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杜絲示意頭髮已乾,我可以將手中吹風機放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JMykarWKK
自從被她和服部大海綁架後,我絲毫不敢提到有關瑠璃子或關於愛情的話題。此刻她自己把傷口掀開,遠比一絲不掛面對陌生男子更加困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WEu7Fv5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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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鏡中的我開口:「你知道嗎?瑠璃子的思維和我非常相似,打從心底對人群感到厭煩。如果真要用待人態度的光譜兩端來比喻,多數人把我放在冷淡高傲那一端,甚至想無情摧毀人類,瑠璃子則是善良和藹待人的彼端,默默助人且無比溫柔,可是我們一樣都處在厭惡人類的光譜上。當初沙織姊妹也是認同我的理念才會加入改革行列。使用認同理念一詞好像不太正確,是彼此理念極度相似,那麼我們在本質上對人類的想法有很大差異嗎?」
席杜絲的主張一點都沒錯,我依然無力反駁─總有一次我會做出理性的反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A2eGlsK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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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一個人與殺十個人,一樣都是殺人;野心與企圖心是同樣的想法,前者措辭較為激進顯明,後者較為正向樂觀,但是本質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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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杜絲點燃放在梳妝台上的香氛蠟燭,佛手柑夾帶茉莉的柔和氣味逐漸盈滿整個房間。她從梳妝台起身走到衣櫥前,俐落褪去白色浴袍,我從鏡中反射見到難以形容的瑰麗輪廓,一種極度奢侈的視覺享受撫摸我的視覺神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1rHvaYr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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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背包裡取出一件藕芋色絲質睡衣後輕巧套上,睡衣質感相當柔軟親膚,胸前美好形狀隱約可見,性感不俗豔,恰如其分襯托出夜晚的璀璨明珠,猶如一件有靈性的法袍。
她輕輕拉了一下睡衣後說:「賀茂姊妹似乎得了『終點失憶症』”destinesia”,語言,是陰陽師最大的力量來源。語言具有生命力,這個字是英文的終點(destination)加上失憶(amnesia)而來,現在距離第一階段改革已來到終點,就差最後一哩路,但是她們躊躇猶豫而裹足不前。」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lmxmRBF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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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esia”終點失憶?」我輕聲唸出這個單字,這是我頭一次聽到這個奇特的新單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NPEYzhf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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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杜絲再次念了一次這個新的英文單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KCPDFlhO
「瑠璃子思維有時很矛盾,想改變現狀又擔憂改革後遺症,想盡可能幫助他人卻憂心人類不斷失衡的狀況產生更多寂寞國裡的妖怪。她太過於壓抑自己情緒及能力,你繼承瑠璃子能力之後,是否曾想過這是一項非常強大的武器?」
短短六天半,我從未想過「情感竊取」能夠成為武器。更精準來說,發現這項能力還不到一天,連運用自如都還談不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zyT36P6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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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根本對這項能力難以掌握。
「你想不想試試看?」欲念之女伸出美麗食指,輕觸我的額心。「嘗試掠奪他人的幸福與快樂。」
長期躲在井底嘲笑我的那抹黑,無聲無息爬入我的內心,盤踞心底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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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服部大地忍不住躺在床上小憩,不時發出鼾聲。
「嘖嘖!一位會打鼾的忍者,這樣及格嗎?」沙織低聲嘟嚷後持續和已知線索奮戰。驀然,從服部大地隨身背包中發出一陣惱人警示音。沙織嚇了一大跳,服部大地卻仍舊睡得香甜,甚至發出磨牙聲。
「蠢蛋,立刻給我起來,你的背包發出怪聲音。」沙織沒好氣地拽起服部大地。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n6BhIz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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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陣陣急促聲響後,服部大地匆匆起身取出定位器。「這是放在Alan身上的衛星定位追蹤器,只要超過一定距離就會發出警示音。」
沙織皺眉回應:「忍者也需要這玩意兒?」
「時代不停變化,科技來自於忍者的人性,我們自然也要與時俱進。現在的忍者也會委託徵信社找人或是進行跟蹤,千萬別小看我們的應變能力。」服部大地的語氣十分得意。
沙織全然無法理解到底有什麼可以志得意滿?
