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的推開黑館的門,我就看到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齊聚在大廳的眾位平素忙得應該沒空花時間在等門這種事情上的黑袍們。
一般來說,被一群黑袍用異味不明的盯著,正常人都會感到渾身不自在,甚至是緊張──尤其,我又是那種沒任何力量可以抵抗可能有的任何突發意外的虛弱狀態,不過這也僅只是「一般來說」而已。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值得我用剩下不多的時間去關注的,只有他──那個顯然也已經看到我、正一臉驚詫、不知所措的,我的半身。
不需要刻意去找,我只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黑袍保護圈內的他,他看起來很好......我有些鬆了口氣,因為我其實不能確定當初學長強行將我們兩個本是一體的精神分離開來,究竟會不會對......身為本體的他,有哪怕只是一底點微小的影響。就算我知道已經將所有被強行分離的當下所造成的傷害全部擋下,現在想來,我依舊有些後怕。
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只除了他......
我不知道我是用怎樣的一種表情走到他面前的──能和他面對面、碰觸他,甚至是交談,我一直以來的念想終於實現了,只是我卻不知道應該要感到高興還是哀傷──再過不久,我即將消失。
可是,為了他,我心甘情願──即使這表示從今以後,這個世界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我的存在只能是「無」。
「你要做什麼?」在注視和沉默中,我暢行無阻的走到他的面前,他依舊呆愣的看著我──我想他現在一定又習慣性的開始腦殘了吧,畢竟突然有一個「自己」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地球人的他,搞不好還會懷疑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我其實外星人來著──我的手不過才伸出去,想摸摸他的臉,就被坐在他旁邊、儼然以保護者自居的學長一把拍開。
伴隨著如同開場白──同時也是我個人的閉幕曲──的不善問句,大廳內的氣氛也不再像我剛出現時那樣的散漫,就這麼幾個字加上一點點的負面情緒,讓黑袍們全都暗自戒備了起來,隨時都準備好要──抹殺我。
呵!這個景象只讓我覺得好笑,讓我想想......這應該就叫做「做賊的喊抓賊」吧?不過我又矛盾的感到欣慰──他被很多人喜愛著,很安全、很快樂,這樣子很好......要是沒有某些人覬覦著他就更好了。
調整好情緒,我毫不尷尬地收回被人拍掉的手,然後看著我此行的目的,唯一讓我牽腸掛肚的他,說:「我想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做任何不利於你的事。」我才說完第一句,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知道又在腦裡面亂想了什麼,只好無奈地又補上了後面一句。
「呃......」他看起來有非常多問題想問,只是看氣氛也知道他最好少說些話,學長更是死瞪著他,就差沒巴暈他讓他別多話──看來在場的黑袍們都知道我的事,只是都默契的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最後他只好在不知道我(是敵是友)的身分下,直接問:「我可以知道你找我要做什麼嗎?」
他下意識地往他學長看去,希望能從幾乎萬能的學長那邊得到指示......看到這個狀況,我不禁在心裡小小的擔心了下:有學長在身邊他就只會依賴學長,那麼他該如何才能有所成長......我是不會承認我嫉妒學長的。
「請恕我無法告訴你,但我能發誓:我絕對不會傷害『褚冥漾』一星半點,哪怕只是不小心。」我瞟了眼學長,「如果你覺得不放心,可以讓在場諸位黑袍候在一邊。」只是到時候我會弄出一個結界讓他們進不來、你也出不去就是了。
「咦?!不、不用......」生性不愛自己的事卻麻煩到別人的他,差一點就說出我想要的答案,卻硬是被人橫插一腳、改了答案。
「我要在旁邊看著。」不用猜,這麼強勢的肯定是學長。
「呵呵~大姊姊對長得跟漾漾小朋友一模一樣的小朋友你很有興趣呢!等一下要不要到姐姐的房間來玩阿~」某隻惡魔搖著尾巴,笑咪咪地對我說。
......奴勒麗你只是因為他被保護得太好、玩不到,所以想來玩我吧。
有了奴勒麗帶頭,其他的黑袍諸如安因、蘭德爾、黎沚等我較為熟悉的也都留了下來。
「哼!低賤的種族......」......其中,竟然也包括了摔倒王子。雖然,他依舊是狗嘴,錯了,是妖精王子的嘴裡吐不出什麼重聽的話。
我點點頭,對於眾黑袍們的......不放心,表示不介意,「好的,那麼......請出來吧,我來兌現我的誓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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