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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三十

小森同學

Jul 24, 2016

4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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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榻榻米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發暗成黑夜，飯菜的香味在房子的一邊引誘了我的視線。我看向飯桌擺放的位置，桌面上的飯菜正冒著一縷縷的白煙。不見奈奈的身影，只聽到廚房裡傳來廚具碰撞的聲音。我躊躇地思考著，奈奈除了會做一些熟食的點心，應該不會做正規的飯菜。

我穿上脫落的衣服，慢步走進廚房。奈奈身上穿著一條粉紅色白色格子的圍裙，正捯飭廚具。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聽到我的聲音，奈奈撩開垂下在眼前的頭髮，賢妻般的笑容對著我說道：

「你醒了，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我無意識地點了點頭，下一個瞬間卻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感覺上自己完全是一個被奈奈控制住行為如同扯線的木偶。看著奈奈完全變了樣的言行舉止，不自覺地讓我想起惠子來，突然大聲地喝止道：

「不用了。」

奈奈被我突然大叫的聲音嚇得後退了一步，眼睜睜像隻迷路的家貓看著我，眼神發出一種疑惑的求救信號。

「對不起，我這剛剛睡醒的腦子不夠清醒，嚇到你了，我沒有什麼意思。」

看著奈奈受驚的樣子，我又不忍心地改口了，結果自己乖乖地跑進浴室裡。等我沐浴後重新回到飯桌前，一臉平靜的奈奈早早坐到了餐桌邊，雙手規矩地放在緊閉著的大腿上。

「可以吃飯了，吃完飯我和你一起回新宿吧。」

無法抗拒的口氣，溫柔而善良，就算最後我會死在這女人手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惋惜的。

我坐到了奈奈對面的位置上，輕聲地嚼著鮮嫩的雞肉，彼此之間好像第一次見面的男女一樣帶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美容店生意好嗎？」

可能是沐浴後的頭腦開始清醒起來，也差不多時候了解我這次來想要知道的一些信息。

「還不錯，酒家女比較多。」

「你開在歌舞伎町那樣的地方，光顧的酒家女能少嗎！」

「可我最想做那些高中生和我差不多的女生生意多一些。」

「你開店做生意哪有自己挑客戶的。」

奈奈微微笑了笑，用筷子從我眼前的一盤香菇中夾去一個。

「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一下，不知道你方便嗎？」

「什麼事？」

「想和你借下健康保險證和印章，還有提款卡。」

奈奈停下了手中筷子的動作，好像急於思考地把口中的香菇吞進了肚子裡。我直視著她的表情和動作，耐心等待著她的反應。

「你要來幹嘛？」

奈奈問得很認真，可沒有一絲敵意的感覺。

「我想換間公寓住，現在在新大久保車站那邊的公寓對我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你知道我的身份很難找到喜歡的公寓，如果你願意幫這個忙，我可以省下一筆佣金。」

「我也正打算換地方住，要不然麥你搬來和我一起住。雖然我要到歌舞伎町那邊工作，但是住的地方可以讓麥你去選擇喜歡的。」

這次輪到我沉默下來了，我優思了一下。

「這段時間和我住在一起可能會有危險，我們不是沒有遇到過。」

我有一段時間短租在歌舞伎町附近的一間公寓裡，有一次奈奈來找，在半夜闖進了四五個搶劫犯，我們被洗劫去十幾萬圓。一般情況下我不會放太多錢在身上，所以奈奈相對我而言損失比較大，但慶幸對方沒有意圖強姦奈奈。

「我想你就是想和那個惠子住在一起，找藉口拋開我。」

「沒有的事。」

「我不在乎那些危險的事，反正在歌舞伎町那樣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危險的事在發生。」

「算了，你要是不願意幫忙我可以去找那些日本籍的酒家女幫忙，不過就是多花一筆佣金而已。」

我說著擺出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來。

「你自己回新宿吧，我暫時不想回去。」

我站起身，裝出一副心情不好而氣悶的姿態，自己走向房子的一邊，開始抽起煙來。

「我沒說不幫你忙，只是看不過慣你那樣幫助那個惠子。」

奈奈也放下碗筷，跟著我後面走到我身邊。

「你要知道，如果你有事要我幫忙我是不會拒絕的，惠子是我小時候唯一的朋友，你讓我看到她有困難不幫忙，我心裡會很不好受，希望你能理解。」

我開始謊話連篇起來，說得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奈奈卻是一副真實的表情看著我，快哭出眼淚的臉開始扭曲了起來。

「麥，你要知道我是愛你的。」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不必要老是提醒我，那些文人作家都說愛說出口就變得沒有意義。」

奈奈點了點頭。

「我的健康保險證、印章和提款卡都沒有放在這裡，在我美容店的儲物櫃裡，你跟我回去拿吧。」

我輕鬆地笑了笑，低頭親吻了一下奈奈的嘴唇，奈奈變得有些羞澀了起來，像個純情的小女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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