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往愛德蒙頓機場的航班上,賀茂沙織想起和田朋美正在溫哥華與樂團進行巡迴演出,於是打了一通衛星電話給她,等待「第二個奇蹟」能夠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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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二十六歲的和田朋美乃出身名門世家,先祖很早就前往溫哥華發展而獲得經濟上的成功,在著名的「哈德遜灣公司」甚至擁有小部分股權。
哈德遜灣公司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主」,如今反而容不下北極熊的「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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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朋美並非在日本土生土長,目前連日文也不甚流利,直到最近半年才開始定居在東京,努力學習日文及相關文化。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9nYVPlvMv
小時候在自家山莊別墅度假時,發現自己能用旋律吸引鳥類、松鼠、兔子或其他動物前來,便偷偷開始練習這項特殊能力,後來發現竟然也能吸引人們行動、暫時改變或停止其意識,備感不可思議。
因緣際會下,朋美在一場音樂會中結識賀茂沙織。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tQiIFrFV
當時她只是台下觀眾,入場時發現有一隻漂亮蝴蝶誤入音樂廳,如果放任不管,一定會被「處死」,當下她便使用「喚音術」順利拯救蝴蝶,同時也被在現場的沙織所感應。
音樂會散場時,個性大方的沙織主動上前搭訕,兩人很談得來,一見如故,很快就成為好友。沙織開始一五一十告訴她關於日本陰陽術的歷史,也當起她的日文老師。和田朋美對歷史本就十分感興趣,發現自己很可能是被天皇流放的陰陽師後代則是更為好奇,可惜她來不及結識瑠璃子,否則三人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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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三人,應該是四人,妳們忘記把我算進去了。」服部大地聽完沙織介紹後,趕緊用手指比向自己。
「朋美經濟無虞且才華洋溢,即使不靠家裡支持,也已經有不少樂團向她招手。」神似偶像白石麻衣的精緻漂亮臉蛋,加上天真無邪笑容所散發的清新脫俗氣質,在緊要關頭出現更令服部大地心醉神迷。「其實她想要設立一家事務所,專門幫助人們找回走失的毛小孩,分文不取,可是要用自己和毛小孩之間故事與照片作為報酬。」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Aj6PPiQlJ
朋美充滿愛心又熱愛大自然,也是沙織此次求援的主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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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接著向朋美說明當前的緊急事態,祈禱第二個奇蹟能協助挽回頹勢。
「功虧一簣,當初應該提高警覺。『射影術』也是催眠的一種,歐熙恩指導拍照姿勢時,趁我分神之際用快門聲來催眠,所以方才就真的被射了!」沙織懊惱程度不輸給大地。
「妳們兩人聯手再度召喚ALAN前來這裡如何?」
沙織無奈答覆:「行不通,奈緒她們正好會遇上牠,順勢來個甕中捉熊。」
「我們可以drive ALAN away!」日文還不流利的朋美提出一個大膽建議。
「啥?騎上北極熊?這不太好吧。」服部大地憂心忡忡答道。
賀茂沙織已經受夠這個多話的笨蛋。
「朋美提議可以把ALAN驅趕至接近曼塞爾島的海岸,看來牠在這座島沿途上的斬獲不多,在海邊或許可以飽餐一頓,再泳渡到曼塞爾島。這樣一來等於把戰線再度拉長,雙方進入延長賽。不過到底該怎麼做呢?」沙織顯然有點納悶。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0uTeIQ6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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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美露出迷人甜笑,隨後專注神情冥想ALAN樣貌,開始撥弄手上似乎發著光的萊雅琴,一陣奇怪難以形容的不成調旋律自弦上發出。
心領神會的沙織笑了一下,隨即閉上雙眼加入演奏。
服部大地不明就裡,琴音本身依然美麗,但是整體聽起來很難稱為旋律甚至覺得相當難聽。
「管他的,有朋美就給讚!」
服部大地裝出陶醉神情,等待計畫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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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遇上北極熊ALAN的奈緒車隊停下奔馳腳步,準備以步行接近一公里外的目標。這時遠處再度傳出萊雅琴樂音,整體旋律聽起來十分詭異奇特。
「這是倒著演奏的莫札特《土耳其進行曲》。」我不禁喊出聲。
服部奈緒忽然有些遲疑,這場科茨島上的對決出現意料之外的人物,而且擁有特殊能力,會合後的歐熙恩則是面露錯愕神情,失去了原本的從容自在。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4NA91f2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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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點趕過去,大家用跑的。」奈緒發出一道命令,大家整齊劃一努力往前奔跑。昨日練習的冰上跑步發揮作用,讓我不至於落後太多。
努力奔跑的我心中苦思:沙織她們還能從跌倒中再起身奔向終點嗎?
