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如常地轉換,柯曼爾抱著慕燁冰冷的身體,回過神來原來已經過了整整三天,維洛看不過去了,直接用藥把柯曼爾迷暈,柯曼爾才終於睡了過去。
這一覺柯曼爾睡得極其不安穩,惡夢纏身,反反覆覆地夢到慕燁以不同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最終一切化作了虛無,或許是慕燁的死打擊太大,晚上的時候,柯曼爾開始斷斷續續地發起燒來,銀月和零暮發現了,立刻跑去找了雷特曼和維洛。
維洛替柯曼爾檢查了一遍,又餵了一點藥劑。
「沒想到,柯曼爾還是要承受這種失去愛人的痛苦,真是命苦……」
維洛一陣哽咽,雖然同樣經歷失去愛人的痛苦,但他似乎比柯曼爾幸運太多了,至少雷特曼現在還在他的身邊,可慕燁……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甚至無法轉生,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我可以幫到他就好了,可是,我竟然什麼都幫不到,什麼都做不了,我恨我自己的無能……」
雷特曼抱住了維洛,輕拍了他的背﹕「小洛,想哭的話就哭吧。」
維洛咬了咬嘴唇,推開了雷特曼,吸了一下鼻子﹕「不行,柯曼爾都還沒哭,我不能哭。」
雷特曼看著倔強的維洛,嘆了一口氣,即使他曾經被稱為奧斯第一強者,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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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曼爾醒來了,下意識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卻怎麼都摸不到平常的體溫,他開始慌了神,從床上坐了起來。
「慕燁……」
平常總是會過來抱他的人也不見了,房間裡並沒有慕燁的身影,柯曼爾焦慮地跑出了房間,在別墅之中不停尋找,終於在一個房間之中發現了一副冰棺,他把冰棺打開,面無血色的慕燁就躺在裡面,雙眼緊閉,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柯曼爾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慕燁的臉龐,輕聲說道﹕「你只是睡著了是不是,你只是累了,慕燁……」
柯曼爾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最終握成了拳頭,跑出了房間。
「銀月!」
銀月聽到柯曼爾的呼喊,沒有猶豫地飛了過來,還沒站穩,就聽柯曼爾說道﹕「銀月,和我一起打造一副雙人冰棺,我要和慕燁睡在一起。」
聞言,銀月差點腳下一滑掉了下去,不可思議地看柯曼爾,終於意識到混沌之子瘋了。
但任誰都能看出柯曼爾的悲傷,銀月現在並不想忤逆柯曼爾,便乖乖跟著柯曼爾打造了一副不會融化的雙人冰棺,整個房間也封上了一層不融冰,防止慕燁的身體腐化。
接下來的日子,柯曼爾從牧拉手中買下了別墅,日夜以慕燁的身體為伴,牧拉有心想勸慰柯曼爾不要想不開,可柯曼爾油鹽不進,甚至把她跟雷特曼和維洛一拼趕了出去。
牧拉本來不想走,但公會那邊臨時有事,她不得不回去處理,雷特曼和維洛也要開始著手處理布蘭茲,只能讓銀月和零暮多照顧柯曼爾了。
至此,柯曼爾又恢復到了十八歲以前的狀態,把自己困在房間之內,如非必要不會走出房間半步,而不同的是,每到了晚上,他都會準時躺在冰棺空出來的位置,抱著慕燁睡覺。
柯曼爾想起了亞洛提亞給他的懷錶,也嘗試過對慕燁使用,但可惜的是,他找不到使用這個懷錶的方法,無論是注入魔力還是混沌之力,都無法將其驅動,於是他把全部心思都投入研究這件魔器。
沒有人可以把柯曼爾從房間裡勸出來,柯曼爾的眼神逐漸變得木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四季不停地變更,時間從未為誰而停留過,一年、五年、十年,終於有一天,柯曼爾研究出了回溯時間的方法,即使只能把他的靈魂帶回過去,但也已經足夠了。
柯曼爾看著手中的懷錶,終於露出了在慕燁死後,第一個笑容。
「慕燁,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他低頭親了慕燁一口,似乎還不夠,他舔了舔嘴唇,又親了幾口,才終於驅動了懷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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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傳來一陣好聞的味道,似竹香,又似清幽的蘭花香。
柯曼爾看著已經變得十分陌生的天花板,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入目的便是那個充滿詭異裝飾品的矮櫃,他微微一頓,猛然地轉頭看去,就見到那個容貌初見就讓他驚艷傾心的男子。
男子見他呆滯的神情,輕笑了一聲,微微挑眉﹕「醒了?」
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聲音,在慕燁死後從未哭過的柯曼爾,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块了堤。
慕燁看著哭成淚人的柯曼爾,心中湧上了一陣疑惑,眼睛帶著一點審視微微瞇起,但想起這小孩昏迷前渾身都是傷,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他還是走了過去,把手放在柯曼爾頭上﹕「別怕,這裡不會有人受傷你。」
沒想到,這麼說了以後,柯曼爾卻是哭得更兇了。
「慕燁……」明知道現在慕燁不認識自己,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撲入慕燁的懷裡,感受著熟悉的體溫,柯曼爾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竟然就這樣哭暈過去。
慕燁在柯曼爾撲過來的時候,臉上神色就已經冷了幾分,可不知為什麼,他終究沒有推開這個人,在柯曼爾暈過去以後,他看著柯曼爾臉上的淚痕,沒忍住捏住了柯曼爾的臉頰。
「像隻愛哭的小花貓。」
慕燁嘆了口氣,拿出了一瓶丹藥,餵到了柯曼爾的口中,又替柯曼爾蓋好被子,回到了書桌前,繼續看剛剛放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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