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隨着落下的雨水洗去,飄進礦城的紅葉帶着秋風來臨,見證着亞格斯在礦城生活已經一季了。
亞格斯已經參與過各類型的外勤組任務,亦曾用旋風把一兩個打算偷走補給品的小偷擊退。現在己經是個外勤組的好幫手。這天早上亞格斯如常到圓塔聽取今天的任務簡報。
通往圓塔的鐵橋上還有殷极萊斯姊弟的十七歲弟弟——格拉斯.殷格萊斯。他跟姊姊藝妮從歷沙頓來到礦城兩年,因為能力的關係兩姊弟很快便被編入防禦組。聽說姊姊是前緝捕隊成員。
「咦?所以你的能力是奪取別人的能力嗎?」二人聊起來時亞格斯問道。
格拉斯回答說:「對啊,只有百份之一而已,不過足夠暫時影響正常發揮了。」
「咦?真的嗎?那是怎樣的?」亞格斯繼續問道。
「亞堤哥你聽過人類只使用了『大腦的百份之十』的說法嗎?其實這是個謬誤,腦部『寂靜區域』的運作是在我們的潛意識內進行,這些功能包括想像、計劃和適應,都是與使用神力有莫大關係的要素。人類腦部內擁有八百六十億個神經元,而我的能力是『奪去』其百份之一,足夠影響對方使用神力的效率了。」格拉斯回答說。
彷彿上了一課的亞格斯嘆道:「原來有這麼深奧的理論……」
路上說着說着,亞格斯差點撞上了面前的兩個年輕女生。一個是外勤組的新成員,有型冷酷的嘉莉文;另一個是維修部的開心小花莎芙蓮,她們都是於礦城出生的十七歲女生。
「眼睛看哪裏了,亞格斯?」嘉莉文戲弄着亞格斯說。
亞格斯匆忙自辯說:「沒有啊,只是一時沒留神……」
莎芙蓮笑笑問道:「亞格斯,嘉莉文明天便要進行神力測試了,有什麼忠告可以給她嗎?」
嘉莉文在旁緩緩點頭,「嗯嗯,我會盡量避免弄傷以德卡組長的額頭了」
這吐槽害莎芙蓮也被嚇一跳:「嘉莉文!」
「好啦,跟你開玩笑而已,拜拜亞格斯。」她們離開時還回頭望着亞格斯偷偷竊笑,害得亞格斯兩頰通紅。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5fjnMd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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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組組長希米曹負責今次外勤任務的解說:「現時礦城缺……缺乏的發電機主機板,是啟……動第四部發電機的最……最後一件必須零件。我們尋找多……多時,終於找到賣家了。」
亞格斯從他的說話中了解到礦城亦一直在擴張規模。他望向娜姬拉,希望得到確實的答案,娜姬拉卻對他聳聳肩,看似也是毫不知情。
以德卡語帶不耐煩說:「那肯定價值不菲了。所以呢?什麼時候進行交易?」
「但……但賣家只同意於黛……黛……黛妮亞的圈外圍進行交……交易……」希米曹的口吃斷斷續續地說道。「那是我們從不進……進入的範圍,太……太接近黛妮亞中心了。」
「那當然了,」以德卡說,「攜帶着如此貴重的零件恐怕只是個風險,交易後得來的金錢亦一樣。如果賣家的據點接近交易地點,是對他們的保障,風險亦轉嫁到我們身上。這條件看來必須成立對方才會同意交易吧?」
負責礦城發展和營運計劃的西蒙反問:「但是如果能夠啟動第四部發電機的話,便有足夠電力使用十六和十七號礦洞內的採礦機對吧?把未採掘的昂貴金屬變賣後得到的大量收入便肯定能把礦城現況大大改善了。」
「那倒是變成防禦的大問題了。」防禦組組長薜夫指出說,「擁有龐大金錢定必成為眾人的目標呢。金錢被搶也罷,如果敵人的目標是礦洞內的金屬,豈不要把我們殺光再佔領這礦城嗎?」
法爾薩安靜地觀察雙方的反應。而樂克和溫奧沙則明顯對薜夫的意見很不滿,上翹的嘴唇和深鎖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他們的不屑。木仁看似未能了解箇中端倪,桑羅拿則玩弄着自己的草帽,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臉。
房間內雖然平靜,互不信任的氣氛卻令人十分尷尬。長老用他那低沉而又虛弱的沙啞聲音說:「先不用爭論電力的用途和後果。礦城電力不足是個事實,再過一兩年後恐怕連基本設施也會受影響。這個機會不可錯失,請各位組長先協助交易完成,再討論之後的事吧。」