詭異旋律不絕於耳,我心中的思緒越來越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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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眼前終於出現闊別已久的北極熊ALAN身影,牠緩緩站立起身,龐然大物般的身型使我膽怯不前,想當初還是個害羞小熊模樣,如今站起身已有將近兩百五十公分高左右。
牠站在距離海岸五公尺處,說不定該處已是海冰範圍,那裡是一條由冰原延伸出去至海中的狹窄通道,宛如大型演唱會的「花道」─表演者可以藉由伸展的花道深入至觀眾群內部,讓彼此能有更多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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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熊ALAN見到陌生人類出現,旋即仰天發出吼聲,警示眼前眾人千萬不要再靠近一步。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EIJ2S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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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有條不紊地指示大海與歐熙恩分頭進行任務,兩人取出剩餘的海豹肉及魚肉,散布在雪地之上,儘可能引誘ALAN遠離海岸而進入他們設下的「結界」之內。
起初ALAN有些心動,飢腸轆轆的牠無法抵擋眼前食物的召喚,一步一步走向可口美味的食物,然而有一股無形力量又把牠推向拍打出些許浪花的海岸。
眼見又是一場「蹺蹺板式」的拉鋸戰,奈緒果斷挺身而出,雙手後揹在腰,神態自若,看似輕鬆寫意而毫無防備。她以無比果敢的姿態步向北極熊,我想阻止她的危險行為卻無法喊出聲音,奈緒的氣勢讓人完全折服─心中的那把刀早已握在手中。
猶如不動明王的威嚴姿態,服部奈緒越靠越近,絲毫沒有退縮跡象。縱使此刻出現怪獸哥吉拉,她恐怕也會毫無畏懼迎向前去。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4Gkgr54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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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奈緒專注凝視著ALAN,全神貫注使出「欲念之女」的神奇力量,難道也能對野生動物產生作用?
頓時,ALAN揮掌斬斷自己的猶豫,竟然開始向奈緒緩慢移動。
新時代之神與掌握人類愛情存活的北極熊,兩者在一條冰原花道上即將相遇。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85iDGOl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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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奈緒抓準時機,出其不意從背後取出麻醉槍,精準射向ALAN,不一會兒,牠便癱軟在冰原花道之上,陷入了屬於牠的美夢之境。
眾人試圖把ALAN拖離那條花道,然而牠的體重至少有七百公斤,像顆巨石般砸在海岸之上,幾乎無法被移動。
奈緒當機立斷說:「我們的時間有限,把醫療箱拿過來,我要直接就地取出菌體晶片。」她仔細觀察ALAN狀況,發現左手臂處有人為縫合疤痕,菌體應該就打在裡頭。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49Xht3i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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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知道北極熊ALAN心心念念的對象是誰?我對此感到十分好奇。
「是牠的母親。」奈緒讀出我的心思後答覆。
「啊,原來牠一直想念著當初在北極熊監獄被迫提早分離的媽媽。」
沙織、瑠璃子和奈緒三人的母親分別因為不同原因,很早就辭世了,不知奈緒是否會難過地想起自己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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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太過緊張,我全然沒發現天色已完全轉暗,海面發出冷冽的黑藍色微光。天空中出現一道淺白色裂縫─彷彿對北極展露笑容的殘月,雖然光芒十分微弱。
頭戴照明燈的奈緒對ALAN再注射一劑麻藥,接著把一口冰冷海風深深吸入自己肺部。下一秒鐘,她毫不猶豫拿起消毒後的手術刀開始展現神蹟,一抹豔紅劃開人類與愛情的結合。
眼前的奈緒影像宛若重疊著柳生宗一郎先生的身影,快、準、手眼協調集中力量的俐落刀法,頃刻之間,把所有阻礙一一清除。她猶如在海冰之上施展柳生一脈相傳的精湛刀法,氣勢甚至能劈開海冰,開拓出一條全新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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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頓了一下,難得皺眉後開口。
「艾綸,伸出你的左手食指。我要解開瑠璃子設下的禁錮。」
