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戀本就已不見容於日本社會,雙性戀者的處境也十分類似;性別平權議題在日本始終沒能獲得足夠的認知。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7WgHQWkQ
以性別平權而論,台灣的既有秩序被強力翻轉,雖然反對及抗拒者仍多,卻是亞洲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憲的國家,更有「跨性別」者擔當科技大臣,這點甚至在日本網路引起熱烈討論:跨性別、輟學、超高智商卻當網路駭客,在日本社會絕對被霸凌到自殺,竟然成為台灣最年輕的政務委員,非常不可思議,在日本被稱為「天才IT大臣」。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ShKwQRYg
反觀日本保守卻又在武力激進的內閣,該時科技大臣是78歲,連網路會不會使用都被網友不停質疑,沒有任何科技專業背景,反而奉行紙本公文的文化,還身兼「印章文化維持協會」的會長。之前甚至有「網絡資安戰略大臣」表示自己不會上網與從來沒使用過電腦!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PdMptrVJu
真是可笑至極的國會秩序,然而他只要蓋下一個印章,便能引發世界級的「網路戰爭」。相對比之下,台灣確實扭轉了失衡的部分,日本顯然還相當遙遠,簡直看不見台灣改變的車尾燈。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fg6LyyBD
瑠璃子外表不若姊姊沙織亮眼,卻有著如梔子花般淡淡的清新感氣質,屬於古典型美女,特別是笑容具有療癒感,國高中時也很受男同學歡迎,姊妹倆人收到的情書如同春天的「櫻吹雪」。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cvgd5LGzu
瑠璃子大一下學期時曾交往過同校的法律系男同學,那是她的人生初戀。交往一年半後,男方「偷吃」瑠璃子的好友,使她備受打擊。沙織印象中未曾見過自己的妹妹掉淚,這次失戀卻轉向她訴苦,落下彌足珍貴的眼淚。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NBN8KlnA5
沙織萬般不捨瑠璃子的悲慘遭遇,卻也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才是「臨」的狀態呀!
自己的妹妹從小就一直活在情感壓抑之中,不吵不鬧,默默承受一切,許多強壓的情感找不到宣洩出口,使得沙織和爺爺不由得擔心她會變成失衡的小妖怪。畢竟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應當會感受到開心、悲傷與流淚,何況是年紀輕輕的女孩?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27vpNm8cK
在那之後,瑠璃子身邊不乏有條件不錯的追求者,卻一一被她拒絕。潛藏於她體內的什麼好像開始起了變化,也曾偷偷告訴沙織但始終說不清楚。瑠璃子發現自己開始對女性較有興趣,會萌生類似傾慕的情緒,她曾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然而這並非自己意志所能控制─即使身為陰陽師亦同。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hgVBlb1d
「千萬不能告訴爺爺和爸爸喔!」瑠璃子再三提醒沙織。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SSzZtpBb
在瑠璃子大三的時候,沙織和早稻田中文系同班同學服部大地開始有意識召集身邊的能人異士,秘密組織成社團,服部大地很自然便把自己哥哥與姊姊拉了進來,瑠璃子就是於該時結識同屬東京大學的服部奈緒。賀茂勇明老早就認識服部一氏,只是雙方並無深交也沒特別介紹彼此後代相識。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dgT0PiXP
沙織想起印象中自己和妹妹在很小的時候曾和爺爺一起拜訪過服部家,那時在偌大的日式傳統庭院中,見到服部三兄妹在玩「忍者遊戲」,感覺非常新奇有趣,殊不知服部兄妹們從小便開始練習忍術,尤其是不服輸的服部奈緒格外認真,而最小的弟弟則顯得興趣缺缺,意興闌珊,他寧願在電玩中的忍者或陰陽師遊戲中去「打怪」,老是被服部老爹責罵。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iYd5w3V9B
