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沒辦法得知的話,我只好使出『服部流』秘傳的『抽魂寄體術』來幫妳了。」服部大地悄聲詢問沙織。事實上,他根本不懂得「抽魂寄體術」此項究極忍術。
「她們一行人在四個小時之前離開這家旅館,準備前往邱吉爾機場。奈緒神清氣爽,艾綸則是委靡不振。昨晚他和你姊再度同住一間房,大海則是睡在隔壁房。」沙織悄聲回應。
「那傢伙肯定又被吃了,重要時刻還不知克制,真是太糟糕了。」服部大地語氣十分不屑,猶如自己真的是柳下惠再世。
沙織心想:「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一路上不停詢問有關和田朋美的事情,人家根本還不認識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yveUM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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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大廳恰好有一台鋼琴,沙織佯裝一時興起隨手演奏韋瓦第的《四季:冬》,原版本是小提琴協奏曲,她巧思改編成鋼琴即興演奏,十分悅耳動聽。實際用意乃藉機使用「填詞術」以探知櫃台人員意識。由於服部奈緒給出的小費很大方,加上她出色姣好的外貌,讓許多櫃檯人員及服務生印象深刻,不難探查到相關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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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 go,我們立刻趕上去,事不宜遲。」服部大地渾身是勁,彷彿是德川幕府時期真正的一流忍者。
「我們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也沒關係,先進房梳洗吧。第一次搭這麼久的航班加上轉機兩次,真是要命的辛苦耶!」沙織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伸了一下懶腰。
聽到沙織口出驚人之語,她竟一改先前緊張態勢,毫不擔心進度已落後姊姊這麼多,服部大地露出詫異又疑惑的神情後說:「啥?為什麼變得老神在在,難道妳早有準備?」
沙織哼起"折翼天使"的明快旋律,提起行李邁向預定的房間門口。「我也有贏下比賽的時候,別瞧不起賀茂沙織。」
沙織回眸一笑,對傻在原處的服部大地拋了一個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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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忐忑心情步出邱吉爾機場,周遭所傳送過來的感官刺激更加不真實,心心念念想看真正的北極熊,如今願望即將實現,反倒有種說不上來的愁緒與緊張感。一陣寒風從遠處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服部大海與奈緒交頭接耳,神色異常凝重,不知正談論什麼棘手問題?
「沒辦法了,我們不能再等下去,只能依照昨天晚上臨時變更的計畫,改為搭船前往科茨島。」面對整個局勢演變,服部奈緒首次露出憂心神色。
「我原本以為會搭乘直升機去尋找北極熊ALAN。」
「你說的沒錯,那確實是預定好的計劃,但是昨天晚上大海告訴我直升機租賃公司拒接我們這組客人。」
我回想起昨晚大海進房交待事情後,奈緒神情一度變得十分嚴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X4zLZh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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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機衛星定位圖的奈緒繼續對我解釋:「我另外請大海聯絡第二家公司也得到相同答覆,轉而商請與父親公司有合作關係的企業幫忙,誰知駕駛今天竟然請病假。可惜那台直升機遠在溫尼伯,假如在這裡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突發狀況了。」
言下之意,服部奈緒似乎會駕駛直升機?
服部大海再次對我微笑:「A very good pilot!(一位優秀的飛行員)」
從取回視力第六天開始,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發生自己身邊,再添一樁也不覺得奇怪,假如有艘太空船的話,說不定奈緒也會駕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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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阻撓肯定是賀茂拓政插手了,動用他的龐大政商關係阻止我們承租直升機,這一點單憑沙織能力不可能辦到。沒想到緊要時刻,賀茂沙織還是向自己的父親低頭求援。」奈緒語氣顯得有些輕蔑。
我既是欣喜又是擔憂,這代表沙織很有可能已經迎頭趕上,同時父女關係也獲得和解契機,畢竟瑠璃子驟逝,賀茂拓政只剩下沙織這個寶貝女兒。奈緒計劃受阻後,是否會採取更極端的手段?我雖然處於被綁架狀態,卻矛盾地不希望見到奈緒在最後關頭面臨失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8U7fCMJ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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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越來越痛,離北極熊Alan越近,代表做出最終抉擇的時刻即將來臨。
我充分體會到瑠璃子的心情:哪一方失敗都會讓自己傷心無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uYxtpWJ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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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還領先不少,搭船就搭船吧!」我試圖安慰奈緒一時受挫的情緒。
「我擔憂的不是這點,而是賀茂拓政會介入多深?我盡可能低調進行這次計劃,不願用到太多父親的資源,事到如今只好相信野原廣志一次了。」
我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現在過度緊張,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應該不是陰陽師或當今政客,或許是個歷史名人?
「認為自己一個人就夠強大的傢伙,沒有強大的資格。野原廣志曾經這樣說。」奈緒看著自己手機內的聯絡人資料說道。
「這位野原廣志先生是…?」
「野原新之助的爸爸。」奈緒回答之後立即撥通電話,並且講了一連串英文而不是日文。
看來我暫時毋須擔憂奈緒,碰到棘手問題時,她竟然還能記得《蠟筆小新》裡的台詞。
仔細想一想,小新一家人碰到棘手問題時,最後都是靠全家人齊心合力才得以解決。倘若沙織父女可因此和解,進而修補破裂親子關係而完成任務,瑠璃子在天上應該會感到欣慰才是;反過頭來看奈緒父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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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撥了第二通電話,這次在通話中使用的是日文。沙織已經拈弓搭箭,奈緒的武士刀終於要出鞘了嗎?
我的心是否會因此自動裂成兩半?
一陣強風撫過,捎來了北方寒冷的海風氣息,最後決戰的凝重氣氛圍繞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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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後的沙織坐在梳妝台前喝著熱牛奶,穩定此前浮躁思緒。服部大地眼見沙織暫時放下緊繃情緒,也跟著放鬆了起來,悠閒在浴缸裡泡澡,腦中浮現和田朋美演奏豎琴的美麗倩影。事實上,在這趟旅程中,他壓根沒有緊張過,或許這才是真正頂尖忍者應有的沉穩架式?
泡過舒服熱水澡後,服部大地才想起來必須搞清楚目前狀況始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l2k2J1x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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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正在按摩自己雙腿,緩解遠程飛行後的不適,接著開始幫大地解惑:「我在出發時打了電話給父親跟爺爺,告訴他們瑠璃子已經不在這個世上,至於理由請容許暫且保密,並請父親答應幫我一個忙,就是動用他的人脈關係去阻止奈緒租借直升機。原本打算連船隻也一併拒絕出租,可是單憑我們無法順利取得菌體,所以讓他們『只能』租到一艘船,換句話說,船長就是我們的暗樁。現在正好是哈德遜灣的結冰季節,願意冒險的船隻本就不多,她們眼下沒有太多選擇。船長會把正確位置回報給我們,到時候再搭直升機去攔截獵物即可,這樣不就事半功倍,真正的守株待兔啊!」
「居然有辦法算計到我老姊,真的不能小看妳。妳父親願意幫忙也出乎意料之外。」服部大地忍不住嘖嘖稱奇。
「我原本不寄望他會出手援助,所以祈求上天與瑠璃子能夠庇佑我們,瑠璃子在天上可能對爸爸說了些什麼吧?」
沙織望向窗外的短暫白晝,天空再次飄下皚皚細雪。
這是第一個奇蹟,沙織祈求第二個奇蹟也能像推倒骨牌效應一樣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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