我脫下手套,把食指放在奈緒眼前。還來不及感到疼痛時,一公分的鮮紅慢慢在食指上滲出血珠。奈緒小心翼翼收集四五滴血珠後,口中念念有詞,把我的血液滴入ALAN被切開的手臂,隱約可見到一片小小物體好似閃著綠色光芒,不論是真實抑或幻覺都令人不寒而慄,奈緒示意要所有人暫時先退離海冰花道。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692596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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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時刻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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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食指簡單包紮後,我將雙手伸入口袋保暖,赫然發現左口袋中有三顆柳丁種子。
「這個…難道是當初陳醫師的那三顆柳丁種子?」忐忑不安的我,用右手仔細探索右口袋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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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沙織及朋美同時被一道力量震退好幾步,不得不中斷倒著演奏的《土耳其進行曲》。
沙織的語言或其他能力可能遠不如服部奈緒,可是她的音樂造詣相當高,學會萊雅琴演奏及「喚音術」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現在已經達到高水平演奏標準,對於陰陽術的領悟力及音感都超越常人,連朋美也感到非常詫異。剛才短短數秒她便明白使用「喚音術」時,如果把音樂倒著演奏能變成「驅趕術」,更了不起的是沙織立即聽出朋美所演奏的曲子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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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欲念之女出手阻斷我們的能力。」沙織隨即穩定浮動又不安的情緒。
服部大地忽然冒出一句話:「我聞到血腥味,好像是美味的海豹肉。」
「你是北極熊嗎?你的嗅覺怎麼可能那麼好?」
「沙織,別小看服部一氏,我可是頂尖忍者耶!」看來服部大地已恢復體力與那少根筋的腦袋。
和田朋美被服部大地逗得頻展笑顏,連連犯錯的大地似乎更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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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ALAN與艾綸很近了,估計現在奈緒正動手術取出晶片和菌體,之後還要進行縫合的步驟,應該會再花上一點時間,我們必須把握最後機會。等到她順利取得菌體晶片後,大地立即施展『操影術』,搭配朋美的『喚音術』困住奈緒,我和艾綸會把晶片給搶過來。聽清楚了嗎?」沙織說出了最後的守株待兔計畫。
話一說完,沙織已全力向前衝刺,朋美不落人後跟隨在後,服部大地沒預想到兩位美女穿著厚重衣物能在雪地上奔跑如此迅速。他立即做了衝刺動作,結果第一步就因重心不穩而跌跤。
沙織生氣地回頭張望:「我收回在直升機上的話,你還是放棄好了。」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m125Ny3Yn
兩道絕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nZ9efb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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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鬼島?為何都沒有草?不然我就可以施展苦練已久的『草上飛』。」
大地抬頭看向深灰色天空,殘月的笑臉形狀好像在嘲笑他的愚蠢。
「好啊,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教訓妳的,連月亮都敢取笑我。」他急急忙忙趕上前去,模樣萬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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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賀茂沙織眾人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服部大海手持短棍做為防衛,不斷使用「浪潮術」震退眼前的一頭飢餓北極熊。牠肯定在附近覓食,嗅到鮮肉血腥味加上聽覺非常敏銳,便循聲踏足而來。
服部奈緒一行人並沒有攜帶可以嚇阻北極熊的空彈槍枝,而歐熙恩的「射影術」此際幫不上忙,只能一旁守護持續進行手術的服部奈緒。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QVw7E8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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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見狀後大聲喊叫:「艾綸呢?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我在殘月照耀下朝她揮手。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CRr0NWXh9
被綁架之後經過將近四十八小時,再次見到賀茂沙織卻是遠在極地圈邊緣的科茨島上。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J7AiPb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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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的好複雜。
兩間812號房離這裡到底有多遠?
