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時候,大部分的職員都下班了,但是某間警局裡面卻是熱火朝天。
精液比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但是卻不是唐經理的,而是一名有吸毒前科的十八歲男性-鄭楷仁。
李泰辰一得到資料,便調動警員,直接到鄭楷仁家門口埋伏,大約等了三、四十分鐘,就等到了鄭楷仁,直接現場將他給銬回警局,而鄭楷仁則是被當場嚇傻了,因為那時候他正帶著一包海洛因回家,正準備吸食,結果警察直接從自家花圃衝出來,他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還以為有人出賣自己。
「鄭楷仁,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吧?」李泰辰將大燈直接射向鄭楷仁。
鄭楷仁覺得大燈實在是太刺眼了,只能抬起手擋著,無奈的說道:「警官,我只想知道是誰出賣我的。」
「沒有人出賣你,是你自己在現場留下精液,所以曝光了。」
「?」鄭楷仁一臉迷茫,問道:「警官,你在說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想裝傻?」李泰辰一聲大喝,怒道:「男子漢敢做敢當,你殺了那麼多位無辜的女孩,手段殘忍,現在還想要狡辯?」
「等一下。」鄭楷仁被這說詞給嚇到了,趕緊回道:「警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只是吸食毒品而已,頂多就是判個幾年,然後讓我戒毒,你可不要扣這麼大一頂帽子給我呀!我沒有殺人。」
「你沒有殺人。」李泰辰冷笑,將資料丟在桌上,他說道:「今日一早,一名女孩子被發現棄屍在漢江公園,死狀悽慘,而我們在她的陰道裡面發現了殘留的精液,經過比對之後,發現是你的,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警官大人,這一定是個誤會,我真的沒有做這件事情呀…!我想一定是有人要栽贓我的,對,一定是這樣。」鄭楷仁只能為自己辯解,他可不想替別人擔罪,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如果被判死刑,那也太冤枉了,自己還年輕呀!
「那你怎麼解釋現在這個情況?如果你不是兇手,為什麼在她的陰道裡面會有你的精液。」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但是警官請你相信我,我連雞都不敢殺了,怎麼可能去殺人,你一定要查明真相,別冤枉了好人呀!如果我成了替罪羔羊,那真凶一定躲在某處嘲笑你們的無能。」鄭楷仁焦急的汗珠直冒,如果警方不相信自己,堅持抓自己替代,那自己還真沒有辦法,因為證據就擺在那裡了。
「那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明,昨日昨夜的十一點到今日凌晨兩點的時候,你人在哪裡?如果可以提出來的話,或許還有機會讓我相信你。」
「我昨日半夜的時候去領貨,並且在那裡吸食了毒品,很多人都有看見,只是…,恐怕沒有人願意替我作證。」
只要有人替鄭楷仁作證,那等於間接承認自己是販毒者,亦或是吸毒者,所以沒有人會為了鄭楷仁這位陌生人而犧牲自己,也就是說鄭楷仁根本提不出有利的不在場證明。
「那你對於這位女性有印象嗎?如果有人要栽贓你,總得搞到你的精液吧!」李泰辰皺眉,將韓蜜兒的照片放在桌上。
鄭楷仁看了幾秒,搖頭說道:「警官大人,我不認識這位女子,你說我這種人怎麼可能認識這種漂亮的女孩,恐怕上前搭訕就會馬上被打槍了。」
「那你最近有沒有從事什麼性行為?」
「沒有,我的錢都拿來買毒品了,怎麼可能還有錢去嫖妓。」
「那有沒有去捐精呢?」
「沒有,我這輩子根本沒有捐精過。」
如果鄭楷仁有去捐精,那或許真兇就是從這個管道取得他的精液的,這樣一來,真凶便會留下足跡,李泰辰就有機會抓到真兇的尾巴,可惜鄭楷仁的回答讓他這個臆想破滅。
「你的錢是哪裡來的?」
「跟父母伸手要的…」鄭楷仁講的有些心虛。
「他們不知道你拿錢去吸毒?」
「知道…」
「知道還願意給你?還是你威脅他們給你錢的。」
「我…」
「想說謊?」李泰辰一眼就看出鄭楷仁的說謊徵兆,立即喝道:「我必須鄭重警告你,你所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最好不要說謊,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你就是頭號嫌疑犯,如果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算你一直說自己是無辜的,那也得上刑台,想要自救的唯一方法,就是誠實。」
鄭楷仁一臉委靡,低下頭來說道:「我威脅他們,如果不給我錢的話,我就天天亂,惹毛了我,就放火燒了全家,讓他們不得安寧。」
