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懷雨又對著眼前的男人臉紅心跳,他分不清到底是他對蕭默這人有異樣的感覺,還是自己將他錯認為允浩哥才讓他有這種反應,眼前的男人還在對著他笑,那笑容與允浩哥不同,記憶中的那人笑容總是那麼溫暖,而這男人不一樣,他桀驁不馴,笑起來更是奪人心魄。
「今天開始,傭人我全撤了,只留小李在這,有事就打給我。」
雙頰紅得要滴出血來的姜懷雨,腦袋還不太清楚,甚至連蕭默的話他都沒聽進半句。
蕭默見他羞臊的可愛模樣,讓他忍不住又想欺負他,他伸手擰了一把姜懷雨軟嫩的嘴邊肉。
「聽明白了?」
「為什麼將人撤走....?」姜懷雨被蕭默這麼一捏,整個人都回神了,原先怦然心動的感覺也瞬間冷了下來,他揉著被他捏紅的臉頰,疑惑道。
「生活有缺什麼跟我說就好,我會幫你買來。」
蕭默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昨天大老爺已對他警告,他知道老頭也注意到姜懷雨了,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出手傷害他,雖然老頭命不久矣,但以蕭默目前的力量還是難以動搖他,老頭的耳目眾多,跟在蕭默身邊的這些人裡面,甚至都有可能是大老爺派來監視他的。
若想從他眼皮底下將他的勢力瓦解掉,他就必須拉攏他底下的人站到他這邊,這些年他想盡辦法恩威並施的拉攏這些人,他必須在大老爺出手前先發制人,他早就知道那老頭根本不會將位置傳給他,他只當他是腳底下的一條狗,打從他第一次跪在他面前乞求他時,他便清楚知道,這人有多冷酷無情,他要的只是金錢、權力、支配。
他見蕭默沒有回答到自己的問題,又開口再問了他一次:「那些傭人….」
「沒有傭人你也可以活下去吧?每年寫新年賀卡給我時,不總是對我說,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過得挺好的,要我別擔心嗎?」
「…...」
他的話又讓姜懷雨一驚,原來蕭默真的是領養他的蕭先生,自從他領養他十年以來,姜懷雨每年都寫新年賀卡給他,但從未收過他的回覆,甚至他都曾想過,賀卡是不是沒寄到他手上或是壓根就沒有蕭先生這人。
「小李今天去醫院回診,這件事我也有通知他了,往後生活大小事你要自理,我每天都會回來,別擔心。」
蕭默知道他想問什麼,他撤光這些傭人是怕裡頭早已被大老爺或外家塞人進來,目前小李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不需再坐輪椅,更何況是由牧成舒開的刀,術後恢復良好也沒有其他併發症,雖說他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但保護姜懷雨應該還是綽綽有餘。
「…...」姜懷雨點頭示意知道,他早已習慣這裡的人,總是說著他不明白的話,就算開口問也得不到答案,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要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蕭默見他已明白,大手一抓,拿起一旁的筆電,轉頭就要上樓,誰知他才正要離開,姜懷雨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還開口喚了他。
「怎麼了?」
「下次買菜的時候,可以帶上我嗎?」
他緊張的望著眼前男人的反應,卻見男人臉色猛地一沉,目光犀利的似是要看透他內心,本就不擅長說謊的他,被他這麼一瞧,心裡更是慌的厲害。
「為什麼?」
為了不讓他識破他的意圖,他強壓下慌亂的情緒,故作鎮定的抬著頭,用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了他的問話。
「你買的菜有些我不愛吃,我想挑自己喜歡的。」
「…...」他本以為這隻白兔想跟著他出去是有其他原因,誰知居然是因為他挑食,而且他還用著一本正經的表情講著自己挑食這件事…..。
「可以嗎?」
姜白兔拉著蕭默的手,眨著眼可憐巴巴的乞求著他,這模樣看得蕭默瞬間一個心軟。
「…..等冰箱裡頭的東西吃完再說。」
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實在危險,蕭默立即拍開姜懷雨的手,拿著筆電就上了樓,他就怕自己再看下去,真會被他蠱惑著帶他出門。
蕭默進了房,坐到書桌前打開筆電,他將這次狩獵遊戲的文件發給這次出賽的人員。
狩獵遊戲是大老爺時期與雷樊兩家一同訂下的遊戲規則,每年牆內的人都會送來十名未成年的Herbivore,每次送來的入口都是輪流的,今年剛好輪到由A區牆面的入口送過來,三大家族各派十人,追逐狩獵逃跑的Herbivore,活捉價值最高,殺死次之,抓到的Herbivore再透過競拍會競拍給上流人士。
