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韓蜜兒的傷勢,她的確無法撐這麼久還沒死亡,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難道你不覺得這卷監視錄影帶就像是事先準備好,為的就是證明唐經理的不在場證明。」
「我也有這種違和感,或者他偷偷調了監視錄影的時間?」
「這個可能性不大,只要動過手,就一定會留下線索,依照唐經理志得意滿的嘴臉來看,這副監視錄影帶的真實性應該是百分之百,所以他才敢以此做為證據,除非他真的不是真兇。」吳啟銘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迷宮,始終找不到正確的前進路線,難道自己真的懷疑錯了?唐經理雖然有強姦未遂的前科,但也不代表他就是姦殺案的兇手,難道自己真的是因為公報私仇,所以才會直覺他有問題?
「唉…」李泰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然我們找來林老詢問看看,或許韓蜜兒的傷勢雖然很重,但還是有辦法減緩她的死亡速度。」
「嗯!」吳啟銘點了點頭,但他看一下時間,又說道:「明日一早再打給他老人家吧,現在時間已經晚了,就不要打擾他,反正我們也沒差這一段時間。」
「好。」
「拋屍的問題也非常值得思考,如果他是在去權末家之前就將韓蜜兒丟棄在漢江公園的話,那怎麼可能沒被提前發現?雖然十點半也算晚了,但是漢江公園附近也住著很多戶人家,也常常有人會夜間慢跑,棄屍這種大動作,基本上一定會引來側目,可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任何目擊者,但如果他是離開權末家之後才去棄屍,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這的確也是個疑點,他到底是怎麼無聲無息地把屍體給弄到漢江公園的?」
「姦殺案現在可算是進入了膠著,我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斷頭案呢?最近也沒有聽你提起,難道也遇到了困境?」
「呵呵…」李泰辰苦笑一聲,說道:「何止是困境,簡直是斷了線索,經過我們的篩選之後,可疑的學生數量僅僅八人,我就讓金在民爺爺一一確認面貌和聲音,但是他說通通不是,雖然有幾個側臉很像,但是聲音差太多了。」
「有沒有可能是金在民爺爺年紀大了,所以聽聲音不準了。」
「金在民爺爺是說,犯人的聲線非常特別,只要再讓他聽一次,他一定可以認的出來,而且說的斬釘截鐵。」
「沒有關鍵證據,光依靠模糊的側臉和特別的聲音就想找出犯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附近也沒有任何監視器,再加上死者生前就很孤僻,總是獨來獨往,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死前做了什麼,或者和誰見過面。」
「這死者的性格,我怎麼聽著有些熟悉?」吳啟銘突然說道。
「是嗎?我倒是沒有什麼感覺,而且現在孤僻的人本來就很多,學長你會覺得熟悉也是正常的。」
「恩。」吳啟銘甩了甩頭,說道:「時間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如果不回去,小羽恐怕不肯睡覺,非得等我到家。」
「嘿嘿!學長你可真是幸福,還有人等你回家,像我就孤家寡人的,沒有回去也沒有人理會。」
「你想太多了,如果真覺得孤單,就趕快找個好女孩子吧!」
「女朋友哪有說想找就找得到的,我現在也沒有存多少錢,連娶媳婦的錢都不夠,讓人家跟著我也是辛苦,倒不如算了。」
「你這小子,想的也太悲觀了,如果怕人家女孩跟著你過苦日子,就趕快破案,到時候肯定升官加薪。」
「是!」李泰辰對著吳啟銘敬禮。
翌日,林老早早的來到派出所。
「小李,一大早就把我這老骨頭給挖起來,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林老,我們有問題想問問你。」
「那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答。」
「韓蜜兒的致命傷是哪一道,林老你還記得嗎?」吳啟銘問道。
「這個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畢竟首爾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麼殘忍的虐殺案了。」林老拂著鬍鬚,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腹部上那道深可入骨的傷痕,直接切斷了她的動脈,導致大量出血,三十分鐘內就會致命,而且非常痛苦,有點類似日本武士的切腹自殺。」