「你父母真是養了一個敗類。」李泰辰呸道。
「…」鄭楷仁也覺得自己很垃圾,但是他已經染上毒癮了,根本戒不斷,只要一段時間沒有吸食毒品,全身就像是被蟲啃咬一樣,感覺就快死了。
「你暫時會被當成嫌疑犯,畢竟證據確鑿,而且你沒有不在場證明,還有犯罪前科,你說你不是犯人,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李泰辰頓了一下,沉聲說道:「而且這起連環姦殺女子的案件已經讓整個首爾都陷入恐慌了,上頭逼得非常緊,要我們盡快將兇手追捕到案,如果無法發現新的證據,不管你是不是兇手,都只能上斷頭台了。」
鄭楷仁神色絕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這麼快就走到盡頭,他記得自己以前也曾是個乖孩子,每天回家都會跟父母開心的一起吃飯,訴說學校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明明就很快樂,怎麼突然之間,人生就走偏了,而且馬上就要背負莫須有的罪刑,結束這一生…
「總之,如果你真的不是兇手,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剩餘的人生你就好自為之了,如果不是你把自己的人生混到這種地步,我想真兇也不會找你當替死鬼。」李泰辰丟下這句話,緩步離去。
鄭楷仁愣了片刻,終於忍不住情緒,哭了出來,一部份是害怕死亡,另外一部份卻是懊悔,因為他覺得李泰辰說的沒錯,如果自己是個良民,兇手想要栽贓自己也沒有這麼容易,可是自己就是個垃圾,就算奮力的辯解,民眾也不會相信自己,而那些高層為了盡快平息這場殺人案,或許還真的就讓自己當那隻代罪羔羊了,這種無力拯救自己,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平白無故就要揹黑鍋的感覺,讓他非常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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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怎麼看?」李泰辰拐彎進入偵訊室一旁的小房間。
「如果他真的是兇手,那我只能說,他浪費了自己的演戲天分。」吳啟銘透過黑幕,看著在偵訊室抱頭痛哭的鄭楷仁。
「我看他的表情,也的確不像是裝的,而且這件事情的確有很多疑點,姦殺女子的兇手此前明明就非常小心,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不僅沒有將現場清理乾淨,而且連不在場證明都沒有,實在不尋常,以我推測,他應該是被嫁禍的,只是真凶不知道使用什麼辦法取得了他的精液。」
「這點才是最令人費解的,而且他也說了,近日來並沒有任何性行為,也沒有捐精過,難道兇手還能變出他的精液不成?」吳啟銘腦袋高速運轉,卻暫時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只能先行放棄,他轉而問道:「唐經理呢?人來了嗎?」
「來一陣子了,我把他晾在一個小房間裡面,消磨一下他的耐心。」
「恩,一樣由你去偵訊,我在一旁看著,畢竟我現在也不能插手,如果讓他發現我也在這裡,回頭又要跟權末告狀,那可麻煩的很。」
「事實上,光是傳他來訊,我們就被權末給警告了,說這是最後一次,讓我們不要隨便懷疑唐經理,不然就是在挑戰他的極限。」李泰辰苦笑。
「唐經理最好不要是真兇,如果被我抓到尾巴的話,權末一樣跟著完蛋,他跟唐經理關係這麼好已經是眾人皆知了。」
「聽你下午所說的,我也認為唐經理嫌疑的確很大,但是如果他就是真兇的話,為什麼我們上次去他家中搜查,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證據?」
「或許那是因為,他從未在家中犯案過,而是另外有一個做案的地方,我比較擔心的是,姦殺案的兇手明顯要讓鄭楷仁當替死鬼,那他有可能將所有的證據都銷毀了,如果真是這樣,恐怕我們要將其定罪,會是天方夜譚。」
「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不過學長你以前不是常常告誡我們,這個世上是沒有完美犯罪的,只要做案了,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且現在攝像頭這麼大,總能拍到一些線索的。」
「這個世上或許沒有完美犯罪,但卻有可能犯罪了卻不用受罰。」
「聽著真令人感到心酸…」
「不談這個了,你進去之後,就專朝他薄弱的地方問,還記得我和你說了什麼吧!如果他真的是真兇,那他極有可能會拿不出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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