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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沙織口誦咒語,化作一顆紫光球直探古井底部。除非有其他陰陽師出面阻撓,在沙織自己的夢境之中,她幾乎可隨心所欲施展各種能力,不過此時多了一項變數:沙織夢境與艾綸「美夢」的相連。
沙織從光球恢復成人形,佇立在幽井底部。井底空間出乎意料非常寬廣,她赫然發現有一個白色厚實之繭置於眼前。昏暗井底的視線不佳,沙織發出清脆彈指聲,周遭立即出現好幾盞鵝黃色的LED照明燈。正當她想靠近白色之繭一探究竟時,旋即出現一隻巨大「玃猿」靜靜待在繭的旁邊,一動也不動。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6jQb8jQ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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玃猿是對於情欲掌握失衡所產生的妖怪,是人類世界中最古老的妖怪之一。鳥山石燕的《今昔畫圖續百鬼》稱之為「覺」。此妖怪如果遇見美麗女子,便強行擄走加以凌虐,一逞獸慾。貌如其名的牠,對性欲有無止盡的強烈渴求,攻擊能力相當強悍,然而此刻卻呈現呆滯、眼神迷茫狀態,似乎失去自我意識。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ga85Cp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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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並非遇妖即殺。
沙織想起爺爺自小開始對她們的諄諄告誡:「言語,是陰陽師最大力量。面對妖怪時,儘可能讓牠恢復平靜之心。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惡人,也沒有絕對邪惡的妖怪,二者心中皆存有善,哪怕是萬分之一也好,貌似妖怪卻從不為非作歹甚至善心幫助人類,所在多有;而人類做盡類如妖怪之惡則是多不勝數,罄竹難書。自從平安時代的『付喪神』時期過後,人們在物質生活上獲得滿足,心靈便逐漸起了變化,皆因欲望越來越多,心靈無法控制與負荷,慢慢累積無法滿足的怨念,等到徹底失去平衡後就成了妖怪。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妖怪。意識之妖,比實體妖怪更可怕!」
所謂「付喪神」是指這類型妖怪多為人類身邊的器物因長年不使用幻化而成,用意在告誡人們珍惜身邊的任何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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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爺爺曾和她們姊妹一起觀賞電影《哈比人:意外之旅》,爺爺對其中一幕印象特別深刻。當灰袍巫師甘道夫交給哈比人比爾博一把寶劍防身時,他說:「真正的勇氣不在於你提劍殺敵,而在於懂得寬恕敵人。寬恕比殺戮更需要勇氣。」沒想到那時爺爺老淚縱橫,東瀛陰陽師和西方巫師竟也心意相通。
「寬恕比殺戮更需要勇氣。」沙織心中默念這句特殊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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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憑空在太陽穴取出自己的慣用手機,打開手機的鎂光燈照向玃猿雙瞳卻無絲毫反應,仔細觀察牠的迷茫雙眼,可以發現在隱忍強烈衝動的情緒─性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Kul5uA8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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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頭玃猿連行動都有困難,消滅牠有何意義?況且牠很有可能是艾綸意識的一部分。艾綸的意識好像受困,僅有情欲部分被釋放出來卻呈現失衡狀態。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7weLVb8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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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一定是服部奈緒的無形咒術。這個色直男最後還是守不住。」沙織緊握右拳很想猛揍艾綸一拳,其實是不甘心自己輸給服部奈緒。沙織轉而觀察白色之繭,開口輕喊:「艾綸!」
繭不動如山,井底依舊一片死寂。看來是被服部奈緒徹底封鎖了。真的不簡單,欲念之女不只能夠展現探知人心後的面容改變,更厲害的是無形中誘發對方無窮無盡的欲望,進而失去自我判斷能力及感知。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jkzZhQD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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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打算先恢復玃猿的自由意識,於是她騰空而起,口唸九字真言後,在空中打出「內獅子印」配合「金剛薩埵降魔咒」,淡淡紫色光芒閃爍在井底深處,化成一片片柔細柳絮,不停圍繞玃猿旋轉,九字真言的「臨」字從天而降,直飛玃猿頭頂。孰料,玃猿瞬間眼露凶光,射出強烈紅色光束擊碎法印,井底同時颳起一陣狂風,柳絮瞬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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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沒那麼簡單可以恢復情欲的平衡。道之真諦,不過自然而已。用自然的方式去平衡的失衡部分,說不定可以解放全部意識。」沙織不禁暗自竊笑。「哎呀!用妖怪去打妖怪,不失為一種方法,我真是聰明絕頂。只是時間所剩不多,必須快點進行。」沙織懸空盤腿而坐,口誦「金剛薩埵法身咒」雙手迅速打出「外獅子印」,推出一個發出綠色光芒的「鬥」字,灌入玃猿的額心。「乾脆讓牠變得更『兇猛』,讓服部奈緒受不了!」
