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門的小夢悲喜交加,驚喜於看到阿影,她弟弟沒有死;難過於看到已經倒在血泊中,明顯不是因為火災而死的爸爸媽媽。
小夢的情緒,最後停留在疑惑爸爸媽媽是因何而死。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ARetec49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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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的情景如此複雜,小夢無法瞬間消化完全,加上炙熱的溫度都快把腦子給融化了根本無法思考,眼前灼燒的熱空氣也讓眼睛無法好好睜開看清楚。
爸爸和媽媽倒在血泊之中,腹部和胸口的衣服布料都被紅色的血暈染開來,像是被誰給砍傷或捅了一刀,倆人都已完全喪失生命跡象。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bcjyat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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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阿影跪在爸爸媽媽身旁,搖晃著他們的身體,失聲痛哭,完全不管身旁的火勢就快蔓延過來。
窗邊還站著兩個高大的陌生人,不停叫喚弟弟的名字,要他快點離開。
對於陌生人的叫喚,阿影置若罔聞,仍舊在原地不斷落淚,直到其中一個陌生人一把扛起阿影準備要跳窗離開。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QljRDC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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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阿影要被帶走,小夢立刻驚呼,她衝到已經扛著不停哭罵的弟弟的兩人身旁,死死抓住其中一個人的小腿。
被小夢抓住的人這時才發現,現場居然還有一個少女,他瞥了小夢一眼,也一把將小夢扛起,同另一個陌生人跳出窗外。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oEKqTZL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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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扛著跳上跳下的姿勢極其不舒服,小夢看向一旁,不停掙扎捶打陌生人背部的弟弟,哭得喘不上氣,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這個姊姊就在一旁。
小夢揮舞手臂吸引阿影的注意力,這時阿影才發現小夢,哭著大喊姊姊。
兩個陌生人因為阿影叫喚小夢的稱呼停頓了一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將不停吵鬧的姊弟倆擊暈。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MrIzRNU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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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陌生人就是金迴和衛頁,他們當時只想盡速離開火場,因為姊弟倆不停掙扎驚呼,怕引起村人注意,就在回到小隊暫時駐紮的路上,先將兩人打暈。
等姊弟倆人醒來,金迴率領的偵查小隊已經帶著他們,在回北方的路途,姊弟倆人還被被五花大綁以防逃跑。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LeTO7B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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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姊弟倆雖被金迴和衛頁救出來,但也不能放他們走,姊弟的家族已經被燒毀,金迴和衛頁也不知道是誰縱火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姊弟倆人腦子裡的技術和能力。
大火將一切燃燒殆盡,金迴的小隊省去了調查阿影家的力氣,但現在也只能從他們姊弟倆人口中問出答案了。
以此為理由,金迴將姊弟倆還能活命的利用價值盡量寫在信上,回傳給北方高層。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1FW8bGu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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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迴面有難色的看著信鴿回傳給他的指示,裡面只寫了一個字,「殺」。
這種結果,其實金迴也有稍微猜測到,所以他才會盡量把姊弟倆人如果活下來,能對北方有什麼好處的地方寫得很詳盡。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GoHXvwp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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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層仍判斷他們不能活。
也是,就算留姊弟倆一命,真的為北方所用,也難保他們不是心懷怨恨,在等待時機報仇。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AhmXzk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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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就是北方的人害他們家破人亡,金迴和衛頁百口莫辯。
那天金迴和衛頁還在找時機潛入,就發現阿影家已經燃起大火。兩人趁亂潛入火場裡,試圖找尋一些可用的情報,但火勢蔓延的太快,快的詭異。
照理來說阿影這個傳承已久的匠人之家,就算全是木製房屋構造,應該也有一些祖傳的防火技術,但大火燃燒的速度,居然感覺比一般的木製房屋還要快。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8jTjnMS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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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頁走在前頭,一樓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探尋,不是被燒塌,就是已有焦屍躺在那。
