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安克?那是鬼影……」亞瑟問。
「是的,看來你也略有耳聞……」
「我還是不懂,為何他這樣的針對你?」薩斯吉問。
「哈,新仇加舊恨吧!」布萊爾冷笑的看著薩斯吉說:「那傢伙只想只想瓦解哈茲亞克拉,但或許他沒意識到那是很難撼動的領域。如果凱西,呃、不,凱薩琳不參與其中,那麼這場預謀已經很明顯了──只要以我的死,來為他們的計謀落下完美的閉幕。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所有領域會再度蔓延在戰火中……」
「大家都相信,沒了你的雷諾只會變成一個犧牲品而已……」亞瑟繼續說:「而且,他們還小看另一個更有問題的人物。」
「哈,阿雷托嗎?」布萊爾說:「那傢伙現在拿到總理職位了,就等著看埃耶洛和雷諾會變成什麼局面,可憐的哈德蒙夫──和他合作並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為什麼會這麼說?」亞瑟問。
「哈德蒙夫或許沒意識到我們已查到泰爾星的洩密案主使。再者,他強烈阻擋我們關於對埃耶洛制裁的提案的目的,目前看起來可再明顯也不過。」
「他就是那洩密者?」
布萊爾點點頭說:「他順理成章登上總理之位、阿奇柏德的指控以及雷諾施壓在埃耶洛對阿雷托的制裁壓力,這些事情巧合的程度可想而知。或許他把這兩人想的太簡單了。」
「不得不佩服這次的事件,營造的非常完美,讓你成為所有領域上的頭號目標。」亞瑟說。
「是,再成功不過了。最難交代的莫過於薩德塞剛納的外交部長──呴嘎匹雅薩……」布萊爾將口鼻埋入手掌之中,深吸氣並凝視著遠方說:「如果他能再晚一點抵達,那或許可以躲過這場災難……哎──我的天吶!」
「那個呴嘎……很重要嗎?」薩斯吉問著:「對不起,我對你們世界的事情不太熟悉……」
「薩德塞剛納人有強烈的英雄主義思想,呴嘎匹雅薩‧布阿讚巴克的聲望不亞於現任總理。」亞瑟補充說:「至今他們還沒有動作,我想無非是她的運籌,否則以他的死訊,絕對會引起薩德塞剛納強烈的進攻意圖!或許不難猜想,巴蘇哈泰到時會藉薩德塞剛納瓦解雷諾,趁機取回主導權,接著對付哈茲亞克拉……」
「是的!這也是我想的,或許那個未來就在我死後不久……」布萊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可笑的是,哈德蒙夫那傢伙簡直還在幫人生火吶!」
「這把火可是燒的又亮又大吶!」薩斯吉說。
「可不是嗎?」布萊爾說到這,下意識的握緊雙拳說:「現在多了一個阿雷托來攪局,情況可以說是越來越難預料……或許有天他們都將成為埃耶洛的領地之一。隨著雷諾的消失,到時勢必整個宇宙將會被他們搞的一團亂。每一步棋都出乎我意料之外,甚至來到這裡。我真低估背後在運作的那傢伙,不管是阿奇柏德或是哈德蒙夫……抑或是阿雷托。」
「或許你低估的不是他們,而是高估了你能做的事情。」亞瑟說。
「哈哈!」布萊爾大笑說:「亞瑟,你的話語總是能讓我感到深刻的領悟呢。」
「不過你……」亞瑟用著嚴肅的眼神看向布萊爾,壓低聲音說:「如果能離開這,除了好好交代你打算跟我坦白的事情以外……最好和薩洛梅談一談,我不想因為你──而一直安撫他的情緒。還有,那位──被誤會的女士也一樣,她必須得付出怎樣的代價這點你很清楚,你是解開這些結的主人翁吶。」
「哈,亞瑟,」布萊爾笑著說:「怎麼感覺你很像我的恩圖老師呢!這我明白,謝謝你們倆!」
布萊爾說完那刻,牢區各地發出短暫相間的警報,他們的腳鐐在回到牢房之前持續發出紅色的閃光。亞瑟看著牢門關起的那刻,一屁股坐上床墊,眼神呆滯著回想那天在酒館閣樓看見的資訊,那裡一定有讓他們離開這獨立囚區的方式。
亞瑟非常慶幸第一天的恫嚇產生效果了。接下來的幾天,其他獄友再也沒有來騷擾他們,即使怎麼不服氣,但只要看見亞瑟冰冷的神情,動手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最後他們似乎得到了某種能力,只要亞瑟等人在的區域附近,身上的汗毛馬上感應到而豎起。
當亞瑟盤算著對方何時進行下一次的計畫,豈料幾日後一早,牢房裡引發軒然大波,將他們從淺夢中喚醒。
