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菁兒有一雙巧手呢!」樓穗語打趣道。「王妃終於笑了。」菁兒開心地抓住她的衣擺,眉眼間無不是歡喜的神采。
「我不常笑嗎?」樓穗語歪著頭,有些疑惑。「嗯......不是,是王妃看起來雖然常常微笑,但好像不是真的很高興。」菁兒笑著說。
「是嗎?」樓穗語苦澀地乾笑幾聲。
「王妃可是準備妥當了?」門外傳來護送車駕前往皇宮侍衛的催促,「好了!」菁兒忙叫道。樓穗語緩緩起身,一手搭著菁兒走了出去,一行人來到王府的正門。
「王爺,臣妾想與王爺一起。」遠遠便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樓穗語輕輕皺眉。「不行,這次是母后的壽宴,本王論禮節必須與王妃乘車一同入宮。」宮愁逸很難得地拒絕了女子的請求,這讓樓穗語不禁有些錯愕,「王爺。」樓穗語將聲音放軟了下來,或許宮愁逸仍是有心的,即使是建築在利用之上。
一聽到樓穗語的聲音,笛初漾的身體猛然一僵,有些不太甘願地轉身:「臣妾見過王妃。」「起來吧,妾身擔不起笛妃這般大禮。」宮愁逸看到笛初漾畢恭畢敬的樣子,眼神驟然冰冷:「上車。」樓穗語對上他結滿寒霜的眼眸,默默地垂下視線。
對坐於馬車之中,相對無言。
「王爺。」
「何事?」
「王爺希望臣妾怎麼做?」樓穗語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意思?」宮愁逸不悅道。
「就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臣妾該有的樣子,『宣王妃』的模樣。」
「只要不會讓母后盯上漾兒,一切隨妳。」宮愁逸隨後拿起一卷公文批閱起來,「是。」樓穗語用手撩起深青色車簾,眼神向遠方飄去,他果然,是深深愛著笛妃的啊!這時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對方安靜打量的目光,以及若有所思的表情。
「王爺、王妃,已經到了。」馬車停了下來,一個侍衛探頭道。「下車。」宮愁逸冷冷地盯了她一瞬,轉身便下了馬車,樓穗語喃喃道:「還真是惜字如金。」,「什麼?」宮愁逸挑眉,樓穗語反望向他:「什麼?」
「......沒事。」宮愁逸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女人,安分點。」他危險地瞇起眼。「王爺!」酥到入骨的聲音——是笛初漾!樓穗語看了宮愁逸一眼,宮愁逸上前摟住笛妃,柔聲道:「等會兒要見母后,漾兒可要好好表現。」一手挽著她的手,便朝著皇后的鳳鸞宮走去。樓穗語瞧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幾不可聞地深吸了口氣,提步跟上,腳步頓時倍感沉重。
鳳鸞宮金碧輝煌,大紅燈籠上用金墨寫著大大的壽字,燈火通明,宮人來來去去,為宴席做好萬全準備。「宣王爺、王妃,這邊請。」一個穿著典雅的宮女微笑道,一面領著一行人進入大殿。
「皇后娘娘,宣王爺、王妃和側妃到了。」侍女向坐在上首的婦人行禮後便退了下去,大殿兩旁的席位已坐滿宮妃、一些朝廷重臣與女眷。「兒臣(臣媳)參見母后,恭祝母后福壽安康。」宮愁逸和樓穗語一同跪下,朗聲道。「起來吧,本宮看著心疼。」一個慵懶的女聲傳來,樓穗語這才抬頭看著皇后,依照皇后嫁給皇上的年紀,皇后應該也三十多歲了,但上首的女子似乎保養得宜,臉上幾乎沒有皺紋,標緻的五官讓她完全不懷疑宮愁逸的俊美是遺傳自誰。一席曳地大紅牡丹金鳳衣,頭頂黃金鳳冠,墜上一只金鳳銜珠寶釵,彰示她一國之母的尊貴身分,女子眼波流轉,看見樓穗語便笑著說:「妳就是鎮海侯的女兒,樓穗語吧!過來,給母后瞧瞧。」
聞言,樓穗語瞥了眼身旁的宮愁逸後便走向皇后,皇后一把拉過她,高興不已:「瞧瞧,多標緻的人兒啊!本宮可喜愛了。語兒,若是咱們逸兒待妳不好,告訴母后,母后定會好好教訓他。」「多謝母后厚愛。」她微微笑,任由皇后噓寒問暖一番。
這時,一旁一直等待機會的笛初漾跳出來:「母后,漾兒給母后備了份壽禮。」,說完便等著皇后的稱讚。但皇后一聽到笛初漾的話,忽然尖叫道:「住嘴,誰準妳喊母后的,妳也配?」笛初漾連忙跪坐在地,眼神帶著一絲怨毒,死死看向樓穗語。
「母后,笛妃並非有意冒犯,請母后恕罪。」宮愁逸恭聲道,樓穗語的眸子卻也黯淡下來。
「罷了,大家開席吧!本宮今日可是大喜,不想生一肚子氣。」皇后露出笑容:「逸兒和語兒也入席吧!笛妃也回妳自己的位子去。」樓穗語點點頭,皇后,果然是後宮之主,再深沉的算計,在她眼中,不過是餘興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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