長老的說話的確能對組長們有一定的說服力,房間內的人暫且停止了爭論,先安靜聆聽整個交易的細節。
「對……對,說到哪裏了……?」希米曹手忙腳亂地繼續說,「交易於四天後,於黛妮亞圈外的……的東面『高速公路檢查關口』進行。」
外勤組計劃當天兵分兩路,先於交易地點附近提早進行環境偵察確保安全,再由後到的以德卡親自與賣家進行交易。
支援的成員會躲在垃圾車事先改造的暗格內,由運輸專家周彿德駕駛垃圾車先行接近架空高速公路東面關口下的生產工業設施區域內進行偵察。偵察成員包括能同時與多名組員聯絡的「心電感應」夏發特、讓敵人陷入幻覺拖延對方的「造夢者」娜姫拉、能以旋風掩護組員的「風使」亞格斯和萬一遇上最壞情況亦能以最短時間反應的「信使」露茜。
而載着金錢的混合型四驅車由伯駕駛,這是考慮到此四驅車是礦城車庫中最高速的,如遇到突發情況亦可以較高勝算脫離。「流星者」以德卡和「大力使」法爾蕯負責運輸和保護交易品。
「以德卡組長,請緊記這主……主機板十分貴……貴重,必須萬……萬……萬無一失。」希米曹呼一大口氣,好不容易才把計劃說畢。
以德卡沒有耐性地撥弄頭髮,「總而言之小心就對了!不要被搶,對吧?希米曹?」
希米曹終於面露微笑說:「對……對,拜託妳們了。」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oK2DKwv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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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交易當天,四個外勤組成員登上停泊在礦城卸貨臺的改裝垃圾車率先出發。
在暗格內的露茜忍受不了臭味抱怨說:「有必要這麼臭嗎……?」即使說話亦要用力揑着鼻子。
「這個嘛……」夏發特亦用手掌蓋着嘴鼻回答,「以德卡組長說作為掩飾用的垃圾車一定要用上真垃圾啊……不然的話如果遇上官感系的神裔就會被看穿啊……」
因為夏發特說話鼻音太重,亞格斯根本聽不清楚。
幸好薜夫早在垃圾車上弄了個通風口,否則必定全車悶死。亞格斯屈藏在暗格內,把頭靠近通風口,嘗試呼吸吹進來的新鮮空氣。露茜拉下運動風褸的拉鏈,煩厭地撥亂她的短留海,夏發特則用頸巾圍着口和鼻。
從礦城出發的一小時後,垃圾車終於到達東面關口。架空天橋下的設施區曾是支援黛妮亞繁盛工業的一個重要生產區域之一,有眾多生產工廠和設施以東面關口為基地,不過這些都是數百年前的事,現在早已人去樓空,荒廢成個廢墟。
亞格斯準備下車前,被夏發特叫停。「先過來一下。」
「什麼事啊夏發特?」亞格斯問。
「讓我先與你連繫起來吧。」夏發特用手指碰着亞格斯的前額,「我的能力『心電感應』可以在大概二十小時內與你作精神上的對話,我亦可以同時與多人對話。連繫後,你只要心中幻想跟我說話,把話在心中念一遍我便可以感應啊,放心,這不是讀心術,我不會知道你腦海中的其他想法。組長覺得太接近黛妮亞使用無線電通訊的話有被竊聽的風險,所以讓我們用我的能力聯絡嘛。」
「哦……原來如此,難怪夏發特今天需要跟我們一起行動。」亞格斯恍然大悟。
夏發特回答說:「無錯啊,這能力有距離限制,所以我也需要來到現場才最有效呢,可以了亞格斯。」 亞格斯摸摸前額,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娜姫拉也連繫後,與亞格斯先行下車,露茜緊隨在後,而她的臉上掛着一個百般不願意的厭惡表情。
「這裏交給你們了,」露茜向亞格斯表示,「我會先到二百米外觀察,與夏發特保持聯絡吧。」露茜速度之快,不用一秒便離開了亞格斯的視線範圍。
這是亞格斯第一次親眼看見露茜的移動能力,「好快!是瞬間移動嗎?」
「差不多啦,是比肉眼更快的速度了。露茜姊的速度絕對是整個奧羅數一數二的,」娜姫拉了傻笑一聲,「嘻嘻,如果有這樣的統計的話呢~」
娜姫拉走到垃圾車車尾拍拍垃圾櫃,向周彿德示意可以開始傾倒垃圾。亞格斯看着車尾一湧而出的垃圾,裏面有魚骨、菜汁,根本就是昨夜的晚飯剩下的剩餘物。菜汁混進本來在地上的污水,令臭味散發得更強。
周彿德百無聊賴,打開了車窗點起嘴唇上叼着的香煙。夏發特爬到周彿德旁邊的乘客座,從車頭強化防暴擋板的隙縫中觀察着遠處。