他們從其他獄友的傳言中得知那位被痛打的司達克達人死在牢房裡,當然,眾人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被厚重的棉被包裹住。手下們將遺體抬往廣場的平台邊緣上,他們紛紛圍繞在其四周,像是看守著什麼寶物似的阻隔圍觀的好事者。
他的死為亞瑟他們引來怨恨及恐懼交雜的眼神,雖然這與之前沒什麼不同,但那股怨恨的氣息明顯更加強大了。亞瑟內心暗自盤算著,或許在今天過後不排除會有一場激烈的戰鬥,又或者……對方會派出更強大的殺手。
但這一切都比不上他的疑慮,司達克達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亞瑟蹲坐在廣場的邊緣思索著那些線索,看著管理局從上方派出無人機對那些人發送出命令,隨後他們驅走列隊目送的人群,將遺體搬到不遠處的發光平台上。
在他們抬起時,一隻手從棉被裡溜了出來,身旁的手下撇見後警覺的將它塞回去。
在眾人放下遺體的那刻,廣場四周響起忽高忽低的警報,腳鐐同時發出澄色的亮光,那是他們即將有新的獄友加入的訊號,所有人必須退到廣場地面中央那條閃著黃色的界線之後,否則他們可得面臨痛不欲生的下場。
那條線正好在亞瑟的腳邊,他順勢往旁邊移動了一下,腳鐐的燈色瞬間轉換成綠色。他看見上方降下兩批武裝無人機,一批飛向展開中的白色平台,而其餘的待在黃線的另一端,將機砲瞄準靠近黃線附近的任何一位犯人,包含亞瑟在內。
這程序一如既往的在遠方完成,待白色平台收折,消失在黑暗之後警報也安靜下來。那十幾位犯人看見燈號轉換後,大剌剌的走下來並四處打量看著廣場上鮮少的罪犯們,直至視線落在亞瑟身上。
「嘿!亞瑟,會不會太巧?」薩斯吉走向前拍著亞瑟的肩膀說。
「一點都不意外呢!」亞瑟眼睛不斷看著平台邊緣的那群人,他說:「布萊爾呢?」
「他在後面呢!哈,說人人就出現了吶。」薩斯吉用拇指指著樓梯走上來的人影說。
亞瑟不動聲色的將先前奪來的鐵片塞到薩斯吉手上,同時使了眼神並指著他的腳鐐。他們這幾天已破解如何將其打開,等的便是逃離的時機來臨。
「你打算怎麼做?」薩斯吉看著前方說。
「或許機會比我預料的早,如果錯過這次,我們恐怕得在這裡蹲上大半輩子的時間了!」
薩斯吉滿腦疑惑的看著他說:「我真的是被你搞糊塗了,你到底發現什麼?」
亞瑟手指著上面後接著又往下指,這動作讓薩斯吉看的糊塗了。
「往上我還可以理解……,但往下?」
剛進來的犯人們看見上方的無人機全部撤退之後連衣服也不穿,目光紛紛都集向亞瑟這裡,雙方一對上眼時,他們底下的腳步快速拔起,飛快的朝他們倆這裡奔過來。
哇,這次進來的陣仗可不小,光是一眼瞄過去,少說也有十來個;話說上回他們進來也不過是四個人而已。
「哈茲亞克拉的重型罪犯真的有這麼多嗎?」亞瑟說。
「亞瑟、注意!」
亞瑟往身旁瞄了一眼,他推開薩斯吉伸過來的雙手,白色的刃光從他們之間劃下,若不是他的動作快上一步,那刀子便往薩斯吉的雙手砍去。
亞瑟快速轉身伸腳,朝壯漢的膝蓋踢了過去。隨後抓起他的手腕,一腳蹬著從地上翻滾一圈,將對方摔倒在地面上。他趁著對方要回頭反擊時,搶先一拳重重的擊向長滿鱗片的臉頰,手肘狠狠落在他的胸口,讓對方吐出一口墨綠色的鮮血。
隨後亞瑟從他身上翻下,緊盯著眼前的對手們,那刻快速卸下腳鐐裝置後往對方的腳踝銬了上去。他轉過身拿起壯漢手上的匕首,朝撲向薩斯吉的傢伙扔去。
「換你了,薩斯吉!」
薩斯吉收到指令轉身擊退眼前的對手,頓時看見他的身子一挺,亞瑟扔出的匕首刺進他的肩胛,使得他痛苦、踉蹌的退了幾步。
他箭步奔前,趁著對方踏穩腳步時拱起拳頭,一拳結實的落在對方的臉上,接著掂了地面後轉身踢向從身后襲擊的傢伙,那一腳讓對方噴飛了好幾米。
被踢飛的對手撞向準備偷襲亞瑟的殺手,那是一名再矮小瘦弱不過的傢伙。他的感知極為敏銳,當那人被薩斯吉踢過來時便已察覺,他轉頭的瞬間扯下蓋在手上的棉毯,一對尖銳的爪刀瞬間出現。
可憐的傢伙在被薩斯吉踢飛後,那矮子並沒有對他伸出援手,反而一爪將他斬殺後撲向薩斯吉。
「這監獄吶?會不會太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