然對自己心裡生出這種想法,有點難以置信原來竟然可以這樣羞愧,掉節操。男色這東西,果然真不是好東西。
他蹭了一下王泊行的結實胸膛,有點依戀不捨地放開手,幻想一下也很好。
「對…… 是做了惡夢……」余餘如實作答,「夢裡有你……」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e3OoJCKdp
「那我發生了什麼事?」王泊行從青壁虎處知道余餘夢囈裡叫了自己的名字,心裡當然很開心,但既然是惡夢,想必夢境中可能也不好的事情發生。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XCsGGQhs
果不其然,當他聽完所有夢境的細節後,王泊行得到一個結論。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OFnMLqAu6
余餘嫌棄他不夠本事。
說到底都是四年前因為救人不成,反被救這回事,讓他的形象一落千丈,如果當年他能很英勇地把邪靈轟走,從王為手上搶走余餘,那他就能HAPPY END,又怎會變成現在的『待續』。
若果余餘有仔細再描述夢裡的王泊行有多讓人安心穩重,又情深款款兼悲情,那他就知道根本其實可能是影射他的個性有多糟糕。
余餘沒有把對王泊行夢中形象的評價說出來,免得打擊對方這種天生過度自信的自大狂。
最後余餘把這個夢,當做可能因為近日王泊行衝進他的生活圈,造成了不必要的心理壓力,而出現的惡夢來終結,但當他接過王泊行給他的一杯熱茶時,手指頭的刺痛讓他不禁正視了某件事。
他看著手指上的小切口,雖然沒有流血,但傷口頗深,這傷口像是被鋒利的東西刮開。
余餘記起夢裡,王泊行的後背那些一枚又一枚插入肌理裡的銅錢,他在那時候有碰到過。
『難道不是夢這般簡單?』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TEXsrrrO
『夢裡受到的傷害,有物理化的回到本人身上……?』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Mhplbc5E1
『這樣說,王泊行不是傷得很嚴重嗎?』
余餘握杯的手鬆開,杯子就喀啦一下砸在地上化成破片。
王泊行驚嚇余餘這失魂的狀態,呼喚道︰「餘!」
「王泊行…… 我告訴你,以後在夢裡要小心任何危險的事情……」余餘心有餘悸,他不知道究竟之後還能否輕鬆對待夢境,「我們回家去。」
王泊行開車載余餘返家,一路上都再沒有再對話。
余餘是因為擔憂今夜夢裡會否再見到他們,夢中的王泊行曾說過,他當時處身的境地是叫中間區域,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那是夢中世界由一處到另一處時的短暫停留點,基本上夢中人根本不知自己曾經在那片小天地待機過,以為自己是一夢接一夢地面對幻境的世界。所以說,若果夢中世界是清醒的狀態,又或者如他所說的造夢師,便能夠在停留的時間裡作出選擇,他可以走進他人的夢境,或者繼續作自己的夢。
因此余餘認為剛才的夢境可能是屬於他人,這叫共夢。余餘覺得自己可能衝進一件麻煩的事件裡面,王泊行當初說被攻擊的造夢師,難道亦因為這件事而牽涉其中。
既然王泊行也可能會被波及…… 欸呀~ 不對!他本職是天師,在公在私,他亦早已被牽連進去,所以說王泊行也有機會在夢裡遇上那班人。
余餘心想,究竟那班人是誰,夢中王泊行好像跟他們是一夥。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SiLR5PoZ
「好複雜啊……」余餘不禁嘀咕出聲。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N67RW7lZ
「複雜甚麼?」王泊行問,「又在想剛才作的夢?」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0zOxBMUU7
「嗯……」余餘老實回答,「那個夢不簡單啊……」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BkaLBICb
「當然。」王泊行說,「所以你就不要趕我走,你看你,一單獨離開便出事了。」
王泊行覺得這件事固然有蹺蹊,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利用此事來達到目的。他不久前差點被人趕出家門,還在想應對的方法賴死不走,現在好端端的一個大好理由,他當然要把握住。
王泊行說︰「今晚開始我跟你睡同一個房間吧。」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ePyTf62Cf
余餘打了個突,推卻說︰「房裡的床是單人床,睡不了兩個人。」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u5OPG1yQB
王泊行眼底精光一閃,他心想,睡不了兩個人這意思,就是說可以讓他進房一起睡之意。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snjmu8Rd
他嘴角忍不住向上彎,維持人設冷硬道︰「睡不了也要睡,我不想你今晚又出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qsIW5T7Y
余餘深深地嘆氣,沒駁回對方。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0ZWZbjEPZ
王泊行心中小小的鼓動之心彈起來,美滋滋地發現,他終於都能再進一步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kxtiPcrX
可惜這只是他單方面的妄想,跟余餘的想法大相逕庭。
回到家後,余餘像是尋回了一點的安全感。他倒臥在床,仍然為夢中所見之事在分析。
假若夢中的王泊行不是虛假,那他可能就是另一位的王泊行,而這位王泊行跟我身邊的王泊行只有樣貌相似,性格和身份卻不同,從他對自己的種種態度來看,明顯能看出他也認識一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即是另一位的余餘。所以說,兩處不同的空間,兩位名字和樣貌既相同,卻又有各異人生,看樣子似是平行時空的問題,抑或是全部只是虛構的幻夢一場?
