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回去了別墅,剛一進去,就發現牧拉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牧拉看到四人回來,起身迎接﹕「你們回來了,有收穫嗎?」
柯曼爾四人被牧拉領著坐了下來,然後把這幾天的發現告訴了她。
「黑魔法啊——」牧拉把玩著裝有土壤樣本的容器,微微沉吟,突然問道﹕「柯曼爾,我想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布蘭茲是什麼人?」
牧拉和布蘭茲是有見過面的,當初把柯曼爾從王宮之中帶離,就是牧拉親自跟布蘭茲洽談,柯曼爾頓了一下,牧拉很可能不是問他布蘭茲是誰。
果然,牧拉見柯曼爾沒有即時回答,補充道﹕「我是指,如果拋開了父親的身份,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柯曼爾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被牧拉這麼一問,他愣了愣,然後才開始思考問題的答案,按照心裡的想法說道﹕「如果用客觀的角度去看,布蘭茲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我這麼形容他可能會被人詬病,但他確實是個薄情的人,只要涉及利益,連親情都可以拋下。」
這是柯曼爾作出的總結,也因為他知道布蘭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擔心他與艾維斯泰村和摩爾洛亞村的事有所關聯。
牧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意義不明地說道﹕「你和布蘭茲一點也不像吧?」
柯曼爾總覺得牧拉的話在暗示著什麼,但隨後,牧拉所說的話又把他的注意力全部拉走,讓他無法繼續深想。
「不過你們的方向錯了。」牧拉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艾維斯泰村也下過一場黑雨,如果我的感覺沒出錯的話,這場黑雨和摩爾洛亞村的一樣,跟布蘭茲所使用的黑魔法有關。」
這句話,直接就把柯曼爾僅剩的僥倖心理打得七零八碎,牧拉能這樣說出來,代表這九成是真的,柯曼爾的拳頭微微握緊,渾身血液猶如凝固了起來。
慕燁問道﹕「你是怎麼確定的?」
牧拉看了一眼手中的土壤樣本,笑了一聲,把它放回桌面。
「是你們給我的樣本。」牧拉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分散掉自己對布蘭茲的不屑,才緩緩說道﹕「這是一種吸收別人力量的黑魔法,把自己的魔力匯聚成雨水,灑落在目標範圍,將範圍裡所有生命體的力量據為己有,不過布蘭茲運用黑魔法的手法不成熟,不小心把自己的魔法氣息遺留在裡面了,恰好我對魔法氣息有點敏感,就不小心發現了。」
柯曼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牧拉睨了他一眼,說道﹕「有時候做事不一定需要原因,只是心理陰暗的人,更傾向於不光明的道路,就像光明磊落的人不喜歡走暗道一樣,是相同的道理。」
柯曼爾還是難以接受,當初布蘭茲放棄了他,他雖然一開始覺得失落,但並不像慕燁一樣對慕家恨之入骨,很快就放下了,因為他以為布蘭茲即使那樣待他,但仍然是一位優秀的君王,真心地為迪希斯王國設想,而迪希斯王國的繁華也有他一份功勞。
然而,現在牧拉告訴他,布蘭茲竟然會為奪取別人的力量,無視了那接近二萬條無辜的生命,這種行為,和霍爾的所作所為沒有分別,甚至更為可惡。
可是,明明…明明最初教導他要保護國民的就是布蘭茲,讓他要以雷特曼為榜樣的也是布蘭茲。
柯曼爾心神恍惚,他很早就記事了,記憶力也很好,到現在還清楚記得兩三歲的時候,布蘭茲帶著他來到了書房,書房裡掛著一張畫像,小小的柯曼爾好奇的看過去,詢問了畫像裡的人是誰。
當時,布蘭茲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小柯曼爾想知道嗎?那是迪希斯王國的第一任君王,是我從小崇拜的世界第一強者,雷特曼,他也是你的祖先,你要以他為榜樣。」
柯曼爾無論怎樣也忘不了,那時布蘭茲的眼神有多堅定,對著年幼的他說,自己從小的願望就是成為像雷特曼一樣的人,帶領著迪希斯王國走向更好的未來。
從那一刻開始,柯曼爾也對雷特曼產生了崇拜之心,渴望像他一樣,為迪希斯王國做些什麼,而現在的真相對於他來說,無疑於信仰崩塌了一樣,過往的所有認知全部碎裂,再也無法拼湊起來。
就連當時布蘭茲的那種堅定的眼神,也變得虛假了起來,就像很久前做過的一場夢,一觸即破。
牧拉像是看出了柯曼爾的所思所想,冷靜地說道﹕「柯曼爾,人是很容易變的生物,當初布蘭茲或許的確真心為迪希斯王國設想,但權力容易使人腐敗,他本就心術不正,也就無法抵受誘惑,向無辜的人民伸出黑手。」
柯曼爾收起了內心的失落,說道﹕「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心軟的。」
說完,柯曼爾又詢問了關於黑雨的事情,牧拉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從空間拿出了一顆水晶球,遞給了他﹕「這顆水晶球是我族族人所煉製,蘊含著一定程度的預言之力,雖然我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真相還是由你親自去尋找比較妥當,也算是給你的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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