「只能撐三十分鐘嗎?」
「最多就三十分鐘,不可能再多了。」
林老的堅決讓吳啟銘沉默,因為這更加證明了唐經理的不可能犯案,除非他可以掌握那一刀的時間,即使他不在場,依然讓韓蜜兒受到致命傷,但是這更加不可能。假設唐經理事先將奄奄一息的韓蜜兒丟棄在漢江公園,四周根本就沒有那種利器可以切出這麼大的一道傷口,而且也難以控制時間和準度,如果是事先在韓蜜兒肚腹上切出這一刀的話,那她也撐不到三十分鐘,而唐經理更沒有時間去棄屍,因為他在十點半的時候人就已經在權末家了…,整件事情就像是被一片烏雲給籠罩一樣,吳啟銘的心思開始動搖,認為唐經理真的是無辜的了。
「林老,那有沒有可能,那一刀並不是兇手下手的?而是經由某種手法去控制,非人為的傷痕。」
「這個我不敢肯定,畢竟現在科技發達,機器刀工比人類還準,所以這是無法判定的。」
「這樣呀…」
「林老,還是謝謝你多跑一趟,你的資訊對我們非常有用。」吳啟銘微笑說道。
「不用和我道謝,這也是我的份內工作,我也希望你們趕快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要再出現新的受害者了。」
「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犯人揪出來的。」李泰辰拍著胸膛保證。
「那就好,對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最近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這一次的屍體裡面並沒有查出迷藥的成分?」
「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祝你們早日破案。」林老揮著手離去。
「學長。」李泰辰突然認真地盯著吳啟銘。
「你想的和我想的會是同一件事情嗎?」
「有可能,你先說說你想到了什麼,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進步。」吳啟銘語氣中帶著考較的意味。
「或許我們的方向真的錯了,兇手真的不是鄭楷仁,他的確是被冤枉的,但也不是唐經理,不管他有沒有參與這一件虐殺案,但可以肯定的是,最後這一刀不是他下手的,也不是他去拋屍的,如果事實的真相真是如此,那一切都解釋得通。」
「你的想法和我一樣,只是這都只是猜測而已,而且如果真是如此,那代表我們到現在為止,對真兇仍一無所知,而且也斷了破前面那幾起姦殺案的可能…」
「聽起來…,還真是糟糕呀。」李泰辰一臉無奈,搞了半天,最後卻發現很有可能是做白工,好像被耍的團團轉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差。
「這些都只是猜測而已,也有可能是唐經理刻意誤導我們,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我的直覺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他太可疑了,每一步都像是算計好的一樣,特別是他看著我們就像在看小丑一樣的眼神,更讓我覺得他並不像表面上看來那麼愚蠢。」
「學長,你之前不是還說辦案講求證據的,怎麼現在也跟著我信起直覺、靈感這一套了。」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還是得派人密切盯著唐經理,我就不信他不會露出破綻。」
「學長你放心,我親自出馬,絕對牢牢盯住他,只要他一有可疑的舉動,我就馬上打給你。」
「現在的重點是,我們好像又失去偵查的方向了,如果要轉移嫌疑到第三個人身上,我們就需要更多的線索,可惜漢江公園附近沒有任何監視器,根本沒有辦法掌握當天那個時間點到底有誰經過。」
「這的確是個癥結點,看來只能請局裡的同仁最近加班了,把附近的所有監視器都調出來,一步一步檢視,或許能夠有所發現。」
「恩,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做的。」
「有任何進展再告訴我,我等等要陪小羽去醫院看阿姨,也要順便關心尹千寧的精神狀態,她感覺隨時都會做出不好的事情。」
「好的。」李泰辰點點頭,突然好像想到什麼,於是說道:「關於韓蜜兒的遺體,我們已經送到殯儀館了,也讓禮儀師盡量將她畫的漂亮一點,想問學長你是否要讓申姨去看看她最後一面。」
「見最後一面是一定要的,不過等過幾天再說吧!申姨現在還不肯相信韓蜜兒死亡的消息,肯定不願意去的,我也不好強拉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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