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接近秋天的午後,天氣有點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步的緣故,總感覺最近的天氣很奇怪。我走在路上,有些人穿著輕鬆,有些人則穿著厚重,感覺像是不同季節的人。因為我吃了藥的關係,身體輕飄飄的,但頭痛卻還未消退,呼吸也很沉重。我正躺在地板上,數著時間經過,原本預定要來的人已經遲到了兩個小時,乾脆就將這次事件的案子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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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件起源於報紙上的一小格,有位中學學生昏迷不起,根據傳聞他的靈魂是被哈梅爾的吹笛人帶走的。像這樣將離奇推究給怪異的案件並不少見,只是像這起案件般沒有線索實屬少見。我稍微調查了這名學生的家庭狀況、人際關係、鄰居的好壞,以及學習狀態等等。他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學生的身分可以調查外,其它沒甚麼可疑之處。根據調查,他是在子時開始昏迷的。至少,根據傳聞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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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的日常,沒有任何發病的原因。除此之外,也沒人聽到不尋常的聲音。」說到哈梅爾的吹笛人,就會想到德國的童話故事。或許正是因為戰爭後,一部分反德聲浪激起,才會讓各家報社以哈梅爾的吹笛人來形容此案。當我深入調查才發現,事件都沒有任何外力介入,感覺也不像是惡作劇。總之,這起事件很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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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哈利.福斯的論文顯示,長期頭痛可能因為巨大的衝擊而消失。雖說這篇論文像是偽科學一樣,但似乎很有參考價值。」我躺在地上,將水倒在一旁的玻璃杯中,看向水面因為外頭施工而不斷震盪,這副光景很是有趣。當我伸出手去抓水杯時,卻沒有抓到,明明已經碰觸到了水杯,水杯卻穿透過我的手指,變成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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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裡,這是我第一個想法。當我起身望向辦公室的門外,門外變成了如同地獄一樣的光景。黑色的尖山、熾熱的火焰、烏煙瘴氣,還有長角的魔鬼。我不清楚這到底是哪個宗教的地獄,當我如此思考時,便回到了現實。現實中的我還躺在地板上頭,一個人睡眼惺忪,分不清左右。只是我的頭痛似乎消退了一點,難怪我睡得下去。望向桌面上點燃卻不抽的香菸,似乎時間才過五分鐘不到,但體感時間卻過了幾個小時,感覺很糟心。此刻,我才意識到椅子上坐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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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睡得很熟,我就沒叫你,自己進來了。」這傢伙就是這次的委託人,小泉純一。至少,他是這樣自稱的。我告訴他,自己進入別人辦公室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他並不在意。他告訴我,我這裡沒有甚麼值錢的東西,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無數的偵探筆記。隨後,他聊到我之前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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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遇到了狐狸惡魔,是真的嗎?」我愣了一下,想到對方是在講狐狗狸事件。我點點頭表示,確實遇到了裝成女人的狐狸。他感嘆我居然沒有簽約,據說跟惡魔簽訂契約就可以變得榮華富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看向眼前這勢利眼的傢伙,不禁感嘆若世上多一點這種笨蛋的話,或許世界能夠稍微平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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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喝不喝咖啡,還有他用的名字應該不是真名,希望對方告訴我真名。他表示那就是真名,跟森鷗外的《青年》一書主角一樣。不過,他並不是那本書的原型,而是太宰治的書《他已非昔日的他》中的主角。難怪是個無賴,我如此暗忖。他告訴我,當時他打著《青年》主角的原型去找太宰治,希望他幫自己寫篇小說,最後成形的就是《他已非昔日的他》!我似乎能夠感受到太宰治筆下無賴的他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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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這個了,進入正題吧!一切都是起源於一本書,那本夢之書。」小泉先生告訴我,現在要去看那本書,書就放在一間名叫伊甸園的舊書店之中。隨後,他問我能不能送他一根檳榔木杖,感覺隨時帶著手杖走很像是貴族。我沒有異議,丟了一把不用的檳榔木杖給他,裡頭灌了鉛或許能當成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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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小泉先生告訴我,伊甸園書局也是偵探協會幫忙設立的,在裡頭能找到各種奇書,而我們要找的書就在最深處的房間內。我告訴他我不太想要接受偵探協會的好意,但若這是唯一辦法我會向他們低頭。隨後,小泉先生也表示同意,不過這書一次只能讓一個人讀,小泉先生表示自己不需要閱讀這本書。我感到奇怪,但他說這一切都會在他們預租的會議室中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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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伊甸園書局後,一股濃厚的怪異的味道席捲而來,那不是股臭味,而是讓人心悸緊張的味道,好比獅子或其他大型野生動物般。我們走到櫃檯前,對方甚麼也不解釋,只是給了我們一把鑰匙,說A02會議是在右手邊走到底左轉那間。我們順勢接過鑰匙,看了看這間偌大的書局,不禁感覺自己很是渺小。當然,小泉先生沒有這種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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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味道清新淡雅,似乎用上了很好的花香精油。除此之外,桌椅與牆壁裝飾都透露出一股古典的味道,應該是巴洛克式的裝修風格吧!