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馬上離開四谷,沒有看到管井的尸體我可不放心,如果管井沒死,把我和山崎接觸過的事情說了出去,那我就會被很多人找上門。我決定留下來看看情況,為了安全我走到了四谷新生教會旁邊的小道躲了起來,時間也不算太早了,如果順利的話等雷鬼幹掉管井,回去找惠子吃晚飯剛剛好。
街道一直很安靜,偶爾經過的車輛和腳步聲安撫著小道內我的孤獨感。時間又過去幾十分鐘,一陣凌亂繁雜的腳步把我分散的注意拉了回來,我細聽著從遠到近的腳步聲,管井來了——這個想法相當活躍。我彎曲著上半身,踩著輕輕的步子向街道外走去,擠身在路邊隔離帶上的花樹裡。管井幾個讓我眼熟的手下鬼鬼祟祟地從我面前走過,可能是注意力在地下賭場那,完全沒有發現到我的存在。
小小的街道上越來越多的人,全部人都換上了黑色的衣服,誰也不敢太靠近地下賭場那棟房子附近,他們很清楚雷鬼作為一個調查別人信息的人一定會在房子周圍都裝滿攝像頭。一個身影穿過人群,走到了最前面,我終於看到管井了。天色暗淡了不少,我祈禱管井不要等到天黑才動手。
管井好像在部署進攻的路線,幾十號人開始慢慢的向房子圍了過去,從人群中走出兩個年輕人,他們慢步走到地下賭場那個門口,接著就按下了門鈴。他們的接近,讓我看好戲的心情更加興奮起來。在誰沒注意的情況下,地下賭場的門被打了,隨之十幾聲槍響,看著帶頭的兩個年輕人沖了進去,管井幾十人一股腦跟著全沖了進去,各種槍聲立刻讓附近好幾百米都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槍響的聲音。
我不敢分神地注視著地下賭場的門口,敞開的大門沒有一個人跑出來,沒一會二樓也傳出槍聲,我心像被掏了出來一樣,瞬間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下來。管井攻上了二樓,照這樣下去雷鬼可能會被幹掉,那笨蛋我明明已經告訴他管井會來找他算賬,怎麼說都不可能不事先準備,那副自信的嘴臉可不是告訴我這樣的結果。
我擔心的在一邊等待著槍聲的停息,連續的槍聲在幾分鐘之後就沒有了,只有稀稀拉拉的槍聲傳出,裡面的槍戰應該快結束了。我從小道走了出來,躊躇地走向地下賭場的大門,這時候不知管井是怎麼樣的狀態,只要還活著我一定親手幹掉他。
我靠近了門口,地上流滿了鮮血,管井五六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手下躺在了地上,兩個頭都被打爆了,惡心的視覺和血腥的味道沒讓我後退。在我走進門口後,二樓打出了最後一聲槍聲。
「麥你還沒走?」從裡面走出來的傑克看到我問道。
我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雙手舉到胸前,生怕他會開槍打向我。
「結束了?」我擔心地問道。
「嗯,都搞定了。」
傑克冷靜的表情回答了我,從他後身剛好走出幾個長相猥瑣的南美人,他們抬著管井手下的尸體往屋後走去。
「管井死了嗎?」
聽到我的話,傑克轉身走進賭場裡,沒一會抬著一具尸體出來,放到了我面前,是管井,一邊眼珠子都吐了出來,脖子中了一槍,鮮紅的血液還在不停地往外流出。我過去有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可這一刻我吐了出來,嘔吐物從我嘴裡向管井的臉傾斜了下去。亂七八糟的顏色和紅色的血液摻和了在一起,勉強說得上是一副不知名的藝術作品。
「麥沒事吧?」
傑克想走前攙扶我無力站穩的身體,我揮手轉身向屋外走了出去,走得扭扭歪歪的。
「麥慢走啊。」
我沒有回頭,傑克最後聲音消失在耳邊後就聽到了地下賭場大門被關上的金屬聲,管井那副死人樣讓我在門口又吐了兩次,在警笛聲出現前我逃離了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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