正當沙織以為大功告成時,身邊的LED照明燈開始忽明忽滅,陣陣跳躍腳步聲從看不見的黑暗深處逐漸逼近,古井的底部似乎被鑿出一個空間縫隙,剎那間,一群熟悉的動物映入沙織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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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不是我養的那群兔子嗎?那時為了引誘服部奈緒召喚的『滕蛇』而暫時野放,現在要回家了嗎?」沙織朝一群兔子大喊。
兔群的眼神不再純真可愛,而是呈現警戒神色,集體向沙織衝了過來。兔子的形體越變越大,宛若急速奔騰的迅猛龍。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6WkTwGB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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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棄養兔兔!」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rcdla0AhE
領頭的一隻道奇兔忽然發出不滿的兔語,其他兔子紛紛使勁跺腳─那是兔子生氣時的自然反應動作。
「啊,你們誤會了,我只是還來不及把…」
兔群不等沙織解釋清楚,全力朝她衝了過去。
沙織急中生智,趕忙拿出手機點閱存檔相片,霎時,一張滿是「兔子點心」的相片浮現空中,化成大小不一的可口美味點心朝他處而去,兔群禁不起誘惑,紛紛轉為追逐那些垂涎欲滴的食物。
「這群笨兔崽子,你們可是我養的耶!等任務完成後再來好好教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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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再次降落在井的底部,輕呼出一口氣,準備完成最後的施術。不料幽井地面猝不及防伸出一對骷髏手臂,牢牢抓住沙織纖細的性感腳踝不放。
「這位漂亮的性感小妞,要一起喝一杯伏特加萊姆嗎?來乾杯吧!」地底下傳出駭人的低沉聲音。
沙織下半身動彈不得,眼前浮現出一杯她最愛的調酒,發出誘人氣味與光澤,彷彿對她說:「快點喝下我,快喝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kqChLa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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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差點忍不住舉杯暢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DMsvyZV1A
她搖搖頭後閉上雙眼:「能不能來點新的花招?千百年過去了,『狂骨』這妖怪還是沒有絲毫長進,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社會給淘汰。」
沙織再次發出彈指聲:「親愛的狂骨先生,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乾杯之後,記得放開你的髒手,你已經偷摸本小姐很久了。」語畢,沙織身前出現許多顏色不同的飲料,同一時間往地面灑下。
地底驟然傳出痛苦哀號聲,狂骨雙臂立刻縮回幽暗井底之下。
沙織的應變敏捷,她幻化出利尿劑、咖啡、熱茶…等等容易導致「骨質疏鬆」的飲料賞給狂骨,最後加碼了「蝕骨細胞」,逼使狂骨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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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服部奈緒和艾綸同睡一張床,濃情密意地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除了誘發色大叔的壓抑性欲,嘗試用最原始的肢體語言作攻擊之外,連我打算利用夢境意識連結的招數都被她料中,幸好這不是服部奈緒的夢境,否則她的伎倆絕對不會只有如此。時間所剩無幾,我得加快動作,以免被她的緩兵之計給搞砸。」沙織不滿地拍掉腳踝上的「骨灰」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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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沙織還來不及品嘗那杯伏特加萊姆,四周旋即發出粉紅色的光芒,「金剛薩埵降魔咒」的梵文以流水布幕之姿,困住沙織的下一步行動。她急忙打出「外縛印」,雙眉之間噴射出「金剛薩埵法身咒」的紫色梵文光芒,試圖衝破眼前禁錮。此乃九字真言中的「皆」也做「解」,嘗試解決當下的困惑與阻礙,怎奈「陣中起陣」效果不佳─沙織本身能力不足也是原因,戰局情勢已被服部奈緒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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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坐困愁城時,耳邊響起陣陣梵鐘敲聲,原本的LED照明燈幻變成一台又一台的音響,開始播放她聽不懂的韓文流行歌曲。
