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面貌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臉孔不停左右旋轉晃動,歪七扭八的五官開始在我眼前消失……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H9hIa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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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功虧一簣。」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95Z0wvgmT
賀茂沙織…不,她不是沙織,是「大魔王」服部奈緒在我面前哀怨地輕吐嘆息。
此刻我腦中想的全是三年前的「那個她」,然而我並不知道她的實際面容,因此眼前所見乃模糊不清的臉孔五官─這就是「欲念之女」的能力缺點。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LhqLVKg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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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竊喜獨自打贏第一仗後,似乎感到一記巴掌再度搧了過來。霎時,我昏厥了幾秒鐘,腦中一片漆黑,完全不存任何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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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啊,艾綸!」
「妳又打了我一巴掌,服部奈緒。」我在迷茫之中睜開雙眼,猶如從沉睡千年的古墓中緩慢甦醒。
「你在說什麼傻話?」服部奈緒緊抓我的右手臂拼命搖晃著,我卻無法動彈。
「死定了!」才剛取回視力沒多久,竟然馬上就要歸於永遠沉寂。「上天,祢為何要這樣捉弄我?」我發出泫然欲泣的低聲悲鳴,接著認命地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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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畔出現細微聲響,世界從永夜漆黑的夜空抹出一道綠色極光,輕輕撫摸我的冰冷雙頰,祥和又溫柔的觸感,好比母親對襁褓中嬰孩充滿無限愛意而細心呵護。似有靈性的極光擴大它的渲染,恣意又狂放地在淺灰藍色夜空上盡情奔跑,剎那間,所有美麗的極光收束成一點,幻化成一條綠色小溪,從夜空中緩緩傾瀉,所有溫暖光芒注入心臟之中,我的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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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聆聽耳邊呼喚,極光源頭發出的聲音是單簧管吹奏的《D大調卡農》旋律,令人感到幸福的一種絕妙平衡感。
這就是身處天堂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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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睜開雙眼,先確認自己位置─並不是永夜北極冰原,而是三年前的812號房,我依然被動地躺在舒適床上。我伸手往記憶中床頭櫃的方向探索,真的有兩枚保險套。
「天堂還需要這種東西嗎?」
眼角餘光探索周遭時……
「啊,坂井泉水小姐!」
我果然是在天堂,雖然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樣。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7zkFYuMK
咦?怎麼不是唱”負けないで”(別認輸)而是演奏帕海貝爾的《D大調卡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FFrEmRp0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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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撐起耗盡氣力的身軀,勉強坐了起來,一時之間意識不甚清楚。
「我不是坂井泉水更不是服部奈緒,我是賀茂沙織,你忘了嗎?」眼前長髮女子放下單簧管,取出隨身護照與一張代表殘酷現實的「死亡證明書」─上頭寫著賀茂瑠璃子。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66trtM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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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發生的還是會實現,已經發生的仍舊改變不了。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e5G4C0nrY