「阿勒?怎麼會這樣?定位器顯示他們已經離開台灣上空,而且不是往俄羅斯方向前進,不是說好今天早上九點?現在才凌晨兩點鐘。照理說應該是要飛向摩爾曼斯克才對。」服部大地癡癡看著定位儀思考哪個環節出錯,他靈感迸發後說:「莫非他們有『影分身』啊?」
沙織拿起沙發上的抱枕使勁打向服部大地的後腦:「影你的頭啦!對方是你的兄姊,就算有其他忍者參與行動,不也是服部家的員工嗎?你怎麼會不清楚狀況?虧你還是董事長特別助理。對了,影分身術也是催眠的一種。」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3JNd64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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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一氏目前經營人力派遣及債權管理公司,整體規模頗大,可惜大海與大地兄弟兩人沒有經營管理的才能,尤其是老么服部大地的個性粗枝大葉,服部老爹可是傷透腦筋,偏偏又不想把經營大權全部交給服部奈緒,因此年紀已屆孔夫子所說的從心所欲之年,仍得要四處奔波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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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正因為我是特助才會不清楚這種芝麻小事,說不定是新進員工。如果是新招募的高級幹部,都交由秘書蜷川亞沙美面試與管理。話說回來,亞沙美雖然已經35歲,保養得非常好,很有氣質與成熟的魅力,也是我喜歡的類型。」服部大地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沙織忍不住用力跺了右腳,差點直接踢向服部大地少根筋的腦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MhhEWOx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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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替令尊感到悲哀。你中計了!奈緒謹慎又精明,很可能早就發現你偷偷跟蹤,故意說出錯誤推論讓你聽見後再轉知給我,好讓我們迷失方向。如果飛往俄羅斯,他們卻前往加拿大,一切就來不及了,更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Alan。」
「那個Alan真有這麼重要嗎?難不成妳喜歡上他了?」睡眼惺忪的服部大地還搞不清楚事態嚴重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qEbrfe4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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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翻了一下白眼,忍住即將爆發的脾氣,要求服部大地迅速查明航班確切降落地點。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099j0Wd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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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加拿大的愛德蒙頓國際機場。」服部大地用平板電腦向沙織展示。「我們要搭時間最近的班機趕過去嗎?」
「再等一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服部奈緒究竟在盤算些什麼?」沙織雙手輕揉自己的太陽穴而低語。
賀茂沙織與生俱來的「射覆之術」靈感,似乎在心中發出陣陣警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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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移開席杜絲的食指,暫且婉拒她的「邀約」。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kwxjZnG0I
這是瑠璃子捨身留下的能力,應該要遵從原先主人使用它的原則及初衷。
席杜絲並沒有動怒或進一步指示,她對我報以微笑,默默不語獨自鑽入了被窩。
「我絕對不能患上終點失憶症。」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8BTX4MDss
我悄悄對從井底爬上來的自己如是說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lbh5Hwn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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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席杜絲已進入夢鄉,發出淺淺呼吸聲,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儼然也是一次特殊的愉悅體驗。
我慢慢可理解瑠璃子欣賞她的原因,那種悸動情愫並非是席杜絲猶如羅敷再世的美貌,更非發出耀眼光芒的曼妙身材,是理念契合下的心靈之愛,類似一種”Limerence”的「純愛」狀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JdH6Bhx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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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merence是從心理學發展出來的新單字。遇見對方時,驀然產生接近一種生命中完全轉變的精神狀態,進而萌生情不自禁的純純愛戀,甚至接近無限瘋狂迷戀的程度─我深信褪下堅硬盔甲後的服部奈緒是個柔軟無比的嫵媚女子,睿智慧黠又散發無與倫比的獨特魅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1hjlR85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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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璃子經歷情傷後遇見服部奈緒,當時激發出如此強烈的情感,越發不可收拾,一度瀕臨失衡,無法保持「臨」的狀態,但是服部奈緒也無法對這份關係維持一定的平衡感,縱使她的能力再強,面對奧妙愛情也只是凡人,況且兩人都於屬於極端壓抑自我的類型,服部奈緒具有異於常人的執著,瑠璃子在相處時應該最能體會,更使得彼此情感一時間無法轉換磨合─高度純愛癡戀會逐漸轉變成不同面貌的愛,但是對方未必會察覺或因此而接受。
