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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週期後
啪!
依伯手上的掃帚瞬間斷成兩截。他氣的拿著那兩截掃帚走到亞瑟屋子前庭,憤怒的往階梯上扔去。這時坐在前廊搖椅上的亞瑟放下了報紙,看見站在屋前氣的紅通通的依伯說:「嘿嘿!依伯,真抱歉,我再買一把給你!」
亞瑟尷尬的對他笑著,在賠罪的同時要得聽著依伯罵著洛塔皮亞語不堪入耳的話語,有時候寧可不知道,聽起來會舒服一點,但身為鄰居的他們,不想學都學會了。
半時刻後,他的怒氣發洩完了便走回房子裡。
恩西亞看見亞瑟拿著兩截掃帚走進屋子內後,立刻氣沖沖的跑上樓,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後,樓上宛如核彈爆發似的,那兩人瞬間發出淒厲的哀嚎聲。
「請問亞瑟先生在嗎?有份文件包裹要請他簽收。」
亞瑟背後傳來陌生的聲音,那是一位戴著帽子、滿頭大汗的克努汗他人,強壯的身軀上扛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包裹,背後負著一只近乎拖地的大行囊。
那人站在庭院前大喊著,見到亞瑟回頭時開心的擦去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如果沒人在的話,那麼他必須得再次把那東西搬回集貨所,儘管亞瑟的物品只是一個小包裹而已。
亞瑟接過滿是汗水的簽收板,草草的在上頭畫了幾筆後交回他手上,接著他在一堆貨物裡尋找那份屬於亞瑟的包裹。
「哪來的呢?」
「我好像找到了,等等幫您看看!」
快遞人員終於在兩箱互疊的包裹中發現它的蹤跡,拿出時順手看了一下文件袋上的戳章,接著將它遞給亞瑟。「沒有寄件者、發送地,通常都是本地寄出的居多呢!感謝您的簽收,祝您日安!」隨後他流利地拿起遍地的包裹後賣力往街道的另一頭跑去。
亞瑟返回前廊的搖椅上,聽著二樓處劈哩啪啦的罵聲同時撕開文件。這時碰巧薩斯吉剛剛做完運動回來,他全身上下像是摔到水裡,汗滴一顆顆接連著落下;他看向樓上一眼後又看著亞瑟,他們倆人心領神會的交流了眼神。
「老樣子。」
「那是什麼?」薩斯吉彎下腰看著袋子上的資訊,他說:「什麼都沒有?這麼神秘?」
「看看吧,搞不好是炸彈之類……」
亞瑟從裡面抽出一片帶有需要驗證的電路塑膠板,同時幾顆小型膠囊狀的物體落了出來,差點掉入底下的木板縫中。他瞬間冷笑一聲說:「哈!果然是那傢伙。」
「誰?」
「還會有誰?」亞瑟看著薩斯吉說:「雷爾夫,會做這種事情的只有他。」
「那趕緊看看他跟我們說什麼?」薩斯吉瞬間一副興奮,一屁股將亞瑟擠開。
「你幹嘛那麼興奮?」亞瑟睥睨的一手擋住滿身大汗的薩斯吉,同時屁股往右邊挪去,「過去點,我可不想再洗一次澡。」
「哎啊!快點,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亞瑟將拇指壓上電路構造的位置,塑膠板上隨即出現一段雜訊後畫面便開始了。
「各位弟兄們!我們得盡快將這些物資搬上船。快點、快點,用上你們的肌肉!」
他們看見雷爾夫的影像,他似乎處在船艦的某個位置,身後一堆管子不斷冒著蒸氣,在身後的廊道上許多哈薩司人正在搬運著貨物。
此時的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錄影的同時,立刻轉過頭說:「噢!開始了。嘿,對不起,亞瑟。如同你看見的,多虧凱薩琳私底下的協助,我們找到部分倖存的哈薩司人,看來一切都能步入正軌,雖然不能說頂好的,但至少有點極地征服者的風格了。
「你還記得我們用的那套通訊系統吧?當初放在秘密基地是對的,雖然沒辦法融入各地龐大的互聯網,但經過我和工程師的改良,現在可比那些現有的通訊網絡還強大呢,千萬別丟了那些看似膠囊的通信器,那將是我們聯繫的重要物品呢。
「好了,回歸到重點吧!這次我們的行動中得知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吶。布萊爾覺得你應該得知道,至少是有關希魯的事情。你覺得我們這次打劫到誰的船?嘿嘿,是阿雷托的貨船吶。
「上頭盡是滿滿的戰爭物資,你可以看看附件的照片,我想你們都會感到興趣的。這艘貨船正運送物資前往依洛的途中被我們攔截了,事實上前幾個月週期我們也逮到一台同樣的運輸艦,那是前往哈茲雅克拉的。
「最近我們得到消息,阿雷托似乎把擴張殖民地的矛頭轉回依洛上,顯然和地面大規模的集結有關。就我們所知,兩方對峙的頻率儼然有正式開戰的氛圍。因為他們封鎖的關係,這消息目前尚未被透露呢!近期他們會有一波大規模的補給,我們打算來一次襲擊,至少可以讓地面的反抗軍有些緩衝。
