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将那些筹码换成了现金后,佐助发现那些钱根本不够买一张假护照,于是第二天再进了另一家赌场,赌回了更多的钱,用同样的手法。他并没有忘记带上手枪还有瑞士军刀以防万一,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少年并没有再次出现,或许他现在在另一赌场里大把大把赢钱,或许在用其他的途径弄钱,更可能是他现在缩在贫民窟的某个角落,进行黑市交易。佐助将手中的牌摊开在桌面上,自信地勾了嘴角,所有的筹码被瓜分到他这一边,接着拎着钱就走人。他已经有足够的钱,可以让他找一套好一点公寓住下,可以买好几张假护照,分别扮演不同角色的人,可以买一大堆的衣服和食物,根本不必担心衣物保暖和温饱的问题。
夜晚的鬼城就是欲望的都市。在披上繁华艳丽的灯光后,它就成为了一座为犯罪而生的城市。从妓女搭上你的肩,送上艳红的嘴唇时;从人们躲在酒吧里,互相抽着水烟管时;从贩子拿出资料,与人交换金钱买卖情报时。这里的人肆无忌惮,他们可以坐在酒吧里,用印度语言谈论坐在旁边邻座上的英国女子,可以说她的腿太细,脚太粗,身材不够丰满等等。甚至也有人会一眼就喜欢上你,那个人可能是一个乞丐,一个便利店的服务员,或者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他们会一下子就喜欢你,非常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会帮你做任何的事情,可能会达到出生入死的地步。
第三天,他开始留意一些地下酒吧的交易场所,看到处卖着假护照的贩子,试探询问着现在假护照假身份证的价格高低。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一家叫「狂乐谷」的地下酒吧里,一个瞎了右眼的,叫作阿布达曼美国籍男人,是个卖假护照的家伙,有人告诉他,阿布达曼的价格是最公平最合理的。并且护照身份证做的与真的相差无几,很少出差错。于是佐助就将目标锁定在这个叫阿布达曼的人身上。
他来狂乐谷已经有一段时间,连续好几天来这里喝酒。不抽大麻,不跳舞,不做交易,当然他更不会去做个皮条客。每天点一杯酒,喝完就走,好象只是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但是只要有心的人稍微留意,就能发现他点的酒,只是为了传达一个信息而已。
来到酒吧的第一天是一杯STRAW HAT,第二天是LONG ISLAND ICED TEA,第三天是OLYMPIC,第四天是GIMLET。最后一天他将那杯鸡尾酒喝完之后,将杯子倒扣在酒吧台上,接着便离开了狂乐谷。到了第五天,他再次点那杯叫作STRAW HAT的鸡尾酒时,一名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手中拿着鸡尾酒坐到佐助的旁边,一口气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后,叫来了调酒师。
「STRAW HAT。少冰。」
调酒师会意,立刻拿起工具调制鸡尾酒。佐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那个男人,自己一个人沉默地喝着鸡尾酒。而那个男人也没有多说话,或许只是点了和他一样的鸡尾酒而已,再无其他。
佐助看着杯子即将见底,想想时间过去地已经差不多。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
「Slot。是这个意思么?」
调酒师已经将STRAW HAT推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抄着美腔英语似是自言自语。
「监狱的惩戒队,都叫Slot——需要护照?」
他微微偏过头看佐助,佐助也扭过头去看着他。这个人非常聪明,居然看破了他的暗号。
这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除了右眼上戴着一个黑色眼罩外,四肢健全。脸上有几道刀疤,应该是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
的确,佐助点了点头。
「很少会有客人会像你一样,在这种场所打这样隐秘的暗号。」
他一口气喝下了半杯SATRW HAT,「但是这样很容易引起注意。」
佐助想了想,用英语流利地对答,「不可否认。」
「我没见过你。」阿布达曼不客气地说道,「新到这里的?你是…日本人?」
「…个人需要。」他打了个眼色。
阿布达曼爽朗地笑了起来,随手拿出一支水烟管点上,抽了一口,然后递给他,「你也试试?」
佐助将水烟管推了回去,「我不抽。」
「很少有人像你一样。」阿布达曼开始抽水烟管,眼神迷蒙,「你很特殊。」
就好象认识了好几天,坐在一起闲聊一样。
这就是交易。佐助想。
佐助无言已对,看着阿布达曼抽完了一整支水烟管。他放下了水烟管,道,「我叫阿布达曼。」
「佐助。」没有报姓。
「你需要什么样的护照?」终于进入了主题。
「只要能掩盖身份…」他深呼吸,「什么都好,我还需要同样名字的身份证。」
他微笑。
「没问题,麻烦你把资料…」阿布达曼说了一半后,他的手机震动,道了声抱歉后,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恩,你已经到了么?…往西走两百米,就到了…恩好,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弄到手了…没问题。好、再见。」
