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一到,村子裡的空氣就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天氣寒冷,但家家戶戶都忙得熱火朝天,院子裡經常飄著柴火和臘肉的香味。對安安來說,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過年,也是第一次以人妻的身份迎接新年。對華淵而言,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皇宮之外過年。兩人既緊張又好奇,對這一切既陌生又充滿期待。
臘月初,大家就開始大掃除。幸好他們家剛搬進來不久,加上華淵也會幫忙,家裡一直保持得很乾淨。之後,兩人又各自跟著村裡人準備年貨。村裡人家不多,大家常常湊在一起幫忙。男人們殺豬宰雞,婦人們做臘肉、腌菜,還有磨豆腐、做年糕。大家分工合作,熱熱鬧鬧地忙了好幾天。
終於到了臘月三十。這一天一大早,安安就起來,和華淵一起貼上紅紙剪成的「福」字,在門口掛上自家做的燈籠。中午過後,村裡的人陸續聚集到村長家,準備一起吃年夜飯。村長家的院子比一般人家寬敞,早早就布置妥當,熱鬧非凡。
廚房裡,安安和二如、村裡的婦人們早早就開始忙碌。案板上擺滿了新鮮食材,鍋裡煮著香濃的雞湯,餃子餡也已經備好。二如手腳麻利,洗菜、剁肉、和麵樣樣在行。大家齊心協力,才把一大桌菜餚準備妥當。
院子裡,村長和趙老爹下棋,白朮和杜衡在一旁劈柴生火,幾位村民忙著搬桌椅。華淵帶著桃兒、三元、四方和其他孩子在院子裡追逐嬉戲,笑聲此起彼落。天色漸暗,大家齊心協力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每張圓桌都擺得滿滿當當,飯菜香氣瀰漫屋內,溫暖又熱鬧。
年夜飯開始,一郎給大家斟滿酒。村長舉杯,臉上滿是笑容:「這一年多虧了林小娘子和景賢侄,讓咱們村子越來越熱鬧,日子也越過越有盼頭。來,大家一起乾一杯!」眾人齊聲應和,杯盞交錯,歡聲笑語此起彼落。圍坐在一起,孩子們搶著吃餃子,臉上沾了麵粉還不自知,逗得大人們哈哈大笑。華淵和安安一邊打趣,一邊照顧小輩;白朮和杜衡則被村長和趙老爹拉著講起過年的趣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熱烈,屋內充滿了濃濃的年味。
席間,村長忽然轉頭看向白朮和杜衡,帶著幾分調侃道:「聽說你們倆最近在鎮上置了宅子,可有打算何時成親?」杜衡爽朗一笑:「多虧大家幫忙,這才剛收拾妥當。成親的事,來日方長,改日再說吧。」眾人聽了又是一陣笑鬧,氣氛更加熱絡。
這時,華淵放下酒盞,微笑著對村長和眾人說:「其實我有一事想與大家商量。年後,我打算在村中設立學堂,讓村裡的孩子們都能讀書識字。地點已經想好,就在白朮和杜衡新置的宅子裡。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村民們聽了,先是面面相覷,隨即交頭接耳、低聲細語。華淵微笑道:「大家放心,來學習的都不用付銀兩。我是希望讓大家學識用字,對你們日後生活也有幫助。」
眾人聽罷,紛紛點頭稱善,院內氣氛頓時更加熱烈,洋溢著期待與歡欣之情。更有人舉杯,向華淵敬酒,場面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晚飯後,大家齊心協力收拾乾淨了桌子。接著有人奉上幾壺熱茶和水果放在桌上。
這時,安安和華淵卻決定提前告辭。「最近事務繁忙,娘子她有些疲憊,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年再來和大家拜年。」華淵微笑著向眾人解釋,身旁的安安已經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哈欠。
白朮和杜衡本想送他們一程,卻被華淵婉言謝絕:「你們多留一會兒吧。」大家彼此道了幾句祝福,二人便轉身離開。
離開了村長家不久。見安安一臉倦意,華淵走到她面前,溫柔地說:「來,我背妳回去。」
「不用了吧,這回家的路才幾步而已。」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辭。
華淵已蹲下身子,堅持要背她。安安確實困得厲害,既然路不遠,也就順從了他的好意。她搭著他的肩,輕輕伏在他背上。華淵穩穩地背起她,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安安靠在華淵的背上,聽著遠處零星的爆竹聲,心裡只覺得踏實又幸福。
他輕聲說:「這樣的生活才是我夢寐以求的。這年夜飯,過得熱鬧又溫馨。」
安安把頭依偎在他肩膀上,輕輕地蹭了蹭,語氣柔和又帶著一絲期待:「以後每一年,我們都要像今天這樣,熱熱鬧鬧地一起過。」
快到家門口時,華淵又問:「娘子,正月我們該去妳娘家拜見丈母娘。妳家究竟在哪裡?娘子?」他等了片刻,卻沒聽到回應,這才發現她已經在他背上沉沉睡去。
華淵無奈地搖搖頭,推門進屋,直接將她背回房間。隨後,他又端來溫水和手巾,細心地替她擦拭臉和雙手。
安安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無意識地握住他的手,嘴裡輕聲呢喃:「媽⋯ 嗯,大過年的不用去上班⋯⋯ 媽媽⋯⋯ 」
「媽媽?」他望著睡覺中的安安心裡好奇了,這媽媽是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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