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萬分難熬的兩次轉機時光,賀茂沙織與服部大地終於搭上最後一段航程。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3xgk9i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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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會瞬間移動就太棒了。」缺乏耐性的服部大地已經苦悶到語無倫次。
「不久之後,人類的科技或許就能夠辦到,那個時候恐怕也不再需要人類了。」
「欸,什麼?」
賀茂沙織想起不久前看到某科技公司的人工智慧機器人發表會影片,其中兩位機器人動作和人類幾乎沒有分別,甚至可以做出高難度的空翻跳躍動作。
現場工程師們紛紛鼓掌叫好,沙織心中反倒不寒而慄。許多電影及小說的情節,一一在人類社會中被實現。說不定人工智慧機器人懂得謙卑及慈悲,會代替人類營造出一個適合所有生物生存的環境─除了人類之外。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Kfzys59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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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回過神來後對服部大地說:「喂,你可以適應時差嗎?」
「沙織,妳忘記我是頂尖忍者嗎?這點小事用不著擔心。只要待會進入旅館後,讓我吃個褪黑激素、小睡兩個鐘頭就沒問題了。」大地迅速打出九個手印後拍胸脯保證。
「我們沒這麼多時間,只能做簡單的梳洗就要追趕前方的北極熊。難道你忘了有D罩杯的白石麻衣和亞沙美等著你?」沙織試圖用女色激發服部大地的無窮潛力。「對了,她的名字是和田朋美,朋美是我不久前認識的朋友,專攻豎琴與古典吉他。」
沙織取出手機,秀出一段影片給服部大地。
霎時,服部大地猶如中了「隔空操儡術」,一時間完全無法言語。
影片中的和田朋美有著一頭柔順烏黑秀髮,身穿華麗飄逸的露肩禮服,神似偶像白石麻衣的容貌露出魅力笑顏,時而閉眼時而望向撥動琴弦,巧妙指法演奏出不同韻味的巴哈《G弦上的詠嘆調》,所有悲傷彷彿隨著旋律起舞而忘記自己的使命,肌膚閃著溫柔光采,禮服襯托出不輸給沙織的好身材。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eevQqV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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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像仙女一樣美唷!」沙織神情非常得意。「追求她的人可以組成一支美式足球隊伍,要求聯誼的人更多!我可以幫你一把。」最後一句話點燃大地心中的引擎。
「事不宜遲,我們下機後直接出發,千萬別讓我姊得逞了,我必須捍衛全世界的愛情。」他左手握拳,信誓旦旦發出豪語。
沙織再次用「朋美咒」成功鎮住大地浮躁又懶散的性格。
正當沙織欲收起手機之際,靈光乍現的她起身走向一位笑容可掬的空服員,似乎要求特別的服務而開始交談,隨後消失在服部大地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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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逐漸掌握在雪地上快速行走要領,倘若要奔跑的話,雖有相當難度,應該也可以順利辦到。我從距離旅館約兩百公尺的地方,以小幅度跑步的方式回到出發點。
「果然會滿頭大汗。」我的心中浮現渺小的成就感。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u0Ix2O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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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性敲了敲房門後,我步入和奈緒同住的房間。一陣茉莉花香混合佛手柑香味撲鼻而來,穩定方才興奮的情緒。她依然身穿那件猶如具有魔力的藕芋色絲質睡衣,正仔細進行夜間保養工作。來到酷寒之地後,連帶使用的保養品也跟著替換,奈緒果真非常細心又一絲不苟。
「已經可以適應了嗎?」她輕按雙眼四周,接著用漂亮手指以彈奏鋼琴方式,快速敲打自己臉上的每個部位,宛如用法術把眼霜一點一滴灌入自己肌膚之內。
我微笑點頭:「心中有一點點成就感,好久沒有這種感覺。」我拿起浴巾走入浴室梳洗,不消片刻便穿著保暖睡衣坐在沙發上擦乾自己日漸稀疏的頭髮。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4U87dk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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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時機已到,我對她說:「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何瑠璃子要把菌體打入ALAN體內。」
奈緒露出憐惜神情,雙手捧起梳妝台上熱茶,呼出一縷白色絲線後說道。「之前提過我和瑠璃子都處在厭惡人類的光譜上,但瑠璃子的思維更為矛盾及掙扎,她的意識藏有想要教訓傲慢權力與人類的想法,但是猶豫不決反而失敗壞事,瑠璃子應該向她父親好好學習才對。」
我聽見她的回答後,霎時驚愕不已:「教訓傲慢權力與人類?這和瑠璃子父親有什麼關聯?」