小泉先生一開頭就表明,自己是為了中學學生昏迷案件來的。我示意他,我知道這點但我不知道這件事與他有何干係。而他則說出一個震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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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也只有我能夠拯救這名學生!」他告訴我,他能潛行到夢中,那個虛無且無光的深淵之中。然而,他卻無力將這群孩子拯救出來,若是我能幫助他,那就再好也不過了!隨後,他表示那本書就是能讓我潛行到夢中的書,叫做《夢貘》,是佛洛伊德專注的最後一本書。據說,那是改編自埃及神話中解析夢境的神書。拿到此書者,便可以遨遊於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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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但要如何才能找到那名學生的下落?」他告訴我,在夢的世界中有一個被稱為後室的廣闊空間,他人就在那裡。那個所謂的後室,是一個充滿迷團的無限相連的房間,每一個相連的房間都沒有規則,是亂數決定的。除此之外,在後室之中有種怪物被稱為感染者,是在後室死亡的靈魂變成的怪物。最後,現實中的東西或概念能夠拉進夢中,大小或概念完整性端看人的「核」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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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在後室有發生危險的可能性,對吧?」小泉先生點點頭並且拿出了一把槍,遞給我。他示意我,雖然槍可能發會不了任何作用,但帶著總比沒有好。隨後,他問我有沒有射擊經驗,我點點頭表示以前有過,準度應該不差。才剛講完話,一名服務人員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那本《夢貘》。它看起來相當脆弱,感覺一翻就會碎掉。服務人員表示,在我們回來之前她都不會離開這間會議室,因為若書本損毀了,我也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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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小泉先生表示我們應該會出現在夢的同一個地方,若是沒有就先找學生。時間在夢中是不可知的,體感時間三小時後就離開。若真找不到,明天再試一次。我跟小泉先生被分離到不同的房間,女服務員說只要開始讀《夢貘》這本書就會進入夢中。不過,我也可能會沒發現自己在夢裡。隨後,她才告訴我這是很大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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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我翻開那本神書,緊接著意識立刻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內,看起來很像是文書處理的工作地方。我碰了碰桌上的水杯,手穿透了過去卻能感覺到水的柔軟。此刻,我確信了自己在夢中。看了這整棟樓,上頭寫了這裡是一百樓,不知道現在的科技進步,是否能做出高達一百層的大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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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看了眼樓梯,樓梯下去或上去都是一百樓,看來我是被困在了一百樓之中。當我搜索一百樓的每個位置時,才發現小泉先生正躺在地上,沒有醒來。呼喚他幾次後,他才從睡夢中清醒,或者該說清醒於夢中。當我們眨了眨眼睛,才發現一百樓的樓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空房間。這裡每個房間都是空的,沒有門只有牆面做隔閡。除此之外,每個房間都是米黃色的破舊形象,就好像很久沒有清理的灰塵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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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槍和檳榔木杖,慢慢經過各個房間。此刻,房間不斷迴盪我們的走路聲。除此之外,還有金屬器具打在牆面上的聲音。小泉先生告訴我,那就是感染者的腳步聲。據說,感染者的腳是光滑的金屬塊,當其撞擊在地板上時,會發生鏗鏘有力的聲音。最後,他警告我那些感染者會模仿人的聲音說話,引導我們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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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說完,在盡頭轉角處就出現了小孩子的聲音,不過是雜亂無章的哭聲、說話聲、怒氣聲、喃喃自語等等,感覺跟真人有相當大的差別。我們不敢隨意靠近或發出太大的聲音,只敢慢慢前進並將食指放在板機,隨時準備擊發。當我們靠近到轉角處時,聲音消失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看來,對方離開了這一層的房間。我望向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個通風孔可以進入。不,應該說中學生進入裡頭躲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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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入看看嗎?」我點點頭並看了看我們的身材,都是屬於纖細而小的那種。雖然小泉先生比較魁武,但應該還是能進入那不算寬大的通風孔。我們鑽了進去,但卻發出了很大的聲響。興許,這附近所有的感染者都知道我們了,只好趕快進入通風孔中往下個房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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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房間更是寬大,但只要下去了通風孔後就回不去了,對面通風孔的位置並不像剛才一樣矮,而是在很高的地方。我們走下來並看了眼周圍,甚麼都沒有,感覺體感時間差不多過了一小時。繼續向前也找不到中學生,但四周一直出現金屬撞擊的聲音。當我問起該如何回去時,小泉先生告訴我,外頭的服務員會叫醒我們,若沒有的話還可以用疼痛讓自己清醒。至於那些死在這裡的人,通常是被感染者殺死或者深受絕望而不打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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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也是感染者嗎?」我望向一旁坐在地上的怪物,它嘴裡不斷呢喃佛號,就好像人死前慌張害怕的樣貌。小泉先生告訴我,它在模仿自己死前的樣子,有許多感染者無法分辨自己究竟是死是活,只能不斷重複類似人的行為模式。我看向它,它把自己的腦袋拔了下來。隨後,那空空如也的頭部又長出了腦袋。不斷尖嘯好痛!