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岡,天空開始暗淡下來,西沉的太陽還勉強把一部分的餘光留在遠處的天邊。我帶著沉默不語的惠子走向新宿四丁目的交叉路口,從岡那出來的尷尬氣氛讓我一時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讓惠子的感受好一些。慶幸的是下班人流的吵鬧聲讓我和惠子之間的安靜變得沒那麼尷尬,有些東西可以替代。
「你差不多要去拉麵店了吧?」我在路口看了看時間,想出了這樣一個話題。
「嗯,不過麥你答應陪我吃晚餐,還能算數嗎?」
「能,怎麼可以不算數。」
我心裡的那塊大石一下子被放了下來,惠子還惦記要和我一起吃晚餐的事,說明剛剛和岡的對話還不至於讓她太過於介懷。
我拉著惠子的手,像是情侶一樣散著步,心情似乎感覺到路過身邊那些匆忙趕路的人們向我們投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為了方便晚餐後惠子可以搭上電車到新大久保車站,我決定就在新宿車站附近找家餐廳吃飯。一路上,我熱情地和惠子講一些趣事,她臉上慢慢綻放開來的笑容沒有了讓我有很壓抑的心理負擔。
「麥,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我們選擇了一家叫松屋的餐館,剛剛點完東西惠子就突然開口問我。
「可以,什麼事都可以問?」
我承認我後悔這樣的回答,可為了重新讓惠子覺得我心目中認為突然出現的女人是惡毒的不是在說她,已經顧不上太多。林子天說過小心翼翼生存的人都會死在感情方面上,奈奈的出現讓我對這句話產生了思考。
「你們剛剛說到的星探是什麼意思?感覺不像是真的星探。」
「在歌舞伎町,所謂的星探就是在街頭幫一些店家物色漂亮可愛的女人,說服她們為自己幹活,他們美言稱呼自己為星探,女人一直都是很多幫會的賺錢工具。所以他們需要有著不斷加入的年輕女人幫助他們賺錢,當然裡面大部分的女人也因為各種原因需要這種快而多的來錢方式。」
「那是做什麼工作?為什麼需要到街頭上去說服她們,一般不都是找工作的人自己找事务所的嗎?」
「一些對家人很難開口說明的工作,類似拍AV。」
我不知道惠子聽明白了我說的那些意思沒,可她卻擺出一副明白的模樣表示了自己的理解。我不想對惠子說得太明白其中的原由,對於被生活逼得無可奈何的選擇,我相信她已經深有體會。壞人是不會說自己是做壞事的人,因為人都會主觀為自己的位置和行為進行美化,讓特殊的身份與大眾搭上關係,可以說是自我安慰的一種行為。在歌舞伎町,皮條客美化自己是導遊,把女人介紹去做小姐的稱呼自己是星探,而我稱呼自己是個中間介紹人,幫忙提供需要的人找到被需要的人,中間任何交易在我看來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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