就是這個世界與社會最殘酷的地方。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cePEV1A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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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綸,或許你認為這些文件都可以偽造或變造。眼前的我,可能被你認定是服部奈緒,可是目前為止的一切,你都只能選擇相信,不是嗎?縱使存疑,你還是只能配合行動,沒有選擇的餘地。」神似坂井泉水的長髮女子用肯定語氣向我施咒:「有時候人生就像是搭摩天輪,一旦坐了上去,就必須配合步調,直到轉完一圈為止。」
原來我不是在天堂,而是被命運之神安排坐在逃不出去的摩天輪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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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織,妳怎麼知道要帶我來這裡?」目前我別無選擇,確實只能把她當成賀茂沙織。
「在你救了陳醫師之後,腦中最後殘存意識就是這家飯店與房號,所以我就把你拖來這裡。你曾短暫醒過來,也聽了我的自我介紹,可是在聽到『敵人』之後竟然再度昏厥,一定是服部奈緒下的催眠術。」提到服部奈緒時,我可察覺沙織一臉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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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後眼角餘光掃視房間,床頭櫃上電子鐘顯示晚上九點,訝異發現桌上擺放著鮭魚白醬義大利麵、一碗炸醬麵與滷肉飯、一杯熱拿鐵和一罐啤酒;沙織卻仍穿著下午那件桃紅色無袖合身上衣。
「啊?妳還沒在我面前全裸和洗澡喔?」
「笨蛋,你在說什麼?」沙織臉色像可口的草莓又立刻轉為生氣地咒罵:「我怎麼可能在你面前全裸?」
「唔…這…」一時間我還無法抓住現實與非現實的界線。
我把半夢半醒之間的遭遇一五一十、盡可能詳細全向沙織報告─或許有些許遺漏的地方。
沙織若有所思,迅速整理與消化這些話語。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7evabr7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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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餐點是…?」我指向桌上食物發問。
「你在睡夢中的意識相當清楚,似乎和某人正在進行對話,甚至把心中低語都說出來,包括認真點了這些食物,於是我在廿分鐘前用客房服務點餐,才剛送來沒多久,不如先一起吃飯,你的肚子應該也餓了。」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3qNC4K9oh
接下來和我在半夢半醒之間所發生的情形如出一轍:沙織很喜歡麵與滷肉飯的味道,不一會兒便全部清空,還擅自喝了我的熱咖啡。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tMRBzdm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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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欽佩服部奈緒的強大能力,竟然有辦法把我心中想法給說出來,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正確,但是也差不多了。」賀茂沙織滑著手機秀出她和瑠璃子的合照,居然和我所見到的影像一模一樣,唯獨少了在植物園中的那張照片。
「艾綸,除了我在你面前脫光衣服與洗澡那段,幾乎可說是毫無偏差填補了這三個小時的空白,簡直就是把平行時空發生的過去給『複製後貼上』嘛!中文成語叫做『重蹈覆轍』,我沒用錯喔?這樣也好,寶貴時間一點都沒浪費。好可惜,功虧一簣…」沙織敘述的結尾與服部奈緒說出的話語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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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可惜?」如夢初醒的我依然咀嚼著孤獨的滋味。
「你先摸摸看自己全身上下。」
「什麼?」我滿頭霧水卻依舊照沙織的指示行動,赫然發現在襯衫胸前口袋被放了一顆超迷你竊聽器。
「好可惜,接下來她們聽不見我們的對話。」沙織把竊聽器丟在地毯上,隨後用力踩踏,好似把所有憤怒都化成最後聲響,強力傳遞給服部奈緒。
「即使服部奈緒能力再高超,也不可能超出科學驗證的範疇,至少目前是如此。倘若要在特定時間與你在夢境中深度交談,還必須使出相關忍術或催眠,太過於不可思議。以最簡單的科學假設來看,必須你腦中的α波(阿發波)頻率與某蟲洞相同,且服部也必須找到該蟲洞,並設法讓自己的α波同時符合你與蟲洞當下的頻率,一不小心便可能會『錯頻』,難度太高且機率又低,不可能有高度把握一次就成功,保險起見,還是用傳統竊聽器作為輔助,以防萬一。服部奈緒向來心思縝密,城府極深,能做的防範工作都會做得很齊全。讓瑠璃子帶著噬情菌離開,可說是她的一大失策,也徹底打擊她對於愛的信心,無疑是一次重大心靈創傷,她或許又朝蛻變成妖怪踏出一大步了。」沙織說的頭頭是道,語氣充滿自信卻又帶著不滿。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kwYixiq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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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沙織的分析,雖然挺有道理,然而服部奈緒對於感情的理解,會是如此膚淺嗎?瑠璃子到底是被服部奈緒何種特質所吸引?