「你不知道嗎?沙織和瑠璃子的父親賀茂拓政是日本新任的內閣官房長官。」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3X9SOso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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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拓政當年喪妻後捨棄陰陽師身分,以極具魅力的演說與果斷辦事能力,很年輕就當選國會議員,和選民之間的互動相當良好,獲得同黨人士高度肯定,地位爬升速度相當快。
內閣官房長官等於是「副首相」地位,所擁有的權力不言可喻。當初檢討和平憲法與修訂安保法制時,他的護航與協助遊說部分反對人士具有關鍵影響力,也因這層政治立場相左的緣故,使得他和沙織姊妹的關係日趨惡化,好比急墜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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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父女的立場可說是截然相反。賀茂拓政和選民溝通順暢,卻無法與自己的女兒好好說上一句話。沙織曾說自己父親儼然變成寂寞國裡的強力妖怪,應該就是《新安保法》通過的緣故。」奈緒說明簡短有力。「沙織一直懷疑自己父親是偷偷使用能力才能爬升這麼快,賀茂拓政原先具有說服他人與動搖對方意志的特殊能力。」
原來沙織和自己父親的關係在媽媽過世後變得如此錯綜複雜,陰陽師女兒是不是都無法和爸爸好好相處?服部奈緒不受爸爸寵愛與青睞;賀茂姊妹則是徹底與父親立場相反,難以妥適溝通。
她們都是深深需要愛的人:親情之愛、世俗之愛及友誼之愛,才能圓滿她們的人生或「道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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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現在北極熊最害怕的敵人是什麼嗎?」奈緒放下茶杯,走到床邊躺下後伸展絕佳比例的雙腿,開始進行抬臀與踩腳踏車的簡易運動,絲質睡衣滑落到腰際,下半身僅著粉紅色蕾絲內褲,可是我此際毫無任何欲念。
我嘆了一口氣後回答:「天然資源的開發是北極熊目前面臨最為致命的敵人。如果牠和從事北極資源開發的財團員工發生衝突,甚至被射殺或因開發地點的汙染而喪命,菌體就會爆發而出或反向汙染該區域,進而寄宿在那些破壞環境之人體內,一個傳給一個,像骨牌一樣接連推倒和開採北極資源有關的每個人。徹底教訓權力的傲慢,既然人類不懂得尊重生命,也不值得擁有愛情。這就是瑠璃子矛盾的思維?」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8mHCYT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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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上野動物園裡的北極熊和沙織姊妹的合照,那一次的「情感竊取」應該是瑠璃子一生中最開心的一次特殊能力體驗。非常諷刺的是:竊取來的是萬分燥熱的不適與頹喪感,竟然是自己最歡欣的一次感受。就像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的康德,死後卻帶給無數愛侶對於幸福之愛的殷切期盼。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pbl4f9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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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快樂與情感,還是得發自內心深處。任何陰陽術、魔法或藥物都無法百分之百取代,如同奈緒此前提到意識無法被完全掌控,所以美麗新世界必須是個維持平衡狀態的至福樂土,人們擁有自由意識去發展良善情感。
即使沒有神、沒有宗教甚至也缺少哥吉拉與少女時代,平等自由的社會中,每一個人都是重要的存在個體,凝聚所有自由意識,一定可以導正那失衡歪斜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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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停止伸展腿部動作,優雅地把睡衣弄整齊後說:「童話般的烏托邦遲早會碎裂,何況是殘酷的現實社會?妖怪會持續進化,出其不意張開血盆大口把你吞掉。」她突然以張牙舞爪的姿勢朝我飛撲過來,順勢倒入我的懷裡。
「該休息了,只能睡三個小時,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二十四小時。」奈緒左手食指輕輕指著我的鼻尖說道。她旋即起身把房內電燈關上,並且打開了床頭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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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接近十一月,邱吉爾鎮並不會進入永夜狀態,但是日照時間越來越短,這是找到北極熊ALAN必須克服的問題之一。此際十分後悔在機上的打盹時間沒算好,時差像是無法驅趕的蟲子,在體內不停四處奔竄。我吃了半顆安眠藥來幫助入眠,絲毫睡意都沒能被誘發。
我不懷好意偷偷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奈緒胸部,隔著質感良好的絲質睡衣,彷彿可直接觸摸到散發體溫及香味的肌膚。目前為止,每次都是她展開挑逗誘惑,倘若換成我主動出擊,眼前的服部奈緒會作何反應?是不是可以順利「召喚」出原本的席杜絲?