「沙織,可以讓我看一下瑠璃子和服部奈緒的照片嗎?」我唐突打斷沙織的回憶說明。
「非常抱歉吶,我沒有服部奈緒的照片,況且她現在可能是無固定樣貌。」沙織一臉不屑地回答,接著才打開手機,一張姊妹與北極熊的合照映入眼簾。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6tBh4ELAW
「這是兩年半前我和妹妹的合照。」
「裡頭還有北極熊耶!」我指正沙織敘述上的闕漏。
「一直忘了提,瑠璃子很喜歡北極熊。那次我們一起去上野恩賜公園賞櫻,瑠璃子說想再看一次北極熊,於是順道去了上野動物園。」
「真好。台灣氣候不適合北極熊,所以台北市立動物園的北極熊孤單地病死了。」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sYotNa4v
倘若可以改變某部分的體制,其實我不希望有動物園的存在,特別是需要特殊氣候條件生存的動物,北極熊就是其中一例,畢竟等同於一座動物的囚籠─熊貓除外,現在各國也發現熊貓太嬌貴,紛紛把當初收到的饋贈退還給中國。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4TDDVWTkC
照片裡的沙織十分開心,摟著瑠璃子腰部,瑠璃子則是比出”Ya”的拍照標準手勢,表情顯得有點靦腆害羞。
「淡淡的五官」是她的特色,肩上烏黑短髮襯出雪白膚色,清新脫俗的氣質如春櫻般柔美舒服。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zYgkFGpeU
我逐漸能體會那些追求者心中的愛慕之意從何而來。
姊妹兩人背後的北極熊正慵懶地趴在大石頭之上,意識到正在拍照也轉頭注視著鏡頭,恰好卡在兩人並肩的縫隙中,形成一幅可愛俏皮的構圖。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6JYSNQYIZ
「姊,我來試試看。」不等沙織的回應,瑠璃子兀自開始運用她的能力,雙眼凝視北極熊圓滾滾的雙眸。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u1upHqtGW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o9xlFSWlQ
『啊,我好熱、好熱!好孤單…很想盡情在冰原上奔跑。』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gQLtn2w4D
只見神情認真嚴肅的瑠璃子額頭不停沁出熱汗,肩頸也開始冒出汗水。
「可以了,瑠璃子。」沙織用雙手搖著妹妹的肩膀。
「再稍等一下就好,快好了。」瑠璃子全身隱約閃著焰熾紅光,不斷從毛細孔中蒸騰出源源不絕的熱氣。
「真拿妳沒辦法耶!」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T5KAFrC1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7GjXUUFpj
沙織口念九字真言後立即改誦「金剛薩埵普賢法身咒」並迅速打出「外縛印」,這是探知對方內心話語的咒術;沙織心念一轉,默念起「大日如來心咒」,隨之打出「智拳印」後,牽緊瑠璃子左手,輕輕哼起優美的《D大調卡農》旋律。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7SFlWEltg
瑠璃子心有靈犀,立刻加強意念的力道,努力找尋北極熊潛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座冰原。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rhrZa7FD
眼前北極熊的眼神越趨柔和,龐大身軀緩緩站立起來,半信半疑地直望兩姊妹所在之處。北極熊霎時感受到哈德遜灣的清涼海風不停往自己身上吹撫,身旁好像有媽媽正帶著他準備在科茨島上奔跑覓食,可是當時四個月大的牠連在斜坡爬行都有困難,發出撒嬌呼救聲。
那道聲音混雜著小狗悶哼、雞鳴與人類嬰兒的綜合聲響,時而略帶尖銳,時而像大提琴低音共振,混合馬的輕聲鳴叫,十分奇特的北極熊叫聲。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5IASvzgM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3ed5ZpNg