亞格斯在防御範圍內踱步,檢查垃圾車附近的環境。他眺望一排又一排整齊興建的工廠,很難相信這個廢墟曾經為黛妮亞製造了富可敵國的財富,現在只剩下荊榛滿目的荒涼,連工廠外牆都長滿綠油油的攀藤。亞格斯抬頭,頭上的架空天橋一條跨過一條,縱橫交錯。這些天橋由屹立不倒的巨大橋墩從地面撐起,壓迫感非常。
一陣格格不入的小孩歡笑聲從遠處傳來,吸引了亞格斯好奇的目光。在一塊離他不遠的天橋底空地上,一班滿身骯髒,穿着破爛殘舊衣服的小孩用隨意搓成一團的垃圾當作足球般踢,把地上的廢鐵堆當作障礙物。他們無視惡臭的空氣盡情地奔跑,嘗試把足球踢進另一面的龍門。
他們看起來十分快樂,在這個無情的廢墟中搶回了一點童真。 亞格斯看得了入神。遇上這些天生就不幸的小孩,他覺得自己有這第二次機會非常幸運,妄想着或許他來到礦城可以守護這點僅餘的希望。
「亞格斯?」亞格斯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聲音。
「……夏發特?心電感應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喔。」亞格斯嘗試着適應在腦海中與别人對話的感覺。
「是啊,第一次使用的感覺的確十分奇妙呢。剛剛組長已通知我她到達了交易地點了,等一下交易完成後便可回家了啊。」夏發特說。
亞格斯回頭看看空地上的小孩們。 小孩們已經不在了。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HcH5Ix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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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驅車和垃圾車走回礦城的路,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選擇架空高速公路,因為天橋本身廢棄多時,路面已殘缺不堪,而且天橋設計過於開揚,不能提供足夠掩蓋,很容易成為攻擊目標。車隊打算穿過天橋下設施區域,雖然要花上稍長的時間,但至少提高了安全。
亞格斯在車上低下頭,仍在回想着剛才的情景。
「亞格斯?」坐他對面的娜姫拉見他一言不發,彎下腰傾前到亞格斯的面前問道,「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凝重啊?」娜姫拉關懷地對亞格斯輕輕微笑。
垃圾車的暗格十分狹窄,娜姫拉非常靠近亞格斯。現在亞格斯的視野全被娜姫拉佔據了。她的淺黑色瞳孔,她那清瘦狹長的臉頰,她額上稀疏的留海,她的頸項,衣領內微微鼓起的胸脯,全部一起構成了亞格斯所能見到的畫面。
亞格斯把小孩踢足球的事告知娜姫拉。
露茜無意間聽到亞格斯的話,「你確定看見那些小孩子嗎?」露茜問道。
「對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露茜姊?」亞格斯問道。
露茜稍為憂慮地說:「那不好了,我聽說在黛妮亞生活的小孩對危機感十份敏銳,如果他們突然離開的話,只代表了有危機接近了我們……」
「鏘」垃圾車車身上發出了一下金屬碰撞聲音。
「喂——你們剛剛聽到什麼嗎?」周彿德向後座的暗格問,他打開車窗把煙頭彈走。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金屬碰撞聲密集地敲擊在車身上,車身的一邊插上無數的小鐵條。
「呀!該死的!」周彿德慘叫了一聲。
周彿德突然從司機座上倒下,垃圾車劇烈的左搖右擺,暗格內的四人都從座椅上滾下。露茜艱辛的爬起來,打開了暗門瞬間移動到車頭乘客座扶穩方向盤。
垃圾車重新走回直線,亞格斯從地板勉強坐起。
「嗄!嗄!嗄……」夏發特緊張得喘過不停。
娜姫拉撿起了其中一支從外面掉進車廂內的小鐵條。 「這、這是萬字夾嗎?」她撐大眼睛,驚惶的看着手上的這個小物件。
「周彿德的右邊手臂全都插滿了這東西!而且傷口很深!」露茜向夏發特大喊。「我與周彿德交換位置!」話未說完她已經瞬間把周彿德放在乘客座,自己坐在司機椅上,同時俐落地把車窗關上。「開什麼窗呀你?」她向周彿德埋怨。