他們上二樓時,看到最大的房間裡,地上已經倒臥著,看起來像一對中年夫妻的屍體。
中年夫妻像是已經被人用刀或劍一擊斃命的樣子。衛頁走向前探查屍體,金迴還覺得哪裡詭異,來不及阻止衛頁過去。
這時,本該待在金迴小隊暫時駐紮地方的阿影,就突然衝了出來,撫著父母的屍體哭喊,說是金迴和衛頁害死他的父母。
隨後要離開時又衝出一個阿影的姊姊,只好倆人一起扛走。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jUrV0n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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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迴和衛頁回到小隊暫時駐紮地時,發現有打鬥過的痕跡,已經沒半個人,只有小隊殘兵留下的暗號。
跟著暗號找到小隊,金迴帶來的人有一半不知去向,活下來的人只說,突然有一群黑衣打扮的人冒出來襲擊他們。
就是混亂之中阿影逃走,阿影逃走沒多久,那群黑衣人就消失,剩下的人只好留下暗號先離開現場去別的地方躲藏起來。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dXjecN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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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張命令紙條發愣的金迴,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已經越來越接近北方,就快回到自己的國家。
偵查小隊的人正在紮營,已經有人搭起火堆,姊弟倆這時就圍在火堆旁取暖,已經離北方越來越近,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冷。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ELK1Jy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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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也不知道姊弟倆怎麼交流互相所知的事情,總之,已經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怨恨。
誰靠近他們,姊弟倆就會像受傷的幼獸一樣,不停嘶吼尖叫,痛哭的掙扎著想逃離,只是以金迴的立場實在不能放他們走。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YAp5941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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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迴將命令的紙條遞給衛頁時,衛頁也若有所思地看著姊弟倆。
小夢和阿影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樣子,會讓衛頁想起自己和妹妹。他們也曾在冬天時,靠在爐火前,看著被火星燃燒而劈啪作響的木頭,喝著同一個碗裡的熱湯,還笨拙地餵食對方互相取暖。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9lQ2eaE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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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緊那張奪殺生命的命令紙條,衛頁到小隊的人面前,往剛煮好的熱鍋內勺了一碗熱湯,他走到火堆旁將紙條隨手丟進去,並把熱湯遞給小姊弟。
至少,要暖暖的上路,衛頁這樣想,他也只能替他們做到這點小事。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w2Crdx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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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姊弟倆不想領情,衛頁一靠近就又開始齜牙裂嘴,當衛頁拿著湯碗的手一靠近他們,就一把打翻衛頁給他們的熱湯碗,並且用怨毒的眼神瞪著衛頁。
衛頁沒生氣,也沒想開口辯解,終究他和金迴不能違抗命令,到這個地步了,到底是誰殺了南方武器研究機構裡的人?是誰殺了姊弟的父母?是誰燒了阿影一大家子?已經不重要了。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vPxaAg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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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迴遠遠看到衛頁和姊弟倆生硬的互動,又盛了兩碗湯羹,放在姊弟倆和火堆的中間,也沒催促他們喝,就拉著衛頁走開了。
姊弟倆依然不肯碰那兩碗湯,火堆燃燒殆盡,湯也始終被放涼。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xy0YJqq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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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露出一點魚肚般的白,大家正在熟睡之際,當湯碗被踢翻而撒落一地時,姊弟倆也倒在自己流淌而出的血泊中,和那兩碗湯一樣,姊弟倆牽著手,眼神漸漸失焦、身體逐漸冰涼。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YQK0jr9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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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露就是小夢吧?」衛頁看完之後問金迴。
「對,姊弟中的姊姊,小夢。」金迴拿起那份報告,往上輕輕一拋,嘶啦一聲,那疊厚厚的報告,就在空中被藍色的火焰燃燒起來,隨後消失無蹤。
私人的前世今生報告,在出爐之後,只能被觀看三次,通常是當事人、部門部長、直屬上司,這三人可以各閱覽一次,釐清因果關係之後,三次看完之後,報告就會化為灰燼。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eE7YTe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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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消失後,金迴接著說道:「你記得我們在南方武器研究機構,覺得奇怪的人吧?」
