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嗎?」教徒E反問道:「撒旦不會放任我們成長的,不是嗎?」
這位教徒所說的話完全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他不說還好,一說出口,立即引起了恐慌。
「大家不要慌張,這件事情不會發生的。」蔡刻和趕緊說道:「雖然在新骨城是撒旦佔優,但那是以前了,上帝也不是吃素的!現在撒旦的力量正在退化,所以上帝才能傳授這些書籍給教皇大人。」
蔡刻和說完還狠狠瞪了一眼教徒E,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蔡教王說的沒錯,現在正是我們崛起的時候,而且等我們人數到了一個程度,議會也拿我們沒辦法,畢竟人民是一個城市的基礎,我想大家應該都清楚才是。」老侯也是趕緊補充,如果人心動亂,那內部就會不攻自破,想要推翻議會制度就是痴人說夢了。
經過一陣緩和以後,教徒們才緩下心來,但是卻依然有些不安。有些話如果不說出口,那還不會怎樣,可是一但提出來了,就會引起惶恐。
「可是,我們有時間嗎?如果被議會或者科學院的人提前發現了,他只要把我們幾千人殺死就好了,只要提前止損,還是可以解決隱患的。」教徒E又一次發出疑問。
「…」老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如果可以說一個字,他會說『操』 如果是兩個字,他會說『媽的』,你這是在故意搗亂嗎?
「你,上來!」蔡刻和怒喝一聲,他見白髮少年絲毫不動,便立即說道:「旁邊的人趕緊遠離他,他一定是撒旦的人,企圖來此妖言惑眾,想要離間我們的團結!你們千萬不要動搖,這樣等於是落入了撒旦的詭計。」
「你根本不清楚人性,所以才會做出這些可笑的事情。」白髮男孩旁若無人的走到台上,他挑眉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你剛剛要大家出錢出力的時候,台下一片安靜,甚至還出現了疑問聲嗎?」
「…」老侯沒有回應,但是他感覺的到眼前的少年很危險,即使他看起來是一位溫和的少年。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但是膽敢在這裡亂說話,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能力!」蔡刻和招集了三位壯漢包圍住白髮少年。
這三位壯漢看起來都凶神惡煞、人高馬大,他們都是蔡刻和花錢請來的打手,為的就是應付此時這種狀況。這時候,蔡刻和無比慶幸自己英明的決定。
白髮少年被三位壯漢圍住,卻依然氣定神閒,他根本不害怕,眼中甚至有著一絲不屑。
三位壯漢冷笑,各個摩拳擦掌,既然拿人錢財,自然要替人消災,而且他們也認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如果蔡刻和真的成為教王,那自己幾人的身份就不再是單純的打手,而是護衛隊呀!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他們要以最快、最狠的方法解決白髮少年。其一是為了彰顯自我價值,其二則是讓所有看見,亂事會有怎樣的下場!
當三位壯漢一哄而上的時候,白髮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他身形猶如游魚,竟然從極小的空隙之中脫出包圍網,同時他回身一踢。
啪啦!立即響起骨裂的聲音。
一位壯漢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眼前一花,白髮少年就消失了,接著他只覺得腿骨一陣劇烈疼痛,然後他就跌倒在地,他的腳骨竟然直接被踢斷了。
「啊…啊…,該死,痛…痛呀…!你…」壯漢摀著被踢斷的腿骨,整個人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他平時也只是一個小地痞,平常與人打架頂多也就是瘀青,哪裡有受過斷骨之痛?
另外兩位壯漢則是停下動作,神情駭然的盯視著少少年,惟恐他也對自己動手,這實力差距簡直大的讓人絕望,他們可不想衝上去送死…
短短幾秒之內,兩位壯漢就判斷出了白髮少年是一位狠腳色,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猛虎!
