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A77/360/2 - A77-34（完）

　告别尼古丁，告别酒精，更告别那些战火纷争随时随地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生活。漩涡鸣人终于不再做军火交易，鹿丸找到了一份工作给他，是在一家便利店做收银的工作。因为便利店处在城市很隐蔽的位置，店主是个五十几的老头，骨子很硬朗，喜欢看色情小说。根据他的吹嘘说自己曾经是一个小说畅销作者，鸣人只斜瞰了他一眼就砸出一句：「色情小说畅销作者吧，好色仙人？」

　他其实是算乐得清闲。比以前那些日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牙偶尔过来探班的时候，总是叼着一支烟说你小子太幸福了，我也好想洗手不干过这样的生活啊啊啊——因为可以把马子。他们俩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也不管台阶上有多少灰尘，一人喝几灌啤酒，就可以闲聊到半夜三更。

　鹿丸偶尔会过来，不过总是在便利店里买一些东西。漩涡鸣人其实乐得清闲后来习惯起了在空闲的日子里看看那些报纸，即使他受的教育很低，但是那几个字他还是看得懂的。他们三个人依旧时常联系，鸣人总是会每周去一乐拉面光顾一次，时间一般都是在半夜里，就他们三个人。点完拉面还会要烧酒。可都不会多喝。

　犬冢牙把修好的那只手机归还给了鸣人，而鸣人却将那只手机直接锁在了一个抽屉里，连同那十四颗子弹。抽屉的钥匙被他随意丢进一个下水道里，从此不知去向。他再也没有把那只手机挖出来独自缅怀过，或许他已经承认宇智波佐助已经死了，尸体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家下了葬，或许被大海吞噬，都有可能。于是他这样想着把今天的报纸偷偷拿出来，在好色仙人没有出来和他抢这唯一一份报纸前，先看完。那些报纸头条报道的新闻实在是他以前见多了的东西，不过警察依旧乐此不疲。

　二零零一年，他三十一岁，却依旧是单身。没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个女朋友，或许他会笑笑告诉你他的人还在被警察悬赏通缉，但私底下只有他的朋友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漩涡鸣人为了一个开不了口，为了一个人等了整整七年，为了一个人终于爆发……为了一个人，开始好好活下去。

　奈良鹿丸在鸣人脱离军火交易的一个月之后，送给了他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是《肖申克的救赎》。在一九九五年的时候那张盗版的碟片卡在了影碟机里，放了一半就宣告作废。他说《肖申克的救赎》和一九九九年上映的《绿色奇迹》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定要看，他说。一定要看。反复强调。

　他其实没什么耐心，而且那本书很厚。他觉得自己宁可把一份报纸从头到尾看十遍也不想碰那本书。可他还是去看了，因为他发现里面是由四个故事组成的，《肖申克的救赎》排在最前面，之后是《纳粹高徒》、《尸体》、《呼吸呼吸》。他只看了最前面的那篇，就是改编成电影的《刺激一九九五》。

　当鸣人坐在便利店，迎着阳光看完那篇《肖申克的救赎》最后一个字后，他抬起头来，看见阳光斜斜地切打进来，包裹着他的身体，触摸着他的皮肤时。

　他忽然觉得生命充满了希望。

　『我当然记得那个小镇的名字，齐华坦尼荷，这名字太美了，令人忘不了。

　我发现自己兴奋莫名，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笔。我想惟有自由人才能感受到这种兴奋，一个自由人步上漫长的旅程，奔向不确定的未来。

　我希望安迪在那儿。

　我希望我能成功跨越美墨边界。

　我希望能见到我的朋友，和他握握手。

　我希望太平洋就和我梦中所见的一样蔚蓝。

　我希望……』

　『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漩涡鸣人在二零零一年十月十日那天去了离家最近的一家酒吧。那天刚是他是满三十一岁的生日。推拒了鹿丸和牙聚会的好意独自来到了这里。

　酒吧依旧喧嚣，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时间已经从二十世纪跨越到了二十一世纪。鸣人才发现自己是活了两个世纪的人了。时间的推移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又是七年，他想起自己从入监狱一直到现在平淡到像水一样的日子就很想笑。

　他或许后悔一九九五年的时候没有去电影院里看完那部《刺激一九九五》，不过现在来说，也是没什么所谓了。

　既然有个人已经死了，那他其实也没什么好牵挂了。喝完这些酒就重新开始吧。

　恩，重新开始。他想。

　大街上的上班族依旧，白领粉领不计其数，他站在路口当一个偷窥者。偷窥每一个人的举动，偷窥他们的行为举止，说话的样子，走路的姿势，挎包的样子，却独独偷窥不了他们的心。

　鸡尾酒LONG ISLAND ICE TEA是绝对的烈酒，不过这次他点不并不是鸡尾酒，而是酒精度很高的Winsky。那些笑着哭着的日子，那些说对不起说谢谢的日子，还有那些有个重要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却又再度消失的日子，在他一杯一杯灌下的酒精里，消融在他的胃袋里，迷失在他的理智神经里。

　变得越来越模糊。

　当漩涡鸣人想要把最后一瓶酒喝掉，最后付钱回家时，却有人一把夺走了他的酒瓶。或许他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堪像一个醉鬼，但是当他吼完那句「妈的谁拿我的酒」抬头看着那个始作俑者的时候，又忽然变得万分清醒。

　宇智波佐助还是当年那个宇智波佐助。语调不变的冷漠，起伏无音的嘲讽，穿黑色的呢料子风衣。他的眉间多了犀利和老诚。于是他开口，让鸣人彻底清醒。「白痴，一个人在这里卖酒疯么。」

　「你、你……我我……」鸣人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却呆呆看着他放下了酒瓶，绕过了一张桌子站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却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闭眼更不敢眨眼。他看见他的手抬起来，接着压下了他的头，揉了揉他的金发。

　漩涡鸣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管他娘的是幻觉还是错觉更或者是海市蜃楼，他抓住了就别想让他溜掉了。别想——

　是温暖的体温。真实的温度。宇智波佐助顺势放下了手，揽紧他日益消瘦的肩膀。

　「…妈的混蛋你那么多年到底去哪里了我找都找不到，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出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混蛋……混蛋让我等了那么多年你当我很好受啊！唔……」有些东西不用说的太多，因为有人懂，可是鸣人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和狂喜，泪流满面。于是他就这样把眼泪直接蹭到了他的衣服上面。「…你他娘的当初就发了那么一条破短信给我…谁看得懂啊……你知道我是个白痴我又不懂你一定要我那么多年想清楚想明白了，想宇智波佐助那个混蛋已经进坟墓了，准备忘记他的时候……你妈的为什么还要出现啊！」

　他说话的声音时高时低，一会抑扬顿挫，一会支支吾吾。他却收紧了自己的臂膀，让他整个头都埋在他的肩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他突然咆哮了起来，「你知道我不承认你死了就一直找却一直找不到吗？你知道我晚上怎么也睡不好吗？你知道我为了一只手机差点和朋友撕破脸皮吗？你知道我最后决定要放弃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他娘的忽然出现了吗？！你妈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纠结我有多……妈的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混蛋！！」

　「——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混蛋…妈的…」

　他把自己一生都想说的话都说完了。那些沉积在心里的呼唤和汹涌澎湃。

　「再也不会了。」这是佐助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如那七颗塞给我的子弹。一如你发给我的那条短信。混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的爱情，一如将那些东西丢进大海里。

　七秒钟用计算器算出一道数学题的答案。十四。

　用七年时间来等待，换来一场重逢，和他的再也不离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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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7-3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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