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三十分,手機鬧鐘剛響不到幾秒,便被安安迅速按熄。她輕手輕腳地想掀開被子起床,卻被華淵的大手一把拉住,緊緊摟進懷裡。
「今天是妳的生日,就多睡一會兒吧。」華淵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接了張訂單,是校長拜託的,推不了。」她扭過身,輕輕親了他一下,華淵只好無奈地放開她。
安安刷牙時,華淵又緊跟過來,從背後摟住她的腰,低聲說:「娘子,生辰快樂。」她望著鏡中的華淵,忍不住笑了。
洗漱過後,她快速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但華淵並沒有輕易放過她,在玄關處又將她摟住不放,讓她又好氣又好笑:「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纏人?」
他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安安聽罷露出了迷惘的眼神。華淵這才鬆開她,又說:「我等一下去買吧,等一下接過孩子放學後過去接妳。」說完還揉了揉她的頭。
安安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然後出門。外面天色仍舊漆黑一片,她來到自行車前面,猶豫了一下,改為直接走路往烘焙店。
這家烘焙店就開在他們所住的小區裡,所以她平時上下班都是騎自行車,或步行過去。小小的烘焙店,只有十多平方米左右,是安安的小天地。店面窗戶打開時,就是麵包售賣的位置,但此刻還沒開門,窗外的鐵閘還拉著。
她進門後打開燈,第一件事就是把烤爐開關打開,進行預熱。接著把手機放在牆架的插座上,調開音樂,整個小空間的氣氛立刻變得精神抖擻。她先洗手,穿好圍裙,正式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家烘焙店是去年才置下來的。她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附近就是孩子們的幼稚園,而且小哲將會升讀的小學就在對面。店裡只有她一個人工作,做麵包、賣麵包、包裝全都一手包辦。每週只營業五天,總之孩子們不用上學的日子,小店便會休息。她只做酸種貝果麵包三文治。雖然有機器幫忙,但做貝果程序依然繁複:凌晨開始揉麵、發酵、分割、塑形、二次發酵、燙水、烘烤。貝果出爐待涼時,她還要準備三明治的餡料。
七點鐘後,不管她準備得怎麼樣,總會有熟客前來買貝果。今天因為接了特別訂單,昨天下午她特意加班,把貝果塑形好後放進冰箱。現在只需拿出來放進發酵箱裡,發酵好後再燙水,然後便能進烤爐。
她一邊忙著手上的工作,腦海裡還在回想剛才華淵說的話。也許最近真的太忙了,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烤爐的計時器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安安笑著對自己說:「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說吧!」戴起隔熱手套,把一盤又一盤烤好的貝果放到出爐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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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園門外,站滿了等待接孩子放學的家長。華淵早已習慣被一群媽媽們圍著問東問西,他總是禮貌地打過招呼後,便只是微笑著聆聽,不多話。當下課的音樂聲從校園裡傳出來時,華淵不禁輕輕鬆了口氣。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悄悄挽上他的手臂。他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那人用緊緊抓住。他定神一看,才發現是安安。她調皮的眼神望著他,惡趣地說:「看你嚇的,臉都青了。怎麼?經常有人對你鹹豬手嗎?」說著,還用手指往他的腰上擢。
華淵無奈地笑,抓過她的手。二人還在打情罵俏,大兒子華哲已經從校門口跑了過來。華哲今年五歲,如今已長到安安的肚臍高。
