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準備和商議後,大家終於做出了決定:每天上午由二如和安安在家裡製作酥餅,一郎則陪同趙老爹外出出診或採藥,並於中午前回家取餅,再前往鎮上販賣。華淵還特地陪同一郎,親自去書坊拜訪林夫子一趟,打過招呼,日後便能繼續在書坊門口擺攤賣餅。
眼下正值初春,已經採不到栗子了。安安便為二如想出了兩種新口味。
臘月過後,家中還剩下不少糖冬瓜,她靈機一觸,決定嘗試製作老婆餅;另外,又將糖冬瓜與各種堅果碎混合,調製成五仁餡料,用來做成酥餅。
因為安安先前就在那個位置賣過餅,早已積攢了一批熟客。這些人記得她的手藝,時不時便會回來尋味。如今一郎在同樣的地方擺攤,沒過多久,老顧客們便認出來,紛紛前來捧場。攤子前時常排起小隊,熱氣騰騰的餅香引得路人駐足。
生意還算挺好,不到半天便賣過清光。一個月下來,扣除原料和雜費後,竟也有了可觀的盈餘。這讓大家都頗感欣慰,心裡多了幾分踏實和希望。
另一邊箱,華淵與白朮和杜衡的教坊也開始忙起來。
早上的時段,華淵主要教導年幼的孩子和一些帶著孩子前來的婦人們識字讀書。課堂氣氛輕鬆,孩子們在遊戲中學習,婦人們也能一邊照看孩子,一邊跟著學習。到了下午,則輪到白天下田勞作、傍晚才有空的年輕人來上課。大家換下沾滿泥土的衣衫,帶著一天的辛勞和期待,聚在學堂裡學習。
與傳統書院的啟蒙班不同,華淵教授的內容更貼近日常生活。他挑選的字詞大多與生活息息相關,例如數字、天氣、地名、食物等,讓大家能夠在日常交流、記帳、購物或應對突發情況時派上用場。這種實用的教學方式,讓學習變得容易上手,也更能激起大家的興趣。
同時,白朮和杜衡也在院子裡傳授武藝。雖然前來學習的人數不多,但從孩子到老人,各個年齡層都有。兩人教學認真,注重鍛鍊身體與防身實用,大家學得興致勃勃,也在練習中增進了彼此的情誼。村子裡的生活因此多了幾分活力與希望。
清明節過後,天氣漸漸回暖,安安的精神越來越好。
懷孕快踏入第五個月的她,肚子已有一點點隆起,而她的身形要比懷孕前豐腴了一點點,小肚子咋看還以為只是個肚腩。
晚餐依舊由安安掌勺。飯後,安安端出中午和二如一起做的山楂卷當作甜點。
華淵被山楂的酸味刺激得整張臉皺成一團,逗得安安忍不住大笑起來。
二人飯後坐在院子裡聊天,院中幾棵桂樹,已悄然綴上青翠新芽,清雅生姿,為庭院平添幾分春意盎然。
安安為華淵端來了暖好的酒水和杯子,令他感到意外。接著她拿出一個蛋糕,蛋糕上面插著一枝小小的蠟燭。
他起身來,扶她到椅子上去坐,說:「娘子,剛剛不是已經吃過甜點了嗎?這是有什麼事情要興祝嗎?」
安安將蛋糕放在他面前,挽起他的手說:「我的夫君,今天是你的生辰。你連自己的生辰也不記得了嗎?」
他錯愕地望着那蛋糕,於是她又說:「這是我家鄉興祝生辰時的習俗,在蠟燭前面閉上眼睛許願,然後把蠟燭吹熄,他日願望便能成真啊。」接著催促他快點閉上眼睛許願。
華淵依言照做,輕輕地將蠟燭吹熄。安安高興地拍起手來,隨即拿起小匙,把一口蛋糕餵到他嘴裡。
他好奇地問:「娘子都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可我卻還不曉得妳的生辰是何時。」安安微微一愣,心中盤算著。她只記得自己的西曆生日,古時卻是用農曆⋯⋯到底該報哪一天才好呢?她思忖片刻,便將新曆的月份往前挪了一個月,輕聲答道:「四月⋯⋯十日吧。」
他聽罷,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唇角微揚,笑道:「原來我們的生日竟這麼接近。娘子可有什麼心願,想要什麼禮物?」話音剛落,他便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語氣中滿是寵溺與柔情,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捧在手心裡。
安安依偎在他懷裡,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輕聲說:「我什麼都有了。有你、有寶寶,還能每天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已經很滿足了。」當然,如果媽媽和姊姊都在身邊就更完滿了。
她一邊輕聲說著話,一邊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忽然,腹中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她忍不住低呼出聲。「怎麼了?」華淵立刻緊張地問道,連忙把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沒過多久,肚子裡又傳來一陣明顯的胎動,這一次,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份生命的悸動。「這是胎動呢,孩子也來和你一起慶祝生辰了。」安安含笑低語,眼中滿是溫柔與幸福。
兩人相視而笑,為這個小生命的成長感到既欣喜又驚奇,心中滿是幸福與感恩。
時間尚早,但安安已推著他回房洗漱。
華淵從耳房出來時,見房中的蠟燭已經熄滅大半,微弱的燭光在夜色中搖曳。安安仍靜靜地坐在角落的梳妝台前,神情恬淡。見他出來,她輕聲喚道:「過來,我為你準備了生辰禮物。」
他滿臉疑惑地走過去,然後看見她穿著一襲薄如輕紗的裙子站起身來。自從她的肚子漸漸隆起,晚上便不再穿中衣長褲,而是改以裙子入睡。然而,這種輕盈得幾乎透明、薄如蟬翼的裙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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