他说话非常有礼貌,与这个声称是贩卖假护照和身份证的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的确,有的时候一个人从事的职业无论怎么低贱,总会散发独特无与伦比的气质。就像眼前的这个阿布达曼一样。
他挂掉了电话,然后让佐助告诉他一些资料。接着谈了几个价钱后,双方都非常满意。将要散席时,一个人冲到了阿布达曼和佐助的中间,他气喘吁吁地用蹩脚的英文对调酒师说道:「C、could you give me…a cup of…LONG ISLAND ICED TEA?…Thank you…」他说完这句话就几乎摊倒在酒吧台前。
「Oh shit!」那个人大骂,捶桌的力气用的非常大,佐助感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他看不见对方的脸。而一旁的阿布达曼似乎和这个人是熟识,上前拍了拍那个将脸埋在酒吧台上的人,「怎么?你今天又被人追了?」
那个人听到这样的话,义愤填膺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阿布达曼我告诉你啊我最近真的是倒霉透了,妈的、我今天被一群人追杀。似乎因为是我越狱的事,好象被人追踪到了…前两天去赌场想赢点钱回来,那群不知好歹的混帐居然说我出老千,结果被我揪出一个出老千的人他们又说我们是同伙,噢、我的天啊!我压根就不认识那个混蛋,筹码全没了不说那个家伙还不给我报酬,要不是我…!」
他要的LONG LSLAND ICED TEA已经上来,转过身拿起拿杯LONG LSLAND ICED TEA仰头就灌下好几大口,「要不是我帮他解决了屋顶上的狙击手,他早就…!」
「早就什么。」佐助突然开口,终于发觉这个家伙就是前几天遇见的漩涡鸣人,他插了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的插话,却让鸣人全身一抖。头机械地转了过来,打量了他好几分钟,最后险些把没喝完的LONG ISLAND LCED TEA,连同杯子一起朝他脸上砸过去。
「早就死么。」
他微微勾了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一退好几米的漩涡鸣人,眼里满是玩味。
「啊啊啊啊!!阿布达曼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啊啊!!」
鸣人指着佐助的鼻子,头爆青筋问在一旁的阿布达曼。见他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又把苗头指向了佐助,「你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完全小孩子口气。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继续被反问。「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反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你个混蛋!」
「好了鸣人,」阿布达曼上前阻止鸣人的暴躁举动,按住了他的肩,「你的肩在流血。」
这么一说,佐助才注意到鸣人的身上满是血污,甚至脸上也有被蹭到一些,肩膀上已经愈合起来的伤,因为刚才的动作而重新裂开噗噗往外流血。而阿布达曼的手,正紧紧压住他肩上的伤口。刚想开口的他,就被鸣人一把打断,「啊、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他把他的手挪开,然后用自己的手按住伤口,「麻烦你找件衣服借我就可以啦,幸好子弹是贯穿肩膀的,不然的话我去医院简直就是暴露身份。」
阿布达曼叹了一口气,「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噢,快点给我吧,到时候我钱划进你的户头。」
点了点头,从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一个鼓鼓的包,他将里面的一份假护照、身份证取出。又拿出了一个箱子,交到鸣人的手里。「你要的东西。」
「谢啦!」鸣人接下那些东西,将箱子拿好,挥手对阿布达曼说再见,「先再见乐,我会注意伤口的。」说完就直接离开酒吧,一刻都不停缓。
阿布达曼看着鸣人离开之后,将目光放到了佐助身上,「抱歉让你等那么长时间,三天之后你可以在这家酒吧,这个时候等我。我会带来你需要的东西。」
佐助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开的鸣人,道,「…箱子里的是…枪?」
阿布达曼点了点头。
「…三天后,给我一套与那个家伙同样的枪。」
他皱了皱眉,「难道说…你和他一样?」
他似乎看出佐助和鸣人一样是越狱囚犯了。
「你不需要知道。」
「没问题。」
「啊对了…」佐助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底下有人做走私交易的么?」
疑惑,「有。怎么…?」
佐助喘了一口气,眼神尖锐,「你明白逃亡的意义。」
不是「你应该明白」,而是「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