余餘心想,平行時空嗎……?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zh4yyuC19
對於這方面的學說,雖然沒法得到印證,卻一直深受坊間的科學家們所研究。
余餘當然也不否定這帶點玄幻又神奇的判斷,本來精神方面的問題,或多或少都偏向這層次的方向發展,所以他絕對相信現存的時空中,可能還有著千百種的不同變化,相同的一個人可能在另一處的平行時空裡,擁有著完全相反的人生。
他記起之前自己,亦曾經受到另一處平行時空的余餘影響,以為自己就是對方,還用對方的性格度過了一段糟心的童年歲月。
所以說,余餘相信他不久前作的夢境,可能跟另一處平行時空裡的人,在中間區域相遇上,而自己可能就是那處世界裡的不法份子吧?說什麼軍隊要獵殺造夢師,看出自己應該是名一狠角色。
由於這些全都是余餘的分析,沒印證下他也沒打算告訴王泊行。
睡覺本是人類的生活一部分,他沒可能不睡覺,若然告訴王泊行,他不知道對方會做些什麼神怪的儀式來保佑他睡眠的安穩,想一想都糟心到胸口疼。
王泊行雖然知道余餘心裡還有些事情在煩擾,但他沒法逼得對方太緊,唯有去弄一場早晚飯。余餘早上只是隨便吃了幾口,午飯因為夢便沒了,所以當王泊行在廚房煮出一手家常好菜時,他已被香氣吸引,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吃飯。」王泊行笑了笑說,遞上一碗白米飯給他。
余餘拉開凳坐下來開始吃飯。
王泊行先前曾經把自己精心炮製的美味佳餚,放進過王清語帶過來的食盒裡,其實余餘覺得對方做得不錯,可能是留有日本人的血統,對於便當裡應該放哪些食材較為有心得。
飯席間他們也沒有多少的交談,只有間中王泊行挾了一些菜到余餘的碗內,寧靜的吃飯時光,本來就是余餘的習慣,意外地發現這段時間裡,跟王泊行多次一起吃飯的過程中,留意到其實王泊行吃飯也不愛說話,雖然沒有交談,但心靈上的交匯還是很明顯。
飯後余餘去洗碗,算叫分工合作處理家務。
王泊行沏了一壼香茶,香氣撲鼻,引得正在洗碗的余餘喉間有些乾澀,他咽了下,問︰「茶很香,哪裡的?」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Dytc7AVMs
王泊行說︰「日本帶回來的茶,我媽調配的。」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qavssCoWZ
余餘終於都洗好碗,他上前坐在沙發,等待王泊行把第二回的茶倒出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9820A3B1L
「很熱…… 小心喝。」王泊行把茶杯遞上給對方。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gtZMMUfCz
余餘嗅了嗅,清香怡人,抿一口,齒頰留香。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jzSjWLRm
「好茶。」余餘讚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XkW2QjQhD
「喜歡便多喝,這茶能定驚安神。」王泊行輕笑道。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ghCE8Vgg
「我又不是小孩子……」余餘覺得被王泊行看扁了,反駁道︰「你沒有見過,不知有多驚恐。」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HYw3ouz4d
「我明白,所以不是給你可以安睡的好茶,怕你今晚睡不了。」王泊行淡淡地說道。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oG5Hd3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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