兩人的相遇好比52赫茲鯨魚在寂寞國的深海裡,覓得足以長相廝守的另一半,但也會有錯頻與迷失的時刻。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NCEBuiY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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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奈緒對於瑠璃子私下離去無法接受,認為自己是薄伽丘口中「被愛情擊倒的人」,於是選擇再度披上堅韌盔甲,決心拔出封印之刀,一心專念準備消滅愛情。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DsfLgv5PN
然而瑠璃子在生與死的掙扎下,了然頓悟愛與道並存的真諦,得到之後便斷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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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意識包含著愛;愛卻不完全等同於自我意識。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fnSPu4b9e
兩者密不可分卻也一樣奇妙,同等難解卻如此令人心醉神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Z7dyFgh4
意識既然無法被百分之百控制,愛情當然也是如此。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GwIcizC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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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一見鍾情,那並非膚淺的表象之戀。」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SQT0AI05
我此時才偷偷回答沙織之前的問題,然而她已經無法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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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情菌」吃掉的愛情是意識或生理上的激素?在兩者唇齒相依下,恐怕二者皆有之。
在愛情與意識有差別的狀況下,是否可能會有一部分倖存下來的”Limerence”,經過一段時間後,以一種自我修復的形式還給人類完整愛情呢?
可惜「噬情菌」現世時間太短,研究不足而無法得知。假設推論為真,我把確切資訊告訴席杜絲應該無妨,而且可以避免沙織涉入險境,我真心希望兩人都能平安無事,這也是瑠璃子的遺願,然而我的內心依舊隱約有著難以說明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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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綸此時尚不知情蘇聯在冷戰時期曾做過上百人的試驗,相關紀錄在這次菌體於「沃左扎德尼亞島」附近被發現時也一同出土,只是有部分闕漏。當初接受實驗的上百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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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場秋夜之雨,使我憶起大學時和暗戀女孩一起聆聽”I Wish I Never Saw the Sunshine(I wouldn’t mind the rain)”的美好時光,如果未曾見過陽光,我便不會在意下雨天。假使我不曾遇見沙織或席杜絲,就不會陷入兩難僵局,更不會因將來必定會失去其中一位而難過傷心。
已接近凌晨四點,我仍毫無睡意。平日是孤枕難眠,必須藉助安眠藥與鎮定劑方能入睡,今夜是十多年來首次出現美女枕邊人,差點迸出不應該發生的火花,我卻更加輾轉難眠。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dbIQIMJ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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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極輕力道偷偷撫摸席杜絲臉頰,溫熱感慢慢滲入我的內心。對我而言,服部奈緒和席杜絲儼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服部奈緒彷彿是遙遠的神話傳說;席杜絲才是活生生出現眼前的可人女子。
也許可藉著席杜絲把服部奈緒自己從冰冷的盔甲裡拉出來,如同當初我從黑暗井底的繭裡頭被拯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n2MPB8U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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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杜絲只不過是想找到新的哥吉拉,降伏寂寞國裡的殺人妖怪。用簡單方法去解決複雜問題,如是而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puhdW3tPw
可是預期付出的代價是否太過巨大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8vwxww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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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猶豫不決是否該把最後線索告訴已熟睡的席杜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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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睡,親愛的?」席杜絲發出夢醒後慵懶的低聲嬌語。
「對不起,把妳吵醒了,起來上廁所而已。」我說了個善意謊言。「親愛的」這個咒語害我一時間更加難以闔眼入睡。
「起床後我請大海給你準備祖傳祕方補身體,他有夜間頻尿的問題,和會打呼的服部大地都是不及格忍者。」席杜絲瞇起雙眼,輕輕笑出聲音,接著側身挨近我的身邊後開口:「抱著我!」
「啊?這…」
「擁抱,可以讓彼此的意識更加緊密結合。如果同床異夢,不就太糟了嗎?」
不等我回應,她巧妙鑽進我的懷中,像個愛撒嬌的小女孩渴求一份單純之愛。我輕撫席杜絲柔順髮梢,示意她安心入睡。
靜謐祥和的夜晚,宛如「摩利支天心咒」化成一道結界充分緩和身心所有浮躁及恐懼。過了今夜,或許再也沒有相同的平衡感會出現在我的孤獨世界。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1xW4xGr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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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妖怪的第一塊骨牌藏在我的意識裡,是不是該將它取出交給沙織或席杜絲?腦海中同時浮現兩位女子對我發出不同卻都分十迷人的笑靨。
這是一場Seesaw game蹺蹺板遊戲嗎?
