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很少感覺到挫敗,先前跟紫原one on one是一次(註),被黑子打敗是第二次,他認為那就是最後,誰知道,自那之後,他發現自己三天兩頭都會有同樣的感覺,便是每每與黑子相處之時,雖不是實質上的輸,可在他總會不停地感覺到挫敗。
就像此時此刻。
誰能告訴他,明明說好的兩人之夜,怎麼會一下子多出了一堆人?
「哲也,這是怎麼回事?」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的赤司,不悅地掃視已經把這裡當作自己家的眾人。不論是在廚房忙活的火神,還是在黑子身邊跟前跟後的黃瀨,又或是坐在地毯上打遊戲的青峰、灰崎,甚至連窩在沙發另一邊默默吃零食的紫原,都讓他感到礙眼無比。
「因為這個周末家人都不在,想說大家一起比較熱鬧……等等綠間君也會來呢。」黑子同樣也抱著枕頭,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征君不喜歡?」
被那聲征君取悅到,赤司才妥協般哼了一聲。「沒有不喜歡。」
征君這個稱呼,還是赤司自己要求的。本來他在黑子心中的地位,就不知道比另一個人格低了多少,偏偏另一個他被黑子稱『征十郎君』,而稱自己還是既冷淡又生疏的『赤司君』,怎麼想都不舒服,所以在他發現黑子不再對他懷有懼意的時候,就勒令對方改了。
「那征君就不要擺臭臉了。」黑子伸手,戳了戳赤司的眉心。說起來,黑子的膽子著實大了不少,要是之前他根本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
「並沒有。」赤司揪住黑子手腕,稍稍往下移,懲罰性的咬上黑子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驟響,聲音主人卻不是黑子。
突然爆出的噪音,令黑子和赤司兩人頓時一僵,之後當然是立刻瞪向罪魁禍首,兩人默契十足的轉頭倒也挺有魄力。發出噪音的人離他們不遠,不如說就是貼在黑子身邊的金髮帥哥。此時,殘念的金毛帥哥正一臉委屈地提出抗議。
「小赤司太過分了,我明明在旁邊還對小黑子毛手毛腳!小黑子也是!我在旁邊坐了那麼久,都不理我還一直跟小赤司調情!」
「沒有的事。」黑子邊解釋邊順著黃瀨的頭髮。「我有在聽黃瀨君說話。」
「那我剛剛說了什麼?」黃瀨此時活像是鬧脾氣的小孩。明明壓住黑子放自己頭上的手,要對方繼續順毛,嘴卻噘得老高,語氣也悶悶的。
「……」黑子不說話了。
「呵。」一旁飄來赤司若有似無的冷笑。
「啊啊啊!你們都超過分的!」黃瀨摔下手中的抱枕,衝進廚房準備對飯菜下手。他就不信他不能說服火神在湯豆腐裡面加裙帶菜或是在香草奶昔裡加鹽巴。
由晚餐時,黃瀨慘兮兮的跟二號共用一個碗就可以看出,黃瀨非常成功的說服火神對飯菜動手腳,只可惜,他沒能逃過赤司的制裁。
晚飯過後,眾人又鬧騰了許久,直到他們發現黑子打了個小呵欠,才開始一個個洗浴,準備入睡。當然,不少人想和黑子一起洗,但為避免麻煩,黑子果斷拒絕其他人說要替他擦背的提議。不過,浴室失利不代表他們會放棄。黑子洗浴之時,便是他們戰爭的開始。
想也知道,拔得頭籌的是赤司。於是,冒著熱氣,軟綿綿晃出浴室的黑子,在還搞不清任何狀況下,就被赤司連哄帶騙的拐上床。好在赤司關燈的最後一刻,黑子總算是想起來頭髮還沒吹,長時間以來許多人的殷殷告誡下,黑子養成了不濕髮睡覺的良好習慣,便堅持要先吹乾頭髮。如果此時黃瀨他們知道件事,一定會慶幸他們之前不嫌麻煩的提醒黑子,才能讓他在此時打斷赤司的計畫。
但赤司倒也淡定,說著要幫黑子吹後,便無視黑子的抗拒開始動作。刻意輕柔的揉捏髮絲,加上細聲耳語,沒多久,黑子就如他所想的一樣,變得昏昏欲睡。悄悄勾起嘴角,他把黑子放倒在床上,收拾好一切之後,關燈,趴了上去。
本來就預定好的事情,不能因為礙事鬼加入而破壞,不是嗎?
「唔!?」在後穴被手指插入的時候,黑子總算是驚醒了,他連忙掙扎著想逃離赤司的禁錮。赤司毛手毛腳次數頻繁,卻很久沒有真的侵犯過他,這次突然發難讓黑子嚇得不清。
「哲也,別動。」喑啞的聲音夾雜著隱忍。可黑子沒有因此停下,反而因為這緣故加深了逃跑的意念。
「征君,住手!」黑子小小聲的斥喝。
「你喜歡我嗎?」赤司真的停下了動作,可是卻問出了讓黑子難以回答的問題。黑子偏頭想要躲避赤司炙熱的視線,無奈下巴卻被扳住,只能倔強的瞪回去。
「不、不討厭。」安靜半晌,黑子終是偷偷移開視線,訥訥的回答。他雖是不討厭赤司,卻也沒想過要跟他交往。應該說,自從他知道大家對他的喜歡不只是朋友間的喜歡之時,他就沒打算跟其中一人交往了。他只想要大家像現在這樣,一直一直的在一起。做永遠的朋友,而不是某人的戀人。
他其實害怕打破現在的平衡。
「那不就好了。」赤司像沒發現黑子的掙扎一般。
「可、可是……」
「如果你在意涼太他們的話,明天就去把話說清楚啊。」赤司坐起身,由上而下俯視黑子。「猶豫不決是最殘忍的溫柔,哲也。」
「可是……」黑子還想要說些什麼,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總不能說基本上所有人他都打算拒絕,包括身前這位赤司吧?
「先不說我好了,征十郎那傢伙很難過喔。」赤司一反剛剛冷冽的語氣,放緩了語調,輕輕摸著黑子的冰藍髮絲。「因為哲也始亂終棄。」
「誒?!」這是讓黑子最訝異的指控了。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跟哲也做過之後,哭了好幾天呢。」赤司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喔不,他倒也不算說謊,只是扭曲一點事實罷了。那個人格真的曾因為跟黑子發生關係而落淚,但原因是他覺得自己當初如果不是選擇讓赤司這個人格照顧黑子,而自己潛入意識深處的話,之後的黑子也不會那麼痛苦難過。
誰知道,赤司竟然用這點開始做起了文章,詆毀另一個自己毫不口軟,硬是把另一人格自責的淚水,說成了清白被染指的痛苦。
直直截截的讓黑子從受害者立場轉為加害者。
大約說了十分鐘左右吧?黑子的臉已經一片慘白,他依稀覺得事情好像哪裡出了問題,可在赤司的述說之下,他也不知道問題在哪,只是默默地發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在長長的沉默之後,他跪坐起來,鄭重的行了個禮。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註)人格替換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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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完結啦~~~~灑花(希望能在一百章內搞定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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