「服部奈緒真是心狠手辣,居然使出這種卑鄙手段來影響我的音感,讓我難以藉由音樂來發揮更強大的能力。」沙織暗自抱怨又讚嘆之餘,一件質地良好的藕芋色絲質睡衣從黑暗中急速飛來,眨眼之間,睡衣型態陡然改變,發出淡粉紅色光芒的妖怪「蛇帶」現身,巧妙穿越困住沙織的屏障後,緊緊纏住她不放,沙織越是用力掙扎,蛇帶束縛力道越趨強大。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pJKFHS99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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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帶在《今昔百鬼拾遺》中,被描繪是一種和服腰帶的魔物,象徵強烈的嫉妒心。此時緊纏沙織的宛如是一道極強的嫉妒情感,而非實體的妖物。她的腦海跑過小學時嫉妒班上漂亮女同學穿上新鞋的畫面、高中時自己暗戀的學長和年輕女老師之間的曖昧情愫讓她吃味,甚至是瑠璃子與服部奈緒交好的關係…,種種足以激發心中嫉恨、自卑情感的過往回憶湧現心頭。
額頭不停沁出冷汗,雙手與身體漸漸無法使力,意識逐趨恍惚……
在法陣結界中,原本就難以行動自如,被蛇帶緊纏後更是完全無法動彈,更無法使用拿手的樂器。服部奈緒藉由艾綸夢境入侵,按部就班排下的種種阻撓陷阱,使得賀茂沙織左支右絀,節節敗退。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AyIfG0n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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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沙織頓感臀部一陣極為真實的疼痛,將她從耽溺妒嫉的漩渦中拉出。她察覺自己不知不覺中掉入情感的束縛,急忙恢復「臨」的狀態,口誦「摩利支天菩薩咒」穩定心神,雙眉間隱隱浮現一尊金色的不動明王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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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及時回過神來,否則會被糾纏不清,不過如今可逼使服部奈緒起了嫉妒嗔癡之心,被蛇帶綁架也算值得了,但是我絕不認輸,更不能在此刻倒下。野心要用野心來對抗,蛇帶要用什麼來抗衡呢?」沙織在心中如是暗忖,她想起美國制憲先賢麥迪遜(James Madison)的名言,瞬間頓悟克制方法,一道紫光閃過後,妖怪「小袖之手」在蛇帶纏繞中出現。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K1ec9e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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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袖之手」同樣也是因嫉妒及貪念所促發而成的妖物,靜靜蟄伏在人心深處,會在和服的袖籠中悄悄出現,進一步攻擊人類或是幫主人亂花錢─這是新時代意義下的「新‧小袖之手」。
此際,沙織使役出的小袖之手拿著銳利剪刀,發出懾人寒光,蛇帶嚇得趕緊飛竄而去,不慎擊碎了困住沙織的法咒與其他干擾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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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險脫困的賀茂沙織回復原貌,孰料,緊握手中的剪刀竟脫手而出,順勢劃破她身上的鵝黃色薄針織衫。
「啊!這是我很喜歡的衣服而且很貴耶!」忿忿難平的沙織一時忘卻自己處在意識夢境之中,而且差點飆出髒話。
身旁的LED燈全數熄滅,飛旋在空中的剪刀二度襲擊沙織。礙於視線不清,褲子已被剪得破破爛爛,她的手臂險些被劃傷,白色內衣的左肩帶於閃身時不慎被剪斷,不小心露出半邊圓潤飽滿的雪乳。沙織索性扯掉整件殘破的內衣,雙掌化出一縷紫色雲霧圍繞周身,遮住敏感部位。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FJ4wRLa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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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始終呆滯如石的巨大玃猿有了意想不到的動作。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W6TyoCN0y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冷紅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高高躍起,刀槍不入的大猿猴一掌拍掉礙事的剪刀,衝向紫霧環身的沙織,輕易地便將美女緊抱在懷中,強悍力道使得沙織不禁輕喊出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DnrnRun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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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死色猴…哎,是該死色大叔真的很會挑時機,之前在現實中賜給你寶貴機會,偏偏故作清高而浪費,現在是緊要關頭卻克制不住衝動。性欲真是個奇妙又麻煩的欲望。」沙織的意識開始產生痛覺,玃猿竟然在她的雪白頸部「種草莓」─用力在右頸部處親吻吸吮。「好痛,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好像作繭自縛,剛剛才特意用法術增強這頭色猴的能力,馬上遭到現世報。」她嘆氣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VP4Hu8e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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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繚繞周身的紫色雲霧瞬化為一件盔甲,護住沙織的柔弱身軀。她口中唸唸有詞,再度召喚出「新‧小袖之手」─偌大的纖纖玉手從玃猿身後出現,不停對色猴展開「搔癢攻勢」。沙織明白對方堅不可摧,不可硬拚,於是採取軟性攻擊,沒想到玃猿色欲執念過深,「新‧小袖之手」在其腰際、臀部、頸部甚至腳底的搔癢攻勢全都無功而返,使勁拽拉玃猿更是徒勞無功。
