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第一胎,往往不會一陣痛就馬上生產。有些人快則煎熬半天到一天,慢的甚至等上一個星期才把孩子生出來也不罕見。安安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已經落紅,但進院後三天,仍沒有進一步明顯的生產徵兆,只有間歇性的宮縮讓她時不時忍不住呼痛。今天是她入院的第四天,正好是週末。
姊姊林安宜提著兩杯飲料和一袋食物,來到護理房外的休息區,看到華淵正拿著平板電腦和筆,專心地做著算術題。她將一杯熱茶遞給他,自己手上則拿著咖啡。
「娘子昨晚已破水,被轉換到了加護病房。所以今早我們不能進去看她了。」華淵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接過熱茶。
「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這是我剛剛在路上買的,陪產也需要體力,你趁熱吃吧。」她把紙袋輕輕放在兩人中間的椅子上,語氣客氣但又帶著一絲關切。說完後,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瞥了眼平板電腦上的畫面,螢幕上正顯示著初中級的方程式題目。
他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放下熱茶,打開紙袋拿出裡面的包裝盒,是一份夾著生菜和煙肉的三文治。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1PcGAhhUn
相比起姊夫連恩,華淵不太常跟姊姊林安宜相處。他來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這樣跟姊姊獨處。二人安靜地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一會兒。
林安宜輕嘆一聲,緩緩開口道:「我們的父母在很多年前就離婚了。那時安安還不到十歲。起初的頭一兩年,爸爸還會偶爾回來看看我們。但漸漸地,除了過年時侯才打來一兩通電話問候,就再也沒有出現。久而久之,我們也就不再聯絡彼此。」她說這些話時,語氣平靜,像是在敘述一段與自己漸行漸遠的往事。
華淵靜靜地聆聽,沒有插話,只是端起茶杯,神情專注。
林安宜繼續道:「其實,當年父母離婚時,爸爸曾經提出過想要安安的撫養權。只是最後媽媽一再堅持,爸爸才讓步。那時候我心裡面雖然捨不得妹妹,但又認為媽媽已經是自身難保,不明白她為何還要堅持留下妹妹。這件事,安安一直都不知道。」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小女孩身上,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愛著這個妹妹,但有時卻也忍不住妒忌。為什麼父母總是更疼愛安安多一點?為什麼安安總是比自己幸運一些?這些年來,身為長姊的她,總是忍不住在心裡拿自己跟妹妹比較,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懂事,怎樣堅強,卻也總是被父母忽略。
她淡淡地喝了口咖啡,繼續說:「我和連恩結婚前便說好不要孩子。一來我⋯⋯沒有信心,二來連恩有遺傳病的風險,所以我們早有共識,這個家不會有小孩。」連媽媽和安安也不知道,連恩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家族中有些親人也是因這個原因已病逝。她頓了頓,臉上卻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不是說『性格改變命運』嗎?安安雖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父母曾經的那些想法,但她一直都很樂天豁達,從沒有對愛情或生活失去信心。」
華淵終於開口,語氣認真:「那是因為她有你和媽媽的愛陪著長大。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娘子能保持一份赤子之心,全靠你們的陪伴和教導。有些事,也許你從沒說過,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她選擇不去點破,是因為她也很在乎你們的感受。」他想起了父王,親人之間都愛,總是存在了很多無奈和誤解。
林安宜聽著,心中一陣溫熱。她望向華淵,語氣鄭重:「作為姊姊,我只希望安安幸福。我看得出來,她很在乎你,是真的很喜歡你。希望你不要辜負她。」
華淵放下茶杯,雙手作揖,神情鄭重,語氣堅定:「長姊在上,我華淵對天發誓,此生唯娶林安安一人,絕不負她,絕不移情。」
四周圍的人投來怪異的目光。姊姊聽罷一臉無奈,哭笑不得,差點把手中的咖啡都抖了出來。
這時護士過來:「誰是林安安的丈夫?林安安可以入產房生產了,你是否要陪產?」在現代生孩子,是可以讓伴侶陪產。接著華淵便跟著護士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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