捕獵時沒有任何限制,更沒有規定不得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腳,也因為這樣,雷樊兩家已在地理位置失去優勢,為了拿到競拍品這才私下選擇找傭兵來出賽,而每年參加狩獵遊戲,死傷是在所難免,但家族已有規定,不管是被雷樊兩家殺死或被自家人誤殺,都不得有任何異議,但若是出賽有活捉到競拍品甚至還活了下來,不僅替家族爭光更是替自己在家族中墊下地位,這也是為什麼蕭凌每年都喊著要參賽的原因。
蕭默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這場弱肉強食的遊戲即將要開始了,他要趁著這次機會,將礙眼的人全部清理掉。
「文件發出去了,之後就按我說得辦。」
B區 和朗市 某酒吧
「再來杯Martini,另一杯Black Russian幫我送給裡頭那位。」
燈光昏黃的酒吧,吧台前坐著一名身穿寬大帽T的男子,男子面容被衣服的帽沿遮住,他伸手比了個方向,示意酒保將酒送進去。
夜晚的這個時間是酒吧的黃金時段,但今日不知為何,酒吧內客人卻只有一人,好似整座酒吧都被包了下來,男人已在這裡待上一小時,他拿著酒保遞上的Martini啜了一口,悠閒的坐在吧台前,手指規律的輕敲桌面,他在等待,等待裡頭那人。
酒保將酒送進後頭包廂,不到三十分鐘,他走回吧台點頭示意,讓男人進到包廂。
包廂內坐著另一名男子,他一邊喝著那杯Black Russian,一邊看著錶,似乎是在趕時間。
男人走到男子身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菸點了火,就這樣不客氣的抽了起來。
「雷總,每次來你這總要讓我等上好一會,你還真行阿。」男人往沙發仰頭一倒,一雙長腿大喇喇的跨在桌上,語氣略帶不滿對著男子發牢騷。
「這也不是我願意的,最近本家盯得緊,東西拿了就快走。」
男子從一旁拿出個黑色提箱推到他面前,男人坐起身,打開提箱內的東西一看,裡頭是三隻金屬注射器。
男人拿出其中一隻注射器,略帶疑惑的詢問:「這確定有用?」
「當然有用,這裡頭是Aescin植物素,據說這在牆內是用於醫療上,對Herbivore身體是無害的,但用在我們身上可是劇毒,立刻就會死。」
「是嗎?」男人拿著注射器仔細查看裡頭的液體。
男子看了看錶,皺起眉,口氣裡盡是煩躁:「信不信由你,錢呢?」
「匯過去了。」
「你可要記好你承諾的,我急著拿回B區的地,本家交接在即,我若再不做點什麼,我是無法坐上那位置的。」
「知道了。」男人點了點頭。
「那我等你的消息。」
男子又再看了一次錶,他知道自己再不離開這裡肯定會被懷疑,他站起身轉頭就要離開,一旁的男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並開口喊了男子。
「等等。」
男子疑惑的回頭,卻見男人突然拿起注射器直接插向男子頸側,傾刻間,注射器內的液體已全部注入男子體內。
「你…..!」男子被注入劇毒,四肢及臉上瞬間佈滿黑青色的青筋,他雙眼瞪大的直望著眼前的男人。
男子開始四肢無力,他一把跌坐在沙發上,身體不停抽搐,嘴角、鼻孔、眼睛開始滲出黑血,男人見他這副模樣,嘴角不自主的上揚,他有多痛苦在掙扎,他笑得就有多開心。
「看來這東西還真有點用。」
男子身體還在抽搐,下身漏出一股腥臊及惡臭,男人看著他大小便失禁,他戲謔的捏起鼻子,嘴上還在嘲笑他那可笑的樣子。
「我說雷總,上回要你辦得事情也沒辦好,還想要我替你拿回B區的地,就你這副德性也想爬進本家,你們雷家還真可悲。」
男子雖然肌肉不停的抽搐,但他卻早已斷氣,身下的屎尿流個不止,死狀骯髒又淒慘,那臭味充斥著整間包廂,男人夾著鼻子,一臉嫌惡的繞過了他,臨走前還不忘踹他一腳。
「對了,忘了跟雷總說,我其實最恨別人讓我等他了。」
裡頭發生的事外邊的人還不知道,男人就這樣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酒吧,他舔了舔微乾的雙唇,今日是個無風悶人的夜晚,但這卻一點都不影響男人的好心情,他反而喜歡這種窒息的感覺,這讓他更是興奮,他抬頭看了灰暗的夜空,男人面上泛起詭譎陰笑。
「你我之間,究竟誰會站著笑到最後?」
作者有話說:本來手癢又想開車,江山易改,開車本性難移,但我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最終還是決定先走個劇情,最後還是求各位多留言、留言、留言,我喜歡跟大家留言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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