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夢者 - 罪人1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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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罪人10

山口竹

Oct 20, 2021

44

6 分鐘

「恩，有次有刺客，盲叔來不及趕來，我就替城主擋了一劍。真的很痛呀，但沒有死掉。」

她講得輕描淡寫，看阿暮瞪大眼看著她，問道

「怎麼了嗎？」

「沒事．．．你為什麼要救他？」

若水眨著眼，歪著頭「為什麼不救他？難道要看著他被殺死嗎？」

說得理所當然，阿暮一時竟也找不出理由反駁，只好回說

「那要是你死了怎麼辦？」

若水格格地笑了笑，「我不會死的。」

「為什麼？」

「我被盲叔帶回來的那年，有個算命的姊姊說，除非遇見太陽沉了，要不然我不會死的。」

「這怎麼算數？太陽就沒沉過。」阿暮莞爾一笑。

「但那算命的姊姊很厲害的，多少人讓她算過，都準了。」

阿暮又皺起眉來，若水笑道又接上一句，「所以我不會死的。」

他低頭看著她，忍不住嚴肅的說

「若水，就算不會死，也是會痛的，你還是要小心。」

「我知道的，我不笨。」她蹦蹦跳跳的跑回河邊，站在樹幹上向阿暮招手，一身淡藍色的衣服，就像要與河水融為一體。

阿暮走到她身邊，兩人坐在那枝城主剛剛跨過，連接河岸兩邊的老樹幹上，把腳浸在溫熱的河水裡，感覺魚群在腳邊竄過。若水撩起了裙擺，俯身把手泡在混濁的河裡，撈了撈，抓起一隻生物，手掌攤開一樣的大小，有著像布料一樣長而柔軟的透明身體，在尾端有一個指甲大小的白色殼。

「蜷蝸。」她把手伸給阿暮看，牠停在若水手上，一動也不動，只有兩點黑點在尖端不停晃動，似乎是眼睛，若水戳了一下，牠的身體就像在空中被突然扯回的風箏，一瞬間就都捲回殼裡去了，不到一會兒又伸了出來，若水不停玩著，一邊開心地笑著不停。阿暮看著她，雙手撐著樹幹，看著河流從腳邊竄過，一直蜿蜒消失在遠處。

「若水，我記得有人告訴我，以前河裡有各種顏色的魚和很多的生物，是淨土之戰後天氣越來越熱，很多生物躲不了就...死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深色的生物褪成了淺色，大的體積縮小了。很多生物在太陽出現時躲到陰影處休息，太隗出現時才出現，這才躲過滅絕的命運。路上的花草也是這樣，以前的樹林不像現在這樣，看起來焦焦黃黃的，樹葉就應該是很綠的。」

若水呆呆的看著他，然後說，「這麼多顏色，眼睛不會花嗎？」

阿暮笑說，「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是很漂亮的吧。」

若水甜笑著點頭，腳仍踩踏玩弄著河水

「是呀，應該是很漂亮的。」

他看著若水把蜷蝸放回水裡，為了減少抵抗水流會消耗的能量，牠吸住東西的能力已經沒了，一下就被水流沖到遠遠的地方去了。他撈起一手的水，用力往外甩去，看水滴在水波間激起幾滴漣漪，低低地說，「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水把河水在臉上揩了揩，看著他笑道，「好涼快。」

阿暮也跟著用水抹了抹脖子，突然想起了剛才精靈們的歌唱，暗自思索，很明顯是首預言的詩，但歌裡指的到底是誰呢，璇又覺得自己好笑，不過是個奴隸，是誰也不關自己的事，先活下去再說。

想到這裡，他轉頭問道，「誒，若水。」

「嗯？」

「你覺得王夕一這個人怎麼樣？」

若水想了想，沒有回答卻反問，「那個變戲法的姑娘傷好了嗎？」

阿暮一愣，「應該是沒有大礙吧。」

若水喔了一聲，卻沒有接下去，只是玩弄著她手上的鈴鐺

阿暮問「你不喜歡他？」若水搖搖頭，

「那是怎樣？」

她沈默了一下，偏著頭說，「我怕他。」

「怕他？為什麼？」

「他的眼睛很冷，看起來不在乎的笑，卻好像沒有陽光。好像...有很多故事，不好的故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大家都怕他。」

「大家？」

若水點點頭，突然抬起手，小小的嘴巴不知道在念什麼，那殘留在她掌心的一小窪水，一眨眼就變成了一隻水靈，祂坐在若水手上，身下的裙擺像流水一樣垂在若水的掌心之外，一身淡藍，映著她的手心更加白皙。

「你是解束師？！」阿暮幾乎是大叫的喊了出來，身體往後一仰差點摔到水裡，驚起了幾隻停在木幹上的淡灰色小鳥。若水正微笑看著手中的精靈，聞言轉頭問

「什麼是解束師？」

阿暮無言。

「就是...就是可以把所有看起來是死的東西變成活的...不…就是可以找到所有東西的本質...靈體？...或應該說是一種跟萬物溝通的辦法。」

他抓抓頭，覺得這實在太難用簡單的語言向若水解釋。

「喔！」若水一臉恍然大悟，點點頭

「對呀。很久以前就可以。有時候祂們會告訴我，要往哪邊走才是對的。」

阿暮一臉愕然，「還有別人知道嗎？」

若水想了一下，搖搖頭。

「沒有。除了盲叔跟你，我也很少跟別人說話的。」

阿暮點點頭，莫名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說話。」

她撥弄著水靈的裙擺，手上沾上了幾滴水滴，聞言又露出有點困惑的表情，然後甜甜一笑。

「除了你也沒有別人願意跟我說話呀，你願意跟我說話，我就跟你說話呀。」

阿暮失笑，又追問，「所以盲叔也不知道？」

「不知道，盲叔也很忙。」

言下之意，他其實也很少跟她說話。

阿暮安靜了一下，又說

「若水，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

「不要再讓別人知道你會...這個。」他指了指水靈。

若水一臉不解「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好，就跟那天我可以讓你瓶子裡的水轉起漩渦一樣，我覺得別人不會喜歡的。好不好？」

她看著他，一臉的澄淨。

「好呀，那不說。」

阿暮在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這人真的太單純了。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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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預夢者13

#14 預夢者14

#15 預夢者15

#54 ＊絮絮叨

#55 預夢者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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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預夢者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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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預夢者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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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預夢者25

#65 預夢者26

#66 預夢者27

#67 大過年的，快回你的蟲洞窩好 ^q^

#68 預夢者28

#69 預夢者29

#70 預夢者30

#72 預夢者31

#73 預夢者32

#74 預夢者33

#75 預夢者34

#76 預夢者35

#77 預夢者36

#80 本週那啥......

#81 不知道是那之後還是那之前的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