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告訴同仁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因為很有可能我們要面對的人在警察局中有內應。若隨意輕舉妄動會有危險。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因為警方保管的手槍消失了,那就很有可能是因為警局中有內應存在。稍微調查了一下每班人員的進出資料,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想,可能某些書面資料或影片檔都被刪除掉了,還有些東西被做了竄改。
首先,若要找出這些不合理的地方,只有一個男人可以幫忙,土豆。土豆在販毒之前是搞科技研究的,他不是駭客,只是能夠通過還原手段修復不可能修復的檔案。只可惜,這份工作肯定要費很長一段時間吧。我想了想,關於土豆的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人,只有在我認可的獄卒、警備人員都在的情況下才會去接見。現在,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偷偷修改人員的班表。當然,這是不允許也需要技術的,但至少還在我會的電腦知識範圍內。
時間設在凌晨一點,所有我信任的人都會出現,不包含趙叔。隨後,我立刻趕往凱特的民宿。凱特的民宿在很偏遠的位置。我當然知道自己可能被跟蹤,所以繞了很多遠路。我想,只有趙叔的人知道凱特民宿的位置,而趙叔現在是跟我同一國的,所以竊槍、綁架的人應該都不是趙叔的人。這就表示,我得詳細去了解警方的勢力分佈。簡直就像黑道一樣。
路上,我開了不同於平常的代步車。中途,還找了兩次朋友換車。最後,搭上計程車繞了一大段路。上了公車,徒步走入凱特的民宿。我知道有人跟蹤,在中途就把對方甩開了。對方技巧差勁,或者是想讓我們覺得他很差勁。總之,我平安無事進入到凱特的民宿之中。幸好,在進入民宿的前一段路程,我沒有被跟蹤。這段路程的岔道、蜿蜒小路非常多,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迷路,是天然的迷宮。若在進入這段道路錢沒看到對方,就表示對方絕對不可能進入。更何況,我是用走的進來。
我找到凱特,希望她說明情況。簡單來說,凱特獨自外出的時候被抓了,沒有回來。為何這樣肯定,是因為當她衝出去尋找凱特的時候,反神喪會的人們正在遊行抗議。那些人告訴大家,蘋梵已經被抓走了,不斷發傳單,還要大家去聽AE RADIO電台的消息。當凱特拿出收音機聽了聽AE RADIO的主持人所講的事情,才知道凱特被抓走了。
我拿起對方發的傳單來看,上頭清楚表明了要殺死凱特,為那些死去的人負責。混亂,現在所有事情都變得太過混亂了,我無法堅持住。傳單上頭沒有表明凱特可能所在的地方,我聯絡了幾個我信任的警員,要他們找出傳單的源頭。當我聯絡好之後,電燈突然爆炸了!
時間是下午一點,所有照明設備都不約而同損毀。除此之外,門窗、通氣孔全部都被堵死了。這是怎麼回事!瞬間,大量煙霧從四面八方進入整棟民宿之中。民宿中有其他人嗎?不,並沒有其他住客。那就表示有人溜進來了,一想到這裡,我便衝出去要打開大門。然而,大門卻被一隻強壯的手推開,一群大男人走了進來。我們看不清數量,只能靠聲音辨別,是隻十人的小隊。
配備精良,有手電筒、煙霧彈、電擊棒、手槍、步槍、防毒面具、夜視鏡,還有小刀等等。除此之外,身上穿的是最新的防彈衣。我雖然不斷流口水、鼻涕、眼淚,但還是瞥到了一眼他們的其中一人,是那個開槍傷了陳立的人。才剛想要幫陳立報仇,我的意識就完全退了下去。沒錯!我昏了過去。在昏迷之前,我清楚聽到了對方服侍的主子,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
時間過了多久?老實說,我並不清楚,我不斷思考自己為甚麼醒不過來,即便知道自己在現實的身體沒有意識了,但就是甦醒不了。我想起了在警察學校聽過的都市傳說,美國在研究一種特殊的麻醉氣體,會將人的意識完全脫離肉體,只有聽到設定好的關鍵字,才能醒來。或許就是那種都市傳說的怪異氣體,把我變成了這副德性。
我的身體正在復原,心臟的聲音很清晰,就好像戴上了降噪耳機一樣。撲通!撲通!這是我心臟的聲音,它不斷緩慢且有節奏地響起。我聽見了那個單字,迴升。這是甚麼意思?不清楚,是中國的詞彙嗎?還是說,是佛教類的單字呢?不知道,但腦袋好疼。我的腦袋出現各種奇怪的單字、名字,但那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混亂排序。我想不到為何腦子不停使喚,就好像變成了別人的身體部份一樣。呼吸、心跳都是自己的,但身體卻使不出力。好怪,好想吐。
我完全醒了過來,身體被綁在椅子上。當然,不像是二流電影一樣會綁手不綁腳之類的,身體四肢都被牢牢鎖住了。我吞了吞口水,聲音發不出來,喉嚨就好像沙漠一樣乾涸。除此之外,臉部麻痺加上熾熱的疼痛,讓我備感艱辛。我看了那個開槍打中陳立的男人一眼,他早已脫下防毒面具,以自己的顏面示人。我問了對方,難道不怕被我找出他的相關信息,藉此逮捕他嗎?對方只笑了一聲,似乎相當不屑。他告訴我,他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是趙叔的兒子啊!