心血來潮的沙織趕忙使役「新‧小袖之手」改變戰術,雙手從和服袖籠中取出十多本當紅暢銷的偶像寫真集。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463z4Cy6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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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開口大喊:「色猴,這兩本是最暢銷的寫真集,你不心動嗎?」
當紅偶像白石麻衣與生田繪梨花的寫真集迅速在玃猿眼前自動翻閱。起初,猿猴眼神略顯猶疑,雙臂稍稍一鬆,沙織本想加碼「十八禁」的楓可憐、葵司露點照片,沒想到空中出現莫名青色鬼火,將所有養眼寫真焚燒殆盡,沙織錯失了逃脫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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玃猿力量強大無比,經過沙織陰陽術加持後更是凶猛難擋。眼看「紫雲戰甲」的肩部和胸部處即將出現裂痕時,沙織和玃猿的耳畔閃過一句熟悉的呢喃:「愛,絕對不是去奪取更不是施予,是發覺時便已存在的東西。」
玃猿霎時一愣,雙眼透出和煦綠色光芒─沙織感受到似曾相識的瑠璃子眼神溫度,她趕緊把握千載難逢的脫逃機會,猛然一抽身,踩著巨猿頭部凌空飛起,接著朝玃猿的面前丟出兩個布偶,仔細一瞧,那是搞笑動漫《蠟筆小新》裡,從不制裁罪犯的「動感超人」和卑鄙小豬「肥嘟嘟左衛門」玩偶。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XiKNGoh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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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玩偶的身型逐漸變大,面貌也隨之改變,兩三秒過後,「肥嘟嘟左衛門」居然變成穿著粉紅色比基尼的席杜絲也就是服部奈緒的樣貌;「動感超人」則是有著瑠璃子的娟秀臉龐,散發出療癒人心的清新氣質。
看見兩位絕世美女往下墜落並發出求救驚呼,好色的玃猿毫不遲疑,奮力奔向席杜絲與瑠璃子,不知是想英雄救美抑或趁火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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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璃子,我對不起妳。」利用自己妹妹作為誘餌的沙織感到萬分愧疚;她也好奇那頭色慾薰心的玃猿會先拯救哪位美女?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03aaGsa6r
正當答案即將揭曉時,古井上方傳來另一道熟悉聲音:「賀茂沙織小姐,妳剛才是不是誦唸『摩利支天心咒』並施術?感謝妳的幫忙,妳忘了該咒語和摩利支天菩薩乃忍者一脈供奉的主神。」
話語未畢,古井上方再次飛出那件絲質藕芋色睡衣,瞬間化成巨大的粉紅色五芒星法印,以電光火石速度衝向詫異的沙織,眼看避無可避,無處可逃,她屏氣凝神,伸出左右雙掌,化出兩個黑白太極印。沙織將太極印融合後,形成一把古樂器「尺八」(Shakuhachi)─改良自大唐帝國的洞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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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八有著「一音成佛」的美譽,乃日本佛教、神道教、陰陽道所十分尊崇的神聖樂器。賀茂沙織凝神吹奏當初將尺八傳入東瀛之神人張伯的《虛鐸》一曲,天際發出空靈嘹亮又清澈的美妙音色,虛無飄渺中帶有內斂的力量,陣陣音波抗衡逼面而來的法印,天空出現紫色音波漣漪,衝擊粉紅色光芒法印的璀璨奇景。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3GwyBhY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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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一時僵持不下,音波和法印的衝擊力道不分軒輊。五芒星法印型態驟然一變,一台類似「電視衛星訊號接收裝置」的物體映入沙織眼簾,正當她狐疑之際,尺八發出的音波居然反向投射,沙織反應不及,遭到自己吹奏的樂音所擊潰。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fvFwx6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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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術運用也得與時俱進,這台是美軍最新研發的拾音與干擾裝置(Acoustic Hailing And Disruption,AHAD),能夠吸收對方發出的聲音後加倍奉還。」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R9uu1d42
那台AHAD發出服部奈緒得意的笑語,彷彿可見到真正的服部奈緒嘟嘴眨眼而笑。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Zcu9Pkc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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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一時疏忽,忘記對手可是能夠進入「馬克斯·普朗克學會」研修的高材生。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2Y7l4E0Xf