牠閉起雙眼保持站立姿態,不知不覺中陷入美好回憶漩渦:和媽媽躲在洞穴的那兩個月,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到卻感到無比溫暖,此時牠很自然發出叫聲,怡然自得的模樣彷彿獲得短暫的自由。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xbJIsScOq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wBwlx6Fbz
沙織與瑠璃子停下動作,靜靜觀察眼前猶如重獲新生的北極熊。有那麼一剎那,兩人好像見到了北極熊露出微笑,發自內心表達說不出口的謝謝。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nMRA2P2qn
「妳就是這樣逞強。」沙織責備瑠璃子擅自運用能力卻帶著欣慰語氣。
瑠璃子滿身大汗瞬間單膝跪地,差一點就導致熱衰竭。
「趕緊喝下這些水!看看妳,滿身都是汗,內衣與胸部形狀都透出來了。」沙織沒好氣地趕緊把水遞給妹妹。
瑠璃子抬頭看著姊姊沙織笑了出來。
「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哈德遜灣或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看看北極熊。妳知道北極熊奔跑速度可達到時速四十公里嗎?非常不可思議呢!」
沙織扶起瘦弱的瑠璃子:「瑠璃子,我們先去紀念品區買件T恤替換吧。」
不久之後,瑠璃子換上粉藍色T恤,上頭印有北極熊的可愛繪像,沙織還順道買了北極熊絨布娃娃送給妹妹。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YJq9pIIe
沙織滑著下一張照片,上頭便是瑠璃子身穿北極熊短袖上衣、輕捧娃娃的照片。
「很可愛唷?」語氣中透著無限落寞,宛如一頭孤單萬分的北極熊。
我覺得瞇眼露出燦爛笑容的瑠璃子很像紅極一時的偶像:森高千里。
「她的笑容真好看,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我一時看得出神。
「很療癒人心,你是不是想說瑠璃子有點神似偶像森高千里?每個暗戀她的男生都這麼說。」沙織毋庸使用讀心術也能推知我內心想法。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XiU8jS9au
「艾綸,就算瑠璃子變成了『歐巴桑』,笑容依舊會十分迷人!」沙織難過地望著手機上的妹妹。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1kOvYqKlw
"就算我變成了歐巴桑"(私がオバさんになっても)乃森高千里的成名曲之一。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gxhWcRy2T
「妳們姊妹根本是明星臉,可以組成偶像團體出道了。語言是陰陽師最強的力量,出道當藝人能把力量發揮得更廣更強。」
演唱會的氛圍就像參與某種狂熱宗教儀式。我想像姊妹倆在日本武道館舉辦年終演唱會的盛況,不論男女都慕名而來,到處擠得水洩不通卻無人抱怨,大家按捺不住興奮之情而大聲吶喊,全都是為了一睹心儀偶像風采。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8chIT7Xj
「坦白說,瑠璃子有輕微社會適應不良傾向,她很努力想在這個社會中生存,竭盡全力幫助身邊的朋友甚至是動物們。可惜她依舊十分害怕接觸社會的實際面貌。她選擇微生物作為研究主題,也和這一點有關。真的是非常矛盾的情緒,瑠璃子努力幫助他人解決問題與困難,實際上卻不太喜歡人類。精確來說,是不喜歡多數人類的所作所為。」
瑠璃子猶如是潛游在遙遠大海中的另一頭52赫茲鯨魚,尋尋覓覓著自己的歸屬與同伴。
「所以瑠璃子後來喜歡上了服部奈緒?」這次我投出一顆快速直球。
沙織面無表情回答:「根據研究與統計,雙性戀者經過一個階段後,會較為傾向同性之愛,但是這並非絕對,也可能保持雙性戀的傾向或轉為異性戀。瑠璃子確實有傾慕同性的狀況,但是與其說她戀上服部奈緒,不如說是對方很需要她。」
「什麼?」我彷彿聽見服部奈緒把球狠狠擊出去的清脆聲響。
