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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四十九

小森同學

Aug 12, 2016

2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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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區域所大道時突然想吃壽司，一種要離開的心情意外讓人懷念剛剛到來的日子。沿著道路走去，很快就到了楓林會館前的十字路口，野郎壽司一如往常，唯一變化的是外面介紹店裡壽司的宣傳畫換了一張，不過壽司還是那一些，看得真沒勁。

「歡迎光臨。」

永遠都不會讓我討厭的里子的聲音，撒嬌氣的語調很是勾心。

我還是選擇角落位置坐下，里子一臉微笑地在我面前忙活著，遞上菜單，幫忙倒來清茶，捯飭著醬油瓶。

「學校生活過得還好嗎？」我只是禮貌性的找出個話題隨便問問。

「嗯，還是那樣，就學費和生活費有點壓力。」

里子嘟著嘴唇，兩邊眉頭往下拉了一些，一副無辜的表情很是可愛。

「需要換份賺得多點錢的工作嗎？」

「喝酒那些我不行了，如果有我一定想要。」

「我幫妳看看，有合適的再告訴妳。」

「那真是謝謝麥君了。」

壽司店的老闆好像聽到我們的對話，一直往我們這邊挪步過來，動作像個穿著木屐的女人一樣，和他有些肥胖的身材搭配起來相當有喜劇感，這樣的舉動讓我忍住笑容的表情也很扭曲。里子看到我扭曲的笑回頭看了看老闆，顫抖了一下的身子馬上向老闆鞠了個躬。

「我要這些就行。」

我把點好的菜單遞還給里子，笑容一直沒有停下。里子接過菜單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我的位置，好像做了什麼壞事給老闆添麻煩了。

我點的壽司還沒有被送上來，讓我意外的人出現在我了眼前，有時真納悶怎麼每次來這家壽司店都會被人找上。

林子天的出現讓我相當意外，不過他應該比我先進店，我是看到他從店裡面向我走過來的，獨來獨往的他還是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什麼時候走啊？」林子天坐到我對面位置，眼睛看著壽司店的員工幫他把位置挪過來時問我。

什麼時候走？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如果是說我和惠子要去北海道的事他不可能知道，新宿所有人都不會知道，我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過這事，只有和惠子說過而已。

「我不明白你講什麼？」

「你不是打算離開新宿了嗎？」

林子天把眼睛轉回到我身上，充滿陰謀的雙眼好像要刺穿我心膛那樣的發出殺氣，眼神盡是各種猜疑。

「誰說的？」

「山崎失蹤了，你應該有見過他吧。」

林子天就像看透了我的內心，囂張的面容，鼻孔有些鼓鼓的撐大開來。而我像被人從背後突然拍打了一下一樣，全身發涼。

「山崎？」

不管林子天知道不知道山崎的事，我還是裝出一副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的樣子。我開始在心裡思考著到底林子天知道多少，難道山崎在見我之前去見了林子天，還是其他人。林子天很自然地夾起眼前的壽司吃了起來，連眼睛都不看我了，對著我的頭頂像催促我快點回答他

里子把我點的壽司送到了我桌面上，用眼睛瞄了一眼低著頭認真在吃壽司的林子天，她應該是擔心發生上次在這裡和新野一樣的吵鬧。

「我想起來了，山崎不就是那個小流氓嗎，他怎麼了？」

「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就行，你在我這裡演什麼戲。」林子天在把嘴裡的壽司吞下肚子才說的。

「我能演什麼戲，如果你是要我離開新宿也不用說這樣毫無根據的話。」

「有沒有根據你心裡比我還清楚，現在你要處理掉那批珠寶可沒那麼容易，媒體到處報道，警察一定盯得很緊；你知道那家珠寶商的老闆找了黑道的人幫忙嗎？」

林子天的口氣完全認定了那批珠寶就是在我這裡，好像知道我整個計劃。我可不受這一套，很多話，說著說著就變成真的。

「那又怎麼樣，這件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麥，認識這麼多年有必要這樣嗎？實話說吧，你帶著那批珠寶只會讓你死了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交給我吧，或許可以賺點錢離開新宿去玩玩。」

「我不知道。」

我已經開始意識到林子天掌握了我的底牌，到底他在那裡知道山崎把珠寶交給了我。我決定最後在堅持一下，就算承認也不能是自己承認。

「一千萬圓，把珠寶交給我，然後你離開新宿。」

真混蛋，二十億圓的珠寶居然只給我一千萬圓，把我看作什麼，乞丐！我壓制著隨時要發飆的內心，看著林子天完全吃定我的姿態，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仿佛能看到他手裡已經拿著大刀，不知什麼時候會手起刀落要了我的命。

「我真不知道珠寶在哪，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找，一千萬圓太少了，我可是看了新聞，那批珠寶值二十億圓。」

「你還敢和我討價還價。」

林子天把身體壓到了桌子邊，一隻手推著下巴用那雙審視我慌忙的內心的眼、直視著我的眼神。

「我住的房間被人闖進去了，不要告訴我是你幹的。」

我緊握著筷子，毫不願意在氣勢上輸給林子天地用堅定的眼神看了回去。林子天的話讓我想起惠子公寓和我住的公寓被突然闖了進去的事，很有可能就是林子天幹的。

「我不會做這種事，只能說明有其他人盯上你了，你最好把珠寶交給我，這樣你還有命離開新宿。」

林子天沒有一絲慌忙，聽到我的話後反而變得淡定下來，甚至還可以看到嘴角帶著笑意地拉出幾道皺痕。

「那你打錯算盤，那批珠寶真不在我這，再說那個叫山崎的小流氓我都快忘記了是誰，如果不是你說起，可能我以為沒有這個人存在。」

「在中野那邊一處廢棄的樓房裡發現了兩具燒焦的尸體，警察不讓新聞報道，可我得到消息那尸體被燒掉的時間和管井去找雷鬼報仇的時間差不多，是麥你串通好的吧，想毀尸滅跡再來個借刀殺人，你真以為死人就不會說話了。」

瞪大的眼睛已經完全吃定我了，雷鬼果然是個厲害的傢伙，看來管井被他殺掉之後、他就開始調查起山崎的事情來，林子天應該也是這樣才判斷出珠寶在我那的。

「好，明天早上我過去找你。」

我妥協地放下了姿態，完全輸給了林子天，我沒有了管井少了很多信息來源，如果明秀再出什麼意外，我在新宿就等於沒有任何可靠的力量。

「那就明天見，希望去哪我可以幫你安排。」

「不用了。」

林子天直視著我的臉、放出了讓我很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笑容。在他準備要付錢時我說道：

「這餐算我請你，可能是我們一起最後一次吃飯，也算還你一個人情。」

林子天懂我說的人情是什麼，我來新宿的第一頓就是在這裡由他來招待，現在還了這個人情，在我心裡，他就是真被人殺死我們之間也沒有拖欠。

「行。」

林子天起身走了出去，我閉上了雙眼，焦躁和緊張的情緒完全讓我沒有了吃壽司的慾望，腦袋一陣刺痛，問題又一次被擺到了桌面上，我放棄了思考，讓壽司店的靜怡來代替發熱刺痛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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