我一不小心摸到最敏感的部位,背對我的奈緒發出吐息聲卻不發一語。我故意湊近她的耳畔,用鼻子磨蹭她的頸間與小巧可愛的耳朵,想像自己是隻愛撒嬌的貓咪。
「現在很想要嗎?在泳池裡沒有完成最後步驟應該非常難受。不需要忍受,不必要壓抑,現在讓你再次全部釋放。」她用左手抓緊我的右手臂,示意我再用力一點。原本以為奈緒會斷然拒絕,沒想到即將要反客為主,我的心情忐忑不安,似乎又做出蠢事,這下子騎虎難下…不,是騎哥吉拉卻下不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ERdFqYI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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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其實也不錯唷,性愛能徹底放鬆身心而幫助入眠,能增加女性在隔天的體能與爆發力,對我來說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你要努力一點!」話還沒說完,笑逐顏開的奈緒已翻坐到我身上,抓起我的左手順勢托住她誘人雙峰,發出難以抵抗的性感嬌喘聲,右手已準備解下我的褲子。
「等…等一下,這是現在妳心中對於性愛的想法嗎?」我沒想到她竟說出如此理性的答案。
奈緒無意回答,持續用自己雙手使喚我的左右手揉捏她的柔軟飽滿胸部,幾秒後才勉為其難開口:「嗯嗯,此外女性私密處也會產生益生菌STM,尤其是不採取防護措施的時候。做愛真的很美妙很舒服,不是嗎?尤其是觸發女性的連續高潮,可以一次又一次…」她不由自主呻吟:「需要我先幫你嗎?你可是享有唯一的特別待遇。」
我發現奈緒即便在此刻對待性愛的態度依舊把它當成一種工具,並非發自內心想和喜歡的人緊密結合,進一步享受真正的靈魂相擁,讓我頓時失落而退卻。我必須停下來才行,錯過時機的話,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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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做愛的英文是make love也就是『製造愛情』,發生關係後會更加相愛,畢竟製造出了愛,因此沒有愛是沒辦法進行的。對我來說,性愛更重要的是發現自我,體會獨特的存在感,並不是只追求歡愉瞬間,而是一種形而上的自我存在感,在抵達那個瞬間會顯得非常真實。假如和沒有愛的人發生關係,好像沒辦法體會那樣的存在感,也就失去了意義。」我有點語無倫次,然而這是我心中最真誠的想法,從來沒有說出口。我膽怯縮回自己雙手,坐起身用力擁抱眼前雙頰紅潤的奈緒。
「何必如此複雜?當成是沒有感情的性交就可以了,單純插入然後用力不停抽送,讓彼此感到興奮及快樂,既單純又美好。難道你不想要我的美麗身體?」她抓起我的右手直接伸入睡衣底下觸發下一波的欲望,故意發出低分貝叫聲:「你…不喜歡我嗎?」
「坦白說,我確實渴望妳的絕美身體,但是…喜歡距離愛還有那麼一點點。」我用力抱緊她,使得雙方都無法再有任何動作。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QZcybyk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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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恢復情緒後,迅速離開我的身軀,默默走向衣櫥旁打開行李,自己拿了一條新的內褲更換。
我趕緊接過她替換下的貼身衣物,以萬分抱歉的口吻說:「對不起,不應該故意逗弄妳。」我以恭敬懺悔姿態捧著那條濡濕的粉紅色內褲走向浴室準備清洗。
真的是放下比得到更困難,我想起自己在白天說的話。現在簡直是商鞅作法自斃的慘狀。
「那就選在去哥尼斯堡的時候喔!」
「咦?」我在浴室裡頭發出疑惑聲。
「菌體到手且培育足量之後,我打算親自去德國法蘭克福與慕尼黑散播,同時會派人在英格蘭的倫敦、義大利羅馬、美國紐約與洛杉磯、伊拉克巴格達等地釋放菌體。那些號稱文明起源的四大地區與高度發展的城市,就首先接受『噬情菌』的洗禮。我沒笨到先在東亞或日本施放。前往德國時,順道去拜訪真正的愛神康德,向他報告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即將消失在這世上,或許他釋懷之後更能庇佑我們呢。」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ntOzlQ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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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愛神報告世上的愛已經消失,不就等於祂也會被撤掉神職?
這和關聖帝君卸任玉皇大帝完全不同;從今以後,康德墓前不再有愛侶前來獻花祈求獲得幸福,使我感到淡淡憂傷。
一生孤寂的康德散步在哲學家小徑上,孤單背影在月光下越拉越長……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s4KNlm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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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自己造成的殘局後,我索性把剩下半顆安眠藥也給吞了。奈緒已然入睡,十分好奇為何她的思緒總能如此清晰分明,情緒擺盪後的恢復速度極快,面對性愛可以轉換成單純的肉體性交關係?
躺在床上的我,意識逐漸朦朧,不自覺念出那則街頭塗鴉:「你不會一無所有,你永遠都有昨天與那些已經死掉的時間。」
我好希望也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未來,即便身處寂寞國的最邊緣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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