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說⼤⾨變垃圾,然後藥也沒做完都是…它的錯?」栗紅⾊波浪捲髮的女⼈伸出修長的⼿指抓著了無⽣機的布偶邊搖晃邊懷疑道。她是希娜· 林德,優爾的煉⾦術導師,也是收養她的監護⼈。
「那東⻄可邪⾨了,」⾦絲雀停在她肩頭⼤喊,「你沒看⼩笨蛋更笨了嗎,連話都不會說了。」實際上,優爾的確嚇的不輕。不過盤踞於她⼼頭更多的卻是滿腹的疑竇。
她清晰的記得那個聲⾳,滄桑的如同髮鬢斑⽩的老者,⼜活躍的彷彿初出茅廬的少年。有著女⼈婉轉⾼亢的迴響,也有男⼈剛硬低沈的嘆息。無數年齡性別不⼀的聲⾳交織、相融,最終凝結成⼀句飽含著深沉哀戚的請求:「⼀定要找到她的名字。」
優爾頭腦風暴尚無成效,只覺更加煩悶。所幸百⾥香的清新、蜂蜜的⽢醇與丁香的溫潤撫平了她莫名的焦躁,因此她開始意識到⾃⼰的疲累和飢餓,便踏離風暴圈的桎梏,回過神來。
「終於有反應了,瞧你⼀臉餓著的模樣。」希娜淡然的將斟滿熱茶的⽩瓷杯推⾄優爾⾯前。接著⾃櫥櫃中掏出⼀枚鐵灰⾊的⾦屬罐打開,「來,吃幾塊。」
優爾看著罐中的薰衣草奶油餅乾很是嘴饞,就伸⼿拿了兩塊。不過送到嘴邊前,她掰下半塊塞給旁邊吵鬧的⾦絲雀。畢竟是午後驚魂的共同戰友。
「冷靜了?」
「嗯。」半罐餅乾消滅於⼝腹之慾後,優爾邊喝茶邊應答。
「那說說下午發⽣了什麼吧?」希娜坐在⽊椅上翹起⼆郎腿,好整以暇的詢問。
優爾斷斷續續的陳述事發經過,其間夾雜著數次⾦絲雀突如其來的補充。「…⼀定要找到她的名字,那個布偶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動彈了。」她呼出⼝氣,像吐出積鬱的重荷般結束回憶。
「你看,果然挺邪⾨的吧?」⾦絲雀發表感⾔,女⼈不置可否。
「導師,你覺得這是想向你傳達什麼的信使嗎?到底是要找到誰的名字呢?」優爾焦慮的傾訴著疑問,她總直覺的認為女⼈的沈吟不語是知曉線索的表現。
但希娜仍⺎⾃沈默著,好似⼀點也沒打算給予反饋。
「希娜,你該不會真知道那怪東⻄什麼來歷吧?」⾦絲雀做為女⼈⼗年的跟班,基本熟悉對⽅的性格舉⽌。⾒她態度雲淡風輕卻隻字不語時通常都是緊急事態誕⽣的前兆,「你真惹了什麼不該惹的傢伙了?」
良久,希娜寂然的呢喃,「…是呢,還沒有結束的啊。」她瀲⽬垂⾸,像是思考什麼似的⽤指節在圓桌敲出不成調的節奏。
⼀直到深夜,星芒的輝光跳躍著輕捷的舞步照亮了窗邊的被褥,優爾還是沒得到任何解答。她⽤指尖順著銀⽩閃爍的星點畫出⼩熊,畫出柳樹,畫出星圖中隱藏的樂⼟。
⾦絲雀早在籠中鼾聲綿綿,⽽她是也應該入睡。
「晚安。」她對導師說,對⾦絲雀說,同時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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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地名與專有名詞備註:
希娜·林德:Sheena Lind
ns18.118.210.23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