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薩洛梅。我很抱歉!你們在烏拉瑪革發生的事情,希魯都告訴我了……」雷爾夫說:「這狡猾的手下對你及你們做出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他就是我安排跟你接觸的中間人,只是沒想到他會利用我們對你的關照,變成對你的索求,請原諒我!」
布萊爾眼中帶著無奈的哀傷,頻頻點頭著。「薩洛梅,我好幾次想和你當面說明,但你不給我機會。當我知道你和阿雷托有聯繫時,我還想盡辦法切斷你和他的關連。
「即使這次我知道你奪走了那個東西以後,黑市上面竟然有這東西的消息,我想那必定是你了。於是趁阿雷托還沒出手之前,我趕緊請雷爾夫派人假裝買主跟你的副官接觸,但事情總是不如我們預想的順利吶。」
「那富商是你派人來的?」薩洛梅訝異地問著。
布萊爾點頭說:「沒錯,可是你遲遲沒有回覆,我不得已只好派亞瑟去搶回來。你們都沒了那東西,自然跟阿雷托的關係就少一點。我知道他就像堪薩斯一樣,永遠對權力慾望迷著的傢伙。
「你還記得,那時我們在飛行氣球上的對話嗎?我早說過那東西不是我們的重點,阿雷托背後的計謀才是,而我更不希望在剷除他的過程中你會參與在內。那背後的想法除了消滅那餘孽的延續外,更私心的想為你們和恩薩爾復仇。但……這當中我唯一最大的失誤,大概就是那該死的厄爾拉多了!」
「我早該知道,只是我……」薩洛梅握著布萊爾的手,嘴裡顫抖著,潸然淚下;同時布萊爾也是。長達三十多年,一段無法敘述的無奈和苦衷及誤會終於在這裡解開了。
「亞瑟,接下來你一定會想聽這個……」布萊爾拾起哽咽的情緒說:「艾西特之後,我和雷爾夫一路追查姆諾斯聯軍的士兵是從哪來的、為什麼跟艾西特有關、奧拉要回收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最後線索都回到了烏拉‧瑪革。」
「烏拉‧瑪革?那還真是神奇的地方。」亞瑟說。
「現在想想的確是!」布萊爾說:「烏拉‧瑪革有著宇宙中最大的企業總部──漢默德工業,那也是我們最後發現線索的地方,只可惜找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證據。亞瑟,雖然我們趕到酒吧的當下已經結束了,但那間酒吧是酒保──漢克多,在最後遺言中託付給你的,這點我和雷爾夫都可以作證。
「關於酒館的襲擊,你不肯透露任何消息。而令我意外的是之後的某天,你帶著滿身傷痕到酒館。那大概是罕見的幾次主動找我們攀談,話題一開便是幫我們調查漢默德,著實令我們倆驚訝。於是,我們見證漢默德工業總部的爆炸案……當年那可是大事件,中間的細節我等會再跟你詳述。當時,我在對面的大樓上親眼看見你和一位黑影戰鬥著……」
「黑影?」亞瑟稍早的夢境如同狂潮般的襲來,連毛孔都豎立了起來。
「是的!」布萊爾點頭後接著說:「經歷過艾西特事件,我很清楚那種程度可不是我們這種級別可以處理的,原諒當時我無法幫你。最後,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式逼退他的,結束前那裡發出一道亮到刺眼的白光。我只能說你勉強將他擊敗而已,他與你的武器在那瞬間消失了。」
「是什麼武器?」亞瑟追問著。
「看起來像是一把劍……」布萊爾說:「在黑影消失後,我和雷爾夫趕緊將命懸一線的你送到醫院。醫生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你從鬼門關前救回,但或許是那傷口的影響,使得你對我們的記憶完全消失,直至今日。
「由於你的身影都被錄在漢默德工業的紀錄器內,即使哈茲亞克拉沒有通緝你,我想漢默德也可能雇用傭兵找你和恩西亞的麻煩。恰好雷爾夫在醫院聽見你和恩西亞的對話,於是我們利用那個機會將你們送到澳雷泰雅,至少不會有人笨到在那裡動手,這是也我們唯一能替你做的事情。
「你的離開讓這一切劃下句點,因為我們再也查不出關於更多的資訊,但同時我們也無法控制日漸壯大的薩洛梅。或許是厄爾拉多的關係,薩洛梅不願意再替我們效勞,他的勢力漸漸與那兩個可惡的叔姪連結越深。
「所以雷爾夫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把你找來,用來攔截薩洛梅的案子,希望能暫時抑制當時火紅的他。幸好你和恩西亞並沒有回絕我們,使得很多任務才得以順利進行。