相較服部奈的真材實料,自己只會耍些小聰明,兩者實力差距顯而易見。失去重心的賀茂沙織懊惱自己始終未能領悟老子的「大音希聲,大道無絃」與「竹林七賢」嵇康《聲無哀樂論》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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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沒有反省的時間與空間,沙織扭身後欲將手中的尺八化作一把竹刀,心念尚未成形,當初在意識哈德遜灣出現的那把次元武士刀夾帶悅耳破風聲襲來,輕易斬斷了手中的尺八,隨後粉紅色五芒星法印猛然壓下。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6fJGLO14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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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沙織急喝一聲,匆忙再化雙掌太極印抵抗。
氣勢如虹的粉紅色五芒星法印,以泰山壓頂之姿擊潰沙織的頑抗,紫雲戰甲同時應聲碎裂,沙織不禁發出尖叫,旋身急速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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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慘了,雖然在意識夢境受傷不會影響本體,可是會依照傷勢狀況使得本體意識昏迷。萬一昏迷過久,就沒辦法追趕上服部奈緒的腳步。」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ly8F1mJ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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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不掛的沙織無計可施之下,伸展雙臂,冥想自己處於「臨」的平衡狀態─她想起了自己過世母親曾抱著她哼唱童謠「鬱金香」。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而墜落於井底時,她瞥見玃猿率先抱走化成席杜絲樣貌的玩偶,一道黑影也迅速拉住了瑠璃子布偶。
倏然,沙織背部那朵淡粉紅色的「永生菊」發出灼燙感,轉瞬恢復成白菊後綻放出美麗花朵,一道耀眼白色強光照亮整座井底,一尊威嚴的不動明王從「永生菊」中飛升,打出「五行之印」化消服部奈緒的攻擊。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HQb3A6JfY
相傳陰陽師頭號王牌安倍晴明曾受到不動明王相助,死而復生,因此不動明王備受陰陽道所尊崇,此段軼事的「證據」至今還被供奉在京都真如堂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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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沙織感覺背部傳來火燙感,一股溫暖力量包覆失去力量的全身,肩胛處伸展出一對接近無限透明的綠色翅膀─綠色是瑠璃子最愛的色彩,天使般的雙翅緩緩揮舞,讓她得以正身安穩地降落於地。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xOJpZyL9
綠色翅膀交叉在沙織胸前,當她張開雙眼時,美麗的羽翼和所有意識攻擊均已消失無蹤,自己的意識之身完好如初,極其喜愛的針織衫也套在身上,隨同主人一起發出迷人魅力。
「難道永生菊再次拯救了我?」沙織下意識地輕撫自己背部。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KDBCJX9t
這次是母親和瑠璃子合力在意識之境喚醒瀕死的永生菊,讓花朵發揮最後一次的神蹟。
賀茂沙織眼眶泛淚,她勇敢地擦掉淚滴,審慎檢視四周,發現井底一切恢復如昔。那頭色玃猿手中拿著「肥嘟嘟左衛門」,雙眼呆滯迷茫;「動感超人」則是被放置在一旁,安靜地守護著白色厚繭。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g6ssii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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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吐出一口氣,準備進行最後任務。一支單簧管從井的上方慢慢降落在她的雙手之上,她吹奏了改編版的”負けないで”(別認輸),這是艾綸很想聽見的歌曲旋律。一曲奏畢,沙織確認玃猿已無之前的性衝動攻擊傾向,遂給了他一個擁抱且在耳邊竊竊私語,接著步向厚實白繭的位置。
沙織歪頭皺眉後說:「由於艾綸主要意識受困,我的『填詞術』根本派不上用場,再過五分鐘就要天亮,已經來不及思索其他方法,該如何是好?最後的一塊拼圖就藏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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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開始產生變化,類似井水的物體逐漸湧出,順著沙織腳踝、膝蓋不斷急速上升。一股難以形容的幽黑之氣使人不寒而慄。感應危機的本能督促沙織得趕緊提前離開,就在她將再度化成紫色光球飛離之際,繭裡頭傳來微弱聲音:「小北極熊…Alan…安特拉普博士…」沙織已不及回應,只能化光飛離。
隨後井底傳來玃猿震天一吼,響遍整個意識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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