此刻我佇立在正中央,不是十字路口也非迷宮入口,而是稍稍一偏就會變換重心的蹺蹺板中心─我的目光似乎有了移轉重心的初步方向;席杜絲身上的香氣竄入我的鼻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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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什麼Alan都沒入睡?」沙織納悶地說道。
「這還需要解釋嗎?絕對是在床上忙得不可開交啊,哪有時間睡覺,絕對會被吃乾抹淨,然後把所有秘密與線索全都給說出來。」服部大地躺在床上信誓旦旦地回應。
沙織坐立難安,遂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她感應到艾綸與服部奈緒進行親密擁抱,不過對艾綸仍保有相當信心─只要你做出美麗良善的選擇,你也會將是如此美好。
「艾綸,你千萬不要讓我和瑠璃子失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3OpZDg585
惴惴不安的沙織整個人沉入沙發內思考。
服部奈緒心思縝密,卻愛玩心理戰來逗弄敵手,她不但要取得最後勝利,還要徹底擊潰對手的信心與信念,這一點將會成為她的致命傷。一百次總會有失敗的那一次,正是所謂「百密一輸」,應該沒說錯吧?可惜此時沒有艾綸可以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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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奈緒既然知道大地一直尾隨在後,不可能會疏忽對艾綸的檢查,以防被再度追蹤,尤其是已到最後關鍵時刻。一切會不會是「計中計」?她想不停玩弄對手,親眼見證對方潰敗的慘狀,可以肯定的是:定位追蹤器一定被發現了。服部奈緒能推知我現在所得出的結論,就等著我掉入她設下的「計中計」。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RGgAu1X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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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從沙發上跳起來,將筆記中的「摩爾曼斯克」用紅筆刪除,接著再躺回沙發椅上喃喃低語。「但願艾綸快點入睡,而且必須想著我傳給他的話才行。」
時間好似越走越快,毫不留情消失在世界上,成為過去的一部分。
疲憊不堪的沙織再也撐不住睡神召喚,窩在沙發上進入夢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gSZGAfP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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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對自己的意識設下結界,準備施展「意識連結術」,屬於記憶意識回溯的一種變形術法。可惜沙織能力不足,沒辦法藉此操縱被連結者的實際行動;這一點還比不上服部奈緒短暫的「隔空操儡術」。
施用意識連結術時,究竟能抵達對方意識的何處?或深或淺?沙織目前也難以完全掌控,倘若與對方相處時間越久,彼此有更多互動甚至親密行為,越能掌握住意識連結的強度與深度。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1FHVt7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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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意識夢境,沙織穿越一道黑色雲霧後,緩步來到一座看似乾涸已久的古井之前。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aq53dmvA
眼前的井深不見底,裡頭不知躲藏什麼樣的妖怪?這是艾綸所說的那口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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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的深處傳來一句模糊的話語,沙織凝神傾聽。
『我並不想死,只是害怕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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