「當時得知莎雅事件發生後,我一度非常緊張。是恩薩爾的祝福,雷爾夫告訴我你和薩洛梅的事情,甚至將他接到澳雷泰雅。天吶,是你分攤我內心重大的煩惱,在烏克‧外丘遇見你們時,那當下內心有多麼激動,我很感激你對我、以及薩洛梅所做的一切……」
「哈!原來我的定位是這樣?」亞瑟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過,我也得感謝你們!至少我大致明白在烏拉‧瑪革的一些事情,還讓你們救了我一命。」
「還有那把劍!」薩斯吉以手肘撞了亞瑟,補上一句。
「嗯!」亞瑟點點頭後接著說:「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呢?」
「我想再度把四散的哈薩司人聚集起來,這次有這些伙伴,我想不用花了多久的時間,很快,就可以讓極地征服者再次重現在宇宙中。」布萊爾露出一抹莞爾,「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想辦法弄到像樣的船隻。這台在征服別人之前,恐怕就被征服了!」
「有啊!那老爺子不就有三台?」薩洛梅不假思索的說:「極地征服者的引擎我最瞭解了,幾乎可以說是一樣的系統……」
「什麼老爺子?」布萊爾皺了眉頭。
希魯頓時忿忿不平,敲了桌面。「那死老頭哪時候有什麼戰艦,我怎麼不知道?」
知曉這件事的除了遠在天邊的哈得洛德以外,還有當天在場的亞瑟、薩洛梅、薩斯吉。還記得嗎?那時的希魯還在森林內生氣著呢。
「你那時候還裝傻?」薩斯吉學會了亞瑟的習慣,在桌底的雙腳略過亞瑟,一腳踢向薩洛梅。
「我哪有裝傻?我都說了吶。」
「不過三艘夠嗎?」亞瑟問。
「哦,恩薩爾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驕傲!」薩洛梅得意地說:「老爺子那裡的可足足大上極地征服者的主艦四倍啊!」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忍不住的雷爾夫終於插嘴了。
依洛 反抗軍基地 晚會隔日
哈得洛德與亞瑟、薩斯吉用完早餐後,來到了他的房間。剛開始他緩慢的從箱子將東西一一拿出來,許久後他漸漸失去耐心,翻箱倒櫃的他把所有的情緒都擺在臉上,「奇怪!我放到哪裡去了?」
「老爺子,你到底要找什麼?」亞瑟問著。
「一把鑰匙,沒那個我們無法去那裡!」哈得洛德轉頭看著亞瑟傻笑著,顯然那脾氣湧起時,傻笑已經變成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立刻轉頭專注他的行動並喃喃自語的說:「瞧瞧我這腦袋,越來越不靈光了!」
亞瑟和薩斯吉聽了之後同時看向門口旁的那串鑰匙,雖然上頭的繡斑已與門框結合在一起,不甚明顯,但也不至於看不見的地步。
「嘿,老爺子,我想……」
亞瑟眼神飄向門口旁,但哈得洛德這次連頭都不回並搶在他的話前,同時雙手翻找的動作也越來越粗魯。
「沒關係,我再找找,我很堅持!」
「嗯,哈得洛德老爺子……」
薩斯吉順著亞瑟的眼神,也看向旁邊的門框,但哈得洛德顯然對兩人的提醒感到焦慮和煩躁,他轉過身走來,強顏為笑地對兩人說:「兩位大人,請您等候一下,在下務必要讓您們看看,我很堅持!」
語落後便將亞瑟和薩斯吉推了出去,獨自留在房間裡找尋他口中所謂的鑰匙。在一時刻後,他終於發現被掛在門旁的它。
他在底下的廣場找到兩人,恭敬地向他們道歉,隨後在前往機甲廣場旁的通道遇見回來的薩洛梅。
「亞瑟!你們要去哪?」
薩洛梅揮手大喊的同時吸引他們三人的注意,哈得洛德看見那高大的身子後立刻揮手將他招來,同時比出噤聲的手勢。薩洛梅見狀,小跑步的跑到他們身邊。
「去哪探險?算我一份!」
「我也不知道,老爺子神秘的很!」亞瑟聳聳肩膀說:「進行的如何?」
「該說的都說了,你也知道他很固執的。」薩洛梅在他耳邊低聲說。
耳尖的哈得洛德聽到後冷淡地發出嗤笑,但他沒有表示什麼。「請三位大人跟緊著走,那裡很容易迷路的。」
他們跟著哈得洛德爬下一條深邃的鐵梯,深入黑暗地底的那種。沿著樓梯下去,緊接著是一片片嵌入入陡峭岩壁上的鐵板通道,邊緣防墬的鎖鍊在他們經過的同時發出噹噹的聲響。
通道的盡頭有一扇鑲入岩壁內的生鏽鐵門,在昏暗的燈光下,氣氛顯得更加詭譎。他拿出鑰匙在那裡轉了很久,終於被他打開了。
「有這麼神秘嗎?」薩洛梅問完後腦袋隨之被狠狠地敲下,他看見亞瑟冷酷的眼光後噤聲了。
他們看見哈得洛德大膽地進入那漆黑不見五指的鐵門後,輕步摸索地跟了進去。在那裡張開眼睛和閉上眼睛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而身後昏暗的光線似乎也只到鐵門前為止,怎麼也透不進來。
咚!