「媽媽,生日快樂!」小哲興奮地將自己親手做的勞作送給安安。安安蹲下身,溫柔地接過禮物,給了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很快,兩個小小的身影也加入了他們。那是三歲的雙胞胎,二哥哥華謙和妹妹華珏。華珏一見到爸爸,就主動撲進他懷裡,華淵便把她抱起來,再牽起華謙的小手。安安則一手牽著華哲,一手牽著華謙,一家五口,快樂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後,華淵忙著幫孩子們換衣服、洗手。等孩子們回房玩耍,他便轉身進廚房準備午餐。這時,安安從背後輕輕環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說起悄悄話。華淵關掉爐火,放下鍋鏟,轉身溫柔地抱住她,臉上滿是笑意:「妳看,我的預感從沒錯過吧?上次也是我先猜到的。」
安安把頭靠在他肩窩裡,輕聲笑道:「是是是,我的夫君最厲害了。」
這時,三個孩子湊到廚房門口,華哲嚷著:「爸爸、媽媽,別抱啦,我和弟弟妹妹肚子餓得打鼓了!」還不忘討零食吃。華淵不捨地放開妻子,讓她先去照顧孩子,自己則忙著把午餐端上桌。
孩子們午睡時,華淵和安安已經要開始準備晚餐。今晚,安安的媽媽、姊姊和姊夫會來家裡一起為她慶生。這幾年因為家中孩子多,大家都習慣在家裡過生日。夫妻倆邊做菜邊聊天,廚房裡瀰漫著飯菜香,也充滿了細水長流的溫馨。
當孩子們醒來時,家人也陸續到來。媽媽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親吻每個孫兒,姊姊和姊夫除了帶來蛋糕和水果,還拎著一大袋玩具。全家人幾乎把安安和華淵晾在一旁,熱熱鬧鬧地圍著孩子們打轉。夫妻倆相視一笑,默契地回到廚房去。
直到華淵去叫孩子們洗手,大人們才回到飯廳。等孩子們都坐好後,華淵關上燈,點燃蛋糕上的蠟燭,將蛋糕端出來。孩子們興奮地拍手,齊聲唱起生日歌。安安在燭光中閉上眼,靜靜許下心願,再一口氣吹熄蠟燭。
華淵把燈再次打開,安安笑著說:「我們有個好消息要宣布。」卻見他皺眉搖頭,欲言又止,似乎不太想她說起。姐夫連恩打趣道:「什麼好消息?該不會是你倆又懷上孩子了吧?」一旁的姊姊安宜連忙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別亂說。媽媽則全神貫注地照顧孫兒先吃飯,沒注意到幾人的話題。
安安舉起兩隻大拇指,笑著說:「利害啊,姊夫。你怎麼這麼神?真的猜中了!」
安宜臉色一變,望著華淵:「真的嗎?又懷上了?」華淵微微點頭:「今天驗了三次,都是深色的兩條線。不過還要等下星期去醫院檢查才算數。」他看了看安安,溫柔地說:「是她太開心,忍不住想和你們分享。」
連恩哈哈大笑:「這還用等報告?準沒錯!這胎不知道又會有幾個,要不要跟我賭賭看?我猜三胞胎!」安宜無奈地扶額,難以想像三個孩子還要再添新成員。媽媽這時才抬起頭:「你們聊什麼呢?怎麼還不吃飯?孩子都快吃完了!」
夜色如水,孩子們都已安睡在各自的床上。
夫妻倆依偎在床上,輕聲細語。安安輕撫著努力運動才修回來的肚子,柔聲說:「這胎,不管是一個還是三個,都會是我最後一次懷孕了。」華淵只敢陪笑,沒敢說話。她輕輕捶了他一下:「再生下去我就成母豬了!」
華淵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嗯,都聽妳的。無論有幾個孩子,我都會一樣疼愛,把每一個都照顧好。」說著,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安安噘嘴:「你看看,你都變心了。現在提都不提我,心裡只有孩子,都把我忘了。」
華淵忍不住笑:「天底下也只有妳這個媽媽會吃自己孩子的醋。誰說我只記掛孩子?我連妳的月事都記在心裡呢。」說完,低頭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娘子,我愛妳。」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裡學到後,最想跟她說的話。
安安摟住他,輕聲回應:「謝謝你。」心裡想: 謝謝你找到我。如果當年穿越到古代,沒有遇見他、沒有被他從太子妃手中救下,自己恐怕早已命喪異鄉。她湊到他耳邊低語:「我愛你,無論在何時、何地,我們都永遠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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