「知道。」衛頁點點頭說。
「看了很多人的過去之後,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金迴頓了一下,接著說:「我知道你對那對姊弟倆有愧疚,所以一直沒想提。」
「沒事,你說。」衛頁淡淡的說。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I4rc1u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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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主導,出資武器研究機構的三貴族中,有一個覺得打不贏了所以叛國,向我們北方投誠,那名南方貴族要給北方的投誠狀,就是武器弱點改進文書,但是這份文書和事情被阿影發現了。」金迴用盡量平穩的口氣說,這一切等於南北方聯手造成。
衛頁抬頭,看著金迴問:「所以,我們那時潛入武器研究機構才沒半個守衛?」想來是有人刻意調走所有守衛,隱藏起來等待機會。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mXC5oAu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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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下頭,金迴接著說道:「對,然後藉由南方貴族安插的人,把武器弱點改進文書說成是可以克制北方魔獸的武器,並將文書在哪裡,以及去何處綁走阿影告訴我們,等我們把事情辦成離開後,南方貴族就可以宣告一切是北方刺客幹的。」
衛頁回想那個研究人員,被自己國家的守衛捅死的表情十分驚恐疑惑,大約沒想到狼狽為奸後會被滅口吧?
衛頁接著問:「那火災?」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2eLqeDb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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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貴族怕阿影有和家裡聯絡,告知家裡武器弱點改進文書和叛國的事情,除了派刺客先行解決掉他的父母,還放火打算銷毀所有證據。南方貴族安排的人,在阿影的家鄉等我們到,伺機而動,抓準時機就殺人放火。」金迴說。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4kUcnFS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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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在南方人眼中全是北方刺客幹的,而他們偵查小隊留下的痕跡就是證據,恐怕當時被抓走的那一半人中,被冠上所有罪名,然後獻祭給憤怒的南方民眾。
事情已經差不多能瞭解全貌了,衛頁垂下眼睫,淡淡地說:「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在火場裡救了姊弟倆活命,那個南方貴族,以為我們會拿到武器弱點改進文書就會回北方覆命。」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iS98Zxi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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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頁想起那個夜晚、那個火堆、那碗湯,看來,他們姊弟倆的命早就被南方貴族盯上,對南方貴族來說,就算北方打贏勝戰,阿影依然是南方貴族眼中棘手的一根刺,所以南方貴族首先要想盡辦法解決掉姊弟倆。
金迴看著衛頁已經明顯憂鬱的臉色說:「南方貴族承諾,會用宗教的名義,貢獻更多糧食和資金給『北方難民』,條件是只要殺掉倆姊弟。」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mKAmR6f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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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本來就只怕那些武器,在能夠使役魔獸的狀況下,戰局已經順風很多,等到南方優勢的武器完全沒作用,等於打贏這場仗。
殺掉研究出這些器械的阿影,和跟隨在旁的小夢,對北方來說不痛不養。
武器弱點改進文書已經拿到,金迴的偵查小隊也搜查到了許多建造武器的研發書,北方完全可以將這些東西交給北方國內信賴的人,繼續研究下去。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rDkGbgv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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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南方貴族表面上就是個可憐北方飢荒的大善人,北方也完全得到利益,只需要在打贏戰爭之後,說出這名南方貴族曾經無私的因為善心,捐獻糧食給北方飢荒的人民等誇讚的詞彙,就能讓南方貴族成為新的北方貴族。
沒人會知道南北方私底下的交易,北方是堂堂正正地打贏戰爭,南方貴族是善良的好人。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CeUaQ1z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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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迴帶領著衛頁和偵查人員的小隊,就是從頭到尾蒙在鼓裡,執行長官命令的兵卒而已。
他們完成這項任務後沒過多久之後,北方就完全勝利,將南方收納為下,建立新的帝國。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yk9j1Gg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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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真相是如何,衛頁和金迴終歸是最後取他們姊弟倆性命的人。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w9VIgGv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