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日陰雨,這天終於放晴,天邊灑下溫柔的金光。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WUzZC7tE
晨曦透過窗櫺,將屋內映得一片明亮。安安醒來時,華淵已為她熬好一碗紅棗小米粥,細心地端進屋內。粥香溫潤,帶著淡淡的甜意,驅散了連日陰雨積壓在心頭的鬱悶。
「娘子,今天天氣很好。我打算去鎮上買些東西,妳要不要一起去?」華淵說道。
安安望向門外,只見院中桂樹枝葉滴翠,陽光斑駁地灑落在青石板上。確實有藍天白雲掛在天上,她的心情也隨著明媚晨光而感到開心,便點頭答應。
簡單收拾後便一同出門。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隱隱帶著泥土與青草的芳香。村道旁的花樹經雨洗滌,更顯鮮妍,花香隨風飄散,鳥鳴在枝頭跳躍。田野間水氣氤氳,遠處青山如黛,景色宜人。安安挽著華淵的手,輕步行於青石小道上。他們先去與白朮、杜衡交代一聲,隨後沿路遇見村民,也輕聲說明今日書坊停課之事。接著搭上騾車,搖搖晃晃地往鎮上去了。
二人彷彿隨意在街上閒逛,又像是在朝著某個方向前行。來到鎮上一條平日少至的街道,兩旁多是販賣古碗字畫、飾物等名貴物件的店鋪。安安問:「你是有什麼東西要買嗎?」
華淵停下腳步,扶著她走進一家門面寬敞、氣派非凡的店鋪,匾額上寫著「珍寶軒」三字。店內顧客不少,掌櫃和伙計都忙著招呼其他人。恰好櫃檯前有客人結帳離去,華淵便扶著安安在座位上坐下。
片刻後,服侍完客人的伙計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兩位客官想找些什麼呢?」
華淵早有主意,說:「我想送我娘子髮簪,有什麼款式可以選擇?」
伙計應聲,轉身去取髮簪。
「你要送我髮簪?為什麼?」安安問道。平日她只用布條將長髮挽成髻,未曾佩戴飾物,一來是她不喜歡用頭飾,二來是她經常做食物,不宜戴飾品,以免掉進食物裡。華淵犯了一般男士都會犯的錯,沒有先問過她,以為女子都喜歡這些。
伙計很快端來一排髮簪,有木簪,也有銀簪。安安對伙計勉強一笑,目光卻掃向旁邊客人正在挑選的物品。華淵拿起一枝髮簪詢問她意見,她愣了愣,便點頭說好。於是他親手將髮簪插在她的髮髻上,滿意地笑了,也沒問價錢,便道:「這枝髮簪我要了。」
伙計高興地應下,他見安安一直盯著旁邊客人在看的東西,便機靈地問:「小娘子是否也想看看那玉扳指?」
安安指著托盤說:「我想看看那個,比扳指小的指環。除了玉造的,有沒有銀的或金的?」
伙計見又有生意,連忙取來一盤指環。
「原來娘子喜歡指環?」華淵一臉好奇。安安已挑了一隻白銀指環,套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不錯,尺寸剛剛好呢!」她拿著他的手,臉上滿是笑意,又問伙計:「這款式有小一點的尺寸嗎?是我的尺寸。」她舉起自己的手讓伙計看。
安安的手做慣粗活,手指並非纖纖玉手的那種。伙計找了一會兒,拿出幾個合適尺寸讓她試戴。她將指環套在無名指上,又拿過華淵的手,將兩人的指環並在一起,滿意地點頭:「這對指環,能買下嗎?」
華淵二話不說,掏出銀兩結帳。
走出店外時,他疑惑地問:「娘子,為何要我戴這個?」他看著手上那細細的銀圈。男子雖也戴指環,但多為粗獷的玉石或嵌寶金銀,這樣素淨纖細的款式,多半是女子所用。
她笑道:「在我家鄉,夫妻都會在無名指上戴對戒。」她提起他的左手,「據說左手無名指有條血管直通心臟,所以把指環戴在這裡,象徵將所愛之人珍藏在心,期盼彼此心心相印、緊密相連。」她露出甜蜜的笑容。
「竟有此事?如此珍貴之物,我必當悉心保管,絕不輕易摘下。」華淵感動非常,原來娘子將這份情意深藏心底,期盼著彼此能心心相印、緊緊相依,內心湧起陣陣暖流。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就意思意思嘛。」見他幾乎要感動落淚,安安急忙轉移話題:「你還有什麼要買的?」
華淵還需為書坊購買紙墨,二人又往鎮上另一條熟悉的街道走去。這條街正是他們曾經擺攤賣餅之地。
安安說:「你去買東西吧。我先去跟林夫子打個招呼,順便看看一郎來賣餅了沒有。」二人分頭行事,華淵往筆墨紙硯店去,安安則朝書坊方向慢步走去。
忽然,街上一個小男孩衝過來拉住她的手,哭著說:「大娘可否來幫幫我?我的妹妹在那邊玩時暈倒了,求求妳⋯⋯」他兩手緊抓著她,滿臉淚水。
安安心頭一軟,安慰了孩子幾句,便跟著他走進旁邊的巷子。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rQAG8fc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