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夢者 - 預夢者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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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預夢者6

山口竹

Sep 6, 2021

77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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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從容轉過身，以對本門老師最崇敬的方式，跪地行儀

「如夢泡影，心亮有念。我仍在婆娑人間，尊長。」

老者微笑著，光潔的頭頂在光穹下微微發光，一襲灰色長袍垂在鞋上，臉上的皺紋每每讓不一想起家裡那扇被用在多處，最後淪為柵門的燒衫板，溝紋四溢。老者依禮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起來吧。不一，你看起來眼有雜念，心中有事？」

見他垂頭不語，老人依然雙手交叉垂於腹上，一脈微笑穩重，不以為意，洞裡沈默了一陣子，老人終於開口

「好了，去上課吧，你已經遲了。」

說完慢慢往洞口走去。

「尊長！」

不一叫住他，老人轉過身

「您是否…是否知道為什麼有虛夜，卻沒有月光？」

昨夜的夢與今早的來信，他仍在想該不該說出口，但他在院口被尊者問的話，想必在太隗正位前就會傳遍各學院，問了也無妨。老者聞言低垂斂眉，背著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嘴角始終維持一貫笑意，

「不，我不知道。月光的傳說是在淨土之戰前了，即便是我這樣年老，也老不過大爆炸。」

說完再無語，見不一也沒有話再說，又說

「去吧。」

不一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脫口而出

「尊者！」

老人已走到洞口聞言又轉過身來，太陽的光暖暖的在他背後散開，像要五百金一匹的絲布一樣柔順的貼在他身上。不一常想如果不是在陰暗的洞裡，沒有暗的襯托，怎麼有辦法發現光線可以這麼柔軟，這麼美。不像在外邊一樣，只有無止盡的刺眼與灼熱。不一向洞口走了幾步，老人笑著

「孩子，我老了，別這樣折騰我。你不是個吞吞吐吐的人。」

不一不好意思的訕笑

「尊長，我…我今早見到了鳳凰！祂送來一封奇怪的信，還講了一段話，我不懂，祂說「在起始處之前，在結束之後，在兩者之間、。成殷說他似乎在哪裡讀過。您知道嗎？」

老人低頭沉吟了一會

「有鳳來儀在淨土之戰前是吉事。但很抱歉，孩子，我也沒有聽過這段話。不過…」

老人露出一絲欣慰，從袖口內拿出一個絲綢袋

「我還在想你會不會開口問。」

「您夢過我的問題？那您剛怎麼不說？」

同是預夢者，不一馬上就反應過來。

尊長卻溫和地笑了笑反問道

「不一，預夢第一堂課是怎麼教你來著？」

不一反射地回答

「夢，白日之省思，是第一因賜予人類，在眼盲中看見心亮處的能力。預夢，可能之未來，非唯一之未來。」

「是了，所以即便是我，也不能插手時空之流。你不說我也就不能做。

不一接過布袋愣了一下

「鑰匙？」

「是的。我知道你手中還有另一把鑰匙。但不…」

他看見不一正要開口，抬起手制止了他

「我也不知道這鑰匙的鎖在哪裡，或是這兩把鑰匙有沒有關係…這是我在成為預夢者前反覆一直做的一個夢，真正成了預夢者後就再也沒夢見過了，直到昨天又一次…我知道這是預夢，總有一天我會把這鑰匙交給一個少年，然後夢中他最後對我講了一句話。

說完他看著不一。不一傻傻地問

「我講了什麼話？」

「呵，我不知道呀孩子，那一直是個無語夢，所以一切的決定都在於現在的你。在你說出口前，有千百種未來，但一旦你說出口後，就只有一個可能。」

不一知道，這是預夢者習本裡的一段話，所有預夢者都背的滾瓜爛熟，他無意識的就接了下去。

「只有你可以讓它成真。」

尊長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

「尊長？我還沒說呢。」 不一疑惑的喊

老人一直往洞口走去，腳步與來時完全不同，有如釋重負的輕快

「你剛不是說了嗎。」

尊長低沉的聲音還在洞中迴盪，不一手裡還握著鑰匙傻站的，完全忘了該問他鑰匙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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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

不一還愷在洞口，就聽到後面傳來的大喊，還來不及跑就被逮個正著，他戰戰兢兢的轉過身，合十行禮

「駱老師…」

「你是被困在迴夢裡了嗎！你看看你遲到多久了！」

駱老師約三十出頭，一頭黑長髮，一襲黑衣在腰間與領口點綴著金線繡的圖案，嗓門宏亮，一雙眼睛比紅豔瞪起人時還要大上，也可怕上一倍。

「對不起…我剛遇見尊長！他問我問題。」

她盯著他，不住的瞧，看的不一全身發麻才說。

「是嘛…那罰你刻二十次十準則，明天交來。」

「駱老師！我真的是在跟尊長講話！」

「我信你，要不然就是一百次。還有意見嗎。」

不一張口無言。

「很好，那就快進教室，大家都在等你。」

她抓住不一的衣領，就往洞窟深處走去。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不一雖跟她一般高，但衣領被抓住，卻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這樣被拖往教室。才剛往前沒幾步，就看見院生平時交流的區域，「泉井」邊圍了一群人，都穿著預夢者的學服，黑鴉鴉一片。這是院裡唯一的開放空間，寬約五十步，位在洞窟群中最中央的位置，中間有一古井，永恆的湧出清涼的泉水，與流沙河裡終年溫熱的水完全不同。習本裡說，這是淨土之戰後，第一尊者留給預夢者們的。是婆娑城裡最乾淨，最清涼的水源。

預夢者們都對其尊敬無比，每次作完預夢都特別容易感到渴，學生們習慣會在下課前到此舀水喝，或院內儀式舉行前，也都會用此泉水，喝完特別可以使心情平靜下來。總學院的地窖裡還存著清泉釀的酒，專供慶典時用。泉井上空穹頂大開，一大片沒有上彩的透石，大概是網夕院裡最奢侈的，也是唯一的一項裝飾。

駱以華放開不一的衣領，上前問道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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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預夢者10

#11 預夢者11

#12 預夢者12

#13 預夢者13

#14 預夢者14

#15 預夢者15

#54 ＊絮絮叨

#55 預夢者 16

#56 預夢者17

#57 預夢者18

#58 預夢者19

#59 預夢者20

#60 預夢者21

#61 預夢者22

#62 預夢者23

#63 預夢者24

#64 預夢者25

#65 預夢者26

#66 預夢者27

#67 大過年的，快回你的蟲洞窩好 ^q^

#68 預夢者28

#69 預夢者29

#70 預夢者30

#72 預夢者31

#73 預夢者32

#74 預夢者33

#75 預夢者34

#76 預夢者35

#77 預夢者36

#80 本週那啥......

#81 不知道是那之後還是那之前的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