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孫曉芸隨著墨雲進入隔壁房間,待房門關上,她便想到男女有別,看向墨雲多了幾分警剔。
對此他倒是不在意,隨意起步做到桌前,大手一攤:「坐。」
孫曉芸隨言入坐,看著對桌的他,聲色冰冷道:「你有事要說?」
「沒事就不能和妳聊聊?」
墨雲反問,此時他才有時間看清楚此女。孫曉芸一頭烏黑的秀髮盤在頭上,編織成好看的形狀,其上有一柄精美的珠叉,讓秀髮部會輕易滑落。她五觀精緻一如美玉,雙眼是好看的寶石綠,目光清晰閃爍著光澤。如今身穿鵝黃色的雲裳,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沒事的話,小女先行告辭。」孫曉芸道,她能感受對方的目光打量自己,雖然感受不到目光帶有歧異,不過依舊讓她覺得失禮,更別說兩者此刻可謂有違禮教。
「等等!」見對方欲起身離去,墨雲歛起笑容,道:「孫姑娘可有想過其他對象?」
這什孫曉芸還撐著桌子,續勢起身。聽道墨雲的話,狠狠瞪著對方,言詞冰冷:「你在試探我?」
「不。」墨雲笑道:「孫小姐貌美如花,知書達禮,又何苦自降身價下嫁於唐鈺呢?天香城內多少才子,何必如此委屈,唐鈺無才無能,豈是良配。要不換個對象?」
「你!」孫曉芸被對方這話氣道,她本以為對方是唐鈺的朋友,那話是在試探自己。可是哪有朋友會這般數落對方的!
枉費唐鈺把你當兄弟,你既然這般待他。
「你這小人!」孫曉芸憤慨道,登時想起身離去。
只是墨雲卻比她先行起身,朝門前走去,有意無意的擋在門口,背著孫曉芸繼續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妳和他不會有結果。」
「那是我們的事。現在請你讓開,以後也別接近唐鈺了!因為你不配!」
孫小芸忿道。起初她對唐鈺確實沒有感情,會選唐鈺只是被那些貴家子弟逼煩了。可是當她選了唐鈺,暗中觀察卻覺得這小胖子也不差。最少比起那些虛偽的人,唐鈺真誠的多,漸漸的看對方越是順眼。
「帝王博奕,眾人皆棋。」墨雲並未讓開,只是悠悠道:「若妳是尋常子弟尚有可能,無奈妳是孫尚書之女,如何能嫁與唐鈺?婚約不過一紙罷了,婚期卻是無期。如今朝野尚且平橫,一但妳出嫁,天秤必定傾斜,是問楚弘熙可會願意?要我說妳會嫁,若不是大皇子,便是二皇子。」
墨雲的話,像是冷水潑在孫曉芸的心窩,在開頭那八字,她就已經驚醒了。這是事實,朝野權臣看是風光滿面,誰又不是皇帝的棋子?他們這些子女更是某種籌碼。
這時孫曉芸少了方才的憤怒,也沒有離去的打算。看著桌面反覆的問自己: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隨即她忽然察覺方才的話中,墨雲叫的不是陛下、不是聖上、不是皇帝,而是楚弘熙三個字,不由朝對方看去。
看著對方的背影,有種錯覺這人不是紈褲,而是一個站立於巔峰的強者,孤者!
「我在策劃一件事,但我不知道妳為了唐鈺,願意付出多少。」墨雲終於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妳可以告訴我嗎?」
相比唐鈺,孫曉芸的大局觀可不淺,這一瞬間她已經將局勢理了一遍。
孫家算是兩派人馬之間的居中派,這兩派人馬以「墨唐」與何氏各為一派,何氏則籠括大多朝臣。若是孫家傾向其中一派,都會讓平衡失衡,但是她能為唐鈺做到什麼地步?
孫曉芸頹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沒有說謊,牽扯過大,她如何拿整個孫家做決定?如今她的一句話,等於整家的性命,她如何開口?
「也是。」墨雲微微一笑:「現在確實不是時候。時機成熟時我希望孫小姐可以勇敢追尋自己的情感。」
「希望……如此……」她呢喃道。
「詳細計畫,請恕墨雲不能告知。不過關於品花樓一事,卻是計畫一環。唐鈺並未對貞德夫人有邪念。這點還望小姐諒解。若妳真的不放心,也可隨他前來。」
墨雲想了想又道:「我不知道妳和唐鈺究竟如何。我相信他對妳有情,但是不知為何十分排斥妳,這點妳應該有所察覺。或許妳可以讓夫人教妳些馭夫訣。」
聽到馭夫訣三個字,孫曉芸不由臉色一紅。她想了想道:「這不會妨礙你的計畫?」
「不會,不過會對妳的名譽造成損害。」墨雲道,此時他已經拉開房門,顯然他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孫曉芸在腦海思考了一下,大概知道墨雲的意思,就在與對方錯身,走出房門那一瞬間,她忽然狠狠踩了對方一腳:「墨雲你再敢試探本小姐,我會讓你死得不得在死!」
話罷扭頭就走,片刻之後隔壁房間傳來唐鈺的哀號。
這一腳可是扎實的很,墨雲揉了揉鼻子,最終還是被發現了……不過這女的似乎脾氣也不太好?不知唐鈺的未來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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