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起我與福爾摩斯的友情,我想必須從五年前開始說起。那時,我剛成年不久,正處於一個混亂又興奮的狀態。總之,小孩子長大成人都是這樣,既難掩心中的興奮之情,還得時不時裝酷,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時,我與師父正在一間中餐廳吃飯,點了一道糖醋魚,那味道之鮮美直到現在我仍無法忘懷。但是,那間中餐廳卻沒提供可樂,這點讓我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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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可樂?那我還能喝甚麼?」我看著菜單內一排排的酒品,除了香檳王外,我認識的只剩下82年的拉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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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支82年的拉菲。」我看向師父呆滯的表情,他的菸似乎還差點掉到地上。他微微笑了笑,深感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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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是酒嗎?可不是葡萄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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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葡萄酒跟葡萄汁不是差不多嗎?都是葡萄做的,所以我應該可以入口吧。」說著囂張話,那瓶82年的拉菲在飯後送來到我們桌上。我模仿起專業品酒師,觀其色,聞其香,品其味,感於韻。嗯...我吐了,喝了一口便想將剩下的全部倒掉。這就是大人在喝的東西嗎?未免也太難喝了吧。那種苦味和澀味如同鑽頭般強攻我的味蕾。才吐掉不久,舌頭就麻木了。師父望著我大笑,他老人家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來是真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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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頭不懂酒,很正常。」隔壁桌的男人晃著酒杯說道。用鼻子聞就知道那不是甚麼好酒。不只是因為有淡淡的霉味滲出,還有那混濁的液色讓人望之卻步。那男人摘下口罩,輕咳兩聲後便將劣酒入喉。他身著皮大衣的模樣彷彿在抗議開太強的冷氣害他感冒似的。總之,這個古怪的男人站起來,來到了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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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八,對吧?在新人的資訊網上看過你。由於價格實在過於低廉,所以受到許多雇主熱愛,對吧?有一隻假肢、喜歡甜食,尤其是可樂。父親是小說家,安葬於美國東部。認真面對敵人時,會有禱告的行為。除此之外,特別討厭殺害無辜的傢伙。簡單來講,就是正義感過剩的小孩。」這樣的攻擊我早已見怪不怪,雖然很想生氣大吼,但大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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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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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惡魔之子福爾摩斯。」是喔!這年頭還有人用小說人物當自己的名字嗎?聽到這我都不禁感到羞愧了。我咧嘴笑出了聲,覺得福爾摩斯這名字真是太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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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是我的本名,不是代號。我是...」話還未說完,師父便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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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傳說中的殺人魔霍華德.福爾摩斯的後裔,現行偵探,主要是接殺人案或者傷害案件,但是因為時常動粗導致風評不好,現在已然是個落魄偵探了。」謝謝解釋,好一隻喪家犬。不曉得來找我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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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這個案子來的。」福爾摩斯從他的包包中拿出一疊資料,裏頭說道我因為殺害了某宗教的第二把交椅,正被地下世界通緝。我看了看這名死者,殺死他似乎是上周發生的事。記得我不是在密室中作案的嗎?照理來說,發現是我做的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怎麼可能會這麼快。是誰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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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們還沒找到你頭上,但通緝你只不過是早晚的事。這起案子是我負責的,但是你可以以對方的兩倍價格買下我手頭的證據。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交易?」師父笑了出來,看得出來今天似乎有許多笑料出現在周圍,師父似乎知道他在打甚麼算盤,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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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吧,你不是想要錢,而是想讓代號組織欠你一個人情。你知道他根本出不了這麼多錢,所以想讓他幫你的忙,對吧?」甚麼忙?你說吧,我可是很好說話的。我叫喚服務生去拿杯水給我清理嘴裡的味道,隨後他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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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KAI一面,我認為你將來會再遇到他的。」