「這是服部奈緒最不願意接受的自我感受,即使能力絕佳,各方面表現相當傑出,卻因為生理性別而被父親冷落,沒想到她其實也是雙性戀,如果被極度保守的父親知道,恐怕會被逐出家門。」沙織嚴肅地看著我。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nYhYYFYPe
瑠璃子能力受到教授高度肯定,很早就破格拔擢她進研究室當助理,同一時間,服部奈緒也進入博士班就讀,雙重因緣際會下,兩人越走越近。長期相處下來的莫名情愫逐漸發酵,在瑠璃子大四下學期時,她們開始偷偷交往。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BX47DFoq
『愛情,可以擊破任何阻礙與隔閡。』
屁!因為薄伽丘不是同性戀或雙性戀者。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e7xrHrXP
服部奈緒某程度上也是戰戰兢兢生活,在壓抑中度過每個二十四小時,何嘗不是另一個類型的『瑠璃子』?兩人的相遇好比52赫茲鯨魚終於在寂寞國的海洋覓得可以長相廝守的另一半,卻是不被社會秩序接受的一對戀人。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IqMqcBZoX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CUaV2Vakq
高度自律的服部奈緒,之前從未談過真正的戀愛,實際上對於愛情也屬懵懂未知,並不會因為能力與智識超絕,就能夠全然掌握愛情面貌及其神秘,這算是服部奈緒的極少數弱點之一。
她和瑠璃子截然不同,對人極為冷漠與不信任,身為國家游泳隊成員時也婉拒媒體採訪,她並非真心喜愛游泳或七項全能競賽,只是想證明自己不輸給男人的能力,好讓父親刮目相看。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BIZW0pcS
瑠璃子曾說明為何服部奈緒之前都未曾真正談過戀愛。
她曾有愛慕對象或許多追求者,可是她會偷偷使用「欲念之女」的能力,靜悄悄窺視對方心心念念之人是否為自己?發現對方並非全心全意愛著自己時,服部奈緒會斷然捨棄,僅是偶爾想念已不再聯絡的舊情人都不行。她的猜疑心與占有欲相當強烈。然而瑠璃子則是截然不同,服部奈緒每次使用能力窺視時,瑠璃子心底的愛欲呈現都是自己,未曾有她人影像出現在「自己臉孔之上」。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QfnTzpSa4
某次,她想知道瑠璃子心中是否有感到愧疚之人?結果顯現出來是模糊的母親形象與沙織的面貌。服部奈緒才首次敞開心扉,認真看待和瑠璃子之間的情感。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nKbThz6i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0kNbzo9Qs
「姊,其實奈緒學姊卸下盔甲後相當溫柔。」有次瑠璃子在廚房煮飯時向我解釋。「就如同這香噴噴的米飯一樣柔軟。」
「可是…」
「妳不用擔心我,倒是姊姊好長一段時間沒交往對象,該擔心自己了喔!」體貼的瑠璃子反過來擔心我的潛在戀情未來式。
「但是那副脫下來的盔甲也許會緊緊束縛妳。」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5k9d9Cqn
那時我沒能把話說出口,畢竟瑠璃子好不容易再度有了戀愛的感覺。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9Ni9MdNzH
「結果那副盔甲如影隨形,甚至遠在千里之外還緊勒著瑠璃子不放,最終是瑠璃子選擇放下?」我擅自說出悲劇性的結論。更殘忍的說法是:忍者高強的「隔空操儡術」扼殺了善良瑠璃子。「她得到永恆愛情卻失去了生命,如同桂花一般,僅留淡淡香味在記憶場域之中。」
發出無聲嘆息後,沙織讓我看了另一張姊妹合照。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fZOfIox6D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k2y3vCgn6
照片背景讓我感到非常眼熟。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aZgqIsmWY
「啊!這不就是我的高中母校對面的植物園嗎?」