「對不起啦……」周彿德表情痛苦,不好意思地道歉。
「組長!我們在後面遇到突襲!周彿德受傷不能駕駛了,由露茜接替!」夏發特向以德卡利用心電感應聯絡。
「快離開那地區!」以德卡急着說道。
暫停了一時的萬字夾群再次排山倒海的衝擊着垃圾車,車身鐵皮發出被暴雨敲打的響聲,令眾人心急如焚。即使是改裝過的強化鋼板,車身仍出現多處凹陷,已經差不多到達極限。
露茜瞄着側鏡,「右邊三組車輪中第二組已經破了!」露茜向後座大喊,「再破多一個輪胎的話車肯定就走不動了!」
「組長說要盡快加速拉開距離!她會盡快來支援我們的!」夏發特努力坐穩在座位上。
「神裔一般都應該像夏發特般有範圍的限制吧?」亞格斯大聲緊張問道,「這樣的話只要比萬字夾能力者快離開就可以逃脫了!」
「原來如此!」露茜大力踩下油門,打算盡快離開萬字夾能力者的攻擊範圍。「快點做些什麼呀!」露茜向其他人大叫。
垃圾車於佈滿雜物的馬路上奔馳,在日久失修的瀝青路面上下顛簸。六個輪胎拼了命地咬緊路面,發出陣陣濃烈的焦味。垃圾車車尾的垃圾箱像張薄紙一樣,被千千萬萬枝萬字夾輕易穿破,被打成如蜂巢。車身已經抵受不住衝擊,被撕破得體無完膚。
再受一波攻擊,肯定支撐不了。
「娜姫拉!」周彿德用手抓着右臂,忍耐着萬字夾造成的痛楚,「座位下有自動步槍!萬一……」
娜姫拉拿出步槍,於過山車般劇烈搖晃的車廂內,顫抖的手嘗試拉動步槍的機柄,「咔嚓咔嚓」的拉了好幾次才能夠上膛。她抱緊步槍,繃緊的集中精神,彷彿下一秒就有猛獸會從車外撲進來。
怒嘯的空氣聲從通風口中作響,於車內也能感受到垃圾車加速帶來的壓力。露茜踏盡油門,路邊的燈柱飛快地掠過她的眼角。兩旁的景象也變得模糊,露茜只知道要捉緊方向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nDkIKRZc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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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監視的感覺又來了,亞格斯突然向身後驚瞥。緊握方向盤的露茜、乘客座上蜷縮的周彿德、抱着步槍顫抖的娜姬拉、和躲在地上的夏發特,垃圾車內並沒有其他人了。但亞格斯再次感受到那詭異的目光,和礦城內常感受到的一樣。亞格斯快受不了這纏身的感覺了,他認定了這是因為太接近舊首都中心的影響,令神裔的感官變得古古怪怪。必須要盡快遠離舊這個地區才行。
「告訴以德卡不要停下來!我們要立即轉上天橋!」亞格斯喊。
「為什麼???」露茜向亞格斯大聲問。
垃圾車在路上疾走,來到高速天橋的入口。「管它了!」露茜大叫了一句,抓緊方向盤用力轉向,極速轉上天橋。拐彎時速度太高令垃圾車少許甩尾,已經扁了的第二組輪胎因為受不住摩擦被扯成一團軟膠碎,於路上留下一條仍冒着煙的長長胎痕。離開斜道到達天橋時垃圾車還離地跳了一下,把娜姫拉和夏發特從座位上拋下,嚇得她們尖叫起來。萬字夾的進攻未有放棄,有如洪水般追緊垃圾車轉上到高速天橋。
亞格斯努力嘗試站起到上方緊急天窗,「對方必定也在移動中!我們必須要比他快離開這裏!」亞格斯說。
夏發特急着說:「所以轉上天橋?!那輪胎怎麼辦?不可以再受到攻擊了啊!」
「我來保護這垃圾車!」亞格斯握緊拳頭,旋風早已沿着他的手臂旋轉。車廂內捲起一陣烈風,亞格斯對準緊急天窗出拳,旋風打在天窗,把天窗從車身上扯脫。
前方的伯故意讓四驅車慢下來,希望垃圾車可以快點接近,好讓以德卡可以提供支援。「為何要攻擊垃圾車,而不是擁有錢或主機板的我們?」伯感到不明白。
「對嘛!如果以德卡面對那萬字夾能力者的話,『流星』必定可以全都擋下!」法爾蕯氣憤地說。
以德卡放下望遠鏡,「對方就是清楚萬字夾對我無效,所以攻擊垃圾車,迫使我們停下,然後伏擊車隊搶走零件?」以德卡說。
「我們的能力被洩漏了?」伯問。
「礦城有內鬼出賣了我們。」以德卡說。
