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就這樣膩膩歪歪地過去。而正如赤司所預料的一般,雖然吵吵嚷嚷、打打鬧鬧,但在球場上的默契卻是日益增長。不過,這也只限定於他們幾個而已,就現在的籃球部來說,還存在著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比如說盛氣凌人的黑子兄妹。
但這也不是黑子能插手的事情。一頭栽入籃球練習的他,不只沒有立場、更是不想去花心思應付那兩人的小動作。
依舊精疲力盡的回家,黑子在踏入玄關時,發現了一絲不尋常之處。井上哉的黑色皮鞋旁邊,放著一雙紅色的帆布鞋,樣式很新,是黑子沒有看過的設計。他蹲下身,像是在看一個精細的藝術品一般,瞪大眼睛觀察,似乎這樣就能猜出鞋子的主人是誰,雖然很努力地運轉腦袋,那雙藍瞳顯示出的卻僅是迷茫,一種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茫然。
很顯然,這是累過頭的表現。
井上哉是在五分鐘以後,撿到在玄關糾結到睡著的黑子。
井上哉好笑的放下紙箱,轉而把黑子抱了起來,因為還要吃晚餐,他便沒有讓黑子上樓,而是把他抱到沙發上。當然,在此之前,他把霸佔了整套沙發的房客踹了下去。
「哎!小井上你幹什麼!?很痛耶!」以狼狽的姿勢跌在地板上的金髮少年不滿。他無視井上示意他閉嘴的眼神,大聲嚷嚷。
於是,黑子被吵醒了。
「黃.瀨.涼.太君,請好好打招呼。」井上瞪了少年一眼後,把黑子放了下來。睡得迷迷糊糊的黑子,揉著眼睛被放到了被喚作黃瀨的少年面前。
「不要。」顯然他還記著被踢下沙發的仇。
「不是說過要有禮貌嗎?哲也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要沒有他,你還不能搬出家裡呢!」井上哉雙手交叉,像是訓斥孩子似的。
「哲也?啊,不就是小井上你之前提到的那個超可愛、跟我同年的室友?在哪?」黃瀨一秒變臉,揚起興奮的笑容,他可沒少聽井上哉誇耀自家孩子的話,四處張看,最後失望地望回井上哉後,黃瀨才發現對方正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好意思,我在這裡。」黑子這下可是清醒了。
「啊啊啊!?」被嚇到的黃瀨先是退了幾步,接著才以十分失禮的眼神打量著黑子。這傢伙就是小井上一直掛嘴上的人嗎!?不是說很可愛?這不頂多中上而已……重點是存在感超弱!「又瘦又小、還沒有存在感,小井上我覺得我被騙了……」黃瀨看向井上哉。
「涼太君,請好好打招呼。」井上哉扶額。
「誒、是。」黃瀨的聲音突然變得有氣無力。「初次見面,我是黃瀨涼太。」
「我是黑子哲也,請多多指教,黃瀨君。」黑子對於黃瀨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很正常的打招呼。但經過赤司的訓練,更能隱藏心思的他,說不定已經生氣了也不一定呢?
反正黃瀨沒看出來,井上哉也秉持著該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吃吃鱉的心思,並不點破。打完招呼的黃瀨坐回沙發,打開電視邊打發時間邊等開飯,黑子則在沙發旁邊站了幾秒,發現實在找不到可以坐下的地方後,便乾脆地跑去洗澡了。
「是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黃瀨懶懶地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抬眼看著坐在另一邊,正在幫剛洗完澡的黑子吹頭髮的井上哉。黑子現在正捧著一碗麵,頭一點一點的,不知道是在吃飯還是睡覺。井上哉像是很習慣一般,隨時替黑子扶一下碗,以免湯灑出來。寵溺程度直比情侶。
「嗯?是什麼關係啊…..涼太君真是問了個好問題呢。」井上的動作緩下來,沉吟道,看起來一臉苦擾。
「只是朋友。」相較之下,黑子十分淡定的轉頭,對上黃瀨挑釁的視線。身上寬鬆的衣服因他的動作下滑,露出半個肩頭。
「!」黃瀨這才注意到黑子的皮膚白的就像女孩子一般。白皙的皮膚上還殘留著剛洗完澡的潮紅,髮上來不及乾的水滴順著脖頸滑下,一路經過形狀美好的鎖骨,最後消失在衣服下。誒?不會吧?好性…..
「如果是我誤會了我道歉,但我覺得黃瀨君你的眼神很失禮。」
「請不要對哲也有不軌的想法,涼太君。」
「哈?才不會有!」黃瀨說完,便氣惱地跑回房間。天知道,他怎麼會覺得這樣乾癟癟的死小孩性感?肯定只是錯覺。
「哲也你要小心,他房間在你的隔壁,晚上記得要鎖門。」井上哉故作正經,那模樣讓黑子不禁噗哧一笑。見狀,井上哉空下一隻手親暱地捏住他的臉。「嘲笑大人可不是好行為喔。」
「蛻晤擠(對不起)。」他回頭,兩人相視而笑。
其實,剛剛井上哉沒有回答,但他心裡面,早就把黑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黑子也是一樣的,說是朋友,卻比朋友更加依賴、信任著對方。那是種說不清的感覺,卻是比誰都相信著對方,單純點說,他們便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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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井上,黑子人呢?」黃瀨起床後便沒看見黑子,雖然不關心,但是人難免就有好奇心。毫無形象地趴在餐桌上,他向正在做早餐的井上哉詢問。
「籃球部要晨練,早就出門了。」
「是喔?」籃球嗎?倒是還沒試過的運動,不過就連我這外行人都知道他那種小身板根本不適合。「他是去打雜嗎?」
「你再這樣瞧不起人,說不定哪一天會被哲也揍。」井上端著盤子走到黃瀨面前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後,勾起嘴角表示,「哲也可是一軍的成員,沒準這幾個星期就會出場正式比賽。」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