那樣子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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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向房間對面時,一顆球滾了過來。我將手槍瞄準在那顆球上頭,沒有開槍。一瞬間,一群感染者衝了上前,它們就好像對球產生了反應一樣,不斷追打那顆不大不小的球。它們似乎沒注意到我們,我們靠著邊邊穿越過去,盡量不打擾它們。很快,便來到了一條狹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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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對面是一名感染者,它正在用自己的腦袋不斷撞擊牆壁,直到鮮血不斷湧出為止。那原本斑駁的牆面因為它的撞擊,更顯虛無。我們壓低聲音,慢慢走過去時它看了我們一眼,並且問了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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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中誰是小廣?我來這裡找它回去,但都找不到!」聽它的聲音似乎是個女人,或許是小廣的母親吧!它用極其自責的口吻,問我們有沒有看到小廣。隨後,開始描述小廣的面容,以及它喜歡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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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廣只要看到番薯就會馬上跑過來,是個很乖的孩子。它的臉上有一個胎記,但不妨礙它跟其他小朋友做朋友。」聽到這裡,我們頓時鼻酸了起來。我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走過它的身邊,並且祈禱它們母子倆有一天能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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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長的走道結束後,是五扇通風孔和一座樓梯。樓梯在右手邊,看了一眼似乎有兩百多階。小泉先生告訴我,若選擇樓梯,被攻擊的話就逃不掉了。於是乎,我們決定從通風孔中選出一條路走。其中一扇通風孔此刻露出紅褐色的液體,看起來像是血液,但似乎跟感染者的血液顏色不太一樣。我們沒有選擇這條路,反倒望向其它四個通風孔。一個傳出吵雜的聲音、一個被感染者的屍體填滿了、一個有一股濃厚的排泄物味道,只剩下一個勉強能讓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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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通風口進入到一個偌大的空間,這裡沒有看到感染者的蹤跡,所以我們只好繼續前進了。前方有攤水,聞了聞味道應該是尿液,並且感覺很是新鮮。我們都懷疑這是那名中學生的體液,所以決定繼續往深處走。深處沒有電燈,但卻不是很昏暗,我們沒看到窗子或者能讓太陽光照射進來的孔洞。只能推測,或許這裡根本不需要陽光吧!正當我們以為有進展時,又發現自己在同個地方繞了好久,感覺有點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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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來回繞了好幾個地方,找不到任何中學生的身影,若他身上有帶枝筆或者小刀就能在牆上刻下線索,但顯然沒有。此刻,小泉先生似乎說了些甚麼,但我沒聽清楚,叫他再說一次。然而,對方則表示自己沒說話,此刻我們才意識到正後方有個感染者。他的手有七隻,一隻手上就抓著那名中學生不放。我們看向他時,他也用三隻眼睛看向我們。說了一句好餓啊!然後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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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斷向前跑,並隨時回頭用手槍打感染者。我問小泉先生,若打中中學生,他會不會直接回到現實之中。答案是否定的,只要看他的心臟就知道了。此刻,中學生的心臟跟感染者的心臟連接在一起。唯一能拯救他的方法就是殺死那隻感染者!然而,不光是手槍,就連檳榔木杖打在那感染者身上也毫無作用。對,我們的子彈已經用罄了,只能靠檳榔木杖迂迴的打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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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十分鐘,對方已經摸清了我們的攻擊模式,檳榔木杖被折斷,裡頭的鉛被感染者吃了下去。除此之外,中學生越來越脆弱了,讓我考慮得先逃出去就自己再說。然而,那個想法一瞬間就消失了,我打算直接衝過去把中學生的身體拉回來。我知道這或許算是自殺,但我真想不到任何辦法能夠拯救他了,即便犧牲生命我也想拯救他人,這就是我當偵探的初衷。一瞬間,那電光火石之間,感染者被吃掉了,一頭四眼、四排牙齒、四肢耳朵的狐獸將感染者吃個精光,只留下奄奄一息的中學生在那裡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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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賣你個人情。你就跟你的老師一樣愚蠢。」那隻狐獸正是狐狗狸,雖然我沒跟它簽訂契約,但它似乎跟來了這個地方。不久,我們從現實中醒了過來。醒過來時,身旁的是倒在地上的女服務員,還有石田先生。看起來,石田先生把服務員打昏後,就在這裡顧這本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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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謹慎選擇合作對象,這女人是激進派的人,是被派來殺死你們的。」石田先生表示,在我們進入書中後,對方就打算撕毀這本書,讓我們永遠困在夢中。幸好,他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並且將這位女服務員解決掉,之後就是他在這裡顧我們的身體和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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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無限的感恩,低頭向他道謝後,表示自己要去探望那名中學生。才剛說罷,石田先生就拿出兩張車票,告訴我們只要搭上傍晚的列車就可以在晚餐後抵達那名中學生的住所。不過,估計他甚麼也不記得吧!畢竟,這是一場在夢中發起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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