經過如此漫長的距離,我仍舊無法為愛情做出一個適當的詮釋及抉擇。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V5PICmG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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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邊有位看起來很莽撞的男子,應該就是服部大地─奈緒與大海的不成材弟弟。這是我首次見到他,之前是和他的影子有過接觸,從服部大地整體給人的感覺與現下窘態,我內心不禁感嘆:「真是塊崎嶇的大地。」
我定睛一看,沙織身旁還有一位超脫凡俗的仙女手持萊雅琴,正準備彈出優美曲調。
「她是住在這座島上的寧芙(Nymph)?沒想到神話是真的,而且東瀛陰陽師竟然可以召喚出西洋的仙女。不對啊,她身上穿的是名牌夾克。」
喃喃低語的我從非現實的想像中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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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種意識會被完全控制,人或生物都一樣。」正在幫ALAN縫合的奈緒突然說出這句話,似乎精準分析了眼前的戰局。
我自己最後的意識抉擇呢?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CCUy3sH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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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般的仙女用萊雅琴演奏出孟德爾頌(Felix Mendelssohn)所作曲的《乘著歌聲的翅膀》,宛若至福樂土才會出現的美麗樂音散發輕柔氛圍,化做一個又一個豆芽音符圍困住那頭猛然來襲的北極熊。剎那間,牠不知所措,佇立原地不動─幸福暫時讓他忘卻了飢餓,孟德爾頌的名字”Felix”本身就帶有「幸福」的意思。真是冰雪聰明的一位仙女!
仙女的萊雅琴音似乎奏效,眾人還來不及喘息時,孰料,後面竟然竄出另一頭北極熊,雖然體型較小,仍然會對大家造成生命威脅。牠們的目標不是人類的愛情,只有眼前的海豹肉塊及鮮魚,然而份量不足以飽食,很快就會轉而攻擊人類,甚至是正在接受手術的ALAN與專心手術的奈緒。
心慌不已的我完全無法提供任何協助,只能祈禱瑠璃子在天之靈能夠保佑大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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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接不暇的狀況下,天堂來的仙女差點遭受襲擊,幸好服部大地一個躍身飛撲幫助仙女躲過第一頭北極熊的揮擊。
「竟然敢攻擊我的仙女,這下饒不了你。」服部大地連打九個手印,口中唸唸有詞,打算施用獨門「影之術」。
「你完蛋了,拜託動物保護人士請先跳過這個畫面,我要用北極熊影子痛揍牠自己。」胸有成竹的服部大地語氣興奮異常,彷彿自己即將取得壓倒性勝利。
「阿勒?毫無動靜?怎麼會這樣。」服部大地的「影之術」從未失靈,此際卻像個自言自語的傻子,癱軟在北極熊眼前。
北極熊被他的挑釁動作惹怒,準備給他迎頭痛擊時,奇怪的旋律再次盤旋在耳邊。沙織取出自己的萊雅琴,倒著演奏《D大調卡農》,這是她最熟悉的樂曲,手指熟稔撥弄琴弦時對服部大地開口:「你這個白癡,地上根本沒有任何影子。月光對於陰陽術有正向加持作用,滿月時,陰陽師能力最強,現在幾乎呈現無月之夜狀態,對大家都很不利,你對準夜空的殘月,把它上頭的影子給移走!」
服部大地不敢相信沙織說出的話語,何時她變得和自己一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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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呀!我和朋美支撐不了太久,瞧瞧你大哥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朋美奮力重新站起身,順勢演奏巴哈的《G弦上的詠嘆調》,冒失美女加上文靜脫俗的仙女聯袂出擊,等於一前一後用旋律夾擊第一頭北極熊,讓牠處在進退維谷的窘境。然而,可看出牠的整體動力往前,可預見不久之後,這道旋律結界將會被打破,畢竟沙織的「驅趕術」才練習不到十分鐘。
突然出現的第二頭北極熊也是打死不退,服部大海艱辛地苦苦支撐,在攝氏零下四十度的狀況下,竟然全身是汗,氣喘吁吁,兩眼發紅。
心急如焚的沙織再度對服部大地喊話:「瑠璃子曾說弦月是地球上肉眼可見的最大影子,那就是地球本身的影子,你不相信瑠璃子的話嗎?」
服部大地緩緩從雪地上站起身,雙眼炯炯有神望著那抹殘月,他的身軀好似隱隱發出金黃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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