「沒錯,三年半前我曾來台灣當半年交換學生,要返回日本時,瑠璃子竟然偷偷跑來,害我大吃一驚。她說是指導教授受邀參加一場亞太區的學術研討會,順便把她給帶來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0SZXIEiwk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DsmChNPCR
姊妹倆站在植物園裡的荷花池旁,可惜那時並非開花季節。照片中的瑠璃子紮著馬尾、戴上黑框眼鏡,眼神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憂愁。
沙織收起手機後開口:「沒想到姊妹第二次造訪台灣時,卻已天人永隔。」
我自然地伸出右手放在沙織左手掌心之上,把自身僅存的暖流試著傳遞給她。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4pEF5YoxC
爬梳原委後,我說出瑠璃子斷訊後的事件推論:
服部奈緒的想法與做法太過激進,如果多米諾效應展開後,卻依然迎來一隻窮凶惡極的妖怪,先前所有的努力又算什麼呢?而且可能會使妳和服部奈緒失去愛人的能力,她十分明白服部奈緒是多麼需要愛與被愛。瑠璃子已經得到且放下,服部奈緒反而被自己牢牢鎖在心中囚籠,甚至不許他人前來窺探。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kVTgVNha
「噬情菌」的威力太驚人且目前尚未找到克制方法,萬一大規模傳播,恐怕釀成比戰爭更可怕的後果─寂寞國殺人的悲劇會越來越多。因此瑠璃子發現「噬情菌」無法在人體內存活超過七天,便大膽偷走剩下的菌體,就此遠離服部一干人等。
為了避免妳和爺爺被牽扯進來,加上服部一氏家大業大,有辦法藉由通訊追蹤到她的所在,因此斷然不再與妳和爺爺聯絡,自己忍受數不盡的孤獨與寂寥,然而她終究會被妳或服部奈緒給找到,因此並未把「噬情菌」帶在身邊。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PYkbu34g
「沙織,那封遺書實際上沒有屬名給妳,暗示看到信的人可能是服部奈緒,遺書內容當作是給她的訣別也說得通。」我盡量保持鎮靜說出內心的想法。
「臨」,是陰陽師最關鍵的首要狀態,喜歡上服部奈緒的瑠璃子很有可能在情感糾葛下瀕臨失衡狀態,忍痛不得不離去,是為了能繼續喜歡著服部奈緒,並且讓奈緒保存心中那份愛的感覺─身為一個人的必要感受與平衡。
“I can't love you unless I give you up.” 我吐出這句著名電影台詞。「遠離妳,就是為了能夠了無牽掛地愛妳。」原來是如此疼痛不已。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pW7P4DNLM
瑠璃子長期以來壓抑過度,深怕自己再也無法承受獨自長期在異鄉生活的煎熬,更不想讓沙織與爺爺惹上麻煩。A.L.A.N.「夢魘後的愛」早已得到被竄改過的假消息,不會去針對服部一氏或賀茂家族,只要自己徹底消失,確保菌體不被發現,一切就會回歸平淡,再次埋葬於永凍土之下。於是她選擇讓自己再度恢復平衡的方法:終結自己的生命。
這不但是「黑格爾式的悲劇」,更是卡繆所言的「荒謬」!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tkhBKJsi
無處可去的她想到了台灣,瑠璃子不能冒著菌體被發現或意外傳播的風險,因此她先去了一個地方後才輾轉抵達台灣。
我果斷說出推測的答案:「瑠璃子去了加拿大的邱吉爾鎮,她跑去找北極熊了。」
沙織眼睛一亮,宛若不敢相信我滔滔不絕的推理論述。
「決心一死的瑠璃子,肯定也把護照給銷毀,讓人無法回溯她的出入境紀錄。她選擇捐出眼角膜而遺愛人間,也是為了避免殘存意識被有心人士探知。」
「嗯,我確實沒有發現瑠璃子的護照。」沙織深呼吸後再度長嘆一口氣,彷彿可凍結現下時空。
「妳知道加拿大邱吉爾鎮有個『北極熊監獄』嗎?瑠璃子就是去了那裡,並且把菌體用晶片注射的方式打入其中一隻北極熊體內,雖然我不知道瑠璃子是如何辦到?啊!對了,妳方才是悲傷嘆息抑或得到解答後如釋重負而鬆一口氣呢,沙織?不,應該稱呼妳『服部奈緒』才對。」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Nir12Dqv
我仔細觀察眼前女子臉部表情,右手輕按她的左腕脈搏,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能錯過。
ns 172.70.131.17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