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浪漫的時刻,「啪!」地一聲,咖啡廳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下來,連同音樂也一起消失了。
「!!」兩人正想查看到底發生什麼事,吧檯那邊接著亮起了好幾個手燈,當光芒映照出熟人的臉龐,生日快樂歌也跟著有默契的一齊和聲,熱烈歡迎從廚房後門帶著餅乾堆疊塔的里斯出來,一夥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走到仍在錯愕中的壽星桌邊。
「驚喜生日快樂!」里斯說著,彈了手指,點燃插在餅乾塔上的蠟燭,放妥在雙人桌上,後方接著傳來熱烈的鼓掌與歡呼聲。
弗雷特里西慢慢放下叉子環視了眾人,阿奇波爾多、利恩、艾伯李斯特、艾依查庫、出葉、迪諾、雨果都到了,連露緹亞也在其中,這才醒悟到里斯說什麼急事外出,根本就是為了製造這場『驚喜』。
那坐在吧檯附近的兩位客人,也分別是雨果和出葉假扮的,在露緹亞的幫忙下,早不知不覺中清場了其他不相干的客人。
他居然都沒發現!
「里斯你居然騙我,露緹亞還是共犯!」
「對不起啦!但是我也很想幫你們慶生,只好一起騙你了。」露緹亞兩手合十,吐舌頭說了聲抱歉。
「唔,萬一今天沒有下雨的話……」
「那就只好製造點意外了,方法很多種。」里斯搖晃了一下桌上的水杯。
「怎麼樣都要整我就對了?」弗雷特里西沒好氣的說。
「BINGO!」
「哈哈──壽星嘛!好好的生日可不能生氣啊~~你看伯恩哈德多淡定啊。來來來!許個願吹蠟燭!」」迪諾哈哈笑地拍拍弗雷特里西的背,把人推向在對桌已經懶得吐槽的伯恩哈德,讓他們坐了個並排。
餅乾堆疊的生日塔就在前面,閃爍的燭光映在外圍笑盈盈為自己慶生的夥伴臉上,在感到被整的同時,也一齊收到了喜悅的心情。
弗雷特里西心中默許下次要整回來,聽話地閉上眼睛許了最為平凡不過的生日願望,和伯恩哈德一同吹熄了蠟燭,再一次聽見眾人喊的生日快樂,被拉炮的彩帶淋了一身,拍下紀念的照片。
咖啡廳的燈光接著恢復,播起愉快的曲子,露緹亞從廚房裡端來了搭配餅乾的主食和飲料,大夥兒圍繞著兩位壽星包了附近四張桌子併成一大桌,開始夜晚的小型派對,天南地北的聊著。
「剛才還沒發現,這些餅乾上的花紋該不會是大家的臉吧?」
堆疊在盤子上的餅乾,上頭有著咖啡色的俐落線條,一個個都是豆豆眼、圓圓臉的可愛臉蛋,各自有著不同的特徵和表情,某片餅乾上甚至還畫了狗狗的耳朵。
「啊,對啊。我想說你已經準備蛋糕了,想換個不大一樣的甜點,就稍微挑戰了一下。」露緹亞拿起伯恩哈德的餅乾,學著上頭的表情介紹「這裡揪起的眉毛和臉頰是自信力作!」
「噗!」露緹亞學得挺像,弗雷特里西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肩膀微微顫抖,伯恩哈德臉上帶著無奈,卻又沒辦法真的生氣。
萬一生氣,那表情就真的和餅乾上的臉一樣了……
「我有這麼常皺眉頭……」伯恩哈德喃喃自語,看著弗雷特里西努力說服著露緹亞幫他多做個一整包有著自己可愛臉孔的餅乾,有點心情複雜。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桌上的食物被清空的差不多,迪諾哼哼笑地拿出一箱酒和骰子,號召著成年人組參加俄羅斯輪盤拚酒大會,在代表各數字的杯子裡,由骰到幸運兒選擇倒進的飲品和份量,下一個骰到的人要負責喝掉。
「生日怎能沒有酒!都給本大爺來喝一杯!哈哈哈──」
「這麼有自信?你不是和里斯一樣不大會喝?」出葉默默地冒出一句。
「本大爺是超級幸運星!沒在怕的啦!」迪諾抹了鼻子,對自己比了讚,沒把出葉的話放心上「怎麼樣?有沒有膽、有沒有骨氣來挑戰?」
「喔,口氣很大,很敢說嘛!」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看到瓶子上的牌子標籤和年份,弗雷特里西眼睛都亮了,立刻答應了遊戲,與著同樣興致高昂的阿奇波爾多等人調整了座位,拿來同等數量的杯子,摩拳擦掌。
骰子喀啦喀啦的清脆搖晃聲,儼然將咖啡廳變成了酒吧,酒咕嚕咕嚕沒客氣的倒,陷害人的笑聲和害到自己的哀號,成為鄰桌玩桌遊的背景音,等到里斯拿出卡拉OK的點唱機,拿著麥克風唱歌的音調都有點荒腔走板,順勢就成為懲罰遊戲的一環。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原本開場還自信滿滿穩贏的迪諾,包辦了後半場全部的酒,在喝得挺茫地的狀態下被推去唱歌,揮舞餐巾和叉子上演一人分飾多角的戲碼,一唱完直接趴倒在桌上睡死,兩旁都是喝空的酒瓶。
那場景看起來太有趣,大夥兒順手拿了餐巾紙寫了對話框舉在迪諾頭上,拍下紀念的畫面,阿奇波爾多看著相片笑得特別張狂,不知道是不是準備回敬原本十月時慶生的怨念。
等到生日宴會畫下句點,窗外的雨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外頭充滿雨後微涼的濕潤味道,街道的燈光也逐漸暗了下來,車水馬龍的街道只剩下零星的車輛行駛,和心情形成強烈對比。
露緹亞關掉咖啡廳的電燈,緩緩拉下鐵門,還沒聊得盡興的一大群人跟著一齊往鄰近的停車場前進,邊走邊聊。
趁著弗雷特里西正和學生們聊著編制新人的話題,阿奇波爾多搭了伯恩哈德的肩,拉往旁邊,故作神秘的說「你原本計畫了什麼活動啊?」
「……問這個做什麼?」由於有前車之鑑,伯恩哈德接著反問。
「想說我們突來的驚喜打斷了你們的互動,有點過意不去。想說要不要我們幫忙製造一下氣氛?」
「那還在那個時間點衝進來……」
「沒辦法啊,我怕我們再不過去,就得在咖啡廳外面過夜了。」
「我們還特地收斂,沒有灌弗雷特里西酒,有沒有很貼心?」雨果得意的補充,接著立刻收到了伯恩哈德的肘擊。
小小的騷動和笑聲引來了弗雷特里西的注意,在他疑惑轉頭的那刻,始作俑者已裝作沒事的走好,幫忙拎走他雙手滿滿的禮物袋,只有嘴角還有掩不住的笑意。
這麼一路聊天打鬧,不知不覺停車場已在眼前,眾人把那堆成小山的禮物一齊放上車,便揮揮手原地解散,以生日快樂取代再見,各自往著返家的方向走去。
停車場很快只剩下散會後的寂靜。
ns216.73.216.16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