「你們不用害怕,只要識相一點,我是不會對你們動手的,畢竟我現在不太想殺人。」白髮少年微笑,只是他現在的笑容只會讓人膽顫而已。
「你…你到底是誰?!」老侯這時候也發覺大事不妙了,在新骨城裡面,只有兩大巨頭可以培養出這種人…
白髮少年完全沒有想理會老侯的意思,畢竟這人在他眼中只是跳樑小丑而已,他看著台下的人群,以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因為你們就是一群只會喊口號的人而已。你們內心的確渴望推翻議會的制度,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這個城市的法則根本不合理,但是你們一直以來卻還是自欺欺人,繼續這樣苟活下去,為什麼會這樣呢?」
白髮少年的問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或者應該說,台下連正視他的人都沒有,這當然不是這些民眾瞧不起他,而是他們感到了害怕。
「你們不回答,那我就替你們說出內心的答案,因為你們既自私而又膽怯,想要爭取權益的同時又什麼都不想要付出,你們妄想著一切會從天上掉下來!」白髮少年戲謔的看著老侯,他說:「而你就是他們眼中的猴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猴戲,所以我才說你完全不懂人性,而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老侯後退三步,然後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他覺得渾身發冷,從白髮少年的眼中,他看見了自己如同螻蟻一樣的渺小,那是赤裸裸的殺意!
白髮少年的話說的露骨,完全撕開了所有人的內心,狠狠的戳破這夢幻般的泡沫。
誠然法不責眾,如果能夠集合民生區域二十萬人的力量,那的確非常龐大,再加上議會不可能殺光所有普通民眾,那麼成立第三勢力來抗衡議會、科學院並非痴心妄想。
但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這群人裡面要存在悍不畏死的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奉獻性命,而且人數還不能少。
只有以足夠的性命去填補,才能讓議會看到宗教的力量,還有普通民眾的決心,但是現在在場有存在這種人嗎?答案非常殘酷,甚至沒有一個,這從老侯剛才詢問是否有人要捐贈時就可見一斑。這群人連出錢出力都不願意了,更何況是付出性命?
「你們早就被時間抹去了血性,想反抗?那敢付出血的代價嗎?」白髮少年唰的拔出藏在懷中的短刀,架在老侯的脖子上,他微笑問道:「現在,我要殺了你們的教皇,誰想代替他死?」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而這本就是在白髮少年的意料之中。
「各位,這傢伙是議會的人,他是撒旦的教徒呀!你們要相信上帝的力量,他就是再能殺,又能殺的了多少人?我可以死沒關係,反正我會得到上帝的救贖,可是我們不能放棄希望之火呀!」老侯瘋狂大喊,企圖讓台下的教徒反抗,五千人難道還幹不過一個人?
其實老侯說的沒錯,白髮少年終究是凡人,體力是有限的,如果五千人團結,那等白髮少年筋疲力盡,他也得死在這裡,只不過這五千人起碼得死個上百人,可惜老侯終究看不透這些人。
小李飛刀為何強悍?因為只要他出手,那就沒有人躲得過他的飛刀,就算他只能殺死一人,可是沒有人想當出頭鳥,更何況這些普通民眾可比不上圍攻李尋歡的高手,而白髮少年也不只能殺一人。
「看見了嗎?教皇大人。就算是那些所謂的教王,也沒人敢應聲呢!」白髮少年看向蔡刻和。
蔡刻和早就嚇的失聲,他想跑,可是又能跑去哪裡…?他知道那些普通教徒或許可以撿回一命,可是自己必死無疑。
老侯滿臉絕望,他知道自己終究死於貪婪,宗教的力量的確可以凝聚人心、激起血性,可是這對木偶是完全沒有用處的呀!
民生區域的民眾就如同沒有思想的木偶,而議會就是至高無上的操偶師,木偶就算再會翻騰,又怎麼可能脫離操偶師的掌控?
「可悲可歎!你們連為自己拼命都不敢,活該一輩子當狗,哈哈哈哈!」老侯滿臉悲戚,仰天大笑以後,猛的撞向脖頸前的短刀。
鋒利的短刀輕易的切開老侯柔軟的脖子,鮮血如同飛雪般傾瀉而出,老侯甚至連慘呼都沒有就氣絕身亡。
對於他來說,與其死的可悲,不如死的轟轟烈烈,他的確想著要掌握權力,但是對於上帝的崇拜他也是認真的,只是他沒有料到這些人如此不堪,與古時候的那些人相比,根本是雲泥之別。
白髮少年倒是沒有想到老侯如此決絕,一時來不及反應,血液濺上了他的袖子,這讓他有些不悅。
「你們知道殺了他的人是誰嗎?」白髮少年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袖子上的血液,然後語帶輕佻的說:「是你們這群懦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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