「我的推測有誤嗎?我以為你們這群人跟趙叔是敵對關係呢。」趙叔原來有個兒子啊,或許是勒索他的好點子。才剛這樣想,對方就教我省省力氣吧。他跟趙叔確實是敵對關係,也確實是父子關係。他出事的話,趙叔的從政之路就不保了,所以趙叔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他。看來,現在眼前這支隊伍正做著雙面間諜的工作。簡單來說,趙叔和高高在上的女人兩方誰有機會贏,就去跟誰。狗咬狗一嘴毛啊!
我搖了搖腦袋,問對方把我們綁起來的目的。身邊的凱特還沒有醒過來,或許是有些東西不能被她聽見吧。趙子率先發言,表示原因很簡單,高高在上的那傢伙想要拉攏我。他告訴我,現在趙叔的聲勢浩大,若解決了蘋梵的案件,很有可能在黨派中擔任重大職位。除此之外,已經有許多新派系表示會支持趙叔。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件事攪黃了!
「如果我說不呢?」當我說出這一句話時,旁邊的另一個男人就上膛往凱特的腿上開了一槍!我的身體很是虛弱,連大吼的力氣也沒有。凱特中了那個奇怪的氣體,即便被打中一槍也醒不過來。趙子告訴我,我沒有這麼多時間做選擇或思考。他們這群人殺人是不需要經過同意的,甚至連審判都不會有。隨後,他威逼利誘我表示,只要進入那女人的統治下,就有用不完的錢了,做壞事都有人買單。好處多多!
「你這個白癡,你會在被利用完後被拋棄,這很明顯。」趙子表示,趙叔那也是如此,我只要被利用完後就會被拋棄。我們兩個人都一樣,只是別人的棋子。我的時間剩餘不多,我告訴對方我可以合作。只不過,聯絡的時間跟地點要我這方訂。趙子答應了,隨後來了一整群的救護團隊,將凱特帶走了。而我則被告知,那種氣體是不會有後遺症的。
我的意識回復清楚了,但凱特則不在這裡了。現在的要緊事是找到蘋梵,說時遲那時快,對方已經找來了。我的手機不斷響起,看來反神喪會的組織已經從蘋梵那得到我的電話了。我打了過去,才知道現在已經晚上六點了。我喘著大氣問對方,抓走蘋梵的理由,以及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這女孩現在正在碼頭,我想這樣說你就知道是哪裏了吧!」第五號碼頭,秦赫拍攝影片的地方。明明沒有告訴民眾關於秦赫的消息,那就表示反神喪會的組織中,有警察的人。趙叔那派的人不可能,那就可能是我這邊或者那女人的手下了嗎?
我利用了對方的聲音,思考了對方的身高體重、健康狀態、心理活動等等。對方是相當熟練的人,我手底下可沒這種人物,也不可能和這種人接觸。那這傢伙就是高高在上的手下了吧!當然,這只是猜測而已,還不是解答。我看了看身上的東西,看來趙子留了一些玩具給我,煙霧彈、步槍、軍用匕首。再配上我的手槍,應該可以突圍吧!
