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媽媽如常地起來,出門去上班。她不是不擔憂突然懷孕的女兒,但現實讓她不得不更加努力工作。昨晚,她輾轉反側,細細思量了一整夜。如今,小女兒和女婿都沒有工作收入,再過幾個月,孫兒出生後,開銷只會越來越多。想到這裡,她只能咬緊牙關,努力撐起這個家。
安安並不明白媽媽的這份心思,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她完全能明白華淵的感受,如今他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就只有自己這一個親人,她絕對不會丟下他不管不顧的。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6QLEdVRZt
兩人正吃著早餐時,門鈴忽然響起。華淵昨晚已經學會了這種門鎖的用法,便主動去開門,只見連恩正提著外賣站在門外。
他毫不客氣,打過招呼便自在地脫了鞋走進來,在安安對面坐下,把外賣攤開,遞上一杯豆漿給她,又笑著說:「你姊姊吩咐我過來照顧你們。不過,就算她不說,我也會來的。」說罷,他又把蛋捲推到華淵面前,叫他多吃點。
吃過早餐後,三人開始認真地討論起眼下的安排。連恩打開帶來的筆電,建立了一個新檔案,把該做的事情一一列出來,條理分明。連恩是個標準的斜槓青年,除了兼職寫程式,還經營著網店和各種投資項目,平日看起來總是精力充沛。
這時,華淵自顧自走進安安的房間,把昨天用布包好的一些東西,長劍、玉器飾品、黃金髮冠等——拿出來,全部擺在桌上。他望著面露驚訝的兩人,認真地說:「不知你們這裡有沒有當舖之類的地方,可以讓我典當這些身外之物換些銀兩?」
連恩眼睛一亮,立刻說:「這些東西拿去當舖恐怕賣不到好價錢。你放心交給我處理吧!」說著便拿起手機,細心地為每件物品多角度拍照。
安安微微皺眉,靠近他低聲問:「真的都要賣嗎?這些東西⋯⋯有沒有哪一件對你來說很特別?」
華淵輕輕搖頭:「真正重要的,我已經收好了。」他從褲袋中掏出一支髮簪,遞到安安手裡,「只有這個不能賣,這是我第一次送給你的禮物。」
之前買下這髮簪時,她只瞅過一眼,如今才認真細看這支髮簪,只見銀簪上雕著幾朵白玉小花,旁邊還垂吊著幾顆溫潤的珍珠。她握在手心,笑著說:「對,這絕不能賣。將來把它留給我們的女兒。」兩人相視而笑,眼中滿是愛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安安為華淵找來了很多影片、視頻和書藉來教導華淵學習現代生活和知識。
一連過了十多天後,媽媽、姊姊和姊夫一同登門來了,一家人今天要陪安安去醫院做產前檢查。
連恩先在醫院門口讓媽媽、姊姊和安安先下車去登記,然後才載著華淵前往停車場。等車停好後,華淵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時,連恩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紙袋遞給他。華淵打開紙袋,發現裡面有兩本小冊子和兩張小卡片。連恩細心地為他說明這些物品的用途和內容。
二人進去醫院,剛好聽到櫃枱呼喚安安的名字,華淵快步走過去扶她一起過去。登記時把自己的身份證交給職員。安安瞪大雙眼望著他,眼神充滿驚喜。辦好登記程序後,他們先去了做簡單的檢查,記錄安安的身高體重和血壓,接著又去了抽血。
安安的預產期是十月初,現在離生產只剩差不多三個月了。算是踏入了懷孕後期,他們要做定寶寶隨時會出生的心理準備。婦產科醫生跟他倆會面時,安安從醫生隔著口罩的臉上也能感覺出壓力來。醫生話裡話外責備他們沒有在懷孕的初中期接受任何檢查,是一件很不負責任的事。她跟華淵只能默默捱罵⋯⋯
幸好,所有結果也顯示出她的狀況良好。做超聲波檢查時,夫婦二人第一次聽到胎音,還有初次見到肚子裡的小寶寶。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15aUXntTS
「這就是⋯ 我們的孩子?」華淵望著略大的螢光幕呆呆地說。醫生皺眉撇了這位年輕人一眼,她應聲是,又指着螢光幕上孩子的頭、手和腳解釋。安安聽著一下接一下強而有力的胎音,不由得感到鼻子發酸。
醫生問他們:「你們想知道性別嗎?」兩人有默契地搖搖頭,反正也快到揭曉答案的時候了,他倆希望保持著一份小驚喜。
離開診症室前,護士遞給他們一個資料夾和幾本專為新手父母準備的小冊子。資料夾裡裝著一些檢查報告和嬰兒的超聲波照片。在不遠處等候的三人立刻迎了上來。媽媽和姊姊你一言我一語地關切詢問安安的情況,姊夫則悄悄把華淵拉到一旁,低聲討論著其他事情。
安安回過神來,好奇地望着他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卻見他們二人神色一致地搖頭擺手。
到了晚上,媽媽先回房間休息。客廳裡只剩下安安與華淵兩人,他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華淵將安安的雙腿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膝上,細心地為她按摩著因為一天奔波而略顯腫脹的小腿。他一邊揉捏著,一邊把今天姊夫告訴他的消息轉述給安安聽。
「真的嗎?全部都賣出去了?那能賣多少錢?」安安一聽到姊夫已經把華淵的那些東西全部出售,立刻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語氣裡滿是驚訝和好奇。
華淵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把連恩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給安安聽。安安聽完後,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本來就不太了解虛擬貨幣的運作方式,這一連串的消息讓她更加困惑。
當然,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她將腿收回,摟住他輕輕親了一下。華淵立刻僵硬地坐直了身子。自從來到安安家裡,小小的地方又和媽媽同住,他在房間之外的地方,絕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舉動。
毛著他一臉正經嚴肅的模樣,安安忍不住按著肚子輕聲笑了起來。她站起身拉著他的手,走進房間。華淵順手拿起電視遙控器,正想按下關機鍵,卻被安安攔住。她低聲說:「讓電視繼續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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