那時薩洛梅撞上了某樣東西,他摸著頭喊疼時遠處哈得洛德發來聲音。「幾位大人先等等哈!在哪裡呢?我記得在這附近呢!」
三人停下腳步,薩洛梅索性地坐了下來。沒多久,漆黑的那端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讓我找到了!」
他啟動電閘的瞬間,發電機微弱的嗡嗡聲不斷迴盪著,隨著一盞盞的燈光像是鞭炮似的沿路點亮,整個空間都亮了起來。
他們在一處約三米高的通道內,除了牆壁上有很多儀表,頭頂上的管路也不惶多讓。才剛踏入這裡的薩洛梅頭頂處有一根凹出大洞的鐵管,很明顯的就是和他的光頭對決的下場。
「薩洛梅大人,得要委屈你一下了。」哈得洛德露出那口大黃牙笑著說:「這裡不高,而且東西都有很長的年紀了,為了避免意外,請大人們別碰任何東西。」
哈得洛德帶他們穿梭在蜿蜒、並且眾多岔路口的通道中移動,那裡有時會有建設好的通道;有時又會變成鑿開的洞穴。當然兩者之間差別在於牆面上的石磚,而高度自然也不會太高,連亞瑟兩米多高的身材都得略微彎腰前行,更別說薩洛梅了。
偶爾燈光會因為供電的關係閃爍著,在中間某段有石磚的通道上,那股氛圍顯得更加恐怖,尤其是那些因濕氣而長出的青苔,就只差幾具腐爛的屍體而已。
沿路上,雖然哈得洛德嘴裡唸著許久未來這裡,但他卻記得每一個岔路口的走向。
砰!
「哎唷!痛死我了!」
那刻,他們身後發出物品爆裂的聲音,同時薩洛梅的哀嚎聲跟著傳來。他受不了彎腰的酸痛,正想準備跪下伸展腰部時,卻忘記頭頂上那盞防爆燈,直接頂了上去。
「哈哈,薩洛梅大人請小心!」哈得洛德竊笑幾聲後轉頭繼續往前走:「我們當初挖掘這裡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大的人進來吶,哈哈!」
沿著通道走了近一時刻,終於可以看見盡頭,在他們眼中看來像是一團芝麻球一樣,可見那裡也是一樣黑,黑到讓人懷疑。
經歷過兩次教訓的薩洛梅學乖了,離開通道後先是伸手確定有沒有阻礙物後才起身伸展腰部,那一段路幾乎快要將他活生生折成兩半了。
「各位大人,請不要隨意走動。我很堅持!」哈得洛德一說完又不知道溜到哪了,聲音再度從遠處傳來。但這次有些許不同,他的聲音很快地擴散出去,不像之前那麼有立體感。「這輩子沒想到會再下來,讓我找找開關在哪裡哈。」
不得不說這裡的黑像黑洞一樣,會吞噬所有的光芒,連在地上投射出的微弱燈光都只能照亮附近一米的物體,離開那範圍後又是一片漆黑了。
這時眼尖的薩洛梅看見百米前的燈光,是這裡唯一最亮的地方,一個巨大、黑壓壓的物體就坐落在燈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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