我動了動身子,確定身上所有部位都在最佳狀態後,向我的母親打了通電話。我向她坦言,這次任務可能會死,若我死了請她把所有存款都捐獻出去。我的那棟公寓的退租事宜,還有保險等等雜事,希望她能代我完成。母親並沒有多言,或者叫我不要插手管這件事。她有看到我在學校的演講,她表示自己無法阻止我,那就只能祈禱我回來了。我謝謝過她,然後坐上凱特的車來到了第五碼頭。
很神奇的是,沒有人跟蹤我。我在第五碼頭附近等待,看見了幾個巡邏的士兵。士兵?不,那些都只是一群外行人罷了。我潛行通過幾個士兵,被發現的瞬間又擊昏了幾人。沒有用上之前在高中學到的點穴,或許是唯一可惜的地方。我慢慢進入第五號碼頭的中心,最後總算進入到了關押蘋梵的貨櫃屋中。當我進入裏頭替她鬆綁時,她恢復意識大喊了一聲,陷阱!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槍就從後面抵住了我的腦袋。沒有任何聲息,偽裝技術高超,不,甚至該說沒有人能模仿。說話方式也跟平常大不相同,但走路產生的聲音還是跟平常很相近。除此之外,偷窺我一切行動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人只有我手底下的人,不是一個,不是兩個,而是一群。我手底下的人都叛變了!當我得出這項答案的時候,我只想知道叛變的理由為何。
我瞬間轉身,撥掉對方的手槍,並且準備制伏他。然而,一瞬間一大堆手槍指向我。果然我猜得沒錯,大家都叛變了。原因很簡單,我也早該猜到了,他們不滿這次任務的成果將全部給予趙叔,也不滿我幾乎不跟他們共享情報。除此之外,還有過度勞動、被汙名化、人群壓力等等。我問了對方,他們的老大是誰?而我的手下則說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秦赫。
趁他們說話的一瞬間放空之際,我扔出煙霧彈,想試圖將蘋梵帶下來。然而,對方早有準備,貨櫃被拉起來,我掉落下來,而我的前手下們也是。只有蘋梵牢牢抓著固定在貨櫃屋地面的椅子,不肯下來。當我面對包圍我的眾人之時,一聲槍響突入。碰!蘋梵的耳朵被槍擊碎了,對方是故意打在耳朵上的。他們幾人告訴我,這只是一個開端,若想要繼續插手這件事,他們會繼續玩下去。
當我打算犧牲自己,看能解決多少人就解決多少人時,趙子的十人部隊來到了現場。趙子告訴底下的人,隨意開火。反正媒體也是高高在上手中的玩具,只要把那些人講成恐怖分子就行了。趙子他們的配備精良,近乎是不可能找到裝備如此好的部隊。所以,很快就產生的武力方面的差距。最終,我的手下選擇了掩護其中一人逃走,那人便是吳彥,我的前搭檔。
吳彥的槍法精準,即便在裝備差距下的現況也成功射殺了兩人。他逃上了黑色轎車,開往高速公路。趙子打算留他一命,變相告訴秦赫,我們這群人很危險。趙子將沒死的人都送往了醫院,當然也包括蘋梵。
凌晨一點,我跟隨趙子的部隊來到了監獄會面室。土豆只是問了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監獄的獄卒消失了很多人,還有警衛跟工作人員都失蹤了好幾個。他問我是不是跟最近在吵的事件有關,我點點頭希望他能幫幫我。我拿出手提電腦,裡面有監視畫面的原始檔案,看看他能不能將其修復成正確的模樣。他大概認為自己上了賊船吧,並沒有跟我嚷嚷些要早點出獄之類的事情。他大概也知道,現在監獄才是最安全的。
「我想知道偷槍賊是誰。還有個大錄影系統在隱瞞甚麼。」他要我發誓,不準透露出現在看到的東西。我答應了對方,原來他在胃中藏了一個小USB硬碟。他告訴我,只要有裡面的程式就能還原這些檔案。果不其然,檔案出現了完全不同的影像。
拿走槍的人是吳彥,但他用的似乎不是自己的ID卡。ID卡的訪問紀錄中沒有吳彥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蔡沁這個女警。這女警我知道,曾在幾次集合中見到過她。但她的來頭是甚麼,卻不清楚。土豆找了找有關蔡沁的資料,但在警察的資源網站中完全沒有這號人物。然而,找到了一則有關蔡沁這號人物的報導,是總統的親戚。
也就是說,總統那邊蔡沁就是秦赫安插的內鬼囉。可怕的糟老頭子,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打算把世界搞亂。在我思考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土豆告訴我,蔡沁只有這則報導,其它關於她個人的資訊都沒有。沒有戶口名簿、沒有健康保險、沒有身分證、沒有工作等等,甚至在國外也沒有她的資料。就好像被抹除了一樣,而這則報導就是讓我們去找她的陷阱。
我聯絡了寫報導的出版社,出版社表示,確實有報導過蔡沁這號人物,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沒有甚麼人記得。他們給了我報導蔡沁的新聞記者的電話,要我親自打電話去確認。然而,當我打通電話時,對面只說了一個詞就讓我感到不安,陳世精神科醫院。記者的名字叫做雅欣,是個才三十齣頭的女孩子。據說,蔡沁那篇報導是她自稱的處女作。
當我進入陳世精神科醫院時,總算看到了雅欣這號人物。她正在不斷摺棉被,將棉被攤開、折疊、再攤開、再折疊。重覆十來次才肯停下來。她的樣貌、其它的行為舉止跟一般人無異,只是偶爾會說一些不那麼容易懂的話語。最終,我在片段中找出了唯一有用的線索,蔡沁住在南投的山上,是一座大學的露營區。根據她所表示,蔡沁在報導結束後有邀請她,去南投山上坐坐。雖然沒有去成,但她一直記得這件事。她接著告訴我,她是怎麼瘋掉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vZN209e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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