「希魯是我們的伙伴,我想你可以決定要怎麼做,至少第一知曉這消息應該是你……。還有我們在戰艦的通信紀錄上有看到一些熟悉的字眼,雖然澳雷泰雅附近的戰艦群基地極多,但你們還是小心為上。先這樣,我們再保持聯繫!」
亞瑟在錄像訊息結束後看了附件的幾張照片,雷爾夫所謂的「戰爭物資」多半是一些現代化的武器,但其中幾箱摻雜著不少他曾經見過的東西。
「這什麼?」薩斯吉接過後仔細的看著照片內的物體,以無奈的口吻說:「又是這些東西?」
「阿雷托對這種東西情有獨鍾吶,到現在還不肯放棄?依洛、哈茲亞克拉、澳雷泰雅?他的意圖是什麼?」
「可能是賣的吧?」薩斯吉說。
「誰要買他的破銅爛鐵?」
「這可難說,誰知道哪裡會不會有厄爾拉多。」薩斯吉看著亞瑟說:「不過,他們要憑那幾艘戰艦打依洛,會不會太勉強了?」
「會吶,怎麼不會,阿雷托這兩年也擴張不少勢力吶。」亞瑟思索了一下說:「如果要同時完成兩件事,那去一趟斐利斯可能是避免不了的……」
「你現在傻了嗎?」薩斯吉趕緊摸著亞瑟的額頭說:「你要怎麼跟恩西亞交代?」
亞瑟一把推開他的手。「傻了跟發燒是兩回事好嗎?再說……」
「去吧!」
他們聽見恩西亞的聲音從後面的窗戶內發出,這時才意識到不知哪時候已聽不見樓上的怒罵聲,也不知道她在那裡埋伏多久了。看見恩西亞趴在沙發椅背上,露出淺淺的微笑重複說了一次:「去吧!」
「什麼?」亞瑟頓時被她的神情愣住了。
「那……我先去洗澡了!」薩斯吉看情勢不對,他一溜煙的打開門、迅速的消失在前廊。
「恩西亞,我──」
亞瑟轉過身子隔著窗戶看恩西亞,雙臉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手臂,可是那每一秒都猶如世紀般的長久。他曾對她說過不再出任務的誓言,可眼前的恩西亞卻如此輕鬆的說出,那笑容頓時讓亞瑟不知所措。
這兩年亞瑟思考過很多狀況,最後只要一想到恩西亞,得到的結論永遠都是──遇到了再說;但目前他不得不做出決定。
「去吧!我知道你無法放下他們──」
恩西亞伸手摸著亞瑟的臉龐,用拇指不斷撥弄著他的臉頰,語帶溫柔的說:「我知道你在意我的感受,但我不希望你因那諾言而不對他們伸出援手。沒有雷爾夫,我們不會在這裡度過那些有趣的日子;而失去希魯,你應該更清楚那意味著什麼……,我不希望你與薩洛梅往後陷在懊悔之中。」
「但我──」
他還沒說完,恩西亞出乎意料地趨身親吻了他的嘴,溫熱濕暖的氣息躍然地撲上臉,兩人額頭相互碰觸著,一陣沉默後只聽見恩西亞輕聲地說:「去吧!他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他們。」她伸手摸亞瑟顫抖的嘴唇說:「讓他們死在戰場上不是我們亞瑟的風格,我會在這等你,一直──」
亞瑟聽完,把持不住的眼淚瞬間溢出。他說:「可我──」
「別再可是了,你這大傻瓜──」恩西亞抹去亞瑟眼角的淚痕,用力的搓揉亞瑟的頭髮後將身子縮回窗后,她跳下沙發捲起袖子大聲的說:「今晚我來幫你們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吧!各位戰士們,捐出你的熱血和勇氣吧!」
她最近迷上當地熱播的肥皂劇,學著劇中主角帥氣地用拇指劃過鼻尖的動作,接著以奇特的雙腳交叉步行的方式走到廚房外,在圍籬前大聲呼喊著隔壁的提寧。
心情凝重的亞瑟進屋後走上二樓前看見那開朗的笑容,那刻恩西亞的背影是令他駐留在會發出哀嚎階梯的原因;最令人難過的──莫過是彼此互相體貼的心意。而恩西亞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很難兩者兼顧,必須有方得退讓才行。
隨後他踏著幾乎每一階都會慘叫聲的階梯上樓,那時房間內的兩人似乎在悄悄地討論著某樣計畫,一聽見樓梯發出的警報後瞬間聲音壓得更低了。
自從薩洛梅發現希魯房間的窗戶是狙擊的絕好位置後,強硬的和薩斯吉交換房間。原本已經有異音的樓梯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已經變成不知道何時會斷掉的不定時炸彈。
「你得在瞄準前便下定決心,絕對不可以猶豫……」
薩洛梅將希魯護在懷中,緊握住他的雙手,將槍口對準著門口上的靶紙中心。當門緩緩地打開時,亞瑟的身影出現在瞄準鏡的正中央。
「砰!恭喜你擊倒了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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