愛上一個人,真的不需要理由?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QUCxXp3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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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懷疑什麼?」沙織表達方式很直接,和外表給人的印象大不相同。
「我在思考瑠璃子喜歡上服部奈緒哪一點?」
「你考倒我了,我從來沒問過這一點。」沙織拿出手機,準備揭曉服部奈緒的真面目。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YXtyi75Ib
一張身穿標準黑色連身競賽泳裝,頭戴泳帽,掛上護目蛙鏡,以極其果斷又美麗的姿態準備躍入水中。
我不禁開口:「這是服部奈緒?」
「是呀,這張還是瑠璃子傳給我的。」沙織點點頭。
「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出身材非常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是不是正盯著她的大胸部?」沙織翻了一下白眼後好似有意較勁,身子微微前傾,露出一道深深的致命胸前弧線。
「啊…完全比不上沙織的絕美身材。」我移開視線並說出真心話,毫無恭維與虛假。
「可是女人不能只靠第二性徵。」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cQhs5XpV
這句話我藏在心中。男人更不能只依賴第一性徵去作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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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服部奈緒不只有大胸部而已,能力已經遠遠超乎我的預期,不管是咒忍術或催眠,反正你都中招了,厲害的地方在於她和你在夢境或意識中可以順暢對話,並一步一步引導你走向事件的核心。她最終想喚醒潛在於你體內的瑠璃子意識,取得菌體所在正確位置的資訊,這也是我的目標之一,絕不能被她們得手。服部奈緒雖強,幸好我的拿手好戲依然奏效,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幸福及平衡的感覺。」
沙織所指應該是吹奏帕海貝爾的《D大調卡農》旋律,輕柔如母愛一般的真誠又細緻,把我從失去自我意識中輕輕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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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心有所感而對我解釋:「在母親意外過世的晚上,我流著淚走到靈柩前為她吹奏送別曲,不知不覺便演奏了帕海貝爾的《D大調卡農》。國外許多新人會在婚禮播送或演奏這首曲子,據說是最能讓人感到舒緩及幸福的樂曲。以常理來說,好像不該在悲傷時刻吹奏這一首樂曲,但是當下無意識地就流洩出這首旋律。」
「可以請問令堂所擁有的能力嗎?」我記得夢中的沙織說母親也是陰陽師後代。
「媽媽就像是天使,她的能力是『哈皮術』與『記憶讀取』。」
「什麼是『哈皮術』?」我的眼神流轉間充滿疑惑。
「就是happy的日文片假名發音,當她使用這項能力時,可讓對方短暫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所以她就像天使一樣!然而卻無法對自己施術,也不願意用作弊的方式來維繫婚姻。」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mis9sHbvE
那天晚上,沙織一定是見到自己母親像天使般擁抱著她,才隨《D大調卡農》旋律緩緩飛往比黑更黑的夜空,發出溫暖銀白光芒,遍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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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海貝爾的《D大調卡農》曾在1977年被美國NASA太空總署隨同一艘探索宇宙生物的太空船被送往銀河系深處,目前仍可以透過NASA網站追蹤這艘太空船,是唯一一首超出地球範圍的古典樂曲,名副其實的天使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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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從母親最後的天使擁抱記憶中回神:「可惜服部奈緒沒能從你或瑠璃子殘留意識中問出菌體所在位置。假如被她問出來反而更省事,我們這方有信心可以比她早一步拿到菌體,都怪你神來一筆的奇怪推論,打斷最後的消息取得。」沙織說完後發出「嘖」的一聲略表不滿。
我不知道沙織的自信從何而來?竟然有把握可以比服部軍團早一步拿到噬情菌,竟然還怪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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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最後的推理相當精彩,也超乎我的預期。你真的認為瑠璃子把菌體放入北極熊體內?我曾經思考過瑠璃子不會把菌體放在身邊,她是個謹慎又細心的人,租屋處我也找遍了,確實沒有保存那些菌體,除了房東提供的最基本家具外,裡頭十分整潔與簡便,僅有一台她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整體而言,甚至看不出有居住的跡象。」電腦及雲端硬碟也無相關資訊,連最後的網頁瀏覽紀錄也全部刪光,沙織附帶說明。
「真的是一乾二淨。」我嘆出一口氣。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4eH88Ib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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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沒有餘地的消逝,代表僅剩下他人的記憶來維繫與亡者形而上的存在。