KAI,傳說中的殺手,這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他究竟是誰,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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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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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各種宗教、神話之中都有火焰崇拜的跡象,這在瑣羅亞斯德教中尤為明顯。瑣羅亞斯德教發展於中東和西亞,是波斯帝國的國教,同時也是伊斯蘭教發展之前的最大宗教。其因信徒會在火焰前禱告,而被稱為拜火教。這名字是個蔑稱,所以人們稱其為祆教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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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神阿胡拉.馬茲達從光中產生;惡神安格拉曼紐隱藏在黑暗中。善神創造天使、宇宙、靈以及物質,最後創造了完人:伽約馬德,以及一頭公牛。惡神創造了與善對立面的生物,但就是造不出人之對立物。於是,惡神來到了宇宙中帶來死亡殺死了人與牛,而自己也無法逃脫出宇宙之中了。人和牛的體內產生了一些種子,牛的種子衍生出善的事物、人的種子產生了第一對人類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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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羅亞斯德教認為,火是阿胡拉.馬茲達最早創造出來的兒子,是象徵神的絕對和至善,是「正義之眼」,所以廟中都有祭台點燃神火。注視著正義的眼睛,真諷刺,與我之關聯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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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睛彷彿荷魯斯之眼,全視全能。但和古埃及宗教不同的是,祆教影響了整個亞州,從佛教開始到中國文化、隨後是日本神道教乃至整個日本帝國。火焰,此一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記得佛教中有三昧真火的說法,也就是「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這三道火即為三昧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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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回了黑暗之中,尋找著可趁之機。我將三把小刀射了過去,想試探看看他。但並沒有用,只聽見小刀與長刀相互碰撞發出聲響,隨後又是一陣安靜。很難想像他停下攻擊了,只能認為他正在思考著甚麼戰略吧。來吧,無論是子彈或炸彈都打回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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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力一點一滴地回復了,或許搞不好是我佔據優勢。論體力我在他之上、論武器多寡我也在他之上、論冷靜程度不分軒輊、論經驗我在他之下,或許可以靠著賭運氣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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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思考著勝算多大時,突然間,一個塑膠瓶扔了過來。我將它斬成兩半,裏頭的溶液濺了我一身。這味道,是氫氟酸,而且濃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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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水氫氟酸,又稱化骨水,只要濺到它你的骨頭、肝、腎與神經系統都會大量受損。怎麼樣啊?反正都是死,要不要我給你痛快啊?」男人在霧中開口說道。隨之而來的是長刀的突刺,速度快到無法看見刀刃,只能見到日光燈反射的光。收刀的一瞬間,他將光反射到我眼睛上,我不禁閉上眼並用左手呈防禦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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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刺進了左手中,卡住了。好機會,我啟動排線讓手臂放電。由於我得保留電力運作左手臂,所以這陣電流只能輕輕傷害這男人罷了。至少讓他放棄這把長刀。男人鬆開手退後了幾步,我則將刀子拔出並扔個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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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認真了。」我拿出特製的短劍,劃破手掌心,將血與左手的燃料油混合在一起變成一種琥珀金的液體,並將這液體塗抹在護目鏡上頭。這護目鏡原本是防瞎眼攻擊的,但現在更成為我自信心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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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冠有了、鉾先鈴有了。知道嗎?神樂舞這種舞蹈,是為了祭神、奉納而產生的。但在日本北方密宗文化中,它也被用來祭祀火神。」我開始隨著心中的音樂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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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目鏡代表了金冠,短劍代表了天叢雲劍、八咫鏡以及八咫瓊勾玉,對吧?」我開始繞圈、慢慢地轉。而男人則拿出了匕首,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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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劍消失了!?不,是把劍換到左手中了嗎?並且點火讓整隻手臂與劍融在火焰之中嗎?小把戲。」男人衝了過來,我以柔克剛擋下了他第一與第二招。接著反擊,將火焰的短劍插入他的手臂之中。被看穿了!他扔了個寶特瓶過來,密閉的寶特瓶被加熱產生爆炸,本以為裏頭的冰水會瞬間變成了大量的水蒸氣,但我錯了,這不是水是高濃度酒精,爆炸產生的火光燒到我身上,雖說立即拍掉了,但卻被鑽了空。我的左手整隻被卸了下來,並且被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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