「見到垃圾車了!在我們正後方。」法爾蕯說。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um58MC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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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車橫衝直撞地高速追上了四驅車,隨後還有大群宛如一團黑雲的萬字夾追趕着。天橋上兩車高速並行,伯加速與它保持適當距離,他們眼見娜姫拉等人正受攻擊但卻束手無策。此時垃圾車車頂的緊急天窗突然被打破,亞格斯攝手攝腳地爬到車頂上。
「那小子……」以德卡驚訝地問,「他在打算做什麼?」
垃圾車繼續在高速天橋上疾走着,亞格斯硬着頭皮擋着迎面吹來的猛風。露茜避開地上雜物時已經盡了力穩定車身,但垃圾車仍東歪西倒的扭動。亞格斯差點被拋出去,他馬上壓下身體握緊車頂的邊緣,才僅僅能夠再次站穩。
「他搞什麼!?」伯大叫,「找死嗎?」 以德卡和法爾蕯看着亞格斯冒着危險,步步為營的攀着車頂,每一步都驚心動魄。
萬字夾群再次匯集,準備最後一次的進攻。由源源不斷的無數萬字夾集合而成,一隻黑色的魔爪於天空中舉起,追趕着亞格斯一行人伸去。
亞格斯聚精會神地於身邊周圍慢慢捲起旋風。旋風越捲越猛烈,形成的一個巨大氣流把垃圾車包圍起來。成群的萬字夾如飛蟲遇上燈泡一樣不惜一切地衝向垃圾車,但被旋風吹得東歪西倒,接觸不了亞格斯,全部落空。
「竟然能夠在高速移動的氣流中,配合了車速使出如此密集的旋風!」以德卡自言自語,目不轉睛地盯着亞格斯。
「我看過這樣的事情呢,」法爾薩緩緩說,「在亞格斯與小明的一場足球比賽裏……」
兩分鐘過去,終於沒有萬字夾飛來。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MhpX4In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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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安全抵達礦城裝甲大門閘前,垃圾車疲乏地駛到停泊臺上的卸貨區停下,黑煙一下子從廢氣喉冒出,好像連垃圾車也在抗議。夏發特跑下車後立即彎身嘔吐得滿地都是,「不要再讓露茜姊開車了呀!」她哭着大叫。
露茜亦好不到哪裏去。她打開車門後緩慢地滾下車,口裏念着「我討厭方向盤」。
娜姫拉一下車馬上跑向以德卡和她擁抱痛哭,「我差點以為我會死了!」
以德卡輕撫着她的頭,「辛苦妳了……辛苦你們了……」
亞格斯扶着受傷的周彿德下車。周彿德在抖震,不是因為他受了傷或心有餘悸,而是因為扶着他的亞格斯雙腿抖個不停,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剛才的行為。
以德卡放開娜姫拉,大步走向亞格斯,雙手抓緊亞格斯的衛衣衣領。
「你嫌命長嗎?」以德卡瞪着亞格斯,淡淡地問。
大家都感受到氣氛十分不妥,安靜的看着。
「以德卡……我……」亞格斯慚愧的說。
「……做得好,」以德卡輕輕拍了拍亞格斯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不過下次要謹慎點,不要讓大家太擔心!」
周彿德忍住右臂的痛,一下一下的拍掌。停泊臺上的其他居民也加入鼓掌,掌聲越來越大,喝采聲也伴隨而來。
「是那小伙子救了我們的!」周彿德不停向身邊的居民說。
娜姫拉高興得撲向亞格斯抱着他。夏發特興奮得不停搖晃亞格斯的手臂說不出話來。站在一旁的伯眼有淚光,欣慰的微笑起來。
其他居民聚集在亞格斯身邊替他鼓舞,雖然亞格斯不斷解釋,「亦不是我的功勞喇,其他組員才努力不少呢……」其實他亦因自己能發揮作用而高興。
「哈!真想不到那小子還有這樣的花招呢~」以德卡旁的法爾蕯說。
「假以時日,礦城必定會變得更強吧?」雖然以德卡臉上沒有笑容,但她的眼睛裏閃耀着希望的光芒。
法爾蕯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的掛上一個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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