遺留的物品會誘發與加強人們記憶的力道,瑠璃子幾乎沒有留下在台灣生活的任何東西,她真心打算抹滅過去這段寂寞煎熬的時光,更不願讓親友聯想到任何悲傷回憶。瑠璃子意志力超乎常人,體貼細心程度更是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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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沙織再次秀出瑠璃子身穿北極熊短袖上衣輕捧娃娃的照片。
「沙織,請仔細看瑠璃子當時神情,可以看出她相當疲憊,好像剛跑完全程馬拉松或是用『快銀』的速度184秒繞地球一圈,表情卻非常滿足,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瞬間的感受可能超越戀愛感。」我和沙織一同注視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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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只有愛情而已。
「噬情菌」目前僅會吃掉愛情,但是它或許會持續進化,並且開始吞噬其他類型的愛。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WIc3rTNz
部分人類可以掌控秩序,卻不可能控制世界的萬物,尤其是那些「不存在」的東西─知名微生物學家說過「不存在比存在更難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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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瑠璃子所得到的不僅是愛情而已,更體會至高無上的無私之愛。想要努力保存對妳和爺爺的愛,所以她選擇放下,試圖恢復『臨』的狀態。不會凋謝的花,無法綻放它的美麗。可惜瑠璃子用了毫無逆轉可能性的終極手段。」我悲傷地說出最後想法。
沙織收回手機後端詳她與妹妹合照,宛如掉入回憶時空漩渦,撫摸那時溫柔的瑠璃子記憶。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zjm1ipc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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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收起手機後開口:「在瑠璃子無端失聯之後,我曾透過管道和日本負責出入境的海關人員們聯誼,也沒能從他們的近期記憶中發現瑠璃子入境紀錄。半年後,服部奈緒曾親自找上門來,服部一氏眼線那麼多,倘若瑠璃子真的人在日本,肯定會被發現。服部奈緒口風很緊,我也無意和她深談,我們共同目標都在瑠璃子身上,她要的是噬情菌,而我只要瑠璃子平安歸來。」
沙織也用許多間接證據證明瑠璃子不曾回到日本,因此瑠璃子很有可能真的去找北極熊,彼時在上野動物園的發言成了可能實現的預言。
「接下來的這段期間,A.L.A.N.沒有指派新任務。2020年要舉辦東京奧運,組織重點放在防止恐怖攻擊事件的演練;服部奈緒不惜自己易容成瑠璃子模樣與使用催眠術,讓組織以為瑠璃子一直準時報到每次的會議或演習。這種無法完全掌握底下成員的組織不要也罷!」沙織對於政府組織的無效能感到十分不滿。
「你知道日本每年大約有將近八萬人消失嗎?在一個完成現代化的民主國家,那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在法律上尚未被認定死亡,卻不知人在何方?」沙織輕敲了一下身邊的飯店窗戶,似乎只要再用力一點點,就足以把整座飯店的所有窗戶瞬間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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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反駁她的看法。
每個人也許都是採取極為類似的態度,只有選舉投票那一天,你才是國家的主人,當選票投入票匭後,多數人再度變成傲慢國家的奴僕,每晚打開電視機對著政論節目不停咒罵:「只有選票與鈔票才是政客的信仰。」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P1GSzkD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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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須防止權力的跋扈。」我不自覺念出京都大學學生抗議通過《新安保法》的宣言。從「昭和妖怪」到他的外孫安倍晉三掌權,這段漫長歲月足以使迷失路途的少年變成寂寞買春的大叔,從既有的失衡過渡到新時代的失衡。
「你說的沒錯,秩序必須被改變,可是愛情絕不能消失,瑠璃子不也是這樣想的嗎?」沙織對於權力的跋扈顯得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妳真的如此渴望愛情?」我問道。
瑠璃子考慮的因素恐怕有更深一層涵義,我暫時不打算和沙織討論這個問題。
「道之真諦,不過自然而已。我只是想維持『臨』的狀態。艾綸,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沙織用模稜兩可的態度對我做出回應。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MSeveeYO
我愣了一會兒,飯店房間窗外傳來救護車由遠而近的鳴笛聲,暫時劃破沙織設下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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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急促鳴笛聲代表某條生命的「臨」正呈現毀滅狀態,醫院就是拯救那狀態的神聖道場。我從神聖道場被釋放出來,但是始終欠缺「臨」的感覺,短短不到一周便覺得輕微憂鬱症變得更加嚴重。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XpoYRgFA
寂寞國的憂鬱緊緊束縛著一切,令人感到呼吸困難,無法掙脫……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7lCupZ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