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享有任何的特權,身為重要證人的艾茵、弗雷特里西和伯恩哈德全被留下來做筆錄,等到事情被問得清清楚楚,天色暗得幾乎只剩街道的路燈,才得以放人的離開警局。
臨走前,阿奇波爾多覺得抱歉的算送了三塊草莓蛋糕,逼著屬下一起唱生日快樂歌,說是當作生日的補償,還約好下次要去哪個酒館補慶生,好好喝一杯。
由於時間實在是太晚,擔心艾茵一個人回去會危險的兄弟倆,決定開車送她回去,在返家的路途中,艾茵把事情的來去龍脈說了一遍。
原來艾茵是因為同為校隊的朋友伊芙琳,某次受邀去參與宴會時,飲料被人下了藥,之後就一直四肢無力呈現昏沉的狀態,因為沒有證據,所以無法讓對方得到制裁。
覺得氣憤的艾茵,憑著好友給予的線索獨自調查,最後發現了那群人交易藥水的地方是某個車站的置物櫃,於是特地喬裝過之後,搶在他們交易前把東西偷走,卻在逃跑中途就被發現,為了躲避追殺才跑進餐廳。
「對不起,把老師牽連進來…把難得的生日給搞砸了…」
「哈哈~~別在意啦。在警局慶生超特別的!我從來沒經歷過呢!」弗雷特里西笑著說完之後,換上了有些嚴肅的臉「倒是我覺得妳單獨去調查實在太危險了,有什麼煩惱妳先告訴老師,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艾茵眨了眨眼睛,用驚訝又感動的神情看著弗雷特里西「我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老師還願意幫忙我?我…有煩惱都可以告訴你?」
「當然啊。像是妳朋友遇到的事情,伯恩哈德也可以幫妳,這是他的職責嘛!」弗雷特里西笑吟吟的指了正在開車的伯恩哈德,沒經過他同意也直接拉他下水。
艾茵揪緊了裙子,想到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藏著這些事,緊繃的心情一放鬆,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往下嘩啦啦直掉,怎麼也停不下來「謝謝…嗚嗚…」
「妳、妳…別哭啊!」沒想到艾茵居然會突然哭起來,弗雷特里西慌得手足無措,一時東西放哪兒都不記得了「伯恩哈德,衛生紙放到哪裡去了啊?」
「上次你嫌佔位置,放到後座的夾層去了。」
「對!我都忘了!」弗雷特里西伸長手臂,從後座抽了一把像朵大花的衛生紙,緊張的拿給哭得不停的艾茵「這個給妳擦,這些…夠嗎?」
看到弗雷特里西像是擔心車子會被淚水淹沒的神情,艾茵忍不住笑了起來,眼淚混和著笑容,過不了多久,笑便將眼淚蓋了過去,當臉上已找不到淚水的痕跡,車也已開到了艾茵的宿舍。
艾茵下了車禮貌地鞠躬,滿是感激地說道「今天真的很謝謝老師幫忙!」
「我只是做了覺得該做的事,妳不用這麼大禮啦。」轉下車窗,弗雷特里西微笑地說道「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艾茵握著書包背帶猶豫幾秒,深吸一口氣,臉微紅的問道「後天…可以找老師一起去探望依芙琳嗎?」。
「喔,可以啊。我相信依芙琳知道妳這麼幫她,一定會很開心。」
艾茵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眼眶又紅了,吸了吸鼻子,趁著眼淚還沒掉下來,笑著揮手說了再見。
車子往著回家的方向開,終於得以獨處的兩人,車內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伯恩哈德很明顯地似乎心情不大愉快,一張臉始終板著。
拐過幾條街,駛到一個紅綠燈停下來,伯恩哈德忍了很久的怒火終於炸開來「今天的事,其實我很生氣。」
知道兄長氣在頭上,弗雷特里西閉緊嘴巴僵硬的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不等警方來才出手!你知道我看到你差點中彈有多害怕嗎?要不是我還來得及趕到,現在我就得去醫院看你了!」
「…對不起,我怕那群恐怖份子真的會開槍,忍不住就…」
「怎麼就沒想到他們也會對你開槍啊!」伯恩哈德生氣的搥了方向盤「救人之前你的性命也要顧啊!」
「我…保證不會再那麼魯莽了…別生氣了嘛…」明白兄長與其說是冒火,更多藏在其中的是擔心,弗雷特里西解開安全帶,單手扶著椅背,橫著半個身軀,嘴唇在伯恩哈德的嘴角輕輕一碰,微瞇起眼睛的笑「今天可是我們的生日,比起生氣,把握時間拿來做別的事不是很好嗎?」
弗雷特里西說完,正欲坐回座位,伯恩哈德突然伸手抱住他的後腦,把人拉回來的給了深到快窒息的吻。
「唔…嗯…」儘管已盡可能把握短暫時間喘息,弗雷特里西仍是被吻得手腳發軟,重心不穩的只能膝蓋撐在座椅中間,手指顫抖的揪緊伯恩哈德的上衣。
這麼挑戰平衡感實在挺折騰,讓他有點後悔不該胡亂建議。
唯一慶幸的只剩這次中間沒有硬梆梆的衛生紙盒。
等到伯恩哈德終於肯放人回座位,燈號已不知道輪了幾回,弗雷特里西靠在椅背上,有種力氣被抽掉大半的感覺,連被解開的釦子也懶得動手扣回去了。
「我等著看你的誠意。」
原本的怒火轉化成另一種能量,伯恩哈德心情愉快的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在無人的街道上開著快車。
弗雷特里西默默地突然不想那麼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